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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泽花-第5部分阅读(1 / 2)

了。

一是,她极不适应这种被众星捧月的姿态,二来,婪妃娘娘的性子太过古怪,芊泽根本琢磨不透。

一个人如果太过于深沉,就会令人有敬而远之的想法。芊泽在伺候婪妃的一个多月来,做的活并不算多,和小珺以及紫檀两个丫头轮班伺候,见着婪妃也只是毕恭毕敬,话都不会多说一句。而婪妃也只是不温不火的待她,事实上,比起其他两个丫头,芊泽根本算不上得宠,外边的谣言也只是以讹传讹。

日子平静如初的过,久了,芊泽也便不再多想,为什么婪妃要帮她,要把她放在身边的原因。

殿外的梅花开得愈发繁盛,遥遥的在回廊就能嗅见其芬芳冷冽的香味。芊泽端着一雕花盘子,悄步前行,盘子里呈着一青花瓷碗,酽酽的浓黑药汁,还冒着一缕缕热气。

婪妃的性子易怒而暴躁,但她却体质孱弱。

“娘娘,该喝药了。”

芊泽踏入寝殿,也不抬头,躬着身托着盘,一路碎步走到婪妃跟前,然后跪下。

“不喝。”

婪妃赤脚走在殿内,衣服也只是稍稍搭了一件,如云般的乌发一泻而下,颇有凌乱的垂在腰间。芊泽知道今日婪妃定时心情又不好了,无端要惹出是非来。她咽了咽口水,然后紧张的再知会了一声:

“娘娘,这药再不喝就要冷了。”

“你听不懂本宫说什么吗”芊泽一启音,背着身的婪妃便倏地掉头,一双如鹰般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芊泽。

“我说不喝,不喝”

“是。”

芊泽知道自己是多话了,也不敢抬头回视婪妃,便起身端着药欲要离去。可她还只是刚刚起身,婪妃便一个大步上前,指着芊泽说:“本宫叫你起来了吗你这么大的胆子,敢自己起身”

芊泽不语,忙又乖巧的跪了下去。

“是,娘娘,奴婢错了。”

“你给我不准动,就这么跪着”

婪妃狠狠瞪了一眼芊泽,命令芊泽就这么死死跪地,举着托盘,一动不动。芊泽听命,面上波澜不惊。这婪妃闹起性子来,属下的人做什么,她也是不满的。小珺她们都习惯了,芊泽听过,也就不惊讶了。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

屋子里寂静的很,只有噼啪作响的火息和偶然殿外飒飒作响的风声。

婪妃盘腿坐在偌大的绒皮地毯上,一语不发,芊泽跪在她不远处,也是缄默不语。久了,芊泽不免好奇,婪妃静静的坐在那究竟是为何。但她又不敢抬头,生怕惹出半点麻烦。就在芊泽忐忑思忖的时候,忽的,婪妃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女子咳的惊天动地,抓着胸口的纱衣,咳得支不起身。芊泽一惊,抬目,见婪妃面色煞白,像已去了半条命的人。她犹豫的半晌,最终还是出声:

“娘娘,喝药吧。”

婪妃一楞,瞪了过来。

“不喝。”

“娘娘,你喝一些吧。”芊泽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然再次要求。要知道,小珺他们已千叮万嘱,婪妃说过的话,一个字都不能反驳,否则便有性命之忧

芊泽的话刚落音,婪妃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狠狠的抓起一旁香炉,想都不想的砸了过来。

“我说了不喝”

芊泽低头并未闪躲,反倒是以身子护住了那青瓷碗。香炉砸在她额间,她疼也不哼,血缓缓的从头上流了下来。

“娘娘,喝药吧”

静谧一刻后,芊泽仍旧说了这么一句,比起先前来更是底气十足。她心里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胆大,但耳闻婪妃一声声的咳嗽,却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一次,婪妃说不定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哪知,前方的女子竟然隐忍了半丝咳声,起身走了过来。静静的蹲在芊泽身边,拿起药,竟然一饮而尽。

芊泽大惊,倏然抬目。

婪妃正仰脖饮药,喝罢,她把药放会盘中,然后冷冷睬了一眼芊泽,说到:“疼吗”

眸中闪过不可思议,芊泽一时缓不过神来。此刻的婪妃眼中有着一丝疼惜,她分不清这缕一晃而过的神情,是真是假,但女子现在清透的面容,却令芊泽有一刻的怔忡。

肤色白而透亮,眸若星灿。

她竟不若往常的妖媚

“下去吧你。”

婪妃起身,反过身去,淡淡吩咐到。芊泽忙磕了磕头,带着惊诧与更深的疑惑,退出宫去。哪知,刚走带殿门口,婪妃又忽的启声:

“晚上,皇上要来,你代替紫檀来伺候。”

芊泽一愣,答道:

“是,奴婢遵命。”

“你晚上要去伺候皇上和婪妃”小珺不可置信的望着芊泽,明亮的大眼瞠的老大。芊泽默默点头,轻轻嗯了一句。

“真的啊,那紫檀呢”小珺掰过芊泽的身子,又是一问:“她知道了吗,她没有对你做什么吧”芊泽望着有些焦急的小珺,回想起刚才遇见紫檀的情形,还心有余悸。

“啪”

刚走在回廊的拐角,芊泽迎面撞上了怒气冲冲的紫檀。紫檀一见芊泽,当下就是一巴掌,芊泽趔趄了两步,险些摔倒,不明所以的望回紫檀。

“你和娘娘说了什么,她怎么把我的活给了你”紫檀恼羞成怒,脸上乍青乍白。芊泽刚想说话,紫檀又冲了上来,拽住她的衣领:“你区区一个边国的奴才,怎么可以伺候皇上你和娘娘说了什么,你说呀,你怎么可以这样”

紫檀极端生气,像是着了魔一般,绣拳纷纷落在芊泽身上。芊泽明白起来,自己抢了她的活,令她伤心了,于是便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紫檀,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说什么我”

“怎么能这样”

紫檀忽的大喊,打断芊泽的抱歉。她紧紧攥着芊泽,竟然嚎啕大哭起来。芊泽一楞,心想,她怎么反应这么大,莫不是伺候皇上夜寝婪月宫,是天大的尊荣

“你抢了我的活,我以后还怎么见皇上呀,你还给我,你还给我呜呜呜”

紫檀打的并不算疼,与其说是在打,不如说是因伤心而在发泄。芊泽怔忡了半晌,怎么,怎么

她是为了见皇上

皇上

芊泽进宫数月,其实还没有见过当朝国主。除却那一次在祀会之上,面对面的交集,只可惜,她当时哭花了眼,也没有心思去看皇帝长个什么样。但在这三个月之中,关于皇帝的传闻还是很多的。每个宫女都知,皇帝有一副惑魅心智,俊若天神的长相,每一个见过龙颜之后的女子,均会沉沦其中,此后心驰神往。

难道这传言是真的

真的有长的如此俊美的男子

“芊泽,芊泽你想什么呢”

身子被晃的厉害,芊泽一回神,对上小珺有些懊恼的神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想到了些事情。”

小珺瘪瘪嘴,说:“问你话也不回,紫檀肯定是要生你的气了,你看天色都暗了,她还没回来”

芊泽一听,神色黯淡的出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的就好,芊泽天色不早了。皇上估计快来了,你赶紧去准备准备吧”说吧小珺便推了推芊泽,芊泽望望天色,心中却不由原来的生出一股子恐惧感。她对这个魅力甚大的国主,竟没有一丝好奇,只是觉得恐惧的很。

一个时辰之后,婪月寝殿的大门处挂起了一盏昏红的灯笼。殿内很为平静,烛火摇曳,暖暖生情。

“皇上驾到”

殿内所有的奴才均是俯身下拜,唯独只有婪妃不紧不慢的躬了个身子,然后缓步走了过来。芊泽埋在人堆里,暂时没有大碍。管事的玉塞姑姑已经把她要做的所有事情一一列了出来,等到用膳之后,她就要伺候两位主子就寝了。

这是关键的部分,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婪妃的习性便是就寝时,只有一个婢女伺候,而整夜婪月宫不得有半个人靠近。

这是婪月宫独有的规则

芊泽心中一直很忐忑,她心中的恐惧感愈发显著,以至于躬身站在一边的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眼皮,去看皇上一眼。用膳的时候,奴才们便退去了大半,等到亥时刚至,便只剩下芊泽一个婢女了。

“好生伺候了”

玉塞姑姑横眼瞪了一瞪芊泽,芊泽点点头,心里却慌得发毛。她托起红盘,上面呈放的是皇帝的寝衣。明黄色的绸袍,隐隐的散发出一股幽香,这香淡淡飘渺,闻着似有似无,却令人心中一动。

“皇上,娘娘,奴婢来伺候就寝了。”

一进内殿,芊泽便先行跪了下来,磕了个头。婪妃见她来了,嘴角抹出一缕淡淡的笑容,瞟了一眼站坐一旁的祁烨。祁烨的目光懒懒的落在芊泽身上,他见来的宫女不是紫檀,便冷冷瞥了一眼婪妃。

婪妃露出一抹无辜的笑容,耸耸肩,示意无意。

芊泽心里鼓噪的厉害,她起身把红盘搁在一旁,然后走近祁烨的身边,准备为其更衣。

为皇上更衣本是妃子的职责,可是到了婪月宫,这一条便不成立了。婪妃从来不亲自伺候皇上,除却同房,一切的一切都是贴身婢女的职责。

“皇上,奴婢要替你更衣了。”

芊泽站定在祁烨面前,觉得一股巨大的气息压迫而来。她的眼睛始终都盯着男子的脚部,不曾,也不敢上抬。

但她却分明感觉到男子饶有兴致的眼神,紧紧的锁着她。

心更跳的厉害,好像他身上有股神秘的力量,能令自己心神俱慌

“你有些面熟。”

深沉而极富磁性的嗓音响起,近在咫尺,听上去魅惑不已。芊泽一顿,然后答道:“奴婢是边国送给婪妃娘娘的婢女。”

“哦,原来是你。”

祁烨低头,黑眸锁在女子的额头上,丝丝冷汗已然涔出。不自觉的,祁烨挑起嘴角,若有似无的笑。

芊泽抬起手来,开始解祁烨的领口。她纤细的手,一触到男子的身子,便不可遏止的抖起来。芊泽使力的安定自己,但依然抖的厉害。她呼吸厚重,动作笨拙的解开男子的衣服。

“你好像很紧张。”

许久,男子又开口。

芊泽置若罔闻,一心一意的为其更衣。

祁烨见她一直低着头,瞟都不瞟他一眼,而且满身是汗,似乎惧怕到了极点。心中有一丝在意,便故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他拈起她湿濡的一缕鬓发,说到:

“你很热吗”

手触到她细滑的颊边,犹如电击而过。芊泽猛的抬眸,吓的与祁烨瞬间对视。

这一看,芊泽便不会动了。

男子目光深幽,在灯火之下,俊美的面若宛若神雕之作。他垂着眼眸,盯着女子,弧度纤长的睫毛在颊下画出一扇完美的阴影。他冷峻的神情里,有着一丝兴致,而这抹兴致像是附着了魔力一般,把芊泽目光紧紧掳获。

女子瞪着眼,一瞬不瞬的望着男子。

她不是不想挪开,只是挪不开。

这是一股不能言语的力量,死死的纠结着自己的目光,她知道这不该看,也知道不能看只是心越跳越快,阻止不住,芊泽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像是如果再看,就会沉沦,就会万劫不复

脑海里闪过紫檀歇斯底里的哭喊声,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

她为什么会那么哭,这个男子有魔力

对视良久,祁烨也不打断她,只是他瞧见了她眸中的挣扎,是所有与其对视,失魂落魄的女子所没有的。在她们眼中,有惊艳有沉迷甚至有贪婪,而芊泽眼中有的是惊奇,挣扎,甚至反抗

她在反抗自己的吸引力,她在试图逃脱

越是这样,祁烨便越不想打断她,和其他所有的女子均不同,被他迷惑的女子只要与之对视十秒,他定会厌恶的打断她而这一刻,他像是在与之对垒一般,想要知道她挣扎的结果,想要知道到底她能不能挣脱的了,自己

芊泽不会呼吸了,她极力的想要挪去视线,但却力不从心

越是如此,她心就越害怕,像是被鬼魅缠住一般,若是挪不起就自己便要被夺取魂魄。想罢,她秀眉紧紧纠拧在一起,狠狠的咬住下唇,使力,再使力

一旁的婪妃站了起来,目光里的惊诧溢于言表。她并不打断两人的对视,嘴角反而愈发张扬的露出笑容。

芊泽大汗淋漓,目光越来越犀利,最后简直燃烧出了一簇火焰。祁烨感觉她神情的变化,愈发惊奇,她真的与众不同,真的定力十足

而芊泽却心想,不能看,不能看,挪开挪开

对,既然不能挪,那就闭眼,闭眼

闭眼

“呀”

忽的,芊泽一闭眼,狠狠低头。而她的两只手也下意识的推了一把近在咫尺的男子。

祁烨一惊,没想到,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芊泽。

她竟真的挣脱了

[缘起之卷:第十八章奇花]

“你”

祁烨一蹙眉,盯着芊泽看。而芊泽则低着头,重重的喘气,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浸透了她的衣领,由此可以看出,她刚才费了多大的劲。

真是太可怕了

“你好大的胆子啊”祁烨并没有说话,倒是婪妃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指着芊泽呵斥。芊泽惊魂未甫,一怔,赶忙跪地。她刚才做了什么呀,她她竟然推了一把皇帝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芊泽狠狠磕头,她一味的想逃脱那如鬼魅一般摄人的视线,倒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现在,她也不敢抬头,只能拼命求饶。婪妃走了过来,见芊泽一个劲的磕头,面色稍缓。她冷冷睬了她一眼,然后望了望祁烨,祁烨不理会她的视线,直直睨视地上的人儿。

现在的芊泽,仿佛没了半点倔性,只是一个卑躬屈膝,贪生怕死的奴才。

“你这是为了引皇上的注意吗,你胆子倒是挺大的,敢推皇上”婪妃冷哼一声,拂了拂手。芊泽全身发抖,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她知道自己是犯了欺君之罪,而婪妃的语气也极为不善,更别说一语不发,隐有怒气的皇帝了。

“娘娘不是的,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刚才只是只是”

只是想要逃脱那魅惑的视线

“只是什么”

祁烨一挑俊眉,见神色慌张的芊泽又戛然而止,不由得加问了一句。但芊泽哪能把实情说出口,只得楞在原地,张着嘴。

半晌,女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很有趣。”

男子背手而立,狭长的黑眸,唇畔勾起邪魅的笑容。芊泽一愣,怔怔然的抬起眼来,瞥见男子满是兴致的俊容,一时又慌忙伏下身去。

什么意思

婪妃站在一旁,见祁烨没有半点动怒的意思,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她扬扬手,冲着芊泽森冷吩咐:“下去吧你,这一次本宫念你初犯,饶了你,下一次可得用心伺候好了。”

“是,是”

芊泽如释重负,双拳一紧,又是一阵磕头。然后躬着腰起身,半丝不敢怠慢的出了殿门。

女子一出殿门,碎步匆匆的离去,等到离寝殿足够远之后,才落荒而逃般跑了起来。那男人的眼神仿佛还攫着自己的心,那巨大的压迫感和吸引力,都犹然脑海。芊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这是第一次,芊泽觉得心会不由自主。就是因为如此,芊泽才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她心下暗暗决心,以后能不见这皇帝就不见。

而与此同时的婪月寝殿。

夜凉如水,烛火幽幽而燃。

女子红纱绕身,妖娆的身姿一动不动的站在男子跟前,她眯着眼睨视男子,淡淡道:“她哪里有趣了”

莞尔一笑,媚眼里若有似无的带着一丝考证。

祁烨厌恶的皱眉,许久不说一句话。

“你是太平日子过惯了吗,月”

略微咬牙切齿,祁烨目光如炬。婪妃自顾自的上前,伸出柔荑帮他解开扣子,更起衣来,嘴角的媚人的笑容不曾懈怠:“烨,你怎么能怪我,是你不杀她的。如果你觉得无趣,我现在就派人砍了她的脑袋,怎么样”

“砍便砍了。”

祁烨嗤笑,她以为就凭一个素不相识的婢女就能牵动他仅存的一丝同情心

“你要杀她,刚才就杀了。若是换作他人胆敢推了你一把,是个什么后果”说罢,婪妃忽的使了些力道,狠狠推了男子一把。祁烨却因早有防备,身形泰然不动,只是危险的蹙起眉。

“就凭她叫芊泽,你就待她不同,对不对”

婪妃推不动他,脸色很是难看,继而又是一阵干讽。

“你留她在身边,不也是因为她叫芊泽”

祁烨却不生气,反问一道,引得婪妃面色愈加难看。她倏地背过身去,阴幽的面容在烛火之中,愈发森白。

“你走。”

字字铿锵,语色低沉,婪妃决然启音。一阵夜风拂近,掀起殿内红纱缕缕,烛光更是忽明忽暗,在女子苍白的脸上暗暗起舞。祁烨站在她身后,冷冷笑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给了你太平的日子,你就该珍惜。你得记住,你对于我来说,和他人比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一甩袖,祁烨反身扬长而去。婪妃惊的回瞥,见男子决绝的背影不含一丝留念,她倏地神色便黯淡下来。

许久,她赤足走近窗边,一轮明月挂在天边,只是夜色如此寒澈,她不自禁的搂住自己。她张望天空,神色无比哀伤,这伤无法愈合,这伤入骨入髓。

“听说了吗,昨天夜里,皇上从婪月宫里出来了,没有留寝”

“真的吗”

“是呀,听说脸色还特难看,一路上吓得尚御房的奴才们胆战心惊的”

“哎呀呀,难道婪妃娘娘惹了皇上不高兴”

“可不是”

芊泽穿堂而过,隐隐约约听见那两个宫女交头接耳。她颦起秀眉,手上端着的汤药,竟不稳的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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