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农民纯收入”连鸡粪鸭粪都统计在内。甚至离谱到“鸡生蛋,蛋生鸡”这样的计算公式。
所以社会上有人编了顺口溜“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
每年的收钱收粮工作,都是一件很大的工作量。每个驻村干部都要往农民家跑个3、5趟,多的达十几趟。
为了减轻劳动强度,各村都是政府干部搭配村干部分干包片,到最后才统一收尾工作。由于农民早出晚归的生活习惯,白天上门经常遇上“空城计”,成了“白跑腿”。只能利用早晨天刚亮,农民尚未出工和晚饭后尚未上床睡觉的时间差,上门催缴。
村庄中的每一寸土地,都基本上留下过干部的脚印。农民称乡镇干部是“要钱、要粮、要人”的“三要”干部。
收费一年比一年难收。比较偏远的农民说:“我一辈子没出过门,公路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说坐车,为什么要我出钱修路?”的确,有一部分住在深山里的农民,平时很少出门,甚至没出过门,更没坐过车。而省道只是经过部分乡镇,有些乡镇的农民连公路是啥模样都不清楚,却要每年全家掏出几百元的修路费。干部也不例外,每人每年都得捐出100元。
为了筹集更多的资金投入到公路建设,县“省道公路建设指挥部”还决定向全县干部集资,每人一个月工资直接扣走。全县干部尤其是乡镇干部这几年遭遇了经常发不出工资的尴尬。有的是连续2、3个月未发工资,有的是半年以上未发工资。
有的乡镇的书记、镇长在县里开会时谈论这个事情,互相问起干部发放工资的情况,一方说:“我有几个月没发工资了。”另一方说:“你几个月算什么,我快一年没发工资了。”作为一个领导,连工资都发不出,不但不以为耻,还以为荣呢。
对于本地的半脱产干部还不至于构成太大的威胁,领不到工资,大不了我先不来上班,在家里专心种地,也不至于饿死。
对于丁示田这些全脱产的“公务员”来说就惨了。离家乡又远,想兼职搞点“小自由”学着“半脱产”一下都难,全靠这几块工资养家糊口,解决温饱,现在连工资都不发,饿死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许多干部要四处借钱度日,有的叫老家的父母寄大米过来维持生活。
好不容易可以发工资了,又被省道借走了一个月,真是不让活了,干部们个个怨声载道。
明日精彩预告:第三十八章吃光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