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到了12月底，细胞学院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同学都在筹备圣诞节前的期末考，三年级及以上的同学都在奋笔疾书本学期的实验小结。
吴穹端着复习大纲挤在杭滨和葛丰中间，和学霸交朋友的好处在这种时候最为明显。
“滨哥。”吴穹指着糖生化的中间一条和最后一条问：“在你看来，对原始生命最重要的糖是五碳糖还是六碳糖？”
“我觉得是六碳糖。”杭滨说，“你以后遇到这种问题就拿自己身体里的生化反应做对比。五碳糖就是碳骨架上有五个碳原子的糖，六碳糖是碳骨架上有六个碳原子的糖。
“人体内常见的六碳糖是葡萄糖，半乳糖，还有果糖，这三样东西挑起了生化反应的半壁江山。植物里的叶绿体生产的糖也是葡萄糖，叶绿体又是非常原始的生命，所以原始生命使用的养料应该是葡萄糖。
“人体内常见的五碳糖是核糖和脱氧核糖。你别看这两个东西是组成dna、rna、at的重要原料，但是在远古时代的遗传物质不是dna也不是rna。原始生命都是些单细胞生物，那时候应该还没有进化出用at作为通用货币的本事。”
吴穹对杭滨佩服得是五体投地，杭滨一通分析下来可谓稳中求胜。
然而杭滨的结论还没有说完：“你再看看现代生物体内的生化反应。就拿人来说，天然食物里的五碳糖几乎不能被吸收。因为浓度太小了，一公斤肉里面五碳糖的重量还不到一克。（注2）
“数量这么少，老祖先都懒得为这么稀少的物质专门开辟一条吸收通路。
“我们身体里的遗传物质和at都是用葡萄糖合成的。也就从这个世纪开始一些保健品商疯狂推销d-核糖口服冲剂，这玩意儿的功效至今都是个未解之谜。”（注1）
吴穹朝四周贼眉鼠眼看一圈，小声说：“滨哥，以后你说这种话题的时候小声点。听说细胞学院也在卖d-核糖。你站在人家大门里还说这么大声，不是砸人家招牌么？”
“哼！”杭滨不屑一顾地说，“招牌是自己创的，不是坑蒙拐骗糊弄来的。这学校成天正事不干，就搞些歪门邪道的勾当！”
杭滨原本就对细胞学院的实验持怀疑态度，自从上次他和海琪去过一趟院长办公室后他对细胞学院的态度愈发恶劣。
吴穹问过几次，问院长到底跟杭滨和海琪说了什么。结果每次吴穹一问杭滨的脸色就青得跟铁锈一样，长过几次教训以后吴穹便不敢再多问了。
为了缓和气氛，吴穹问一胖一瘦两位好友：“圣诞节放假你们回家吗？”
“不回家留这养细胞吗？”杭滨对这个学校似乎已经恩断义绝。要不是退学记录对未来发展不利，估计他现在已经环游世界去了。
“我车票都订好了。”葛丰冷不丁冒出一句，“订的是最后一场考试当天的车票。”
“不会吧！”吴穹两眼一瞪，“这么急着回去？一晚上都不多呆？”
“吴道长。”葛丰用异常严肃的语气说，“这个学期就你一个人过得丰富多彩，不仅去南太平洋享受海滩阳光，还回家探亲顺带出家修仙。我们这群凡人在这山里什么都干不了，连躲宿舍里玩脑残游戏都会被学校监控。”
“额……嘿嘿！”吴穹缩着脖子憨笑两声，不敢再多嘴遭人嫌弃。
安静不到一刻钟，葛丰主动缓和气氛说：“细胞学院寒假时间特别长，从圣诞节到春节期间都在放假。你们要是在家里宅着无聊可以来找我玩，我带你们去游历千年古都长安。”
“好啊好啊！”吴穹一听就来了兴趣，“除了过年那几天，其他时候我肯定闲得很。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随时可以来找你玩！”
“你能不能有点出家人的样子？”杭滨敲敲吴穹的脑袋说，“全校最五行不定的人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