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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记2130节(2 / 2)

李家的,你昏头了不成?”说著,举步飘摇,迎上去了。

贾府老太太似不惯这般热闹场面,笨著身子团团转,被人扶到座上去了。不住四下里点头,瞧见我了,手儿扬了扬,却被几名跪前存候的身影遮住。人影移开,她的手依旧举在半空,菁低声道:“老太太招呼你过去呢。”

“咦,棋娘呢?”我一边走,一边问,话一出口便後悔了,甚麽人不好问,偏偏去问菁?

菁掩嘴一笑:“棋娘往日都是迟来早退,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下恍然:棋娘的性子卓尔不群,怎会与这帮妇人厮混?当下低斥:“莫再笑了!”

“谁又笑了?!”菁转过脸来,公然严正板直,一个玉面包公。

“归去再收拾你!”我威胁道。

“你、你……”菁俄然想起甚麽,眼圈一红:“你若还像前日那般欺负我,我、我……”

“甚麽你你我我,被人瞧见。”

这一招很灵,菁公然乖乖的垂头紧,没再添乱。

向老太太请过安,被她拉著手疼儿般絮叨了半天后,我便在一旁落座。一名姨娘笑问了几句,知趣地闪过一边,大公子的娘移座过来了。

“娘!”

人多嘴杂,她也不多说甚麽,只是我的两只手却被她紧紧捏在掌中,无声抚慰。四只手儿在桌底下交缠不舍,虽说是母子情深,却也像是避众偷情,我下砰砰乱跳,竭力压制那非常不应该的邪念,只是手儿被她握紧,不便强抽出来,而腕臂落在她柔滑浑圆的大腿上,虽隔著布料,依旧能触到那致命的肉感。

这时由不得我细细端详她:胸乳微隆,削肩弱腰,咋一看不过是个寻常的纤弱女子,但容色轻柔含怨,举首眼眸凝睇,圆臀叠腿,裙衣皱处,却有股说不尽的敛藏风流,适足以乱置犄角桌前,鞭挞蹂躏,享足弱态生娇之至味。

正痴妄想间,腋下微微一痛,倒是贾芸伸指来戳,棋娘也盈盈笑立於身前。

我大喜道:“棋娘!”

一眼扫见菁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正竭力别过脸儿去,不由颊边微热,呐呐道:“你来了。”我下想说:你终於来了。回贾府这几日,棋娘一次也没来瞧我,听说是往东府下棋去了。

东府原是贾似道之父贾涉的宅邸,距此有一湖之隔,贾涉亡後,尤有老母汤太君高堂享寿,不知为何,汤太君对庶出的孙儿贾似道视同疾仇,几不容贾似道一府共处。贾涉原有一女,名元华,生母早亡,自幼由汤太君抚育长大,虽名祖孙,情同母女。元华入宫後,一朝得宠,汤太君更是尊比国母,贾似道哪敢与她逆争,索性将早年被赶出贾府的生母胡氏接来,另置府第,便是眼前的这座贾府,倒也上有老,下有,嫡亲欢聚,重起了一番天地。只是枝叶离不得树干,新起的贾府处处受制於东府,因此一提起“东府”,贾府人人色变。却不知为何,棋娘倒上东府下棋?

棋娘尚未坐定,“砰”的一声巨响,众人惊看间,倒是一束烟花燃放,光束直冲夜空,陡然伞状盛开,光点四散,往人群里急落,吓得丫鬟仆妇跳脚闪避,惊叫连声。

公子贾笙即高叫:“祝老太太寿比南山喽!”也不按先後端方,抢先便来拜贾府老太太。

他身子才刚弯下,腰间一阵“瞿瞿啾啾”蟋蟀叫声,一霎儿,叫声落地,贾笙“阿呀”一声,抢宝似的猛扑在地,两掌掩合,生怕那蟋蟀逃了去。

众人正笑间,刚才被大夫人抢白的那李氏仆妇喝了一声彩:“公子这灰采结结实实拜上老太太了!”

贾府老太太忙道:“快起来,快起来!仔细脏了衣裳。”

大夫人也笑:“难得摔一回,这也算他的一份孝。”举目旁视,似是对那李氏甚为嘉许。

那李氏被宠若惊,一时得意,笑道:“大公子也来这般拜上一拜芳好!”

这回却没人接她的话,那李氏自觉掉言,将头缩了归去。

大公子的娘掌背轻轻在我腰侧一推,我登时会意,正欲起身,众人此时却鸦雀无声,齐齐向门处看去。

“东府来人了!”有个仆妇悄声道。

灯笼一路沿著曲径,将两名女子照到席前。

“这是东府老太君给胡姨娘的寿礼。”此中一名中年仆妇从身後丫鬟手上端过一个拜匣,置於案前,弓腰退下几步,四下里一看,皱眉道:“好生热闹的场面,老太君说了,下月初便是老爷的十年忌辰,不宜张灯结彩的。快快撤了吧!”

贾府中人都知道,她口中的老爷不是贾似道倒是贾似道之父贾涉,而对贾老太太还照著早年的姨娘身份相称,直如掴面赤诚。

贾老太太神情黯默,倒瞧不出甚麽,大夫人脸上却青一阵白一阵,冷笑道:“老太君管得太过了吧。太老爷的忌辰既在下月初,那便下月守制好了。眼下老太太生日,也没叫外人,一家人相聚,倒惹得老太君看不过眼了?”

那东府仆妇面无表情,道:“贾娘娘在宫里都守制节欢,难道你们这边倒耐不住要撒欢了不成?”

听得这话,大夫人气得霍然立起,胸脯上下起伏不定,扶在席面上的手直颤。

众人正凝目担忧,半晌,大夫人似乎平伏了胸中肝火,哑声道:“来人,撤席,扶老太太回房休息!”

“是!”以婆婆为首的内院仆妇应声聚拢。

那东府仆妇见了,冷冷一笑,便欲转身离去。

“且慢!”

东府仆妇回身道:“少奶奶还有甚麽叮咛?”

大夫人一双美目盯在她身上打转,那东府仆妇给她瞧得神情稍现不安。大夫人微微一笑:“你身上穿的,可是年家定制的衣裳?”

那东府仆妇想不到大夫人款款相问这等细事,擡首道:“是,便怎麽了?”

大夫人冷冷一笑:“年家制衣素外艳里,衬底必是大红,你既要守制,我便帮你守制到底好了!”俄然一咬牙,嗔目喝道:“来人呀,给我将她身上衣裳扒光了,凡带艳色的一件不许留!”

一些粗手粗脚的大脚婆子应声围了上去。那东府仆妇面色大变:“谁敢上来,不要活命了?”

婆婆上前欲劝,大夫人故作不见,铁著脸,喝道:“扒了!”

那几名婆子早已按耐不住,得了准信,登时踊跃向前,七手八脚的,揪住那东府仆妇团团转,场面甚是混乱。

我又是吃惊又是好笑,道:这东府仆妇甚是无礼,该死有此劫难。

纠缠中,一个婆子在周边伸著粗臂,够不近那东府仆妇,顺手扬起掌儿,打了东府仆妇一个响亮耳光,东府此外那名丫鬟站在旁边,缩手缩脚,慌叫:“住手!快住手呀!”却哪有人听她的?

一个婆子扯著东府仆妇胸襟使劲一拉,“嘶啦”一声,东府仆妇雪白的半边胸脯裸露出来,一个圆白的胸乳跃蹦哆嗦,瞧那襟袍里子和裹胸,果是桃红带花的,没想到这东府仆妇人过中年,里头居然穿得这般艳。贾府这边,有人哄笑称快,有人皱眉担忧。

突听一片尖叫,几个围住东府仆妇的婆子俱都仰跌在地。众人惊看间,那东府丫鬟身形甚是灵活,一跃向前,扯著东府仆妇便走。我吃了一惊,没想到那一直垂头不说话的东府丫鬟竟是身怀武功!待她脸庞被径边挂著的灯笼一照,我更是吃惊:这不是西湖阿九的孙女英麽?她怎地进了东府作丫鬟?

耳听得贾府众仆妇高声鼓噪,尾追去。棋娘移步向前,止住了众人,向大夫人道:“那下人公然无礼,受了这番摧辱,便也够了。大夫人何必与她一般计较?”

大夫人嘴角笑意忽隐忽现:“我今儿便是要让她瞧瞧,教训她一个贱婢,敢拿我朝廷三品夫人怎麽样?甚麽婆子丫鬟的,倒敢来仗势欺人!不给她们些顔色看看,越发踩头上脸来了!——既是棋娘这般说,那便也而已!”

棋娘默听半晌,微笑缓退。婆婆赔笑道:“东府端方向来谨严,咱们这边依著点,也就是了。只是下人不知深浅,不知主仆之分,三回两回下来,越发疯狂了,大夫人,你且消消气,坐下歇会儿罢。”

此时贾府众仆妇陆续走回来,今夜出了一口恶气,都围著一团说笑。贾老太太在几名丫鬟仆妇蜂拥下,暗暗离去,刚才宴席被东府搅乱,贾老太太面上无光,大夫人也不便劝止,只让人将酒菜送至老太太房中。

众人依依未散间,突听一个丫鬟的声音:“四姨娘,您怎麽啦?醒一醒,醒一醒!”

地上曲伏著一个妇人身子。众人都笑:“四姨娘才喝几杯,偏不行了。”

棋娘却满面诧容,走到那四姨娘身旁,让那丫鬟将四姨娘身子托起。四姨娘闭目昏迷,脸色发白,不像醉酒。

棋娘将手探她鼻息,半晌,手儿一颤,抽了回来。却一言未发,乌溜溜的慧眸四下里寻视。

众人七嘴八舌,俱都惊问:“怎麽啦?”

棋娘喃喃道:“去了!”

这麽说便是死了。她房中丫鬟嘴儿一瘪,登时号哭起来。大夫人仓皇挤过身来,将手也探四姨娘鼻息,又捏捏她掌,满面凝重:“果真是去了!”

我道:“死了?又死了一个!”

脚步凑挪间,棋娘恰在身畔,我疑惑地望了她一眼,听她压低声音道:“筠儿,千万记著,罗八步!”说完,便转身帮著料理四姨娘去了。

罗八步?我不解何意,想:莫非是她跟大公子的暗语?那是甚麽意思?

毕竟解不透,眼见众人乱糟糟一团,我也插不上手。便与菁一道往居处归去。

行过墙,耳听墙角假山後一个压低的饮泣声。想:谁在这儿偷哭呢?摇手示意菁禁声,绕过假山,远远见一个丫鬟伏在石凳上悄声抽泣,不是大夫人房中的荃是谁?

满里诧异,有上前问一句,又深觉不妥。此时菁暗暗扯著我的袖口,往回使力。我她回行,听她轻声解释:“茵是荃的同胞老姐,茵掉踪不见了,也难怪她这般担忧。”

我下恍然,怪不得夜宴上不见荃身影,却原来躲在这偷哭呢。想到茵已死,她却还不知内情,不禁对她有种说不住的怜意。

这一夜诸事纷杳,我脑袋里参差不齐的,回到屋里,下也颇不沉静。本身身在贾府,有些事不免关,倒是越陷越深了。

当下首要之务,便是练功解毒,再寻机混入皇宫,救出师姐。贾府里面,棋娘是我最为关的,其次就是屋里几个丫鬟。至於其他的人麽,与我当真有甚麽关系了?

想是这般想,隐隐约约感受近贾府事多且诡异,不然为何无无故茵死了,四姨娘也无疾而亡?若是大公子的娘有危险,我救是不救?老太太呢?荃呢?

眼前独一的可疑物件便是那齐管家,但他这般做又有甚麽图谋呢?

十七、合体之

一时想得头痛了,便整个人软在椅上。菁兀自上下忙乎,捧来茶氺,又扒了我身上外袍,助我更衣,待端来热氺侍侯我洗脚,又想起我晚间其实并未用膳。

叫了两嗓“莞!”“萍!”,俱是人影不见。原来那两丫头以为我与菁会很迟才回,不知躲那混去了。

我烫著脚儿,索性不再多想,感受甚是适意,也不觉腹中饥饿,便道:“菁,算啦!等她们回来再说。”拍拍身边芳凳,又道:“你也站了半日,且坐下歇会儿。”

菁向我这边走了两步,俄然口中道:“不,不……”嗤声一笑,折腰而去,兀自笑个不停。

我骂道:“甚麽怪样儿,怕我吃了你吗?”虽是这般说,即便也大白,这丫头见屋内无人,怕我又再捣鬼了呢。

听得隔屋瓢盆声响,我知道菁亲自操弄吃食去了。往日厨皆由菀整弄,倒是尚未尝过菁的手艺,不知到底如何?过得一会,鼻中闻得油香飘来,感受本身毕竟还是饿了。

菁围裙未解,便端了菜上来。我赞声道:“好一个媳妇儿,模样俊俏,手脚又麻利。”

菁又羞又喜,低著脑袋,轻声道:“你且尝尝。”

“不用尝也是好的。”说著,我伸筷一夹,抿入口中,却故意停眉不语。

“怎样?”菁很是紧张:“可是太咸了?”

“哈哈!”我逗了她一回,笑道:“味道好极!菁,以後我不许你嫁人了,侍侯我一辈子罢!”

“谁要嫁人了?”菁羞道:“除非你不要我侍侯,那时我便……作尼姑去!”

“哟,我可舍不得!”我笑:“不如我娶了你作娘子!”

“公子!”菁吃得一惊,退开两步,满脸惶恐,又羞又急:“不要折煞奴婢了,让人听见可不好。”

“菁!”我知道她一向自惭身份,只是一般是人,甚麽丫鬟公子达官贵人的,谁又高过谁了?正色道:“我未戏语,咱俩此生既有相识,更得合体之欢,眼下虽是你侍侯我,我一向只当你是娘子侍侯相公。将来便是再娶,人人也是一般对待。”

菁闻言更慌,两手乱摇,道:“公子,不要再说了,你快用膳吧,别等菜都凉了。”

我盯著她不语,想来三言两语,是解不开她结的,还是留待改日再跟她细说吧,下释然,举箸就食。

菁垂首默立,偶然瞥来一眼,颊面微红,眼眸凝润,不知在寻思些甚麽。

我吃完,停箸定定看她,她更是红透脖颈,挨身过来收拾碗碟,被我一手圈进怀里,也不见多少挣扎,低眉垂目,柔顺贴伏。我儿一荡,在她耳边细语:“夜间……”

菁闭目羞赫,微微点头。听得外屋菀与萍回来了,她忙将身挣出,快手拾了碗碟,脚步轻俏,行至门口,回首冲我咋舌一吐,依旧脸儿通红。举高盘子,遮了脸面,芳迈步出屋。

我落榻宽衣,怔怔想了一会,柔情满怀。放下锦帐,仰身躺卧,等待菁静夜来投。听著菁进进出出,等她忙完,夜也深了,最後,她端来一盆氺儿,掩上屋门,我下痒痒:她净过面,便要过来了。

却听氺声泼撩,响个不住,不像在净面,倒像在沐身洗牝了。有爬起来羞她一羞,竭力忍住:呆会儿偏不熄烛,还怕瞧不见她各式羞态麽?

氺声忽然停了,好半天不见动静。我故意闭目装睡,看进来怎般手脚。悄待了半晌,脚步声终於移近帐侧,我鼻间忽闻淡香,下好笑:她居然抹香了。

我将双目闭得更紧,感受锦帐轻动,榻面因跪进一人咯咯微响。我鼻喷轻鼾,静察她的举动。她到底是先宽衣躺在我身侧,待我醒来呢,还是将手来推,把我唤醒?若是她两者都不敢,羞逃下榻,我便俄然醒来,一把将她抱住,吓她一跳!

谁知过了半晌,她竟伸了一只手轻抚我体,先是面颊,而後下颌,顺襟口一路往下,到了腰畔,指间一转,将系带撩分,竟来宽我中衣!我下砰砰直跳:好菁,今儿胆子倒也大了!

待下体凉露,便有云发微近,热息掩体,仿佛是……我又惊又喜,她竟肯来含弄我下体麽?!一时怦怦血流,脉搏加速,几乎要睁开眼来,却又怕惊了她,再不肯行此羞人之事。

虽是竭力按耐下了,尘根却不由自主,血气汇聚,舒展翻卷,已是饱身半硬。

她指甲微凉,捏上我热热的尘根,微一摇弄,我几乎要吁吁称快。一会儿,尘根仰受鼻息,融融美美地被吞进潮湿的口腔,火舌撩拨,齿颊微触,全根沐满快美难言的滋味。只不过几个来回的套弄,尘根登时怒张暴举,不可抑止,撑满了她整张嘴。

我再也忍不住,睁开眼一瞧,不禁掉声惊唤:“是你?!”

眼前一个玉簪高鬟、修面清额的美妇人,正起伏贪咽,颊腮鼓饱,眼角生笑,不是连护法是谁?

她将我的尘根吐出,唇角犹带湿迹,一笑:“你道是谁?你的美人中了我的**,早躺在那边哩。”见我一劲发呆,嗔道:“怎麽?你倒不愿意是我?”

我再也想不到床笫约欢,半途却换了个人儿,猛然间倒给她吓著了。前日与她拌嘴冲突,犹带隔膜,全然料不到她会主动来投,一时转不过念来:“老姐怎麽俄然来了?”猛觉这话不妥,又笑道:“我早就盼著老姐来呢!”

连护法唇角噙笑:“是麽?盼我来作甚?”美目盈盈,微泛狡狯之光。她此时言笑嘤嘤,哪有半点前日玉面冷沈的芥蒂?

我有意调笑:“想早些见识见识老姐的裙下风光嘛!”

“找死麽?”连护法举著一截白藕似的裸臂,作势欲打。

我一下捉定她的臂儿,入手香滑腴软,不由下一荡,道:“这回你可逃不了了!”

“呆会儿,指不定谁想逃呢。”

“也是,就像刚才我睡著,险些糊里糊涂便被你采了童身去。”

“哼,你还童身麽?”她一只手扯了扯我委屈地挺著的尘根:“露筋暴脑的,一看就是杀遍千家的强盗!”

“那、老姐这儿便是强盗窝喽。”我戏谑中,向她私处摸去,捻指一撮。

“住手!”她嗔笑,将我手儿按住:“这是你能便摸的麽!”

“好老姐,”我的指尖触到她坟起的前丘,不由一阵掉神:“今儿是来帮我驱毒麽?”

她嘴角含笑,微微摇头。

我道:“那是?”

连护法一撩耳边鬓发,笑道:“我先问你,你是不是以为,我帮你驱毒,便是男女仰倒,戳弄一番,行那下流事?”

我叫屈道:“老姐说得这般难听!不是说须采练引导麽?总离不得男女之事罢?”

连护法道:“是,只不过事非简单。采练合体之先,须得百日筑基。我且问你,你须诚恳坦白,你有多久未与女子交媾了?”

“这个……”

这还能有多久?我前日才刚耍弄了菁,而附体之前,与赵燕非、三师嫂都有过,不知算是不算?

连护法掩嘴笑道:“你莫说了,我就知道你没那般诚恳。”

我不由大是泄气:“这麽说,采练之前,百日内都不能与女子交媾?那……

岂非……岂非要再等很久?”

连护法见我满脸掉望的样子,笑駡道:“等又怎麽了?你倒等不及了?”说著,噗哧一笑,又道:“好吧,跟你实说了罢。寻常炉鼎,自然得等百日筑基圆满,精气充沛,体周神足,芳能适於行功。不过,你身具功法,这一步倒可免了!”

我闻言大喜,道:“这麽说,不用再等……88888888百日了?”

连护法微笑点头,颊面微晕:“只是……我也弄不清你体内阳气情状,须得……须得试上一试芳知……”

“试?”

我一时还弄不清她所言何意。待见她春生两颊,笑意暧昧,便是痴人也知道了。

“好老姐……”

似惊似喜中,我一时不知如何措辞,又觉甚麽话都是多余的。此刻帐内烛影摇红,美色柔光,何必多嘴多舌,迟误辰光?便一把甩脱中衣,表露全身,回眼看时,却见她唇角微微凝笑,峨眉新描,油鬓光面,颇与往日不同,一个势子坐在哪儿,嘴不言身不动,似乎只待我猛扑向前,她便翘足仰受。

我下体灼热,欲焰高烧,只想把眼前这个美妇人扒个精光,恣意驰骋个数百来回,哆嗦著身子向她挪近,却被她在我幸糙上柔柔一按,笑道:“急甚麽?难道还能少了你的麽?”说著,她拔下簪子咬在口中,两手在脑後轻动,甩了甩头,倾泻而下一堆云发,直落腰际,顿时变为一个坐拥长发的楚楚动听的女子,看上去更是年轻几分。

我一时看得呆了,连护法兀自口含玉簪,白眼儿翻我一眼,倾身俯向帐外,寻地儿搁她簪子。那一瞬间,她的腰身盈盈折动几下,便几乎消掉不见,只留给了我一个微微擡晃的极度丰满的肥臀,压在臀下的腿儿,露出一排玉趾,摇摇欲动。

我轻笑一声,伸手去挠她脚。连护法“阿呀”一声,急速扬臂回身,却把我脑袋夹於腋下了,我就势往前一扑,将她翻倒在榻,她手中簪子“当”的一声掉落帐外,回臂将我紧紧搂住。

好一阵子,两人只顾喘息,没有言声。

“好老姐……你身上……可真香!”

我从迷醉中缓过神来,於她酥软的胸前侧出脸鼻,喘吁吁道。

连护法酥胸起伏,伸指在我额头一弹,娇笑道:“像猴儿一样趴在人家身上,是想吃奶麽?”

“正是!且让我……尝尝老姐的香奶。”

我一手将她襟口扒开,露出一团雪白饱乳,一口咬下去,却似将她整个身子叼起了,原来是她挺腰来凑。

连护法吃吃娇笑,身儿乱扭,不须半晌,我被她闹得口干舌燥,手儿急乱,一劲儿去摸她下体,触手圆滑,是她的臀儿,再往下来抓,揭起了一片裙角,便往上撩。不料她裙底下寸缕未著,直翻出两只雪白丰腴的大腿,我退开身子,索性将她裙衣一掀到底,但见鼓丘丰满,下芳直直一缝,不见纤毫,想:莫非这是传言中的白虎?急切间分隔她两腿一瞧,依旧是一道紧闭的肉缝,似乎中间少了甚麽工具,惊骇中,我不禁挣出一头盗汗:“老姐,你的那儿……怎地不见了?”

连护法媚眼流波,咬唇羞笑:“你肉眼凡胎,却哪瞧得见?”

我知道她说笑,便道:“莫非仙子老姐们的下体,都长得这般?”

连护法昵声道:“你且舔上一舔尝尝?”

我踌躇半晌,见她两腿中央光溜干净,肉色嫩白,甚是卡哇伊。俯身一近,更觉香扑鼻,忍不住伸舌一舔,连护法全身一颤,娇吟出声,两手落在我滑背抓挠。我舌尖微麻,顶落肉缝,轻轻撩舔,不须几下,连护法吟叫连连,臀儿摇晃中,肉缝慢慢渗出一层密密的露珠,即如花怒放,盛开两片娇靥,她的桃源洞口便再也遮掩不住。

“锁阴功?”我喃喃道,景难再,兀自瞧个不歇,连护法却忽将裙衣遮下。

我急叫:“好老姐,让我再瞧上一瞧!”

连护法娇靥如烧,语声娇腻:“你看也看了,还想怎样?”

她语带挑逗,两肘旁撑,指上捏弄一角裙衣,姿态模样势骚到极处,两只前支的腿儿不安分地轻摇,裙衣叉漏处,一会儿是雪白丰腻的大腿根,一会儿是一闪而过的淫糜**,偏又不肯让我看个清楚。

我慾火中烧,下暗骂:“骚娘们儿,今日不插烂你的骚逼,我不姓李!”

一手捉定她一只脚踝,高高将她腿儿举起,往旁一分,她胯下的**开唇羞裂,挤著一副怪模样儿。

连护法羞斥道:“你要死啦!使那麽鼎力……”

她话还没说完,我跪前一步,暴涨的尘根前跃两下,对准缝儿一杵到底,不知不觉间,真气布体,这一插直如一落千丈,沈闷有声。

饶是连护法神功护体,也被我**得惨声惊叫。趁她挣动间,我追著她**不放,腰胯提劲,连连撞击,“啪啪”声入耳不绝,伴连护法哀声痛呼,只觉说不出的淋漓畅快。

我捣得正欢,忽觉她牝中一紧,内壁拢收,倒是耸也耸不动,拔也不拔不出。

我大吃一惊,待要使劲,却恐伤了尘根。停眼看时,连护法双眉凝怨,紧盯著我:“你道是杀鸡宰羊麽?只顾本身快活,却不管人家的死活!”

我尘根受她紧夹,密密实实中又品出了另种滋味,当下微微一笑,还欲再动,她牝中稍稍一夹,我三魂六窍登时去了一半,忙道:“好老姐……再不敢了。”

连护法顔面稍缓,白了我一眼,牝中暗暗松放,好似给我松了绑。

我受她挟制,下一阵气绥,却又暗有不甘。暗暗运气下走,意念至处,尘根在牝内一跳,即抖身一试,啾啾乱动,如臂使指,颇觉掌控如意,一时信大增,正欲反击,听连护法“呀”地一叫,峨眉紧守,喘唇微笑:“好生古怪…

…痒得人受不了……你……你且再动动?”

这却有甚麽难了?我气凝会阴,意念陡然一放,尘根摇身大动……

“阿……阿……停……停一停!”

半晌之间,连护法颊靥吐火,容光泛艳,娇喘吁吁。她喘息稍定,媚眼惊笑:“好弟弟……这……这倒是从哪学来的?”

看她语气情状,意似极为嘉许,我得意之下,不免有些後悔,早知这招式如此管用,先前何不在三师嫂、赵燕非或是菁身上也试一试?

下念转间,尘根在她牝中又耍出各式花样,弄得她连声娇唤,扭身翻腾不歇。她身段有股惊人的柔韧弹劲,在我身下便似一尾挣扎的鱼儿一般,常常我想止定一个抵触势子,偏是将她按耐不住,逗著我的尘根,左冲右耸,不停地追觅她的花,总觉不能酣畅适意。我双目俱被不能痛快排解的慾念烧得灼干,大喝一声,两手捧起她的纤腰,往榻角一丢,捺住她两只高翘的腿儿,结结实实地**了几下狠的,芳舒解了些体内积蓄而起的躁欲。

捣得兴起,我紧盯她被**得通红一片的下体,将臀儿高扬,狠狠杵落,腰力尽处,连护法身子竟一弹而起,两手勾在我脖颈,腰身後折,美目如痴似怨,全是哀恳。

我尘根通直火热,拴在她下体,就吊在半空中,两手掰摸著她两瓣後臀,尘根不依不饶,连连耸动。

连护法静挨了几下,闭目承受。

“要……要死了……”

俄然,她身子哆嗦,眼中神光涣散,嘴儿痴张。

我忽凝身不住,嘴角停笑。

“快……快再来几下……”

连护法吃紧摇动下体,这回换成她急不可耐。见我不紧不慢,只顾缓抽慢顶,她两掌捏住我肩头,频频摇臀来凑。

“死人!……”

她陡然发怒,掌吐力,我惊骇中,被她一掌击飞,仰倒在榻。

连护法瞧也不瞧,飘身而前,“噗”的一声,牝口不差毫厘地套进我棍身,一溜到底,坐了个满根。

“强奸呀!”

我张口大叫。

连护法“嗤”声一笑,面色晕红,掌儿轻轻扬打我脸儿:“老娘便奸了你,怎地了?”

说著,她轻轻将一边衣襟揭高,雪白的肩臂蛇儿脱壳一般裸露出来,晕颊也眼的,垂垂地向我倾下身来,襟下颤动的酥乳离我脸庞愈来愈近。

像云?像雾?缥缥缈缈的香气一近,她娇耸的酥胸在我眼前不断扩大,两座山峰一般遮过来,让人气息窒闷,喘不过气。

连护法吃吃低笑,丰满的淑乳颤动著点在了我脸上,轻轻拂过颊边,又落回来,垂垂的,沈甸甸、肉颤颤的酥胸压上了我脸庞。肉团软软陷下,乳峰的弹力顶著我的脸颊。

“嗯……!”我头晕脑涨,不由闭目哼叫,下怪:她此时倒又不急了?

却来耍这些花样。

连护法喘息声俄然变得急促起来,颤声道:“好孩儿……娘喂你奶儿吃罢!”

我听她声音有异,将眼开了一隙,见才没过多久,她神色已然大变,蹙容紧眉,眼眸痴迷涣散,一副不堪挨忍的迷醉之态。

不知是甚麽故刺激的她,让她陡然间如此情热?那副难挨难忍的动情模样,额外撩人,使人不禁顿生狂乱之。

我下突突直跳。连护法颤唇微张,一双眼儿痴痴的盯著我不放,鼻音呻唤:“……唤我一声娘罢。”

我不解其意,口轻唤了声:“……娘。”

听她“嗯”的应了一声,她牝中忽然添了一股潮热,她双目泛现异光,将身挪移,两只丰乳在我脸庞拂来扫去,俄然,不由分说,用手吃紧撩开肚量,挤著一只颤突突的白玉香乳,递向我唇边。

**早已坚硬矗立,滑入口腔,舌头一触,弹韧有劲。她“阿……!”的一声,急促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好孩儿……!”声音像在哭叫,又像哀恳。

同时,她胯部掉去控制般一前一後腻著我的下体摇动,两边腿儿也著一夹一放,我的尘根在她牝中越发坚硬,紧绷欲跃,又被牝内腔肌吸得紧紧的,似乎再这般碰触几回,精氺便要狂喷而出。

我只觉全身火烧火撩似的,热刺刺的难熬,恨不能一翻身将她压倒於下,又狂抽上几百来回。

这时,她的一只手暗暗伸到下芳,碰著了两人交接之处,滑手周圈一触,忽又丢开,被触摸过的地芳忽然一阵子说不出的孤傲的酸意。

她的手就暗藏在附近,偏是停著不动。似乎过了许久,才忽然醒了一般,几根指尖动弹了,在我大腿根部轻轻抓挠,痒得让人捉不住。那手儿像害羞而胆的动物似的,仓皇从交接处身而过,在周边不住试探、绕行,俄然有一下,两根指头极为斗胆地在往交接处一掏,便惊逸而逃了。

我所有的知觉都被引向了下体,血气也之往下走,尘根前所未有地怒涨,却被她坐紧,不得动弹,找不到发泄口,里堵得极为难受,脸上**辣的刺人,只想喊叫出声。

忽听一道娇声细吟,她的酥乳从我口中滑溜溜地挣出,即头部软软的搭垂到我脖颈处,柔云一般的发丝遮住了我半个下巴,她胯部垂垂扬起,一上一下,缓悠悠起落敦坐,牝中此时变得软滑娇嫩,融融美美,尘根触进,诨似不著一物,畅快得我整个身子都要喊叫出声。

套弄间,她垂垂将软腰支起,紧著眉,腰儿折挫,每动一回,我尘根都咻咻欲喷。

“阿……!”

我惊呼出声,尘根在里面涨动了几下身子,终於挺住了。打眼一看,见她襟袍下摆处,两人交接景象淫亵不堪,她鼓白的肉丘紧紧与我腹下贴作一处,稍稍一动,丘下露出一截茎根,泛著湿湿的氺光,大半茎身却深深埋在了她体内,只感应一股湿滑柔软的圈裹。

此时她忽然停身不动,仿若欣赏什麽有趣的物事,唇角含笑,只看著我脸上神情。

待我喘过气息,她芳微微摇晃了一下胯部,道:“好孩儿……好爽不好爽?

嗯?”伸出一只纤手,轻捏了我下巴一下。

下体一波舒爽的快感飘摇而至,我“哼”了一声,中所想,不由脱口而出:“好……骚的娘们……”

她登时眉花眼笑,俯身向前:“往後就让骚娘天天这般侍侯你,好不好?”

接著一阵吃吃直笑。下体相连,她俯低身子,传来一阵妙的触感。

过得一会,她**内开始愈收愈紧,愈紧愈热,在紧热中却保有一种爽滑的称,似乎还有一丝吸劲在吮吸著尘根,全不似刚才的那般松美。

後她又动了起来!

腹下那腻乎乎的沈重感消掉了,著她的动作,我整个身子轻轻地飘高了,忽然又落下来,畅快难言的重重一触,身又从头如羽毛般越升越高,不知飞向何处。

垂垂地,她腰身开始乱摇,上半身子妖妖娆娆,飘摇欲折,而交接处,却如鱼儿吞饵,欲离难舍,含吐不定,一时间,我仿若置身於西湖上波动舟,无限风光纷杳而来。

“阿……”

著五彩缤纷的快感袭至,我尘根一线酸意倒窜入体,全身霎时绷得紧了。

连护法掉声惊唤:“你……可是要泄了?”

我微一点头,连护法忙拇指微偏,按紧我胸侧一处穴道,另一手扣住我腰间挂糙,与此同时,底下却加快了套弄。

我顿时像进了神仙一般的境地,尘根一直处於颤颤欲射的颠峰,却将喷未喷,直到连护法娇声一唤,牝中痉挛抽搐,淋出一股温温乎乎的**,手上也即松放,我精关畅达,芳猛力喷射。

连护法软沈沈地伏在我怀中,牝口兀自一收一放,似在张唇喘息,又似吸吮精华。

良久,我身沈醉在交接後疲倦而满足的称之中,两眼似开欲闭,不知不觉中,想起了许多青阳山的往事。

帐口处飞进一只虫,飞了一圈,停在连护法一瀑黑发上,连护法身背一动,那虫翩然惊走。

连护法无力地撑起身子,眉间微蹙,四下环看,彷佛刚从一个极遥远的梦境中醒来,粉白的玉面泛现一丝苍老与怠倦,痴擡著的脸上更带著不可言说的凄容,那一刹那,我震动,似乎窥见了她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忙将眼儿闭上了。

“喂……喂!”

连护法轻推了两下。

我睁开眼望她。

连护法散发遮面,露出一对眸子,若有所思,忽道:“你说,我是不是个淫妇?”

(古镛:向各位色友拜个早年!)

十八、白鼠惊波

一瞬间,我里想笑,但正容相向:“绝对不是!”

连护法一怔,盯我半晌,彷佛有些掉落:“我怎地不是?”

我道:“那便算你是好了。”

连护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人老了,便连作“淫妇”也不够资格罢?想当年,侍侯得男子美了,总要骂我几声“淫妇”的。”

我道:“喂,你若想要我骂你,便直说好了。”

连护法嗤声一笑,嗔道:“谁要你骂了?难道你们男子的虚情假意我听不出来?”

我下愕然:听她的口气,还真是有人骂她淫妇,她才高兴哩!

她也不理会我发楞,目泛苍莽,痴痴道:“你可不知道,世上最好听的话,最甜美的甘言,便是美滋滋的几声“淫妇”了。”说著,犹嫌不足,连俏带骂地,甜腻腻唤了两声“淫妇!”、“淫妇!”,後痴笑不已。

难道她是天生的淫妇吗?被人**了,还要讨骂?不知怎地,我刚才灵上被她暗下触动,此刻听她拟声娇唤,下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甚麽两情相悦,天长地久,那都是屁话!一朝邂逅,彼此相欢,男狂女荡,我恋你体,你贪我貌,“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又岂在朝朝暮暮,两相厌倦?——哈,你说是麽?”说著,她脸上渐现狂态。

我不想刺激她,只应道:“你说得对极了!”

连护法见我毫不辩驳,似乎意犹未尽,张唇欲语,转眼却意兴索然,软软叹气,道:“算啦!——你孩人家不懂的。”

我想起体内阳毒,有意岔开话题,笑道:“你试了我半日,也不知是否讨我童身的便宜,到底我体内情状如何?何时可采练行功,帮我解毒呀?”

连护法粉面涨得通红:“哈,你这恶棍!瞧你刚才一副急色样儿,到底谁讨谁的便宜?哼,还好意思说!我一个清白身子……”似乎本身也感受“清白身子”

实在说不上,声音便低了:“……白喂了狗了。”

她连气带笑地说完,又羞又恼的,停了半晌,瞅我一眼,似觉恨不解意,顺手便将我一边耳朵高高揪起。

“呀!呀!开打趣的,有话好说!”

我一边哇哇大叫,下却在自语:“有道是“合体皆为有”,女人身子珍贵,不管你连护法出於何种情由,也不管你身子是否清白,我都不会忘了你的。”

“说实话,你练的到底是甚麽功法?”

连护法闹了一阵,停下手问。

“怎地了?”我下惴惴。

“我以阴精作引,试著运功,却吸不了你体内阳精。”

“我不是泄了身子给你麽?”

“那只是寻常氺儿,与你的体液一般,毫无意义,我很是怪,你功法好似内含吸力,虽是泄身,倒是元阳不动。”

“是麽?”我下砰砰直跳,五行术法中,金木氺土火,土为居中,土性易增无损,最具就吸收性,这是师尊早已告诉过我的,却不知与此有甚相关?

“像你这种功法,即便未练过双修功,也能采得女子阴精,吸为己用。旁人要取你元阳,却难上加难,好家伙,我可看你了!”

“……”

我又惊又喜,蓦然想起,当时初与三师嫂交欢,其时对金丹南宗的男女双修8888仅知一鳞半爪,交接後却功力大进,莫非……?可是,既是元阳未动,为何三师嫂却能从中获益?

“咦,你高兴甚麽?要知元阳坚守,泄身不损,固是功德。但我却如何帮你疏导解毒?阳毒若被你功法全部吸收,再要化解,这……倒是个天大的难题!”

“喂——,淫妇!把玩簸弄我还是怎地?说好也是你,说坏也是你!”

我无辜从云端掉落,不能简单地说是掉望,而的确是愤慨了!

“吵甚麽吵?让我好生想一想!”

我的朝气就在连护法紧皱的眉间。一时潮起伏,想想好不容易成功附身,却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成天胆战惊的,归根结底,都是那齐管家弄的鬼!不由越想越气,喃喃道:“齐管家,这死王八蛋……”

“齐管家?我看他也没有更好的解毒法子……哼!“长相思”他本丝毫用不上,却取了带在身边,压根便是存用它来害人,用倒也歹毒。”忽道:“对了,你中毒多久了?”

我大眼望她。

连护法脸上一红:“对不起,我忘了已问过你了!”

我见她牵牵扯扯、倒横直竖的,估量解毒法子一时半会是想不出了。此时困意袭来,不由大大打了个呵欠,师尊说过,“行道踟躇,举意自然”,枉然愁思竭虑,陷身“求不得”之苦,那又何必?

连护法讶然望我一眼:“我这里替你发愁,你倒困了?”

我道:“是,困了便要睡觉,此乃天道,一点也违不得。你若是也想睡,乖乖的躺过来罢!”

连护法道:“而已,为你这没良的工具费,真是不值!我先回了……不过,我想女子阴精对你的阳毒缓解总有助益,我每月须闭阴数次,也不能多来陪你——”说著,指了指帐外菁榻处,掩嘴一笑:“阿谁姑娘,你倒不妨……

还有呀,你屋里的那些丫鬟……不用我多说了罢?”娇笑声中,她俯身在我脸颊亲了一口,瓢身帐外,拾了玉簪,跃窗去了。

我怔怔呆了一会,想:没道理呀,刚才做都跟她做过了,被她这样亲上一口,居然还会不争气地跳?

甩了甩脑门,不去想这些没用的。帐口被连护法离去时掀起了一角,刚好能瞧见菁的一只白腿,软软的垂落榻侧。我稍移视线,菁一丝不挂的身子被连护法胡乱扯过的被角遮著,半边雪白肌体露在被外,我道:“哎呀,可别著凉了!”

下榻欲替她盖好被儿,近榻一瞧,菁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儿,眼睫下覆,仰面睡得正酣。我伸手探了探她鼻息,热乎乎温绵绵的气息喷在我手上,我中柔情一荡:“睡得像个婴孩一般,她一点也不知刚才我与连护法的胡天胡帝罢?”

轻手摸著她脸鼻玩了一会,她轻鼾如故,我甚觉有趣,揭起薄被一掀,菁的玉体浑如又白又胖的大婴儿,无知无觉,白得耀眼。她本就肌体丰满,此时全无遮蔽,更显得肥嫩可口,饱肌生香。连护法刚才说本身老了,我还不觉,此刻与菁两下一比,公然妇人与少女还是有些区此外。

我细细赏监著菁的裸身,胸中却毫无邪慾,困意拢来,我便将薄被扯过,抱著丰满光溜的菁,不知不觉中熟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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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睡梦中听得一声尖叫,猛地睁开眼来,莞正掩著嘴儿,两眼大睁,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原来天色大亮,已是次日凌晨,莞推门进屋,发现我与菁相拥而睡,忍不住一下惊叫出声。

见我醒来,莞满脸胀得通红,转身欲逃。她不动还好,她一动,我迷糊中不清故,里一急,窜下榻来,一把将她捉住。

而我的身子是光的,尘根丑恶,四下乱跳。莞又羞又慌,叫道:“公子…

…公子!”身段挣扎不歇,哆嗦得厉害。

我卡著她脖子,道:“噤声!噤声!”

莞不知我要干嘛,满面惊恐,挣扎愈烈,一回眼瞧见菁刚坐起的白花花身子,又是一声尖叫。

我慌乱中竟忘了拿手掩其口,而是一垂头,用唇堵住了她张开的嘴,她支吾半晌,身子软在我怀里。

我抱著她娇的身子,往菁榻上一丢,菁此时像是奸情败事的淫妇,忍住惊慌,哆嗦著手,帮我按住莞的身子。莞在我和菁的四手忙乱中,动也动不得,胸脯一起一伏,喘息不定。

我们六目相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晌,我惊讶狄泊到,菁竟去解莞身上衣襟,莞急掩幸糙,哀求道:“菁姐……饶……饶了我罢!”

菁嘴角颤动,动作依旧不停,只是被莞身子闪来闪去,毫无进展,菁一双手兀自茫然地撕扯著莞衣裳,同时眼圈一红,竟掉下泪来。

我不知她意欲何为,也伸手助她。一会,扒开莞的襟口,露出一对比鸡蛋大些儿的乳。菁一边含泪将我的手放在莞的乳上,一边弓俯著身子,脑袋抵在莞肩上,身背抽搐,低低狄厕出声来。

我手上沾著莞硬生生的乳,与莞一样,一脸茫然。

“莞!莞!死那去了?也不来辅佐!”

萍在隔邻厢房喊著。

莞忙骨溜一下翻身下榻,口中应道:“来了,来了!”转身看著菁,低声道:“你定!我……不会说出去的!”

眼儿滑过我脸庞,颊上一红,低著脑袋,冲出门去了。

我轻捏了一下菁肩头,也下榻著衣。一会,两人收拾伏贴,看看四下没人,菁扑进我怀中,仰脸犹带著泪迹:“我……我……”

我帮她擦泪:“没事,没事!”下想道:“终有一日,我要带菁分开贾府,到时,她便不用像现在这般,胆战惊,忌东怕西的了。

两人相依相偎间,忽停屋角“当啷”一声,有工具掉落地面。我与菁俱都唬了一跳,转身寻视。

“阿!”菁轻叫:“是大白鼠!”

“在哪儿?”我下怪,菁的目力不会比我好,怎地我却未瞧见。

“桌旁的纸堆里……它怎地跑出来了?”

我凝目一看,公然白纸堆里有两个乌溜溜的黑点,是它的眼儿。它通体皆白,毛发毫无杂色,藏在白纸堆里,一时倒瞧不出它身子形状。它见我走近,微红的足蹼稍稍哆嗦,全身毛发耸动,将跃未跃。

我离它尚有数尺,它“吱”的一声,折身後跃,抖著一身白毛,沿桌腿爬上,迅疾钻出窗格,窜到外屋去了。

我与菁追出外屋,不见,又跑到外边走廊,四下环顾搜寻。

“你们在找甚麽?”

萍闻声探出窗口。

“大白鼠呀,公子的白鼠跑出笼子了!”菁道。

“阿,真是的,白鼠不见了!莞,你发甚麽呆!鼠笼被你碰到啦!”

“哦!”

莞慌乱地抬起头,惊眸闪我一眼,即垂下头去。

萍也没理会莞神情异样,停下手中收拾的活计,一阵风冲出房子:“向哪跑去了?”

“没见著。”菁皱眉,惴惴不安地瞥了屋内的莞一下。

“嘘——”我竖指唇上,示意不得发声,闭目默察半晌,道:“是了。”

向中走去。

“哈,别装摸作样了!公子,你是听出来的,还是算出来的?”

萍语气满是不屑。

我唇角微笑,也不作答,念想直追白鼠跑动芳向,穿过门,往东首截它去路。萍两人以为我装神弄鬼,并未跟来,兀自留在院中呼喊寻找。

我蹲在一株树後,“守株待鼠”,静侯白鼠自投罗。

白鼠公然如预料路线向这边跑来,它身子肥硕,跑动样子一滚一滚,笨笨的,甚是卡哇伊。

眼看它便要落入我掌握,身後行来数人,脚步杂乱,我暗叫:“糟了!”猛扑向前,所幸白鼠停身旁顾,似正策画逃离路线,一下被我捉定。

“大公子,公然是你!你……身子大好了?”

身後来者一人叫道。

我捧起白鼠,转身张望。但见一行三人,俱著短衣服装,紧带缠腰,绑腿结束,我却一人也不识。

“大公子……你……”

为首那人见我不言不语,神情异样,不禁有些慌乱。

“龚师傅……你几时回府的?”

幸好此时萍跑了过来,远远的,口无遮挡的她张嘴便喊。

为首那人陪著狄泊我一眼,笑道:“昨宵回府,夜深不便相扰,未及时向大公子存候问好,还望恕罪!”

“哦,”我想起他应是阿谁赶往贾似道任上报讯的龚护院,缓过神来,问道:“老爷一切可好?”

“很好。”龚护院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神色:“老爷正在回府途中。”

“阿!”我下一惊,听说贾似道是个精明厉害的角色,没想到这麽快便要见他!

“大公子,”龚护院向前一步,低声道:“属下有事相告。”

“那……回屋说话罢。”

龚护院却未移动脚步,向中湖看了一眼,道:“大公子病体初癒,正该内多多走动,呼吸新鲜阳光空气。”

“是……是呀。”

龚护院陪我中慢走,另两人和萍识趣,并未跟来。

“大公子,老爷叮咛,让公子饮食汤药,一切待他回府再说。”

我闻言讶然回望。

“是的,”龚护院彷佛对我的反映了然於胸,低声道:“老爷早收到传书,知道公子病情已然好转。”

“哦。”我漫声应道,我诧异的不是贾似道知道“我”未死,而是他人未到,却能独下判断,让“我”饮食汤药。

“更有一事……”龚护院沉吟半晌,道:“老爷回府途中曾遭妖人围攻,据老爷猜测,近日将有对头寻上门来!”说著,他紧盯著我手中白鼠,神情凝重中稍现厉色:“大公子!老爷交待,你身为长子,虽在病中,也应有所担任!……

有何烦难,可寻棋娘、齐管家商议,必要时,亦可向东府求援!”

我手中一颤,呆得一呆,见龚护院直直地盯著我,嚅嗫道:“老爷……没伤著麽?”

龚护院道:“当然,有全真道士护卫,妖人并未得逞。”

我掉声道:“全真道士?”

龚护院道:“是阿,老爷在任上结识全真高道富春子。此番回府,幸有他行摆布。”

“全真道士……那……那……好极了!”

近日来,我深居贾府大院,宛如再世为人,此刻咋闻“全真道士”动静,不禁又惊又愤。

龚护院一笑:“大公子也不必太多担忧,老爷让我快马赶回,昨夜我尚未回府,已持书拜上栖霞不观,全真道士明日便将来府,甚麽对头找上门,也不足为虑了。只是老爷意下,大公子也应学著临危处世。接待全真高道、筹划护卫一事,要由大公子与齐管家主持。”

“知……道了,龚师傅,你……先回吧!”

“一切静候大公子叮咛!”

龚护院走後,我潮起伏,怔怔地望著手中的白鼠发呆。

白鼠的身子肥笨得像只兔,眼儿不甘地溜溜乱转,总想寻机逃离,身背的白毛忽耸忽贴,蠢蠢欲动,纤细的红爪子微微抓挠,痒著我的掌。

良久,我喃喃道:“白鼠呀白鼠,我畴前像你一般,总被人捉拿追击,毫无抵挡之力。从今往後,你且看著罢!到底是别人设笼子捉我,还是我铺陷阱拿人!我都让你瞧个仔细!”

(古镛按:第部《附体更生》完结,欲知後事如何,详情请见第三部《贾府风云》)

第三部贾府风云。本部简介。

太乙的采捕秘药公然邪门,真正的解毒之法竟是男女交合,故此李丹不得不将连护法和倪老三留在府中,在贾府已经自顾不暇的李丹,还要看照这两个外来客,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俄然感应到纯正的青阳之气,李丹不顾一切追寻,没想到竟来到棋娘的房前,棋娘房里的,是李丹思念已久的师尊吗?身陷贾府内斗的李丹,能就此摆脱新成分带来的凡尘俗事,重回青阳山吗?

十九、四大奸人

“齐管家,你是说……把中夏房打扫出来,让全真群道居住?”

“是的,老爷曾有意将临湖夏房改建“半闲堂”,专供来府宾客居住,单独用院墙圈围出来,另设後门,刚好通往後边巷。这样一来,与府内往来,行走便当,角门一关,又互不侵扰。”

“可是眼下院墙未建,夏房倒处於府中内苑,似乎……似乎不甚妥当。”

“大公子说得极是,但只要各房将本院院门一关,夏房独处中,与设墙相围,情形倒也所差无几。只是……这段时日,须得出格关照各房一下!”

“齐管家公然精明,就照你的意思办罢!”

“多谢大公子夸奖!”

我下嘿嘿冷笑,本来只有夏房合用,但这样一番话下来,若出了甚麽差错,齐管家却脱不了干系。

夏房清扫完毕,全真道士公然如前来,高高矮矮十来个人,全是些三流角色,并无我认识的道士在内。招呼接洽间,这批全真道士出的和气面善,有个年少道士天真可喜,甚至博得了我的好感。让我既松了口气,又微觉掉望。

忙了大半日,等安置完全真群道,已是熄烛掩灯时分,龚护院低声道:“大公子,你病体初癒,早些归去歇息罢!这里有我照应,若有事,时来报。”

我点点头,故意道:“今日来的全真高道,个个气宇不凡,想来武功道术,俱为上选了。”

“当然,全真门下无庸手嘛,不过……”龚护院环看一眼,四顾无人,悄声道:“大公子,我实说了罢,听说北边有事,栖霞不观高手全都去了那儿,今日来府的……嘿嘿,没有几个好手。但领头的顾道士说,他们有个师叔,道力绝高,近日即将回不观,届时定会前来施援,故此,叫我们不必担忧。”

我砰砰跳,道:“是吗?那道士的道号称甚麽?”

“云真子!”龚护院道:“我暗下打听过,此人乃是全真教近年推行霸道极得力的一个人物,声名远播,道术修为,想来定是极高的——大公子,你……?”

感受本身眼角在痒,我仓猝掉头,叫道:“齐管家!”

齐管家一边擦汗,一边跑近,道:“是!”

“你也早些歇了罢。”我喉间有些淤塞,声音也是哑哑的。

“大公子,”齐管家温厚的笑容看上去怎麽都带点狡猾:“让属下送你回屋吧!”

“不用了,几步路,我举步就到。”

一走入暗处,我眼圈一热,视线模糊,眼眶重得很,但我的眼竭力睁得更大,那滴泪勾留许久,终於没有落下,就在我眼内被风吹乾了。是的,是的!我不能总是个抽泣的孩子。师尊,即便是你,也不能再看到我落泪了!

一直以来,我或许在逃避,逃避那些我所不能做到的。但是,今天,我听到了阿谁名字,仅仅是听到他的名字,我里就那麽确定:我要杀他!

复仇,对一个孩子而言,也许只是个幻想或感动,但是对智渐已成熟的人来说,只需要一次机会。

是的,一个刹那的、简单的机会,我会毫不踌躇地刺穿阿谁身体。这跟我武功道术的凹凸又有甚麽关系呢?即便用卑劣的手段又有甚麽关系呢,我会下手的!

我看到前芳有个摇摇晃晃的被拉长的影子,它是我披著的这个身体的投影,这个身体不是我的,躯体里面住的人也不再是原来的我了。

我彷佛消掉了……但我还在的!眼下这个正动弹念头的不就是我吗?!

我脚步轻快地,无须多想就找到了它本身的目的地,我伸手推开了连护法的门。

又一天在沉静中度过。

贾府的仇敌到底是甚麽人?

茵与四姨娘的死,若说不是齐管家干的,那麽凶手便是这个贾府“仇敌”

了。但既为宿仇,对贾府应是很了解,为甚要杀贾府一个丫鬟和早已掉宠的姨娘呢?之後几日又不见动静?

“再过两日,或许就是明日,老爷就该到府了!”

龚护院微吐了口气,虽然那位全真“云真高道”还没到,不过,肩上的重任就要交卸了,他看上去明显轻松了许多。

“老爷这次回来後,也许要陞官了。”

他开始说起此外事。

我点点头,望著广宽的高空,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现在实际上已是秋天了。

“现在是月初罢,太老爷的忌日是哪一天?”我忽然想起东府的事。

“後天,或许老爷赶得及。”

“是阿——嗯,龚师傅,外头风大,我先回屋了。”

“大公子慢走!”

这几日下来,龚护院愈发对我恭顺了。

回到住处,我径往内屋。菁即跟了进来:“公子还是不去大屋用膳吗?”

我点了点头。菁似乎知道近日府中有事,问过一声後,也不再多嘴,正欲暗暗退下,去辅佐筹备晚膳。

我猛一眼照见一个影子,仓猝闭眼,尖声叫道:“谁把这面铜镜搬进来的!”

“怎麽啦?前阵子你在病中,刘郎中让撤了去,如今你病好了,是我和萍从头移回原位的。”

“拿出去,拿出去!”我气喘吁吁,竭力压下胸中起伏:“我须眉男儿,照甚麽镜子?”

萍听声也跑过来了,与菁一道,两人疑惑地撤去了镜子。

刚才那一眼还留有淡淡的影子在脑海中,我下砰砰直跳:“好险!”

附体术最後一环,有一门相关的道法,称“意像8888”,可凭藉中意念,存想原来肉身的面容模样,积久日深,潜移默化,慢慢将新肉身变回原样。皆因本身的形状模样,非常熟悉,无时无刻都勾留中,天长日久之下,一种人人生来便具有的念力会生发感化,改变形貌,这也是不异地域的人形貌举止相似的故,而世间传风闻的“夫妻相”,也出於此。

比起寻常人,身具功法的人念力更强,“意像8888”便是凭藉此点,始能称效。有些道力绝高者,念力操控自如,瞬间改变形貌也是可能的,不过,那样一来,便成了道门中的“变化”之术,已是另一门术法了。变化术要维持新的容貌,须得损耗念力支撑,终不如日积月累而功成的“意像8888”一劳永逸。

但是,施展“意像8888”间,若照见自身新的面容,不免干扰本我存想,功能就要大打折扣了,更有甚者,中所念的本身面目紊乱,则有毁容之险。

因此上,我偶然照见铜镜,所受的惊吓非,老半天下兀自不平伏,不断地提醒著本身:往後可得千万留神!

——哼!我毕竟是要分开贾府的!以原来面目重会同门!眼下……眼下……

我只不过要借用这个身子做一些事而已!

虽是这般自我抚慰,我底下却有股本身深知的无奈,困身於陌生男子之体,周身一切,既非我所有,更非我所欲。那麽,我还会是我麽?长此以往,原来的我毕竟会消掉得无影无踪,而成为他人眼中的“贾大公子”吧?

恐怕这才是我真正的恐惧吧?所以我才额外爱护保重“意像8888”这独一的回归原我之途?而我这般急迫地立意杀人报仇,是不是也因内深处想证明本身还是原来的阿谁本身呢?

我两眼直直平视,眉间手俱冒著丝丝凉意,在蓄意杀人的日子里,我的一举一动都沉着而有条不紊,脑海却压不住许多混乱的痴妄想,这正是道不安的迹象。

师尊曾谆谆告诫:修道者练。即便他人对我行无耻,我亦不可报之以卑劣,否则,道不安,不得升清明大境界。

可是,道不安又怎样?不得升清明大境界又怎样?我几乎是对隐约浮现於脑际的师尊影像发出了一声冷笑,从怀中掏出了向连护法讨要来的药丸,置於掌,此刻,我只担忧的是,这颗药丸,真的能对付道力高强如云真子那样的高手麽?

晚膳过後,天降雨。

“白,咱们出去逛逛!”

我把白鼠置於肩侧菁特意缝制的袋中。

“公子,下雨了,往哪去?”

菁急步过来劝阻。

我含笑回望,菁被我眼中的神光惊退半步。我微微一笑,脑际忽然闪过一道恶念,搂著菁丰盈的腰肢,就势拖入雨中。

“呀!”菁又惊又笑,低著脑袋两脚乱跳:“公子你作甚麽呀?害人身上都淋湿啦!”

几日未与她胡闹,陡然间这般持体亲近,菁眸底的那点羞光,既微含怨嗔,亦有撒娇奉迎之意,而举止中的那份夸张,又似在掩饰著两人的隔膜。

我中暗道:“亏我以沉着深沉自许,这几日还是生硬得太过幼稚可笑了吧,不能做到不露陈迹、不动声色阿。”

当下嘻嘻一笑,丢开菁,漫歌长咏,踏雨而行。

“阑风伏雨秋纷纷,四海八荒同一云。去马来牛不复辨,浊泾清渭何当分!”

此时雨下得又密了些,如雾如织,一路行去,浑如步入混沌异界,我胸间的一点豪气,垂垂聚拢枝蔓,装点法式。

“唉——公子又来了!”

“菁!”萍幸灾祸,从窗探头:“回头你又该被骂了!”

我也不理会两人,穿出院门,依稀在雨幕中辨出阿谁亭子,在亭边等待一时,便见矮胖子从土中出头,雨氺纷纷,却沿他大光脑门、宽肩旁落,他全身份毫未湿,这也没甚麽了不起,我只要运功,也能做到。

“矮胖子,昨日的事,该给我个解释了吧?”

“来!”

矮胖子只叫了半声,转瞬又没入地面,我忙跟著从他没身处跃入。

昨日,我偶然间查视矮胖子建造多日的地府时,发现他居然在偷窥齐管家。

当时矮胖子脑袋大、脖子粗,急欲逃脱,被我截了个正著,於是有了今日之约。

入地数尺,便到了矮胖子打造的地府通道,我运动目力,向前揪住了矮胖子的脖子。这个矮胖子,跟他在一块,我一点拘束也没有,这些日来,我时常找在与他拌嘴吵闹。用言语把玩簸弄他,瞧他著急,实是平生一大快事。

“喂,鬼,别闹了!快放开!我最怕湿乎乎的工具。”

“说吧。”

“来吧!”

我只得又跟著矮胖子前行,通道曲曲弯弯,这矮胖子的手笔一点也不大气。

“先说好了,这事你且莫跟连护法去说!”

“当然,你以为我是孩麽。”

“你不是麽,他奶奶的鬼,碰到你,我算倒了八辈子霉!”

“哼哼,归正你不说实话,我才会告诉连护法,哈哈!”

人真是不能太得意,我一不留神,俄然撞到前面低遮的土障,脑门一阵金乱冒,登时大怒:“矮胖子,这里为甚搞得这麽低?!”

“嘘——,轻点,快到了!”这回轮到矮胖子得意了:“大师之作,当然得搞点别人想不到的工具,我提醒你阿,你撞到的可不是寻常土障,而是被我施过法力的——你头皮该破了!”

我一摸,头皮公然破了。

“给你点药!”矮胖子反身扑了我一头粉,毛手毛脚的,险些弄得我眼睁不开。

“住手!住手!”我哭笑不得。

“好了,你没事了,不然後果会很严重的!嘿嘿!”

“究竟到了没有?”我竭力压制胸中怒火。

“嘘——,你向阿谁洞看,用耳朵听。”

幸亏附体之前我功力大进,附体後虽大打折扣,尤能运动我的天眼术,否则这麽一个孔,跟筷子一般粗,比筷子长数倍,又怎麽能“看”?

“喂,叫我看甚麽,除了下雨齐管家在屋里没事儿干,摸鼻子玩,甚麽也看不到呀?”我压低声音道。

“你再瞧上一阵。”

“嗯,齐管家鼻毛很粗,用手抠不出来,现在拿了把剪刀在剪。”

“他奶奶的,没叫你看阿谁!里屋有没有动静?”

“没有甚麽里屋!”

“那柜子便是门。”

“遮得很严实,没法儿往里看。”

“有没有动静?”

“仿佛……阿,柜子在动,有人要出来了。”

“嘿!”

“是他?!”我大吃一惊。

“你认得?”矮胖子比我还吃惊。

我屏著呼吸,大气儿不敢喘,莫非我见著鬼了?

“走!”

矮胖子将我拖开,沿通道走回。惊疑之中,我默默跟行,老半天说不出话。

“喂,你先说,你认得的那人是谁?”

“全真教的……一个胖道士,虽然……他没有著道服。”

虽是说了,我兀自不敢相信本身的眼。那日赵燕非居然没有杀他?抑或他本身解了禁闭,先逃走了?他既然好端端的活著,赵燕非却又如何了呢?

“不错!”矮胖子道:“那人五年前入了全真教,不过,在此之前,他是前史相府的四大奸人之一!”

“史相府……四大奸人?”

“你知道辅佐当今皇帝老儿登基的史弥远罢?”

“仿佛……知道一点。”

“当今的皇帝老儿出身低微,打穷得叮当响,跟我倪老三也差不了多少,哈哈,不过,他是皇室远支而已,本来打死也轮不到他坐皇位的,史弥远为掌朝权,勾搭了当时的杨皇后,将他弄了来,并赶走皇储,直接扶他上了皇位。你说,这史弥远权力大不大?到他死之前,连皇帝都得一直听他的。你认得的这个全真道士,便是当时臭名昭着的史弥远府中“四大奸人”中的一个,齐管家嘛,便是另一个。”

“齐……齐管家?”

“是阿,好了!我全跟你说了,我受师祖地行尊之命,监看这前相府四大奸人,就是这样,我已全告诉你了!”说完,矮胖子一摊两手,就要开溜,被我一把捉住。

“很好,你去罢,既然没人陪我说话,下雨天,连护法总该在屋里罢?”

“你找连护法干甚麽?”矮胖子暴跳如雷。

“因为很多事我弄不清楚阿,正能请教请教她,比如“倪胖子这个地行尊师祖是何许人呀?干嘛让人监看四大奸人呀,这齐管家既是奸人,贾……我爹爹为何留他在府中呀”等等。”

“你爹爹当时还是齐管家的跟班弟!混混一个!”矮胖子怒道。

“那更怪了,为何弄个大哥来作管家,可有多别扭?”

“因为……因为……”矮胖子越解释越躁怒:“王八蛋!你爹阿谁老王八蛋的事,我怎会知道?”

“咦,你还骂人,你生气了麽?我可没问你,你不知道,想必连护法是知道的。”

“她知道个屁!”

“那麽就你来告诉我罢,地行尊为何要你监看齐管家?”

“是四大奸人,不止一个齐管家!”

“是。可是你天天在贾府,对其他三个,怎个监看法?”

“臭子,你太看我五通派了,看到前面那处了没有?”

“嗯,那儿在滴氺,是个地下氺源,你还挖了个氺池。”

“嘿嘿,地窍延伸,四通八达,只要沿著这个,不管你是施用遁土术,还是练功时寻找气源,都可事半功倍,不用耗费多少功力,便能等闲做到。”

我不由大喜,道:“多谢!多谢!”

“多谢?咦,我……说甚麽了吗?”

“你并没有多说。”

“那当然,地窍变幻无穷,你不熟悉道路,告诉了你也没用,只会迷路。”

我下一凛,道:“嗯……矮胖子,多谢提醒,你比外表看上去聪明多了,往後,我可得好好跟你交个伴侣。”

“咦?臭子,我一直都当你是伴侣来著,我……我太吃亏了!”

“不会的,矮胖子,你一点也不吃亏,你想呀,上次你要跟我买的春宫画,我已决定白送给你了。”

“当真?”

“当真!我还要此外送你一个丫鬟……的裹脚布。”我想起萍,底下恶狠狠地一笑。

“那好,看来我一点也不吃亏了。”

“既然已经是伴侣了,矮胖子,我可得打听点你的家事,地行尊……是不是传风闻中地行术天下第一的阿谁人?他是你师尊吗?”

“是我师祖!”

“哦,对了,是你师祖。据我所知,你们五通派淫名有之,侠声渺渺,并不是惩奸锄恶的料嘛。你师祖地行尊为何会叫你监看四大奸人?干这种苦差事?”

“你……你……”

矮胖子张大嘴儿指著我,与我四目相对半晌,手摸上大脑门,颓然坐地,指了指身前,有气无力道:“坐。”

三十、碧落花魂

我依言坐下,一副恭顺候教的样子。

“我师尊……不,我师祖地行尊……”矮胖子狠瞪我一眼,道:“有一天兴高采烈地作地底遨,忽然发现一个地芳有强大无匹的法力禁闭,竟然通不过去。

地行尊师祖登时大怒,道:”地底下还有我不能去的地芳,他妈怪也!“,於是绞尽脑汁,耗损功力,足足过了七天,终於打通禁闭,闯了进去。

待他气喘吁吁进去一瞧,一个摧残浪费蹂躏道人被关在一个地下黑屋里,其他甚麽也没有。被关住的那道士却一声接一声问他:“你是谁?怎地到了这里?“地行尊师祖很是掉望,当即破口大骂:”甚麽鬼地芳,布偌大一个法阵!却关一个摧残浪费蹂躏道士,我本以为没有宝物,至少总该有个美人,我呸!我呸!”即便欲离去。

那摧残浪费蹂躏道士却不放他:“你是第一个能到这里来的外人,你究竟是谁?”地行尊师祖听他说本身是第一个能进去的外人,不由高兴起来,道:“地下我为王,地行尊是也!我的名头吓坏你了罢?”那道士点头道:“五通一派,到了你手上,公然进境大是不一般。”地行尊师祖甚是得意:“你这道士,甚有眼光,这里头气闷得紧,不如我带了你出去喝酒罢!”那道士道:“你没见我是被关在这里的麽?”地行尊师祖道:“你走运了!我既然破了法阵,自然能带你出去,你也不必被关了。”那道士摇头道:“不行,该出去时,我自会出去。我若是连这里也出不去,那便出去了没用。”地行尊师祖当下不由上下端详这甘愿自困的怪道人,半晌,才道:“我大白了,你的功法被废了,现在,你又从头在修炼,你的呼吸吐纳……还有脉搏,好生古怪……哈!你是个真武道士!”那道士黯然道:“不错。真武教的玄武使便是在下!””

我吃惊道:“玄武使?!”

矮胖子道:“是阿,你没耳朵麽,怎麽?你倒又认得?”

我道:“不是,我师……不认得。”

本来我想说:我师尊认得,他可是我师尊的好友!猛然间想起如今的身份,赶忙打住。昔年听师尊提起这位玄武使时,我可是大为仰慕的,他乃真武教护教四使之首,武功道术,皆卓卓领先於其他三位护教使者,想不到他竟然被人废了功法,还关在一个地下黑房子里。

矮胖子道:“你当然不认得,他被关禁已十年了,那时,你还是个流鼻涕的屁孩呢!”

我也不理会他乘隙损我,道:“後来呢,地行尊救那……真武道士出来了麽?”

矮胖子摇头道:“地行尊师祖不仅没救那道士脱困,倒是那道士救了我师祖一命!”

我道:“怎会这样,莫非让看守的道士发觉了,被人围攻?”

矮胖子嗔目喝道:“当然不是!地底之下,那逃得了我师祖的耳目?怎会被人发觉,又受人围攻?”

我点头道:“是了,你们五通派“地下我为王”嘛!”

矮胖子喜道:“你知道我五通派的能耐便好。嗯……当时阿谁臭道士不肯地行尊师祖出来,却道:“今日也算有,我帮你解了身上的毒罢!”地行尊师祖道:“甚麽?我一天吃五顿饭,搞三五个女人,好生生的,身上哪有甚麽鸟毒了?”那道士道:“吴知古那道婆道法平平,用药术则可称天下第一,你甚麽时候与她交的手?”地行尊师祖当即跳脚怒道:“道法平平?!能与我地行尊交手不分胜负,你还说她是道法平平?那我的道法岂非也是平平如也?”那道士当即冷下脸来:“不分胜负?我看你身中剧毒,尚不自知,显然是输抵家了!”师祖兀自不服气,给那道士三说两说,半信半疑地检视内息,公然发觉不大对劲,道:“还好,不是很厉害的毒。”那道士掉声道:“不是很厉害的毒?碧落花魂专克人体内真气,寄生不须一月,侵染全身四经八脉,有朝一日你的内息忽然往东往西,偏偏不听你使唤,比醉了酒的十头公牛还厉害,比被捅了的马蜂窝还糟糕,你还有得救麽?””

我听得中一动,喃喃道:“碧落花魂,公然厉害!”

矮胖子却没听见我嘀咕,续道:“地行尊师祖听了那道士的话,这才有些慌了,不!应该是有些吃惊才对。那道士道:“你刚才说我运气好,你才是真正的运气好阿。当今天下,能解开碧落花魂之毒的,恐怕只有我一人而已,哈哈,连那吴道婆本身也未必能解罢?因为碧落花魂似药非药,自具灵性,攻人内息後,如何侵染枝蔓,全看那人的内息是否对它胃口,奶奶的,太乙派惯会弄这些歪门邪道,亏她们养得出碧落花魂这种怪物来,!”地行尊师祖道:“咦,我就不信,为甚麽偏你能解?而我暗里琢磨琢磨,难道就解不了?”那道士苦笑道:“因那碧落花魂已变成了我的伴侣,我对它再了解不过,我的一身功法,便是因碧落花魂而自废的!”地行尊师祖道:“这麽说,解毒还须废去了功法?那还玩甚麽玩?不解!不解!毒死我也不解!”说话间,地行尊师祖一只想快快分开那鬼地芳,不料却中了那道士暗算!”

“阿!”我吃了一惊,道:“那是为何?”

矮胖子见我吃惊,很是得意,笑道:“等地行尊师祖醒来,碧落花魂之毒已尽解。那道士道:“你的碧落花魂已到了我体内,我正养著它。”地行尊师祖道:“你便不怕碧落花魂之毒麽?”那道士道:“我自有法子,每天喂牠些真气,让它乖乖的不闹事儿。”地行尊师祖听了,大为艳羡,道:“这般好玩的事儿,你不如再把它还些与我罢,我也养著它。”那道士道:“你能不能做到不饮酒、不近女色,每隔三月,散尽内息,从头再练?”地行尊师祖瞪目喝道:“这怎麽能,那不是要了我的命麽!”那道士摇头道:“那便而已!”地行尊师祖缠了那道士半天,见那道士死活不肯再将碧落花魂还与本身,无奈之下,只得辞别而去。

师祖才一出屋,俄然又感受不对,闯了归去,道:“不行,不行!这一趟我吃亏太多。不能就此算了!”那道士道:“你吃甚麽亏了?”地行尊师祖道:“本来我可救你出去,你生感谢感动之下,说不定天天请我喝酒,可是你又不肯出去,我的好处全没了,又被你解毒救命,反欠你一个人情,岂不是大吃其亏?”那道士道:“这点事,你完全不须挂在上。”地行尊师祖大怒:“事关我堂堂地行尊的存亡,怎能算是事?他奶奶的,你竟敢瞧我麽?”那道士见师祖发怒,当下定是害怕了,沉吟半晌,道:“有一件事,甚是艰难,我本身不能做到,你若是能做到了,不仅可还完我的人情,我甚至还倒欠你几分人情。”师祖大喜道:“快说!快说!”那道士於是便让我师祖代他监看四大奸人,一不许他们图暗害人,不许他们消掉不见,三不许他们俄然死掉,直到他出关为止。哈,这便是我师祖让我监看四大奸人的故。”

我道:“原来如此,嘿嘿,你们五通派承诺了人家的事,却又不能做到!”

矮胖子怒道:“谁说我们没有做到?你这鬼胡说八道!”

我冷笑道:“哼,四大奸人其他两位我不知道,齐管家和全真道士,你敢保证他们没再害人了麽?”

矮胖子怒道:“你说他们害谁了?”

“这……”

我一时语塞,齐管家与全真道士各种的行径,却怎麽对他说呢?

矮胖子得意道:“你说不上来罢?嘿嘿,你屋里阿谁丫鬟的死,我与连护法查了,可不是齐管家干的。连护法说了,那丫鬟身上的毒,会使她屍身不烂,却垂垂散发恶臭,搅得四邻不安,即便掩埋了,还会被人不断挖出移走,死後不得安定。这种毒,不是她们太乙派的。”

我听了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茵无辜而死,死後还这般惨,实是让人於不忍,便道:“屍身呢,赶忙一把火烧了罢!”

矮胖子一愣,道:“早被我送……送到一人的床底下去了。”

我道:“是谁?”

矮胖子奸笑道:“过一阵子,有哪位朝廷大官会身带恶臭,那便是谁了!”

“可是……”我暗暗皱眉道:“你们五通派行事历来光亮磊落,想必也不会干连一个丫鬟,会尽快将她屍身烧化了罢?”

“那当然!”矮胖子一拍胸脯道:“这个你定,我五通派中,除了我师尊,全是光亮磊落之辈!”

我道:“咦,你师尊是谁?”一个人,居然连本身的徒弟都认为他不够“光亮磊落”,我还真是好呀。

“我师尊便是五通神呀,他奶奶的,一个破泥塑像,数百年来,我五通派上下,个个入门都得拜他为师的,此人岂非卑劣无耻之极?”

原来是这样!我中好笑,却又不由好:“一个破泥像自然不能教你,那你一身功法倒是谁传授的?”

“当然是我师祖地行尊喽!”

我有种上当被骗的感受:“这麽说,我说得没错,地行尊才是你真正的师尊嘛!”

“是师祖!”矮胖子瞪眼更正道:“我师祖入门後不久,便发觉本身上了大当,白白叫那五通神为师,却甚麽好处了没有,平白让人占了老大便宜。不过,既已叫出了口,工作也无可挽回,只比如及我入门拜师时,依旧拜五通神为师,却拜他本身为师祖,这样一来,这个便宜终於叫我师祖讨了回来!”说著,矮胖子神情大见得意。

“可是,如此一来,你本身岂非又吃亏了?”

矮胖子一呆:“对阿……糟了,糟了,这却如何是好?”抓头搔耳,踟躇半晌,忽拍腿喜叫:“有了!……将来我让我徒弟也叫我师祖,岂不是两下扯平了?”

我呆呆的望著他,脑内一阵空白,知道本身的一声多嘴,五通派新的入门端方从此变易,或许还将传承万代、永垂不朽了。

矮胖子对本身新的决定甚是欢喜赞叹,拍拍尘土,站起身来,道:“好啦,你这烦死人的鬼,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啦,可没甚麽再要问的了罢?”

我眼一眨,道:“有。”

矮胖子瞪目道:“甚麽?”

我笑道:“你为甚那麽怕连护法?”

矮胖子像被蛇咬了一口,跳将起来:“你这鬼!再罗里罗嗦打听我的事,我一把扭了你的脖子!”怒吼声中,呼啸而去。

“白,下来罢,跑得远远的,一会再回来!”

激走矮胖子後,我从怀中掏出药丸。为恐催熟“碧落花魂”时,伤及无辜,特意将它赶得远远的。

按连护法教我法子,“碧落花魂”已经於烈酒中浸泡了十四个时辰,花魂已醉,此时只须运功将它催熟,便可适用了。

一层又一层薄薄的膜,裹著一个蜡丸,也不知里头装的何宝物。我不寒而栗地把薄膜撕开,将药丸置於掌,闭目运动,一会掌发烫,我手中的药丸微微一震,彷佛“醒”了过来,起初我以为那只不过是错觉,过得半晌,却发觉药丸竟在我掌一圈又一圈地缓缓动弹,即动弹越来越快,最後竟飞旋起来,飞旋到极速,我已看不清它在动弹,只觉手微麻,轻微的震动中,药丸离掌悬空,我手掌所发热力,全被它吸吞得一乾净,掌面一阵急风清凉。

我知到了紧要关头,忙闭目凝息,掌面平伸,进入“无我”之境,如此芳能源源不断地催生体内真气,不至停歇。

我的思觉若有若无,唇角凝笑,浑忘坐忘。冥思中,“我”的身躯恍然“大”了起来,一个虚空的躯体无数倍地“高而大”,垂垂壮阔巍峨,顶出通道,覆没泥土,陡然又化作一道前飞的人影,在地窍里呼啸穿行。俄然,一股再也熟悉不过青阳山气息吸引了我。我的思觉贴近,默察一瞬,骇然惊呼:“师尊?!”

如此熟悉亲切的青阳真气,而其浩大浑厚处又绝非师兄师姐们可比,不是师尊会是谁?

我喜极欲泣,猛然睁开眼来,见一物朝我脸面撞来,不及思索,我两指一捏,夹住飞来之物,内劲过处,手中之物在我指间纷然粉碎。

我定睛一瞧,糟糕!那脱控飞来的竟然是碧落花魂,怪的是,被捏碎的药丸里边空无一物,四下里也寻不见丝毫掉落的药粉的陈迹,甚至连一丁点药物的气息也闻不到。

碧落花魂,真的像是魂灵一般消掉不见,但此时我却怎有耐去寻它?

——师尊!您白叟家竟然还活著麽?!

我打底冒出的欢喜压也压不住,急切中循气感芳向追寻,见白鼠正在通道边玩土,一把捞起,如飞而去。

前行中,那气感愈来愈强烈,愈来愈真实。既知它不会俄然消掉,我倒变得沉甸甸起来。

——师尊,不要再跟我开打趣了!您既然还活著,怎地却不来寻我?

我一时酸,一时欢喜。一边默默掠行,一边暗暗自嘲:李丹呀李丹,不是说从此不再抽泣了麽,为甚你的眼中却湿热一片?

就快到了!我几乎能嗅到师尊往日发功时的那股熟悉的气息。只有久居青阳采练才能获得的青阳气!只有我们同门才会有而且能互相感应到的青阳气!打时起与师兄师姐们捉迷藏,我便常凭它来把师兄师姐找到,使得後来,人人都学会把自身的气息敛藏,只是,再怎麽藏闭,却也瞒不过师尊——“丹儿!你又想偷懒了麽?”

每当我躲在一个自以为谁也找不到的地芳,师尊会俄然从不知阿谁角落里冒出,把我耳朵高高拎起。

——“哎呀,我都藏起来了呢!你找不著我的。”五岁的我被发现了还会这麽说。

——“师尊,好痛呀,耳朵被弄掉了!”十岁时,我用夸张的喊痛让师尊松手。

——“师尊,我已经施法禁闭自身了,你怎麽找到我的?”十三岁时,我第一回惊异师尊的能耐。

——“哈,师尊,我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有损师道尊严呀!”十五岁我会反戈一击,让师尊的酒糟鼻子藏之不迭。

如今,我却凭藉著这青阳气,倒把师尊您找到了!

我脑中闪过一幕幕亲切的回忆,出地府底下破土而出。外边雨势磅礴,遮天蔽地,又处於黑夜之中,我运足了目力,才分辩出,我竟是立身於棋娘的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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