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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泽花-第11部分阅读(1 / 2)

抬头,她通透眸里有着不可置信,有着对自己的怀疑。但见男子坚定的回望她时,她才霍地一弯眉眼,笑的云淡风轻。

真的是这样吗

自己真的很勇敢

此刻,她觉得分外开心。

“我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你听不听的明白。我不善于表达,我想告诉你的,其实是,不要在遇见困难的时候,只是坐在原地。坐在这里,是等不到结果的。应该心存希望,还有相信自己。要解开心里的难,必须自己踏出第一步。”

祁明夏说罢,扬袖起身,他见芊泽又是一副愣愣呆呆的模样,便在转身离去之际,又道:

“你心里既然难过,就去找那个让你难过的原因吧。”

语毕,他便颔首淡然轻笑,继而掉身而去。

女子听后,心里的疼痛的结,倏地便被打开了一角。她缓缓起身,目送男子悄然离去的身影。她一时还处在领悟的怔忡之中,只是许久过后,她悟得其中要领时,男子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芊泽的目光依依不舍,并未挪去那一直随男子的视线。许久之后,她的唇,微微蠕动,发出轻弱却掷地有声的音色。

“谢谢你,明夏将军。”

女子的双手不自觉的摸到了腰间的配饰上,她定在原地,微微轻抚。感受过那暖暖的心意后,芊泽抬起头来,露出坚定的眼神。

女子转过身,蓦地的跑动起来。

不能只是待在这无人的角落,独自难过。

应该要心存希望,并且相信自己。

还有相信她

芊泽愈跑愈快,经过有人的地方时,便忙不迭的急切切的打听。经过几番打听之后,她终于寻到了落羽晴现在安住的寝宫。殿内的灯火微微熏燃着,芊泽见殿外有人,便上前去问候。

哪知,那殿外的人竟是小苑。

“小苑”

芊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喘着大气一脸愕然的望着女子。

小苑远远的见人跑来,并不晓得是芊泽,但手上的纱笼一提,映亮了女子清透的面容,她才霍地的大喊:“芊泽,芊泽你可让我好找啊”

芊泽一懵。

小苑说罢便哭了出来,她上前一大步,冲着芊泽左望右望的,似乎要仔仔细细的把她全身上下都打量好了。小苑发现她安然无恙,并无大碍时,才断断续续的说来。

“娘娘她找了你好久。”

娘娘

芊泽先是一愣,小苑见她一脸的不解,便懊恼的拍了拍她说:“羽嫔娘娘啊,羽晴姐姐”

芊泽听罢,耳畔如遭雷击。找自己,她有找自己吗

“娘娘她担心死你了,听说她昨夜刚回殿里,就又立马奔出去了。我先是不知道,但一大清早她又在溪音宫找到了我,喊我把你给找出来。我就四处去寻了,但婪月宫我又不敢进去,只能在周围找了又找,现在天都黑了,娘娘叫我先回她寝殿,她再继续找。芊泽你看都几更天了,娘娘她找你,找的还没有回来”

小苑边说边哭,边拭泪,边埋怨:“芊姐姐,你这是去哪了,娘娘满是惊慌的找你,我还以为你出什么大事了呢”

芊泽怔忡的任由小苑的绣拳,有一下没一下的砸在自己的身上。她双眼机械的眨巴了几下,豆大的泪水又滚了下来。女子步履有些蹒跚的转身,目光投在殿下的石板阶梯上,一双满是泥沙的莲足,慢慢侵入视线。

芊泽一愣,那泪又滚了一滴。

她抬起眼来,见洛羽晴一袭嫩红衣衫已然凌乱,发髻也散了一些。那双曾经灵动剔透眸子,如蒙上陈年的灰尘一般,怔然无神。只是,在她睨见芊泽娇小羸弱的身姿时,那瞳仁又仿佛被再次点燃,盈盈的氤氲着一层水雾。

“芊泽”

洛羽晴眉眼一紧,那水雾夺眶而出。芊泽怔怔然望了半晌,见羽晴一落泪时,才奔上前去,搂住了她。

“对不起,芊泽,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我那时是着了魔,是迷了心窍,芊泽”洛羽晴当夜出了濮央殿,步履蹒跚跌撞的做了一路,才缓过神来。她惊觉,自己做了不能挽回的事情,她竟然把芊泽一个人扔在了濮央殿

她回忆起,刚才与皇帝的种种,只觉得鬼迷心窍。她强烈的自尊心在受到挫伤时,竟然无视了芊泽的一再挣扎,一味哭泣而求助的眼神。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如此,一定是

想罢,她便立马折身返回濮央殿,只是在殿外之时,已然被怒气冲天的单喜给拦了住。他头被婪妃重重打了一下,把气都撒在了自己身上。羽晴也想到,她根本就没有权利擅闯濮央殿,只能站殿外,忐忑不安的守望。

到了第二天,整整等了一个晚上的洛羽晴,在濮央殿的出口,却依然守不到芊泽。她只见皇帝一个人,被簇拥着去暄阳大殿早朝,而芊泽根本未见人影。她纠结着一颗心,以为芊泽或许回了自己的住处,于是忙不迭又跑到婪月宫,却还是寻不到人。壮着胆子想问婪妃,婪妃却怒气冲冲的赶了她出门。情急之下,她只能自己东找西找,筋疲力尽之时,又拉来小苑,一同寻觅。

只是,天已然黑尽,却依然没有见着芊泽的影子。

她都几欲绝望了,不过,此刻却意外的在自己的殿门见着芊泽。这又惊又喜之下,她的泪已然收不住了。

“芊泽,我好糊涂啊”

洛羽晴深深一闭眼,感觉到芊泽身体的温度,依然如常。她没有失去她,她还好端端的在。只是下一秒,洛羽晴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倏地抬起身来,问道:

“芊芊泽,你有没有被他怎么样”

她最担心的是,芊泽是不是已经被皇帝占有了。她想到此处,只觉得悔恨难当。洛羽晴松开抱着芊泽的手,一双憔悴的眼眸四下打量芊泽。芊泽见她眸中的伤疼,与自己不分轩轾,一颗心顿时又疼又暖。

“我没事,羽晴,我什么事都没有”

她哽咽出声,羽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没有,没事”

“嗯,嗯,一点事都没有”

芊泽笃定的点头,眼泪不止的流,但这泪却是喜悦的泪水。羽晴还关心她,羽晴没有介意自己破坏了她的洞房,羽晴她还是以前的那个熟悉的羽晴,那个总是站在她面前,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的洛羽晴

原来,她最难过,最伤心的不是自己会不会死,更不是担心顶撞婪妃和皇帝的后果。

这萦绕自己全身上下的疼,这等待被解开消殆的节点

是羽晴。

“娘娘,喝药了。”

小珺硬着头皮,胆战心惊的再次启声。一双托着木盘的小手不止的战抖,她头埋得极低,根本不敢望着婪妃。

“啪呲”

红衣女子摔掉手边的一尊玉瓶,然后怒气冲冲的踱来踱去,就是不见她理睬小珺一眼。小珺听见那掷地破碎声,一颗心惊的吊到了嗓子眼,举起的手抖的愈发厉害了。

“她敢冲着我发火”

婪妃见芊泽扬长而去,再也没有回婪月宫,一颗心便七上八下的。但她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担心她,只得把这感情归为怒气腾腾。她左摔右摔,殿内的物品,无论珍贵稀否,都被她恶狠狠的砸了个稀巴烂。小珺不知婪妃为何如此,眼下又找不到芊泽来送药,只得心急如焚。

“娘娘,您别生气,不喝便不喝了。”

小珺听不懂婪妃的抱怨,只以为她是当真不想喝药。于是,便爬起身,把药端出去。婪妃见到如此,更是生气,上前便揪过小珺的辫子,把她蛮横的拉倒在地。小珺被拉,身体不稳,霍地就后仰在地,手上的药撒的满地。

“娘娘”

地上的女子,瞪着一对极度害怕的眸子,战战兢兢的望着红衣女子。

“本宫有说不喝药你敢没本宫的命令,把药端走”婪妃美目一凛,说不出的阴兀。

小珺立马摇手,哭道:“娘娘,奴婢不敢啊,奴婢这就给娘娘再添一碗,奴婢这就去。”

小珺此刻只想立马逃离这个地方,她知道,婪妃娘娘动起怒来,什么都做得出来。但她刚想爬起身,婪妃又揪了一把她的头发,顺势一脚踩在她的手上,大喝道:“你敢走”

小珺吓的六神无主,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只得嘤嘤哭泣。

“信不信本宫踩烂你的手”

她刚说完这句话,殿门处便闪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红衣女子一惊,见芊泽探了一个脑袋进来,一双清眸直直的望着地上隐声哭泣的小珺,便立马移开自己踩在小珺手上的脚。

她几乎是跳着往后退了数步,似乎急于要洗脱干系。婪妃一双美眸不自然的四处飘荡一会儿,继而定了定神,冲着芊泽大喝:“怎么不是你来送药,本宫没药喝,你个奴才是想掉脑袋吗”

芊泽听后,进了门来,目光也无太大波澜,她碎步走到婪妃跟前,跪了下身。

“奴婢该死,奴婢这就给娘娘呈药去。”

已然毕恭毕敬,似乎和早上那个势态凛冽的女子,判若两人。

婪妃一怔,半晌不知该说什么,但见芊泽又开口:“小珺只是为娘娘着想,没有进犯娘娘的意思,还请不要责罚。”

红衣女子听罢,狠狠一挥袖,道:“本宫又没说要怎么样。”

地上仍在哭泣的小珺听罢,微微一愣,娘娘刚不是说要踩烂自己的手吗,怎么现在却极力撇清但想归想,她却十分庆幸自己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了,于是立马磕头谢恩:“谢娘娘宽宏大量,谢娘娘”

芊泽抚着小珺起身,然后收拾完地上的残余碎片后,便退下身去。婪妃见芊泽掉身走,便以命令的口气,大喝:“你给本宫,快快送药来,快”

芊泽回首,默默而安静的点头。

第三十八章朋友

男子散漫慵懒的轻睨手上的折子,潭眸微眯。他已经手执这本折子许久,久到一旁的单喜认为他根本就没有看进去。祁烨审批奏折时,向来是雷厉风行,风卷残云似的便匆匆带过了。但今日来,他却慢条斯理的一本一本翻阅,单喜从中看不出任何端倪,只隐隐的觉得这并非好事。

他的主子,祁胤国帝,阴晴不定,脾气古怪而暴戾。

谁知道,他嘴畔若有似无的笑,意味着什么呢

祁烨华美的袍子不羁的微敞,露出性感的锁骨,长发披散,落的满肩墨云。他稍稍向龙椅后方靠了靠,手上的折子往上摆了摆,他扬起视线,狭长的眸子里,印着殿外射来的一缕霞光。霞光注入,瞳仁便像会发光的琉璃一般,璀璨夺目。

但那琉璃的黑,却依旧顽固。

忽地,他展颜一笑。

本就是不笑而媚,颠惑众生,这一笑下来,更是邪魅不已。单喜杵在一旁,不知他在笑什么,一时心里的不安更为忐忑。他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笑那奏折。

“你。”

薄薄的两片唇,微启,祁烨倏地不笑了。

单喜一惊,忙上前一步,躬身。

“皇上吩咐。”

“不是说你。”男子一挑眉峰,声音寒澈如冰。他抬手一举,直直指向单喜身后的一名婢女。那婢女闻声先是一顿,与祁烨四目相对,一双圆大的美眸里竟是骇意。单喜掉回头,不解的扫了一眼那女子,刚想说什么,祁烨便道:

“把她拉下去砍了。”

那女子霍地脚软,跪了下身,不住的颤巍。一时间泸岭殿的奴才们,均是大气不敢出的低垂不语。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子心情又不好了。

单喜稍有一惊,但毕竟是伺候了皇帝许多年的老奴,他波澜不惊转身下了阶梯,摇手便要侍卫入内。那婢女遥遥的听见侍卫盔甲的窸窣声,便不可遏止的哭了起来,她哭得不算大声,却哽哽咽咽的问到:“皇上,奴婢做错了什么,要斩了奴婢皇上饶命啊,饶命啊”

祁烨冷冷一笑,霎时讥讽而得意。

“对,朕不该杀你,朕应该挖了你这对眼睛。”

那女子一抽气,才知自己的犯下的错。这一个下午,她站在一旁已不知偷瞥了皇帝多少眼。她原以为,皇帝看着折子入迷,压根就没有注意过自己的。想时,便愈发胆大了,到了最后竟有些明目张胆的凝视。

“奴婢知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女子死命磕头,想要换取一线生机。但祁烨却懒懒的起身,不再睬她一眼,往殿外走去。单喜冲着入殿的侍卫做了一个眼神,便也尾随着祁烨而去。

“皇上最近心情似乎很差,这连日来斩的人已不下十个了。”

一侍卫站在殿角处,一脸惋惜的说道:“今天又斩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婢女,看模样还不过十几岁”

“哎,也不知皇上为何心情会差,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不要出了岔子便好。”另一名侍卫先是面露疑惑,继而喟然一叹,建议道。那身旁的侍卫一听,连忙点首。

芊泽从洛羽晴的羽欣宫回来时,恰好经过在暄阳大殿后方而建的泸岭殿。这殿放清朝,便叫做尚书房,是皇帝批阅奏章,与大臣商议大事的地所。芊泽经过时,听见这两位侍卫窃窃私语,内容无非是关于近日来皇帝的暴虐行径。

她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只是每听一次,她心里便慌得紧。

说老实话,她仍然不敢确定,皇帝是不是真的放过了自己。他如此阴晴不定,一个辗转便可能做另一番打算。但又或许,自己的顶撞也不过是他记忆里,一小块领域,压根提不上上心。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不过,但是,芊泽又隐隐的认为,自己可能并没有逃离劫难。

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婪妃近日,也似乎前尘往事一概忘怀一般,不再随意呼喝自己。送去的药也如实的吃了,就寝之前,也不像平时会乱发脾气。芊泽不知这是否是件好事,自己的错,一她的性子,定会当即斩了自己。

但一个月下来,却风平浪静。

“芊泽,发什么愣呢”

芊泽一惊,从臆想中折回,见小珺呈着那酽酽的浓黑药汁,信步走来,便轻然一笑:“小珺。”

小珺瞥了一眼芊泽,上前把托盘递给芊泽,一笑:“呐,赶快把药送进去吧。”

芊泽接过木盘,微微颔首,继而向殿内走去。刚入了寝屋的门,便见红纱绕身的婪妃,坐在厚厚的绒毯上,侧脸望着自己。那双美目里,在睨见芊泽时,有着一丝跳跃的神采,仿佛是期盼顾念了许久。

“娘娘,奴婢给您送药来了。”

芊泽一拜,毕恭毕敬。

“送到这里来吧。”

婪妃淡淡启声,语色平静如晴云。芊泽依着她的话,碎步上前,她不敢走上那景致华丽的绒毯,于是在延外便停了下来,把托盘搁下。婪妃睬了她一眼,伸手端起那瓷碗,另一只手挑起那药勺,捥起一些,放在嘴边。

那苦浓的味道,倏地的袭来,令婪妃深深蹙眉。

芊泽虽是低着头,却分外明了,她从怀里掏出新的锦囊,然后缓缓的取出一颗,递给婪妃。婪妃见此,先是怔忡一拍,继而有些踟蹰的伸出柔荑。她见芊泽表情并无过大波澜,仍旧是一副冷漠如初的模样,便微微有些泄气,接下那乌黑的梅子。

她含在嘴里,然后吞下一口药。

“还是有些苦。”

婪妃一道,芊泽抬起头来,淡淡解释:“娘娘不妨先把梅子咬开,再喝一口药,那味道就不会那么苦了。”

红衣女子一愣,转过脸来,噙着笑意:“这是你这么多天来,和本宫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是吗”

芊泽眨了眨眼,她倒不是很注意,她只是不想多说话,以免再次惹怒婪妃。但似乎被婪妃误解为,不想理会她。

婪妃并未点头置否,而是把药放了下来,道:“近来,你似乎心情好了许多。”

芊泽虽然未有和她多说话,但一个月下来,凭借自己的观察,她比莲灯宴之后的那晚,心情已然雀跃许多。而且她也经常朝羽欣殿跑去。那羽欣殿住的是何人,她婪妃怎会不知。她私下想了又想,或许那一夜,芊泽真正难过的是,她与羽嫔的隔阂。毕竟在边国的时候,她们便已情同姐妹,生死与共。

“是我误会你,想错你了。”

想罢,婪妃轻声一道。

芊泽心下大骇,有些不解的望着婪妃。她却撇过眼神,似乎有些尴尬。;婪妃从来不会用误会或者错字来形容自己,而现在她却如此平静的对自己说。

“娘娘,奴婢不懂你的意思。”

芊泽是真不懂。

“本宫是指指,莲灯宴那晚,本宫误会你喜欢皇上,而自作主张把你”她开始吞吞吐吐,这样的话不知该如何说出口。那晚,赌气报复的因素,也有,毕竟皇帝在莲灯宴上,也给了她一个冷脸色,一个出人意外的下马威。

芊泽一听,释然一笑,道:“羽晴她已经和我和好了,娘娘你也不用介意。”

她边说,一张小脸先是嫣然而笑,但倏地,她倒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睁大轻弯的眉眼,直直凝视婪妃。

“咦”

她是在说,她那晚做错了

这这难道是在跟自己道歉吗

芊泽咦了一声,怔怔然的望着婪妃。婪妃被她的视线忘的半颊灼热,忙坐开了一些,转移话题道:“你还叫人家羽晴,人家现在已经是贵为羽嫔了,跟你这个奴才已是天壤之别。”

婪妃本是随意一说,芊泽却轻轻眨了眨眼,道:“无论她成为了什么,奴婢依然永远喊她羽晴。”

红衣女子听罢,一脸狐疑的转过脸来。

“为什么”

“因为,在我心里,她就叫羽晴。她是不是羽嫔,不关奴婢的事。”芊泽回答道,但婪妃却更为不解了。

“为什么”

芊泽见她急于想知道,并且分外懵懂的模样,觉得很可爱,却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

这仿佛是一个极端陌生的词,在红衣女子的心里,这两个字,生疏到没有笔画,没有形状。但此时此刻,她听芊泽动情说来时,心下却不免隐隐跳跃。那沉寂了多年的心,开始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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