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宁王你没听到吗？给本皇滚！quot
公孙翎扫了眼台上的牧言真，他神色复杂，让人琢磨不透，可愣了少许后还是随大家一起向宫门处走去。
quot你满意了？quot萧祈煜一手钳着这人的肩膀，质问道：quot你明明知道今晚对本皇来说有多重要，是不是一定要看本皇君威扫地你才开心？quot
然而少年像失了心魂般，不言语也没动作，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侧前方那口仍有着熊熊火焰的大鼎。他最终还是失败了，尽管早猜到了这结果，但牧言真心中还是不甘，为什么他明知这人要守的江山即亡却束手无策，为什么上天偏偏要让他看见那些画面却不告诉他化解的方法？为什么？为什么他做了这么多也救不了这人？如果他什么也没看到就好了，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有这么多愧疚！忽然间喉头一涌，他呕出的鲜血正打落在萧祈煜衣袖上。
相比于之前，萧祈煜这次冷静得很，他淡然看着袍袖上的血迹，就像是在欣赏一种别致不过的纹样。
quot我会留下牧言一族，会册封阿雪为皇后，我不会再伤他们性命的，阿真，你赢了。quot
少年意识有些迷离，再抬起头时他已经被这人揽入了怀中，萧祈煜一手挽着他的后颈，另一手则拉开自己的大氅将自己整个包裹在其中。
quot但求你别死，quot萧祈煜指间收紧，牧言真当下都能感觉到他喉间的颤动，quot阿真，别死，别留下我一个人。quot
quot陛下……quot
quot阿真，我现在只有你了，求求你。quot
听到这人的哽咽，牧言真竟也壮起胆子，抬手环住了萧祈煜的脊背。
quot好，陛下，好。quot
quot如果你胆敢食言，我必杀尽牧言，必要让你死不瞑目、黄泉难安，我必要……逼你化为鬼厉，与我永世纠缠。quot
牧言真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可随后他便笑了，萧祈煜还是跟以前一样，尽会说些孩子气的胡话。
quot好。quot
得到应允的萧祈煜灿然一笑，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般，不管有用与否，他一旦碰到，就必然不会松手。
现在都已经夜过中天，可萧祈煜还是没有回来。牧言雪独坐在琼林殿中，这喜房布置得很精心华美，就是看着太过空旷。
侍候在一边的八月说：quot娘娘，您要不要先吃些东西，现在陛下正跟群臣在文正殿宴饮，恐怕要很晚才能回来。quot
quot不用了。quot
quot不如娘娘先喝点茶水吧？quot
接过这人端起的茶盅时，牧言雪轻问道：quot阿真可有在今日宴会上？quot
quot奴婢不知，可想来牧言大人应该是在的。quot
quot你……quot刚要开口的牧言雪还是收了声。
quot娘娘有什么事请吩咐，奴婢一定尽力。quot
quot你能不能帮我去大宁宫和文正殿看看？quot
quot是去看牧言大人吗？quot
quot嗯，quot憋了这么久牧言雪才吐露道：quot自从上次一起去了东市我就再没见过阿真，也不知他过得怎样了。quot
quot牧言大人很好，娘娘不用担心。quot
牧言雪怀疑道：quot这样说来你是见过他了？quot
quot哦，奴婢的意思是，牧言大人受陛下恩宠甚深，必然是过得很好的，在宫中有多少都羡慕牧言大人的福分呢。quot
福分？牧言雪不禁冷笑，萧祈煜往日对牧言真如何他再清楚不过。
quot算了，你先下去休息吧。quot
quot今日是奴婢之更，哪有休息的道理。quot
quot那你先下去吧。quot
牧言雪顿感烦闷，这人显然是萧祈煜派来监视她的，之前八将千方百计将自己圈在羽徽宫，也必然是听了萧祈煜的旨意，看来东市行刺的事还是让萧祈煜对她起了戒心。牧言雪抓紧了袖中的香囊，这其中是鹣鲽果的粉末，若待会儿放在床头多少有催发情念的效果，只是她还有犹豫，这东西到底用，还是不用。
quot娘娘，quot八月忽进来通传，说：quot是陛下到了。quot
quot陛下！quot
牧言雪赶紧将盖头盖好了，情急中将手边的茶水往这香囊上一泼，这样这粉末就没用了。
察觉到脚步声后她就在床榻上端端正正的坐着，可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出声。
quot陛下？您还在吗？quot
quot我在。quot
quot那为何还不过来揭盖头，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都还憋闷死了，难道陛下还要阿雪自己揭吗？quot
此言一毕，她头上的盖头一下被揭开，牧言雪尚且喜气满面，但萧祈煜的神情冷穆，身上穿的也并不是大喜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