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认识。”说完挂断。
她心中发狠：她闫启行可不是他想走就走想见就见的人但她还是一下午想着这事，然而也不急着下班回她的住处，她怕毕乐升在那儿等着她，会以为她是为他才早回的。比平时的时间稍晚了几分钟后，她才起身离开办公室。回到住处，毕乐升果真已经在等她了，看她回来笑道：“真能沉得住气，我已经在这儿等你大半天了”但事实上他只在十几分钟前才到了这儿。他十分把得准闫启行的心思，认为她肯定不会中午马上见他，会推到晚上，而且还会故意回来得晚而不会早归，所以放下电话后他直接去了另一处。
闫启行看到他的人又听到他的话心里变柔软了些，但还是没理他，开了房门进去。毕乐升也跟进，又随着进了卧室，看她坐在梳妆台前，就走过去，把手放在她肩上，看着镜里的她笑。她抖了抖他的手没抖下来，没好气地说：“你又来干什么”
他笑道：“怎么是又来，是回家你不是说要做我老婆吗”
她就眼圈一红，“你对我太无情了”
他又笑道：“怎么是我对你无情，你对我才无情，那样喊我滚，我不滚还怎么着”
“可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我能不生气吗”
毕乐升又陪笑，“别生气了，这些天别提多想你呢，之前怕你不愿理我才一直没敢给你打电话。后来为笔生意出国了一段日子，要不早来了。今天不是一回来就马上找你，害我等了你一下午，你却这么晚才回来，你说到底是谁无情”
“谈什么生意要用这长时间”
“等你是老板娘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闫启行笑。毕乐升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衣服领往下伸进去，她感到一种难耐的奇痒，慢慢连骨头都喘息起来最后他从她的乳峰又吻到她的脸，并把她拥在怀里。她在他怀里满足地闭上眼睛，一会儿柔声地问：“你为什么到现在也没结婚”
“谁说我没结婚”
闫启行一惊，抬起脸看他。他刮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早就离了”
“为什么”她又靠进他的怀抱。
“是我不好。”毕乐升叹口气，“虽然管理的那个纺织厂最终没有逃脱破产的厄运，可我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投入进去了，就疏忽了她，她就和别人好上了。”
闫启行听了不禁心动，觉得这是个善良宽宏的男人，自己的妻子背叛了他，他不仅不恶言相向，还诚心地检讨自己的过失。其实，并非如此，毕乐升多年前离婚了是事实，但不是他说的原因。而是他刚当上纺织厂厂长没两个月，就和财务室一个会计搞得如火如荼，他的妻子忍无可忍终于提出离婚。他如些对闫启行说，不过是想在她面前树立个正直可信的男子汉形象。
闫启行是取得心理学学位的，除了母语，她还精通两上国家的语言，她聪明而有才智，但她自信，也义气心重，只要她认准的人，就是她的朋友，她就会全心全意维护他，一心一意地信任。她能在爱恨交织中十年如一日地追随扶助沈德鸿，除了她对他的爱情，也是因为她的这种个性使然。虽然她没有像钟情沈德鸿一样钟情毕乐升，但也为她所欣赏，觉得他也是个有情有义有魄力的优秀男人。当她从沈德鸿那儿得到太多的落寞和感伤后，不自觉得把感情寄托到了毕乐声身上。
17第七章天桐生日
第七章
1
没有人怀疑过肖凝考上研究生，所以入取通知下来后，也没有任何人感到这是一件多么惊喜的事，何况她是在那么沉重的背景下考的。德鸿夫妇还是决定去北京一趟，一为表示祝贺，更重要是他们又想女儿了。他们吃着饭时把打算说出来，天桐仿佛没听见。德鸿只好问他：“一块去吗”
天桐没回答，不是默许，而是懒得理睬。德鸿看着他也气得没了话。这趟去看肖凝沈德鸿还有另一层目的。既然肖凝不肯回来，那么只有天桐去，他想着，只要他们见了面也许就有意想不到的转机。促使他下这个决心的原因是几天后那个稍有些特殊的日子，那天是天桐的生日。他不禁忧虑天桐今年这个生日怎么过。以往这个问题很少由他考虑，很早之前是阿婵的父母从老早就想着，提前就与他商量要那天一块去他们家吃饭，叔侄俩都没什么说的，只情着去过，好像不是过自己生日似的。去年有凝儿，那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候，即使不过也会开心。今年他叹口气，他都不知道怎么举起杯来说祝他生日快乐，但他这个叔叔如果装着忘记了，似乎也对天桐太残忍，他自己也于心不忍。
尽管他不想把这个难题交给凝儿，但天桐这边他无可如何后，也只有硬着头皮再试试肖凝那边。他犹豫着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肖凝，先问候了她几句，然后才说：“凝儿，后天是天桐的生日。”
“嗯。”那边马上声音就虚下来。
“你回来吗”
“你知道的，爸，别问我了。”
沈德鸿又无话可说。
2
天桐生日那天，德鸿把继阳也叫来，继阳又想叫上健雄一块来，却没找到他，露露正颠颠地过来玩，便把她也带过来。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去给天桐过生日，这段时间天桐看到他就和有深仇大恨似的，他去找他都不理不睬。他也不禁生气，也很长时间两人没再见面了，不过也体谅天桐现在的心情，觉得和他生不过气去。德鸿不知道他们现在这种不愉快的状况，想着叫上他可以免得太萧条、冷场。继阳是明白德鸿的意思，只是天桐对他这个态度，他觉得去了也无利无事，却也不好不去，便又叫上个第三者。
天桐自从肖凝走后倒又基本按时回家。他回来后见一屋子人都看着他笑。德鸿招呼郁郁说：“寿星回来了，那咱们准备开饭。”
露露也笑起来，“你可算回来了，我都饿了。本来也没那么饿，继阳哥哥买的蛋糕看着太好吃了，把肚子勾得一阵阵响。”
星茹他们也都笑起来，招呼天桐入座。天桐脸上也看不出有无惊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记得今天，洗了把手也过来坐下。德鸿让郁郁也坐下，“今天是你大哥的生日，你一会儿也敬你大哥一杯寿酒。”郁郁答应着坐到露露旁边。
吃过一些菜后，继阳举杯对天桐说：“寿星，敬你一杯。”
天桐什么也没说端起杯喝了。露露也笑嘻嘻地敬了天桐一杯，郁郁也跟着敬一杯。德鸿笑道：“你们都敬完了是不是我也得敬一杯”又和星茹商量，“星茹女士，你是单敬还是夫唱妇随”
星茹笑，“我听你的。”
天桐却站起来说：“还是我敬叔叔婶婶吧。”端着酒杯还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便没再说，把杯中剩下的酒全倒进嘴里。德鸿却一下子心中酸涩，也没说什么，和星茹都就自己的杯中喝了口。
继阳给天桐又倒上，笑道：“这杯该你敬我了吧”
大家都笑。天桐却唬着脸问：“敬什么”
“最少也敬我来为你过生日的一片心吧”
天桐也没多话，端起杯先喝了。继阳看看他，忍了口气也喝了，却听他放下杯后嘟囔：“谁让你来了”
继阳生了气，“你以后爱怎样就怎样，你的事我再不管了行吗”
“没人让你管过。”天桐也瞪他。
“天桐，怎么回事你”看天桐竟向继阳闹情绪，德鸿生气地吓了他声，只是心中实在不明白他们之间闹得什么气。
继阳脸上有些变色，想到这些天来天桐的所作所为，他一直不与他计较，尽量俯就他，现在他上门给他过生日，再怎么着也得给看过去吧。他坐了片刻站起来，勉强向德鸿夫妇笑了下说：“叔叔阿姨，本来我不想来的，就怕闹成这样让你们跟着生气”
天桐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那你又来做什么，又是来充好人”
康继阳再没说一句话推开椅子往外走，露露一看这样，也忙站起来说：“我看看继阳哥哥去。”也跟着走了。郁郁早避到一边去了，星茹也叹了声，站起来回卧室去，剩下沈德鸿又惊又气地望着他。他把气又是压了又压，过了许久才努力让自己稍冷静点，说：“天桐，你这是干什么，你一定要把你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气走吗”
天桐抬起眼望着叔叔，里面滚满了泪。德鸿话就住了，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天桐哆嗦着嘴唇说道：“可我不想过生日，叔叔，我不想过生日你们为什么给我过生日，你们以为给我过生日我就会高兴吗”说完也愤然离座，往楼上去。
沈德鸿坐在那儿又怒又痛地揉搓胸口。
18第七章一夜无眠
3
肖凝也终于看到惩罚了，她想到母亲那些关于受惩罚的话，所以她现在受惩罚了，让她有这种撕心裂肺似的痛。这个日子，是他们一天天怀在心里盼着的，盼着到这天时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那时候他们多甜蜜，他们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分离。她听着他在她耳边呢喃，“凝儿，我真的等不及了有些晚上，常常睡着睡着一下子碰到了你，心里一喜，凝儿过来了可睁开眼睛想抱的时候才知道只是梦”她堵他的嘴不让说，可他还是躲着说完了。“等你一毕业我们马上结婚。七八月份，时间倒是挺好，有什么特殊值得纪念的日子吗”他说着在想，“还是在节日里结婚最好，每到这一天全国甚至全世界的人民都为我们庆祝，那得多大气魄”
她听着笑，他看她，“老笑什么，帮我一块想想。”
“我知道一个特殊的日子，我觉得那天最好。”她说完停住，故意吊他的味口。
他果然急道：“说呀，什么日子故意吊我再不说对你不客气了。”
她笑道：“是八月份的一天，老天就是那天把一个世上最最好也最最坏，反正是独一无二的大礼物送给我，我觉得那天好。”
他一听就知道她在说他生日那天，笑起来，“那天还没你呢，怎么会有人给你送礼物”
“所以一直留着我现在来取呢。”
他们笑闹起来，为了不使声音传出去，憋得室内全是哧哧的笑声
如今，这些甜蜜的片断却成了她最苦涩的记忆，时不时地会涌上心头，让她的心饮痛。
4
沈德鸿也是一夜无眠，他为天桐的状况深深地忧虑，真怕他由此下去走得离他们越来越远。他听到星茹也叹息了一声，还以为她醒了，看了看却又似睡着。他见天已放亮，便轻悄悄地下了床。他到外面的卫生间洗刷了一下，往楼上去，决定和侄子认真地谈一谈。但楼上却没有找到天桐，他一边疑虑地下楼一边想天桐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他步下最后一层楼梯时，房门一响，天桐从外面进来。天桐没想到叔叔起这么早，稍稍惊了下。
“什么时候出去的昨晚上去哪了”
天桐说：“别问了，我没去哪，早起来出去走了走。”
德鸿鼻子里喷出团气来，往沙发那边走，说着：“坐会儿。”天桐也跟着过去。德鸿平心静气地说：“天桐，你得珍惜你身边的人，亲人，朋友，那都是人求一辈子都不一定求来的，钱就更买不来。朋友有蜜友和诤友两种，蜜友能让你生活快乐，诤友却可以使你的生活纯净，只有人首先纯净了才会感到快乐。相比来说，诤友更难得一些，有一个这样的朋友真是人生中莫大的幸运。你应该也懂得这些道理。”
“嗯。”天桐点头。
“找继阳道个歉，知道吗”
“嗯。”
“你就只会嗯吗有什么想法也说说。”
“没有。”
德鸿又不禁生气，“我们爷俩有这么难沟通吗你有什么想法也说出来，我就是没你水平高不值得和你交流，也让我听着长长见识。”他真是感觉无计可施了，“我实在想不通你和凝儿到底问题出在哪儿，你也不说，她也不说，什么事这么难启口我是你叔叔，和你父亲一样的叔叔，有什么对我难启口的说出来我也许能帮上，就是实在帮不上，也让我明白明白。我也算有把年纪了，成天为你们这样憋闷着，真要让我死在你们手里吗”
天桐动了动嘴唇，却只是呼出一口似乎积压了几十年的气来。德鸿也久久地注视着他，沉甸甸的心里似有所动。天桐觉得无话可说，站起来想走。
“坐下。”沈德鸿的声音忽然冷硬得像块生铁。天桐略一迟疑又坐回原处。他盯着侄子的脸问，“与我有关”
天桐有些不由自主，慌乱地抬起眼看，着实碰进叔父的眼睛里。德鸿闭上眼，把身体重重地靠进沙发里，深深叹了口气。良久后他说：“怎么个有关法”
天桐把头低下，不作回答。德鸿替他说：“你觉得凝儿对我的关心远远超过了你是不是所以你感到不可理解了是吧你就胡思乱解了是吧你不仅太让凝儿伤心，也令我很失望”他说完很长时间又不说话，最后还是叹道，“就这么个疙瘩早说出来多好，能到今天这一步”
天桐有些羞于承认，“我并没有那么想。”
“你指的是哪么个想我又是怎么想的”
在叔叔的逼视下天桐终于说出来，“我我就是觉得我在她心里是最后一个。”
“是很靠后”德鸿说的很不客气，可马上又变得语重心长，“但不是最后我们这一家人在凝儿心中是怎样排列的你没想过吧我，她的妈妈，然后你，最后是她，为了前者她都会舍弃后者。这没办法，你嫉妒也不行，凝儿天生就是这个性格，你想选择她就得接受她的性格。你不是第一位，但你是最靠近她的人，靠着她的心。你觉得不是吗她什么时候排在你前面过靠她心越近的人是越能让她感到心疼的人，这点事情你都想不明白再说，你至于这么心急吗，一定要现在排到我们前面总有一天你会是第一位的，我和你婶婶总有一天会死的。”
天桐有些要笑出来，“叔叔你说什么呀”
“哎呀，终于看到些笑样了，说到你心里去了吧”德鸿说着站起来，“我也就能说这些了，以后你想怎么着我实在也不想管了，伤心了，不管了。”
天桐望着叔父往卧室去的背影，眼里含上一丝笑意。
19第八章毕乐升被抓
第八章
1
闫启行放下毕乐声的电话感觉像做梦似，她实在不敢想象刘长生会亲自带人把毕乐生拘捕了。他为了什么毕乐升说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所以对他挟私报复。不是明摆着告诉她因为她的缘故嘛她不相信刘长生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她又觉得除此之外，毕乐声能有什么值得刑警队出面抓人她闯进公安局找到刘长生的时候，他正在小会议室参加一个会。见她一脸震怒而来，刘长生看了眼对面的高国兵，高国兵向他点下头，他起身出去，把会议室的门关好。
刘长生几步跨到靠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进去后晾着门，闫启行也紧跟而进。他粗暴地说：“把门关上”
闫启行也不示弱，一甩手砰得一声把门在身后关上。刘长生严厉地盯着她说：“公安局的门不是你想什么时候闯就什么时候闯的，你不要以为你有任何特殊性，我们也有自己的纪律和规定，可以容忍你一次两次，但我可以现在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有下一次我会先把你拘禁半个月再说。”
闫启行晾出双手说：“要等下一次干什么，现在抓起来就可以。你以为你是谁，你想抓谁就能抓谁，想说谁有罪谁就有罪你抓啊，再抓个看看”
刘长生看了她一会，冷笑声，“知道得够快的，从哪听到的消息”
“明着告诉你，毕乐升给我打的电话，怎么样”
刘长生坐下来，语气平缓地说：“不怎么样，就是觉得他挺有本事。”
“为什么抓他”
“这是公安机关的事，不需要你管。”
“他有什么罪”
“那是法院的事，不归我管。”
闫启行气得瞪着眼一时无话，良久后她又说：“你挟私报复”
刘长生笑，“谢谢你抬举，我还没那么大能量回去吧，冷冷静静地听消息，不久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