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小贱人震慑住了所有人，一个个落荒而逃了。”小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幽暗的光线里，她额头上的青色肿包越发狰狞。
“你没跑？”苏娇儿冷睨了眼小月，冷冷质问道。
“……我跑回来报信啊！”小月心头一颤，连连说道，“真是邪门了，大小丫宁肯往墙上撞，也不愿意得罪那个贱人，她，真有那么神？”
“她有什么神气的？哼！”苏娇儿冷哼了声，“不过仗着是皇上亲自宴请的客人罢了，庵里的粗使丫头小厮们识时务者，自然不敢招惹她。若换了旁人，她未必能过关了。”
“谁？”小月眼前一亮。
苏娇儿轻咳了两声，正色道，“我与宫里训诫处的领头宫女有几分交情，明日，我便去报了来。凤岭庵是太后的静修之地，岂能容忍她人随意糟践？”
“是是是！”
小月连声附和道。
小紫手握训诫棒，便能震慑住庵内所有下人，若是训诫处领头宫女亲自前来，她简直可以想象宁荞会被训诫成什么样。
一念至此，小紫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滚！倒洗脚水来！”苏娇儿脸色徒沉。
“是，小姐！”小月低着头，退了出去。
*
另一边。
折腾了整天，老奶奶躺在床上，早已鼾声如雷。
“宁荞，你觉得这样下去，会被人发现么？”宁子衿无奈道。
“不知道。”
“你说，宫里规矩严么？”宁子衿追问道。
“这……我不知道。”宁荞老老实实回答。前世，宫斗剧里宫中规矩森严，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一世，她初次以客人的身份入宫，目前不知道宫内规矩如何。
“昨日，我听丫头们在议论，谁谁谁会乱棍打死了。谁谁谁，被半夜抬了出去。谁谁谁，又被主子折磨致死。光是训诫处，一年得死几十个……”
宁荞背脊发寒，“……你无端端说这么干什么？”
“我猜，小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卷土重来。我思前想后，等老奶奶醒来，还是让她回家吧。”宁子衿掰着手指头，无奈道。
本想收留老奶奶，省口口粮偷偷养着她，奈何恶人当道，她们无力为之。
“……好好睡觉。”宁荞翻了个身，睡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事情，留待明日再说吧。
“……好！”
大清早，天蒙蒙亮，窗外传来了瑟瑟的声响。
她们未曾反应过来，一张小小字条塞了进来，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宁荞，“……”
是谁给她们通风报信？
早膳后，小紫鼻青脸肿来到了厢房前，叫宁子衿去打扫后院。
宁荞留在厢房里，陪着老奶奶玩。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呃，不到十五。”
“小姑娘，你长得真漂亮啊！”老奶奶伸长了骨瘦嶙峋的手，摸了过来。
宁荞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老奶奶，您……您悠着点啊！”
一大把年纪了调戏小姑娘，好意思么？
“我孙子，也有这么漂亮呢。”老奶奶满脸傲娇，须臾，撇了撇嘴，道，“可惜，我一年到头见不了他几次。”
宁荞心底咯噔了下，“……”
她不就是个不招人待见的老嬷嬷么？哪来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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