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从怀里取出一本书，递给陆一明，笑而不语。
陆一明接过来一看，《千机剑法》。
略一思索，想起来这名字曾经在蓬莱诸岛术法概览之中见到，乃是瀛洲岛的剑术集大成者。
心头顿时兴奋不已，下意识地要翻开来一看，手指却又停住，有些不安地问道：“师姐，你这是？”
凌霄观他神色，早已忍俊不禁，笑道：“你看便是。这本书，送给你了。”
陆一明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这行吗？我是说，我并非瀛洲岛的内门弟子，未得宗主和世怀师叔同意，就观摩《千机剑法》，恐怕……”
口中虽如此说，视线却舍不得放开手上书籍。
凌霄轻笑。
“你以为我今日来，只为看望广茹？且赠与你剑法，自然已经禀明了二位师父。二位师父说了，蓬莱一家，师出同门，本就该消弭隔阂，互补所长。因此请你大方收下此书，也不要把我瀛洲岛看得小气了。”
这一席话，说得陆一明心花怒放，又面红耳赤。
“那就多谢凌霄师姐！”
凌霄笑着摆摆手，纤长手指掠起一阵香风。
“不必。对了，有一件事我倒是想问问你。方才比剑之时，我见你那震天剑的剑气，仿佛竟是圣牦牛兽，虽未得其形，却得其神，令我好生奇怪。想我修炼御龙剑也有不少日子了，却不曾见有这样的剑气，这是为什么？”
陆一明挠挠头，难道本来不该是如此吗？
他还以为这宝剑是由圣牦牛兽独角炼化而成，本来就该有这样的神奇之处呢！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
凌霄略有些失望，继而自言自语。
“难道是我灵力不够深厚，无法激发剑灵的精髓？”
陆一明听到“剑灵”这一词，倒是有些启发。
“那么师姐，你第一次使用御龙剑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剑灵与你的灵胎合二为一呢？”
凌霄更加惊讶，缓缓摇头。
“不，剑灵就是剑灵，存在于宝剑之中。御龙剑的剑灵，就是一条巨大龙鱼，但我只是在冥想之时，能够与之见面，从来没有将灵胎与之合为一体。”
“能够与之见面？”陆一明也是惊讶万分。
他心道，要是能够见面就好了。他倒是很想问问雪牦牛，为何无缘无故，将如此稀世宝物赠与他。若是有所嘱托，也请述说分明，好让他心中石头放下，速速去把事情办了。
可是那剑灵自从与灵胎合一之后，便再无踪影，从不出现，妄谈见面。
凌霄也觉得稀奇，但又想不出所以然，左思右想，也只能以圣牦牛兽乃是神祗娘娘身边圣兽，神力非凡来作为解释。
说罢，二人才一同前去看望广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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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茹倚靠在床边，瞧着镜中的自己，面容憔悴苍白，鬓发稍乱，丝毫不见从前的风采。
不觉叹一口气，对身后的云璃道：“你别忙活了吧。如今我自己都不愿意见到这样一幅尊容。”
云璃细心为她梳理发髻，又取过一盒胭脂，轻轻敷于双颊。
“若是连自己都不爱惜容貌，还等着谁来爱惜你啊！你看看，这样是不是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广茹自嘲一笑。
“什么爱惜不爱惜的。”
心头却有微微酸楚，那个人，天天看着自己这难看的模样，一定也已经厌烦了吧？
更何况，他心中还有那个姿容绝世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