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整齐的沟壑又被横着来了几道，成了“田”字形，几粒手指甲大小的肉块掉在地上，向斜方一扭，圆环物又体如拧毛巾般，从扭曲的变了形的身体上挤出几股血汁。
“噗！”一股黏液从嘴里喷出，电蛇大口喘着气，信子歪在嘴边，头拱在地上撑着身子。
求生的欲望仍然盘旋在电蛇的脑海，电蛇甩甩头，狠力拉了拉垂下去的眼皮，断了的牙根啃了啃地砖，眼前模糊的景物稍稍变得清晰起来。
“噔！”电蛇身形一抖，像皮筋一样抻着身子，极力缩小着身体的直径，想从圆环中钻出，原本碗口粗细的身躯此刻如手腕一般，一些部位已经变得透明，都快要崩断了。
至于那些伤痕累累的部分，肉体已经彻底断开，仅靠主脉连接着，像是没了外皮包裹的电缆。
“何必呢，”凌锋摇摇头，讥讽地盯着电蛇，“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还不如死了呢。”
可圆环物体却如那黏人的水蛭，随着电蛇身子直径的变化而改变着内心圆的大小，电蛇的身子越细，锐刺离主脉的距离也越近，其中一些已经轻轻刮擦到了薄薄的脉壁上——那可是电蛇的核心部位，碰不得的。
眼珠爆出，脖颈霍然一抬，深入骨髓的剧痛让电蛇下意识地张开嘴巴，沙哑的喉咙却只能发出丝丝的声音，如砂纸摩擦般粗哑，几秒钟后，喉间竟猛地呲出一股蓝色鲜血。
这情景，的确有点残忍。
不过谁敢说，如若局势反转，电蛇会对凌锋一行人手下留情呢？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这实力和权力横行的灵界，没有同情心的生存之地。
沉沉地垂着头，血液如小溪般从喉中汩汩流出，浸透了电蛇的嘴唇，破碎的喉咙已经彻底失声，看着残破不堪的身躯，电蛇眼中涌出一股哀伤，随即突然转身，发疯般将头向墙上撞去。
“嘭！嘭！嘭！”坚硬的墙壁上留下了拳头大小的蓝色印记，血珠应声四溅，雨点般稠密地落在地面上。
凌锋咬着手指，漠然地看着惨遭蹂躏的电蛇，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心脏还是稳健地跳动着。
他之前并不是这样。
曾经的凌锋，哪怕只是见到对自己毫无威胁的被宰的家禽，都会将脸别向一旁，泛滥的同情心立即会如潮水般将他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