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卿怔了好一会儿，“墨北辰，你是傻子么？”
闻言，墨北辰微叹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她，“或许吧。”
慕云卿担忧地说道，“万一被慕家的人知道了，他们说不定会怎么对付你，慕兰馨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何苦为了我这样做呢？”
墨北辰挑了挑眉，“你是在担心我么？”
“不然呢？”慕云卿没好气地应道，“我不准你做傻事了，真没必要知道么？”
“好。”墨北辰的嘴角噙着笑意，认真地回道。
“那你怎么做到的，刚刚那种场合，慕兰馨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是让慕家丢脸的大事。”
“像慕兰馨这样狠毒的女人，杀了人竟能如此心安理得，我不过是唤起她心里的鬼罢了。”
墨北辰的唇角掠过一抹冰冷的弧度，“我在她们的饮用水里放了我亲自特制的致幻剂，所以她刚刚看到的钟艳晴，不过是幻觉，她却以为钟艳晴找她索命来了，自然是吓得不轻。”
闻言，慕云卿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致幻剂？她们？你是说，舞蹈团的人都喝了？”
墨北辰看着她惊恐讶异的表情，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柔声说道，“你的眼睛已经够大了，别再瞪了。”
慕云卿推开他的手，“你认真严肃点，行么？你这样做，舞蹈团的人势必会察觉，她们深入调查的话可怎么办？如果慕家的人知道了，你该怎么办啊？！”
墨北辰看着她几乎要急得哭出来的样子，心底好似有一股暖流涌了上来，“不会的，那种致幻剂不可能查得出来。”
那是当年他在发现罗岚的病情时，原本是想按照之前在渔村里老人教的土方法给她制药，可没想到终究还是失败了。
再后来，他无意中发现他那样制成的配方竟可以让人产生幻觉，于是他干脆苦心再研究，所以有了那样特制的致幻剂。
而这一次给慕兰馨下套，想要给她自己一个人的饮用水放入致幻剂，太过于冒险，也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墨北辰干脆改了配药，然后从舞蹈团的饮用水下手，药量很轻，对舞蹈团的人的身体不会造成伤害，也没有人可以察觉得到，医生更是无法检测出来。
至于其他人为什么不会因此在表演舞台上失控，唯独慕兰馨如此，那便是因为她自己心里有鬼。
本来慕兰馨杀害了钟艳晴后，就有一段时间陷入恐慌之中，后来时间过去久了，她也就心安理得了，而她上一次在马路上看到像是钟艳晴的女人，以及那次她收到的包裹，足以唤醒了她内心的恐惧。
在接连做了几天噩梦过后，再加上致幻剂的效果，慕兰馨便好似又看到了钟艳晴，活生生的钟艳晴，所以她在舞台上失控了。
慕云卿怔怔地问道，“真的？”
墨北辰点了点头，随即忍不住问道，“慕云卿，如果慕千城查出来了要对付我，你站哪边？”
闻言，慕云卿微愣了愣，骤然想起先前墨氏集团的思达公寓项目出事之时，她去质问慕千城的情形。
今晚在酒店的房间里，慕千城面色阴沉地说起这事儿，她心里明白，她那时对他的怀疑，就好像一把匕首扎进了他的心里。
瞥见她失怔的表情，墨北辰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他笑得难以自抑，透着浓郁的苦涩与悲凉。
他是有多自不量力才会问出这样的蠢问题？
他深吸了一口气，启动了汽车引擎，“回家吧。”
慕云卿抿了抿唇，坐正了身子，浅声应道，“嗯。”
……
慕家的别墅内，三楼卧室里，慕兰馨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躲在窗帘后，“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的声音充斥着凄厉和悲惨，让人听着不免心慌。
慕老太太看着她几乎疯狂的模样，手上的拐杖微抖了抖，“老宋，李医生还没来吗？”
“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宋管家心翼翼地回道。
慕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胡子几乎都翘了起来，“慕家的脸真是被丢尽了！”
慕老太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呢？咱们孙女儿好起来才是最主要的！”
“你就是心软！本来她呆在家里好好的，你非得替她出面让千城同意她出去回到舞蹈团，这下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姜书记他们可都上赶着来问候呢，你让我怎么说？！”
慕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干脆不理他，或者是无以反驳。
一旁的顾美芬看着慕兰馨整个人几乎失去理智的模样，忍不住暗暗冷哼出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兰馨也会有这么一天呢。
所谓天道好轮回，说的就是如此吧？
从她嫁给慕东源踏入慕家的那一刻开始，顾美芬就没少受慕兰馨的窝囊气，因为她，顾美芬也没少和慕东源吵架。
吵着吵着，夫妻之间一开始的激情都消散全无，为了顾全大局，她只能忍，偶尔也忍不住反击给慕兰馨一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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