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索性开门见山地道：“今日武定侯府之事，究竟因何而起？最终结果如何？”
桓靖佺似乎并不意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怀玉，你这话究竟是想问事，还是问人？”
作为当今光远帝的幼弟，齐王一向是个闲散人儿，对风花雪月之事自然轻车熟路。
但骤然抛出这样的问题，简直令赫二猝不及防，几乎是瞬间呆住。
等到回过神，赫成瑾霎时满脑子充满羞恼。
那可是个尚未及笄的丫头，齐王究竟在想些什么？
何况，他本是受人所托才会对那个丫头多有照拂，何曾有过这些出格想法。
“既然王爷不愿说，我便直接去武定侯府登门拜访。”
赫成瑾站起身，作势要走。
“哎——你这人，”桓靖佺赶紧起身过去抓住他的肩膀，“不过是句玩笑话，竟当真了？”
赫成瑾冷着脸，奈何桓靖佺手中不放，他也只能跟着重新落座。
有丫鬟过来送上茶盏，赫成瑾仍是腰杆笔直的坐着，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饮茶的桓靖佺。
“罢了，既然你想知道，我便说了。”
桓靖佺真是被这个死心眼的家伙弄得没辙，无奈放下茶盏，眸中却闪过一道光彩。
“但在我说之前，怀玉，你不妨先告诉我：那日在护国寺，你究竟是做什么去的？”
“我？”
忽然被问到自己，赫成瑾一愣，很快又假装遗憾地叹气，“家中母亲问了，而今你也问。为何都不信我只是去上香？”
他巧妙地转换话题，“难不成是顺天府的人因我这番越俎代庖而生恼，跑到王爷面前告了我一状？”
桓靖佺重新将鼻烟壶拿在手中把玩，仍然专注地打量他一番，俄而无奈地笑笑，“也是，你一向自诩正义，那个丫头既然受了欺负，你自然是要站出来的。不过么……”
“不过什么？”赫成瑾盯着他。
若是这不正经的王爷再胡乱揣测他和那个小姑娘之间的事，他必定马上翻脸走人。
桓靖佺歪靠在椅背上，含笑道：“你可知，护国寺之事把我阿姐气得够呛，还叫我不要再和你往来——你这回可是将她得罪了。”
赫成瑾皱紧眉头，忽觉眼前豁然开朗，唇边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他心中原也好奇，当初不过是捉贼之事，为何能引得沁安长公主如此动怒？
他还当是什么大盗大案，原来不过是一场挟私报复。
何况，这定下计谋之人，没有一副弯弯肠子却偏要去吃那镰刀头，也就怪不得被人拆穿了。
心中虽这么想着，赫成瑾面上表情倒是不变，耸肩道：“早知如此，我也就不掺和了。只是围观者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若是被有心人捅出去……”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桓靖佺微笑。
就算当时桓元秀的“惩戒”失算，他也有办法掌控局势。
护国寺内是佛门圣地，自然不能见血，那么……山门之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