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南方笑了，“麻总，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亦旎当我的秘书已经大半年了，你上次来广州还在我办公室和她打过照面，现在怎么不认识了？”
麻天际把亦旎再打量一遍，拍拍额头笑了，“我确实见过她，你还给我介绍过，她是你老婆介绍进来监视你，好像还是你老婆的一个远房表妹。”
“对，就是她。”
“好嘛，你朱氏公司真是一个家族企业，凡是公司关键岗位都得有沾亲带故关系。”
“不是都说，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嘛。”
麻天际再把亦旎看一眼，“我和她见过面，这么快就没有印象，老年痴呆症了！”
朱南方赶紧解释：“那次你在公司见她，她是一身工作套装。今天我们过来，她的发型和装束都变化了，自然让麻总认不出了。”
亦旎也帮腔说，“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自然很难给麻总留下印象。”
麻天际哈哈笑起来，“放心吧，这次你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了，我再不会忘记你。”
一边的余慧子却指点亦旎说：“朱老板有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秘书，真是好福气。”
朱南方有些解不透问：“好福气？我不明白你说的福气是什么意思。”
“真是反应迟钝！余慧子说你有福气，当然指的是艳福啦。”麻天际说。
朱南方赶紧表白，“麻总，咱俩已经交往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做人办事的底线。”
麻天际不屑地问：“你有啥底线？”
“不管我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逢场作戏，对公司里女孩子绝对不会有任何瓜葛。”
麻天际哼一声，“这话我虽然听你说过几次，但是我从来也没有当真过。”
亦旎笑眯眯插话，“麻总，我可以证明，我们朱总真的从来不和公司里女孩子拉扯。”
麻天际不经意摆一摆手，“即使你能证明，这事情也没有多大意义。商人么，整年累月和酒色财气打交道，干嘛还要胡乱制订一些清规戒律把自己拘束起来。”
亦旎和司机放下水果告辞以后，麻天际就迅速把话题扯到即将要开始的那一单生意上。作为这单生意的通盘谋划者，麻天际开场就把话说得很直接、很明白，因为他们要绕过无利公司从中牟取巨大私利，就必须千方百计把这单生意弄得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显然，朱南方和麻天际搞这种里应外合的套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的思路很快就跟上麻天际跳跃性思维的节拍，并且开始不断提供一些新鲜招数补充麻天际的整体构想。
听两个生意高手你来我往的沟通交流，余慧子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莫名其妙的懵懂状态。她很惭愧，虽然这方案的最初创意已经被麻天际在里屋大床上耳提面命对她单独解说过一遍，现在她却仍旧在似是而非的迷雾里打着转转。
确定了做这单生意的整体构想，麻天际和朱南方又接着讨论在即将要开幕的大戏里三个主要角色的配合关系，各自要扮演的明里暗里的两种角色，还有互相怎么签阴阳合同合理避税的问题……一直讨论到暮色四合的傍晚时分。
整个讨论过程，麻天际老奸巨猾的表现让乱花迷眼的余慧子都佩服得五体投地。有好几次她的眼前都出现了幻像，真的感觉这个丑陋胖大的老头子就是一个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大将军，那时候他在她眼里一点不显老态，充满了智慧男性的独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