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和梅姿亲热，都像是一场有输有赢的竞技比赛，苏歧都有一种放纵出格丢失自我的感觉，同时又感觉一种被巨大满足深深淹没的快乐。
小区斜对面那片广场上又准点儿响起大妈们晨练的小苹果舞曲，苏歧轻轻往梅姿身体上搭了点儿东西，想起身去卫生间冲洗一下，却被梅姿一伸手把他拽回去。
“好好躺着，和我说一会儿话。”梅姿凝望着他轻声说，“过去一个多月，你一天到晚泡在工厂里整改准备，我连你鼻子长在哪里都记不清楚啦。”
苏岐笑着伸手把光滑如鱼的爱人揽抱进怀里。“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上百家国内大型央企、国企都进去参与竞争了，凭什么你们小小红光厂能够占据那六分之一的上榜名单？”
苏岐笑了，“那是因为他们缺乏高人指点，不约而同都进入一个误区。”
“又来显摆你导师，”梅姿伸手在他腰间捏一把，“什么误区？”
“用我们导师的话说，那些豪强大企业只顾着向考察团展示自家企业如何得天独厚屈指可数的强大，却忽视了表明对引进森杰公司先进技术的十足兴趣，忽视了展示对引进技术志在必得的决心和扎实细致的准备工作。尽管那些考察团的洋人专家对被考察企业的其它方面也很重视，但是他们最看重还是申请方对他们公司先进技术是否有十足兴趣，对今后的合作是否有充分周密准备。”
看苏岐脸上洋溢出平日很难看到那种眉飞色舞的得意，梅姿两只胳膊上来紧紧箍抱着他的脖颈，在他嘴巴上使劲儿亲吻一下，“我妈说，元旦过罢上班第一天，你们红光厂就要召开誓师动员大会，马上又要准备那个a设备的制造。”
苏岐搂紧了梅姿说，“是，自从签订了那张技术引进制造的合同书，我和红光厂就已经骑上一只斑斓猛虎的脊背上。”
梅姿叹一口气，“我真有点儿受不了，你这样没完没了的紧张忙碌！”
“从前那种忙碌根本不算什么，要是开始试制a设备样机工作，我才真正要进入没黑没白没完没了的状态。要整一年时间，恐怕我都顾不上你。”
“啊，你吓我！”梅姿瞪圆眼睛说。
“我不是吓你，”苏岐呵呵笑了说，“听我导师说，a设备系列产品由五大部分近百个大小部件组成，全部零件配件附件加起来数以几万计。并且其中相当部分的零配件不但造型奇特加工工艺复杂，而且精度要求还很高很苛刻。试制a设备样机的过程，对红光厂的工程技术人员力量，对红光厂的机器设备水平、工艺工装水平、还有计量、检验、冷加工、热加工、冶炼、铸造、锻造、热处理，以及装配调试等诸多工种的技术能力，都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