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也许是个例外
说完，林清川又盯着沈唯言的脑袋看了几眼，嘟囔了一句“怎么会有人连后脑勺都这么好看”后，伴着阵阵袭来的睡意，也跟着趴在了桌子上。
不多时，林清川就传出来了一阵低低的呼吸声。
睡着了？
旁边的沈唯言轻轻地动了一下脑袋，在确定林清川没有被吵醒之后，他从手肘之间露出了眼睛，看向了林清川。
沈唯言一直以为林清川只是神经大条，所以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不愉快的事。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睡着了的自己”竟然能够听到这样一番推心置腹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难得没有睡意，那么是不是就会错过另外一面的林清川呢？
沈唯言盯着林清川。
她总带着些许不屑的微微上扬的眼角，在睡着的时候遮掩掉了所有的棱角。长而密的睫毛像是一片小小的羽扇，在她的卧蚕上落下了一片小小的阴影。
也许是因为不习惯趴在桌子上睡觉，所以睡得不大安稳。林清川的眉头微微蹙着，看得沈唯言直想伸手帮她把眉心凸起的褶皱给按下去。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即便他的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引诱着他伸出自己的手。
他知道，“伸手抚平一个女孩子皱起的眉心”这个动作已经超乎了一般同学之间的正常交往。
在他还没有确定自己对林清川有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情感之前，他没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以任何的方式亲近林清川。
沈唯言又盯着林清川看了一会儿，才把脸再次朝下埋在了自己的手臂里。
林清川，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
休息的时间总是流逝得飞快，林清川觉得自己不过才刚刚趴下去没一会儿，上课的预备铃就被打响了。
大概是因为不习惯这种“粗放式”的午休方式的缘故吧，林清川抬起头后，手一直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不大舒服。
其实沈唯言早就醒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热情过度的林清川，所以索性一直都趴在桌子上，直到预备铃响起，他才装作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直起了身体。
结果，等待他的并不是林清川灿烂如小太阳的笑容。
看到林清川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右手还时不时地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地来回揉着。
“落枕了？”
沈唯言的声音比他的睡意清醒得晚一些，带着一丝丝朦胧和沙哑。
林清川一直沉浸于按揉自己的脖子里，再加上她和沈唯言之间还隔了整整一大摞的书，叠得高高的，高到足以阻断她的视线。所以，林清川并没有发现沈唯言已经起来了。
听到了沈唯言的声音，林清川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左边转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了林清川“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