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衣香鬃影,献筹交错,叶宜庭已经非常习惯这种社交场合,但今晚她的感受特别的不一样。

她略为害羞的承认,因为她今晚的同伴既非她以前活跃于商场的父亲,也非是邱伯伯,而是出众、迷人的何瑞鳞。

商界盛传?大新?易主之事已久;何瑞鳞对大家来说,一直有如蒙上神秘的面纱般的引人侧目,今晚得见他庐山真面目,有太多的商场老将惊叹于他的年轻、冲劲,在场的女士莫不慑服于他那与众不同的魅力之下。

?拜他所赐,她也连带的成为众目所瞩的目标。

叶宜庭有些嘲讽的付思,她一直不是个太爱出风头的人,但她却不得不承认,受人注目可以满足某种可笑的虚荣心。

何瑞磷取走她手上空了的酒杯,对她绽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请你跳支舞?

叶宜庭无法拒绝。今晚他藏起了所有锐利、难测的一面,而展现出最完美的绅士风度,他对她的态度,不像是公事化的对待他的女秘书,反而像是…试图追求他心仪的女人。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一定是她脸上的神情泄露了她内心的想法,他的笑意加深,玩笑道:下这个决定真有那么困难吗?

叶宜庭命令自己尽速恢复正常,优雅的点头表示同意,让可瑞麟带她步入舞池。

他环在她腰上的手让她升起一种异样的酥麻感,她必须费尽全身力气,才使自己免于发出令自己窘态毕露的颤栗。

她抬眸看向他,发现他一派轻松自若的模样;她有些不平沟抗议,他似乎不像她如此因两人的接触而深受困扰!

但立即的,她又斥责自己,她何必要得到他特别的注意!?今晚愉快吗?

他的问题使她不得不迎视他深邃、迷人的眼神,又匆匆的避开。?很好啊。?

…他露出了低沉、好听的笑声:?说真的,我实在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要不是傅之敬坚持我必须满足我这些同行的好奇,我恐怕不会来这边供人品头论足。?

….

叶宜庭无法不感到惊讶,他整个晚上表现得适意、自若,好象他非常享受这里的一切。

?你表现得很好。?她真心的评论。

…?那是因为有你。?他的样子非常真诚:?我虽然很遗憾令失约于邱以成,但真的很高兴今晚有你作伴,你让这个夜晚比较容易让人忍受。?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柔和的回以一笑。

一曲舞毕,很快的又接着响起另一首轻柔的乐曲,她和何瑞麟还留在舞池上。

?跳舞可以避免和那些人聊些不着边际的应酬话。?他话里带着少见的顽皮笑意。

…?我只好奉陪到底。?她也笑,但心底有一个警钟响起,她发现自己真的非常享受被他拥在怀中,与他翩翩起舞的美好。

?你可不要以为自己是我的第二个选择。?他郑重的声明:?和你跳舞的感觉非常好,希望我并不是一厢情愿。

?你的舞也跳得很好。?她反过来夸奖他。

…?你不必因为我对你真实的赞美,而勉强的以不实的谎言来回敬我。?他一副心知肚明模样。

?不,你跳得真的很好。?她强调的点头。

?我的舞是在美国学的,记得我刚开始学的时候,我那些美国朋友非常有默契的一致拒绝当我练习的舞伴。?他苦笑着耸耸肩,主动揭露自己当年的臭事。

叶宜庭被他幽默的话语逗笑了。

他邮目着笑:?她们都太珍惜自己的脚趾头了。?

他类似抱怨的话使她笑意加深。?相信我,你的舞艺显然有长足的进步,我的脚趾会非常感激你的。?

?还是中国女孩比较有同情心。?他的结论中带点幽默的讽刺意味。

叶宜庭有点?庆幸?的发现,幸好何瑞鳞不是每个时候都表现得这么平易近人,否则她只怕自己也会像采娟一样的把他当成现代的白马王子。

她并不愿意整夜一径以傻笑响应他的每一句话,但除此之外,她不晓得还能怎么样。

一曲又已舞罢,在下支舞曲奏起前,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我喜欢与你共舞,但生怕再跳下去我的脚会开始不听使唤,到时你的脚趾头可就危险了。但我也不想和那些人周旋,或者你愿意陪我到阳台上吹吹风?

他的提议相当诱人,她欣然的应允,让他带着她穿过人群,踏人清凉、怡人的风色中。

何端麟伸着懒腰,合身的西装凸显出他结实、宽厚的胸肌;叶宜庭真希望自己能不要那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这样好多了!?他如鱼得水的赞叹道。

她凝视着远方的街景,轻笑道:?我发现你非常祟尚自由,但那对你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你必须管理这么大的一个企业,恐怕没有太多自己的时间。?

何瑞麟道:我或许喜欢追求个人的自由,但我更渴望成功。?他微顿,?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决:?我喜欢成功的滋味,那是最能直接证明一个人存在的价值。?你这种说法挺主观的。?她持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人?只要过得平安、顺遂,平凡没什么不好。?

?你是个知足常乐的人?他真想看透她的内心思路,看她是否心口如一。

?或许吧。?她曾经富有过,又由富有陷入贫乏的困境,而她熬了过来。

?可能我的野心比较大,我一直在追求着成功,这个想法支持着我不断的往前冲。你野心是成功的第一步。?她赞成,但又忍不住感叹的接着道:?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爬上世界的顶峰,有时候平平凡凡、知知足足反而是种福气,至少能够顺顺利利,不用历经大风大浪的冲击。?

他的眼神飘得好远,彷佛陷入了一个旁人无法接触的世界。

?安于现状的人永远无法享受到胜利、成功的滋味,而成功过的人有选择归于平凡的权利,我至少要在我的生命中留下绚烂的色彩,而且我希望是永久的。我必须对自己,对别人证明我曾经存在的价值。?

叶宜庭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她未及深思便脱口而出:?我觉得你好象是要某个人、或某些人对你另眼相看,而不断的驱策自己。?

何瑞麟惊讶于她竟然如此轻易的看穿他的心事。

他渴求成功,只为让所有人再也不敢看轻他,他要洗刷他不名誉的身世,他要让何天元、曾秀仪及所有曾经耻笑过他的人后悔。

他再也不要忍受被人漠视的痛苦。

他决定结束这个话题,进而问她:?我刚刚听到不少大老板询问令尊的近况,他是商业界的人?

对于这点,他非常好奇,因为傅之敬交给他关于叶宜庭的资料,只限于她近一年来的情况。

叶宜庭小声的说道:?以前是。?

他狐疑的追问:?退休了?

她轻叹:?被迫提早退休,几项错误的投资,使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在一夕之间全毁了。?

她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道:?他曾经成功过、绚烂过,又在不由自主的情况下被推入谷底,一片最阴暗、无光的世界,最后,他在平凡中找到了快乐。?

他静静的误码:?这个变故想必对你的影响甚巨?

她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拂向耳后,现在的她已经能够平心静气的回顾那段生活中最困苦的日子。

她娓娓的轻诉:?我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到被迫肩负起沉重的家计,我所熟悉的世界在一夜之间崩溃了。我发现自己根本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太多的黑暗、太多的变量。?

她想起秋玲姊、想起可恶的高建斌、想起那个深刻痛苦教她想忘也忘不了的残酷经历。

成长的代价何其严酷!

?我好象一只无助的小白兔,突然被丢弃在豺狼环伺的草原上,随时有被吞噬、撕裂的危险。?她深>吸>了口气:?后来邱伯伯好心的对我伸出了援手,你也看到的,我总算熬了过来。?

何瑞鳞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她,长久以来,他一直把她当做勾引别人丈夫、害秋玲自杀的罪魁祸首,他从来不知道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她曾经有过那么一段艰辛的日子。

或许,她在当初遭逢家变后,无法忍受骤然因顿的生活,只有利用最古老的方法,以美色诱惑男人借以压榨他的荷包?

只是,她没想到找错了对象,高建斌的财富全来自他的妻子,甚至秋玲死后,他还必须依附在何家。

所以,她只有离开虚有其表的高建斌?

邱以成对她来说又算什么呢?

下一个求取财富的棋子?

而他自己呢?

或许是她更新、更有力的另一个棋子?

看着她那绝美、带点落寞的侧影,他真的怀疑,这么动人的女孩真会有颗污秽的心吗?

或许,勾引高建斌只是她在年幼、无知之时犯下的一项错误?

而现在,她深切的感到后悔?

赵怕君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深度近视眼镜,两道柳眉微微蹙起,她真痛恨这些像蚯蚓一样的数字,它们令她头疼不已。

她沮丧的摘下眼镜,轻揉着酸涩的眼睛,正想要稍微抒解紧绷的神经,一个?入侵者?闯了起来。

?该死!?邱以成粗鲁的讥咒,猛的推开与她办公室相连的木门。

赵怡君被吓得自椅上弹跳而起,第一个直觉是伸手去拿眼镜,在面对?敌人?时,至少得先看清对方的长相。

邱以成恼怒且无奈的看向他那怪异的新任秘书,从一默数到十,极力想压抑他的火气,她那副惶恐、戒慎的模样,使他看起来像个欺负弱小的大野狼。

?别装出一副像受惊兔子的可怜状,即使你害我误了约会,我也不准备生吞活剥了你。?他开口说话时,语气中仍带着明显的指责口吻,显然他不如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具有克制力。

?我害你误了约会?她的声音很小,一脸的委屈,她克制不住的往后退了两步,迫不及待的想拉远和他之间的距离。

?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和陈董的约会?现在我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他质问。

她急急的申辩:?我有啊,今天早上我就提醒过你了。?

?早上?他暇之以鼻:?宜庭…我的前任秘书,一定会替我计算车程,然后在我必须出门赴约的前一个小时就会开始不断的叮吁我,她使我从来不会错过任何的约会。?

?我怎么知道你的记性那么…不好。?赵怡君又紧张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希望他不要因为她的用词而勃然大怒。

?不好?已经是最含蓄的形容词。

?我记性不好?他显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那是你的职责所在,不然我要你这个秘书做什么用!?

?瞳。?她不晓得自己还能说什么,只知道她愈是辩驳,他会愈加生气。

邱以成是她看过最英俊的男人,但也是最爱发脾气的男人。

他一生气,她就怕得要死,但还是觉得,邱以成即使在生气时还是迷人的。

她试图表现她的冷静,理智的建议:?你现在先别忙着发脾气,5是赶快打电话和对方联络,取消今天的约会,诚心的向对方道歉,并且敲定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邱以成的反应是两眼一翻。?不用你告诉我该怎么做,这是你这个做秘书的职责,而不是我的。?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尖。

?对,就是你:?他一直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大吼大叫,但这个迟钝的赵怡快把他逼疯了。

她感觉自己的眼眶热热的,但勉强的命令自己不准哭。

?好,我立刻办。?她伸手去抓话筒,却紧张的把整副话座自桌上扯了下来。?

?我的天!?邱以成沮丧的说道。

?对不起…?她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邱以成最痛恨女人的眼泪,因为他伯它,它令他手足无措。

?不要哭!他不耐烦的喝令。

那只会使得她的泪水愈掉愈多。

?拜托,别再哭了。?他?轻声细语?的哄劝,投降般的举了举于。

她终于拾起了摔落在地的电话,以哭得浓浊的鼻音说道:?能不能请你自己订这通电话,我现在的声音…不太适合?别担心。?他甚至不敢再大声说话,免得她又开始掉眼泪。

?我在发现自己误了约会,冲出来质…冲出来'告诉'你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

她仍然一副泣然欲泣的样子,委屈的埋怨:?那你为什么还一副像要吃人的样子嘛…?

?我…?他连忙降低音量:?我总要让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而且保证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状况。?

?我会尽量…?

?不是尽量。?他觉得自己有权利做这项要求。?而是绝对!?

她红着眼,点点头,迟疑的问道:?副理,你…你不会不用我吧?

就算他原想说会,但看她一副又要开始掉眼泪的样子,他只好把话吞进去。www.6zzw.com

?不会。?他强调:?但你必须做些改变,要更用点心。?

?我尽量…?她改口:?我绝对改。?

不忍看她那满脸泪痕的可怜相,他掏出手帕递给她。?把眼泪擦擦,免得被人撞见,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赵怡君又有想哭的冲动;感动得想哭。

向女人献殷勤对他来说,或许是常有的小事,但她可是头一遭受到异性如此的礼遇。

?嗯?他扬了扬仍在他手中的手帕,奇怪的看着他那不可理解的新任秘书。

她终于接过手帕,在他的注视下,慌乱的擦拭着泪痕斑斑的脸。

他有些好笑的建议:?如果你把眼镜摘下来,或许会好擦些。?

赵怡君缓缓的摘下眼镜,眼前的邱以成立即变得一片模糊。

她以自己最敏捷的速度擦净脸,迫不及待的戴上眼镜,她终于又看清了邱以成那英俊的脸孔,虽然此刻他正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她。

?我发现,其实你有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邱以成显得非常惊讶。

赵怡君涨红了脸,虽然他看起来不像故意取笑她,但她实在不习惯受人赞美。

?你为什么要戴那么一副又重又厚的眼镜,来遮住那双漂亮的眼睛呢?他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她。

?我近视。?她的声音细若蚊鸣。

?不会严重到非戴不可的地步吧?他自己也有轻度的近视,但不容许眼镜破坏他的样子。

她羞怯的解释:?我有深度的近视,一摘掉眼镜,四周就变成白茫茫一片,我会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沉吟的建议:?或许你可以考虑配戴隐形眼镜。?

她也曾经想过,但又觉得并不是非常有必要,反正又没有人会注意。但现在,或许她真的该慎重的考虑了。

邱以成以?挑剔?的眼光打量着赵怡君。

她身上那套铁灰色的套装,使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而且完全遮盖了她堪称骨肉匀称的身段。

她那头?方便?整理,却嫌没形的及肩直发,使她看起来非常没精神而且缺少活力。

撇开她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及白晰的皮肤,她整体给人的感觉只有四个字足以形容——"乏善可陈?。

但不是说她的外表真的没救了,许多长相比她还平凡的女人也可借着精心的装扮,而使人两眼为之一亮。但要改造她,恐伯还得大费一番功夫,而那绝对不干他的事。

?对了,我早上要你向花店订花的事,你没忘吧?他紧张的问道。

?我订了。?她的表情彷佛像完成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任务,而充满骄傲。

?很好。?他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笑容,转身走向他的办公室。

?副理。?她迟疑的唤道。

他回身,疑惑的看着她。

每次当邱以成把眼光专注在她身上时,她就感到心慌意乱,她必须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专注在她差点遗忘的问题上。

?我打电话订厂花。?她摄儒的接着道:?可是我想确定我订的数量是否正确,如果错了,我立刻再拨过去补救,我想他应该还没有送过来,因为你要求他们明天早上再送花过来,如果…?

?ok!他打断她拉拉杂杂、没完没了的话,努力按接着性子:?告诉我,你到底订了多少花?。一千朵白玫瑰、一千朵红玫瑰,配上适量的百合花,最重要的是花看起来一定得是娇艳欲滴。?她一字不漏的复诵他今早下达的命令。

?很好,完全正确。?他满意的点头。

她趁勇气还没尽失前,招认道:?我还多交待花店老板一句话,满天星可以使玫瑰看起来更出色,当然,如果你觉得不需要,我立刻打电话取消。?

?没必要。?他深觉这个害羞的女孩需要鼓励:?你设想的非常周到。?

赵怡君因他简单的一句赞美而容光焕发。

他温和的一笑,转身继续往前走。

?副理。?她又再次唤住他。

他又转身,眉宇间已微微透着不耐。?还有事吗?

赵恰君有些不安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只是想确定,明天花店送来的那么多花,真的全部都要摆在你前任秘书的新办公室吗?

?没错,我可不希望你送错地方。?想到宜庭将会有的惊喜他得意的笑了。

或许是他的笑容鼓舞了她,她难得的主动发表她的意见?那会使她的办公室看起来像个花房。?

?在布满鲜花的办公室工作,是鲜少有的经验,我想她会喜欢的。?

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她不以为然的说道:?或许何大老板不会喜欢。?

?我肯定他不会喜欢。?他满足得简直像只刚偷了腥的猫。?但他的喜欢与否是我最不会去考虑的问题。?

他你下话,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轻快的走回他的办公室。

其实,赵怡君也根本不在意何瑞感到底喜不喜欢这个主意她只是希望自己是邱以成如此大朋章送花的对象。

她真的好嫉妒叶宜庭。

何瑞麟对满室的鲜花微蹙起眉头。?我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我真希望是我走错了房间。?叶宜庭低声明嚷。

他看了眼摆在她桌前,那张写着?人比花娇?,署名邱以成的卡片。

?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她摇头。

?或是你身边发生了什么值得庆贺的好事?

她又摇头。

?该不是你接受了某位男士的求婚吧?

?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沮丧地叫道:?谁知道他为什么突发奇想!?

他竟然笑了。?你现在这种反应绝不在他的预期之中,他如果知道了,一定很失望。?

?他活该!?叶宜庭没好气的叫道。

她真不知道邱以成究竟在想些什么,把她工作的地方布置成个花房,这分明是在闹大笑话,不难想象,现在她已成为同事们茶余饭后的谈论主题。

?我很抱歉。?她看了看满室的鲜花。?你介意吗?

?这些花会让你分神、减低工作效率吗?他反问。

她肯定的摇头。?我保证不会。?

?那我又何必介意。?他语带恢谐:?它们搞不好还会有净化空气的作用呢。?

他的善解人意令她暂时你却了对邱以成的怒气,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自从数个礼拜前,他们一同出席了那个晚宴以后,他一直表现得迷人、友善。

这样的他,是很难教人抗拒的。

他专注的凝视着她。?你是因为怕我介意,所以对这些花表现得这么懊恼?

她不确定他话中真正的含意,是指她畏惧他大老板的身分?或是其它?

?我只是觉得我和他在同一个公司做事,必须公私分明他这么做很容易人话柄,令我为难。?

?说实在的,他为你花费的这一番心血,你真的毫不感动吗?

说真话,她只感到无奈和愤怒。

?我想他送错了地方。?她耸了耸肩:?如果他要花店把花直接送到我家,我一定会开心的迎接这个惊喜,但这里可不。?

?你挺有原则的。?他笑了。

午休铃声一响,叶宜庭毫不意外地看着邱以成脚步轻快的踏进她的办公室。其实,她一直在等着他。

他笑你看着她,夸张的张开双臂:?喜欢吗?要不要给我来个感激的拥抱,甚至一个香吻?

她真正做的是,把花往他的头上砸。

她那阴郁的脸色终于引起厂他的注意,不敢置信的叫道:?别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为你做的。?

叶宜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不仅是不喜欢,我根本是非常生气。?

他试图幽默的逗她笑:?我从来不知道你对花过敏。?

?我对花不过敏,但对你这么公开、招摇的做法非常过敏。?她老实的告诉他。

在他还来不及抗议前,看见何瑞鳞推开木门,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过来。

他立即决定待会再来安抚叶宜庭,现在必须聚精会神的和何瑞鳞?战斗?。

邱以成几乎是以挑衅的眼神看着他,等着他对这一室的鲜花发表他的?高论?。

?很美的花。?

他的第一句话是教邱以成惊讶的。

何瑞鳞甚至给了他一个友善的笑容。?我听说台北的花卖得挺贵的,这些花了不少钱吧?

?你可以肯定这些钱都是我私人的,我才不屑于做那种假公济私,向公司报公帐之类的无耻之事。?他才懒得虚伪的跟他打哈哈。

?当然。?何瑞鳞非常有风度的同意,继而和颜悦色的问道:?或许你愿意给我这家花店的名片,看得出来他们的服务相当周到,或许我以后会用得着。?一个吧掌拍不响,何瑞鳞的态度令他的?战斗?无以为继。

?当然可以。?邱以成不甚甘愿的自西装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他。

?谢了。?何瑞鳞继而转向叶宜庭,礼貌的招呼道:?我现在有事得出去一趟,下午可能会晚点回来,麻烦你通知'光源'的刘主任,把我和他的会面时间延后两个小时。你好的。?叶宜庭微微点头,目送着何瑞麟阔步离去。

?这狡猾、虚伪的狐狸。?邱以成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冷咳。

叶宜庭忍不住替何瑞麟说话。?你口口声声指责何瑞麟看不起你,专找你麻烦,其实他对你的态度…直很客气,很有分寸用别扭的反而是你自己。?

邱以成愤怒而无辜的反驳:?他只是比我擅于做表面功夫称知不知道他在私底下怎么以头衔来压我?打回我的企划宰,挑剔我的工作进度,最过分的是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你要搞清楚,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他固执的态度令她大为光火:?何瑞隅有权力把我调到任何一个部门,你不能因为这个理由怪罪他。?

他看她的眼神,彷佛她是一个?叛徒?。?你不会才跟了他几个月,就把所有的忠诚全投向他那边吧?我爸爸一直认为你能帮我的所以才在他退位前,把你安排在我身边。?

?你爸爸希望的是我能尽早帮你独当一面,而不是要我跟你一起无理智的仇视何瑞龋。?她静静的反驳。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大新是我曾祖父一手创建的、几十年来一直由我们邱家在掌权,结果他…?他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是以成,你有没有想过、何瑞麟并不是靠玩阴谋、耍手段而入主'大新,的、他是在公平而合法的情况下取得公司的主掌权,他使?大新?免予破产的命运?。叶宜庭指出事实。

?不论公不公平、合不合法,在我心目中,何瑞麟就像个入侵者。?他真的固执得可以。

?这不是-个仇视他的好理由,你不能将你父亲在事业上的失败归罪于他。?她有时候真的觉得邱以成-点也不知人情世故,像个被宠坏了的大男孩。

?看来你真的全倒向他了。?邱以成指责的瞪着她:?如果你记性好、应该还记得我爸爸对你有多好,给你一份安定的工作,不遗余力的拉拔你,所谓'树倒猴狲散',看来这句俗语一点也不夸张。?

叶宜庭也以同样愤怒的眼神回瞪他:?你是在暗示我忘恩负义吗?

?你白己说呢?他讥讽的反问。

叶宜庭坦荡荡的告诉他:?我没有…丝对邱伯伯不敬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希望你早日认清事实,仇视何端麟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只是看着她、沉默不语。

她疲累的深>吸>口气:?我永远感激邱伯伯为我付出的,如果你仍然坚持我是个见风转舵,攀权附贵的墙头草,我愿意放弃目前这个安定工作,来证明我不是…个见利思迁的女人,即使我根本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

邱以成知道刚刚的话说得太重了些,态度顿时软化了下来:?宜庭,不要…,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太冲动,——冲动就口无遮拦,我是有口心的。?

叶宜庭稍感安慰,至少他还有白知之明,而且勇于认错。

?原谅我?他祈求的看着她c"没事了,你应该庆幸我不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她勉强挤出微笑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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