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叶宜庭手上提满了购物袋,颇感吃力的走在路上,她不免开始怀念起有么家轿车的日子。

她曾经有一辆自日本进口的三菱汽车;那是她二十岁生日时,父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家道中落后,爸爸的某个债权人工走了那辆车,借以抵消爸爸积欠的一小部分债务。

经济富裕时,无论到哪里都有汽车代步,现在,她除了挤公车,就只有靠自己的双腿了。

叶宜庭很快的停止了自怨自艾再一次提醒自己,做人必须实际些,缅怀过去只会使自己的情绪陷入谷底,除此以外是没有任何助益的。

她提振起精神,准备横越路口,她先仔细的确定四方并无来车,才举步而行。

就在她即将到达对街时,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一辆奔驰车,风驰电掣般的直冲向她…叶以庭以为自己绝逃不过这一劫;她锐声尖叫,手中的购物袋四处迸飞,在慌乱中,她足下的高跟鞋踩到一个坑洞,一个重心不稳,狼狈的跪坐在地。

在一阵惊心动魄的煞车声后,那车危险的停在她的身前。

“你有事吗?”一个低沉、好听但却缺乏热忱的男声响起。

如果他有小心的驾驶,不那么横冲直撞,她就不会有任何事。叶宜庭本想这么告诉他,但足踝处的痛楚使她紧咬住下唇,疼的说不出话来。

他弯下腰,利落的捡好她散落一地的东西,静静的评论:“你实在拿了太多的东西,它们实在是项沉重的负荷,会令你行动迟缓。”

是她自己行动迟缓才使他差点撞上她?

他话中隐含的指控令叶宜庭生气,她恼怒的抬头瞪向他。

刚刚,她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疼痛的足踝上,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瞧”他。意外的面对一张极特殊极>吸>引人的脸。

她首先注意到他那极性感的双唇,贵族式挺直的鼻梁、线条刚毅的下颔;紧接着,她注意到他粗黑的浓眉微蹙着几乎和她一样大的瞳眸,正微透不耐的看着她。

叶宜庭不得不承认,她所面对的是一个异常英俊的男人,如果是在别的情况下遇见他,她或许会欣赏他,但此刻,她因他脸上缺乏兼意而鄙视他。

她继续瞪着他,即使他是蹲距着,她也看的出来他很高,虽并不魁梧却精瘦而结实。如果动起粗来,她绝对讨不到半点便宜,但强迫自己不因外在体形上的天生差距而畏缩。

他率先移开对峙的目光,站起身,有丝嘲讽的说:“你决定就这么跪在地上,瞪着眼看我一辈子?”

她没好气的反唇相讥:“如果我站的起来,早起来了,还用得着你说!”

他朝她伸出授手。

她故意忽视他递过来的手,把全身力量放在没受伤的左脚上,勉强自己给撑了起来。

他的些多此一举的问:“你扭到了脚?”

叶宜庭没有回答这个明显的笨问题,质问他:“你把马路当成赛车场了?”

他修长的手指梳过浓密的头发,无辜的反问:“我车开的很快吗?”

依照她的标准来看,他的头发实在是过长了一点;黑亮微卷的发丝几乎盖过衣领,但并不会给人脏乱邋遢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极特殊的魅力。加上他一身洗的泛白的牛仔装,使他看起来颇有雅痞、艺术家或明星之流的味道。

叶宜庭再一次强迫自己排除杂乱的思绪“专心”的指责他“是不快,只是差点撞死人。”

他懒洋洋地说:“马路如虎口,你在虎口上慢慢的磨蹭是很危险的事。”

“磨蹭?”她不服的反驳:“我手上提了那么多东西,我已经尽我所能的快步前进。”

他点头,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刚刚说过,你拿了太多东西,所以行动迟缓。

“我一点也不迟缓。”她气鼓鼓的否认。

我固执的坚持:“如果你机灵一点,绝对闪的过我的车。”

“你…”叶宜庭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从一数到十,才以平静而冷漠的声音说:“先生,无论怎么说,你开车经过斑马线,人行道时,理应让行人的,而且你刚刚险些撞到我,害我伤了脚。”

他沉吟了三秒钟,出人意表的同意了。“你说的有理,我刚刚从国外回来,还不怎么习惯台湾的交通状况。”

叶宜庭并不满意他“类似”道歉的话语,仍然拉长了脸。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轻笑着满足她:“我很抱歉吓着了你。”

她这才缓下脸色,无奈的说:“算了”

“我会负责的,我送你去看医生。”他提议。

“不必了。”她试着动动疼痛的右脚,庆幸道:“比刚刚好多了,应该不会有事。”

“看个医生比较安心。”他坚持。

她比他还坚持“不要小题大作,我最讨厌看医生。”

“不是讨厌,是害怕吧!”他取笑她。

她耸耸肩:“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去。”

他只好点头:“那我送你回家。”

她依然拒绝:“不用了”

“这起码是我应该做的。”他为时已晚的表现出本应该有的风度。

“真的没有必要。”她同样固执的可以:“我就住在附近。”

他轻叹,话里带着调侃:“你刚才处心积虑要我低头认错,现在又迫不及待的要放我一马。”

她被逗笑了:“我争的是个理字”

他随和的回她一笑!“为了让我心安理得,你行行好,勉为其难的让我送你回家。”

她仍然有些犹豫。

他指出事实,游说:“你总不能这么跛着脚,提着那么重的东西一路走回去吧。”

叶宜庭终于点头:“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不好再推了。”

他满意的微笑,轻松的用一手捧起她的东西,另一手轻扶着她的肘部。

叶宜庭因他的碰触而产生一股异样感,过份意识到他的亲近;她知道这只是他表示礼貌的举动,为免得自己表现的太小家气,只好强忍住挣开他的冲动,让他扶她上车。

很快的,他的奔驰车停在她租来的公寓前。

“谢谢你。”她道谢,正准备下车。

“等一下,”他出声拦住她:“我能扶你进屋吗?”

“不方便。”她提醒自己,虽然他帅的不像坏人,但她根本不认识他。

“你一个人住?”

“我和我妹妹同住,但现在她不在家,不方便请你进去。”

他直视她:“你只对陌生人例外,或者是你一向都是这么保守?”

她似乎看到他的眼中有一丝讽刺。刺探的神情,但他接着露出的笑容,使她以为自己多心了。

“现在的治安并不怎么理想,我们女孩子总要学着怎么保护自己。”她轻松的开玩笑。

“不只女人,每个人都必须学着保护自己。”他一脸认真,显得有些愤世嫉俗:“女人也会伤害人的。毕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僵硬,叶宜庭不甚自然的再次道谢:“谢谢你送我,我下车了。”

“待一下”他再次挽留她。

叶宜庭疑惑的看着他下车,绕到她那边,替她打开了车门。

她的双脚出车门,正要起身下车,他又阻止她:“坐下,让我看看你的脚。”

她红着脸。“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

“别跟我争,否则你永远也进不了家门,”

不给她选择的机会,他已经蹲下来,脱下她的高跟鞋,用手指抚着她受伤的足踝。

这轻轻的接触,叶宜庭却像触电一似的,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柔嫩的脸颊上染上了漂亮的红晕。

而那出色的男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以闲聊的口吻说:“你肯定比我以为的还矮,脱掉了三寸的高跟鞋,你恐怕还不及我的肩膀高。”

“一百六十公分在女孩子来说,是很标准的身高,”她抗议,反过来调侃他:“谁象你,没事长那么高干嘛?”

“比较有安全感啊,”他反驳:“女孩子不都喜欢有个高大的男朋友?”

叶宜庭相信,即使他长的不这么高,他那么英俊、拥有特殊魅力的脸孔也会使他轻易得到女孩子的垂青。

继而她又有些挑剔的想:他唯一能让女孩子却步的,可能是他那复杂、善变的性情。

他一会儿傲慢无礼,一会儿随和可亲,有点愤世嫉俗,有点霸道…叶宜庭慌乱的发现,他的神秘反而>吸>引了她的注意。

他终于检查完毕,满意的说:“好象没什么红肿,真的不需要到医生那儿做进一步检查?”

“真得不需要。”她小心而急切的穿回她的鞋子。

他扶她下车,又替她提起大包小包的购物袋,送她到家门前。“你确定没事,我可不希望你将来有什么后遗症,让你诅咒我一辈子。”

“放心,只要我一踏进这个门,你的所有责任这全了,就算以后有什么,我自认倒霉。”她笑道。

叶宜庭几乎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她根本不必这么“宽宏大量”而该强迫他留下联络电话,以便…以便什么?

她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到他?

叶宜庭因这个莫明其妙的念头而责怪自己,刻意收起笑容,一板一眼的说:“希望你以后小心驾驭,不要有再象今天这种小意外发生”

她说完,微微的颔首,坚决的走进家门。

在门关上的同时,何瑞麟脸上所有的笑意和歉意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吓人的严酷。

轻柔的乐声弥漫在宽敞气派的大客厅;何瑞麟独自坐在屋子左侧的小吧台边,轻啜着香醇的咖啡。

她的影子不继浮现在他眼前。

他尽量客观的评论,叶宜庭确实有异常出色的外表。

她显然对服饰有极高的品味,适合的衣着完全衬托出她匀称、玲珑的身段,她不很高,却拥有一双修长的长腿,和他见过最漂亮、最纤细的足踝。

她真的很美!

上天实在不公平,那么邪恶的女人,竟然拥有一副天使般的脸孔。

白皙的肌肤、洁白的贝齿,和殷红的小嘴形成强烈的对比,她那挺直而秀气的鼻子总是骄傲的微向上翘,她生气的样子依然动人;而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她那黑白分明,闪着慧黠光芒的明眸。

她是那种能在第一眼,就勾起男人兴趣的女人。而且他相信,她非常了解自己的魅力,并善于运用自己外表上的优势来迷惑男人。

若非他深知她有着蛇蝎般的心肠,或许…他也会被骗上当?

说实话,她看起来是那么该死的漂亮,那么有味道,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他不禁感叹,女人真是世界上最会伪装的一种动物,而叶宜庭更是其中最虚假的一个。

门铃响了,何瑞麟亲自去开门,他不准备请女佣,因为太重视自己的生活隐私。

“来杯咖啡?”他你开雇主的身份,以朋友之谊殷勤招呼傅之敬,毕竟现在并非在工作中。

“谢谢。”傅之敬迫不及待的轻啜了口,满足的叹道:“你煮的咖啡,就是这么好喝。”

傅之敬突然直接导入主题:“你见到叶宜庭了?”

他缓缓的点头。

“如何?”傅之敬好奇的问。

“什么如何?”何瑞麟淡淡地反问。

“她长得怎样?”

“很美”他不甚甘愿的承认,讽刺的接着说:“若非有几分姿色,她凭什么勾引别人的丈夫?”

“她看起来象那种女人吗?”

“不像”他又轻啜一口咖啡:“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在那么美丽的面貌下,有着怎么腐败的心。”

“这些话颇适用于你身上。”傅之敬不含恶意的玩笑道:“她绝对料想不到,在你那英俊迷人的面具下,藏着如何算计的恶念头。”

何瑞麟毫无笑意的笑了:“或许她并不觉得我帅。”

“你是说,她没有象别的女孩子一样,迅速的拜倒在你的脚下?”傅之敬颇感兴趣的问。

“她很聪明,懂得如吊男人的胃口,摆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显然的,她对男人相当有经验。”何瑞麟嫌恶的说,不去深究这个论断是否够客观。

傅之敬沉吟的啜了口咖啡,缓缓说:“瑞麟,你必须知道,『爱情』是种很美,也很复杂的事,有很多恋情的发生不能以单纯的道德、礼教来衡量,更绝非你这个局外人所能判定对错的。”

“我只知道叶宜庭害死了秋玲,而我要她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何瑞麟冷酷的说。

傅之敬冷静的道:“至少你应该给叶宜庭一个申诉的机会,或许她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罪不可赦。”

“之敬,要不是你一直跟我一起在美国,我一定以为你和叶宜庭之间有某种特殊的牵系。”他嘲讽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指责。“你一直在帮她说话。”

傅之敬了解他的心情,不理会他无理的指控,轻声说:“我只是希望在你决定去刻意伤害一个女孩子前,能先冷静的思前顾后,以免将来后悔。”

“不可能。”何瑞麟深>吸>一口气,话中带着深深的哀伤:“我永远也忘不了在秋玲自杀前的一个月,我从她的电话、来信中感受到她的悲哀、痛苦有多深…”

傅之敬安慰的轻拍他的肩。

“你可以说我自私,说我一意孤行,但我一定得这么做。你懂吗?之敬?”

傅之敬缓缓的点头,既然无法劝阻就只有帮他了,毕竟何瑞麟曾使他从一个苦哈哈的留学生,爬升至今日的地位,而最重要的是,他们情同手足。

沉默了好久,何瑞麟突然轻声的问道:“之敬,你真的了解秋玲对我的意义吗?”

“我知道她是你在美国时心里唯一牵挂的人。”

又沉静她半响,何瑞麟又幽幽的开口“我的出生是不受欢迎的,只是我老爸背着她老婆在外面风流的意外结晶,进而成为我老妈向他敲诈的武器。”『傅之敬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跟了何瑞麟五年,这是他第一次告诉他如此私已的事。

何瑞麟以平静的口吻继续说下去,彷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小时候我跟着我妈住,看着她把从我老爸那儿诈来的钱,供养一个又一个小白脸。八岁那年,她终于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终身依靠的对象,而硬将我塞给我老爸。”

“你可以轻易想象出来,我的出现引起何家多么强烈的轩然大波。”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有的只是嘲讽:“我老爸的原配不接受我,是可想而知的;但连我亲生的父亲都排斥我,他是在极不得已的情况下带我回家的,他一点也不爱我,只把我当做一个只求吃精,不求任何感情的狗豢养着。”

“我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他不爱我呢?”他笑了,笑得令人心酸。“我小时候常这样问自己,我百思不得其解,懂事后我渐渐想通,他之所以不愿见到我是因为我的存在,是他背叛、出轨一项永远磨灭不掉的证据,看到我,便使他想起自己的愚蠢和不忠。”

傅之敬一向崇拜、尊敬的何瑞麟,现在却忍不住同情起他。被亲生父母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私生子,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一定使幼小的心灵蒙上极深的阴影。

“所幸,还有异母的姐姐秋玲爱我。”何瑞麟的声音终于有了感情,令人动容的感情。“秋玲让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爱,她使我有了爱人的能力,没有她,就没有今日的我。”

“秋玲死了,那么热心、善良的秋玲死了…”他压抑不住的激动起来“太不公平了,这么好的人就这么死了,我怎么能不为她讨回公道?我怎么能让害她自杀的人继续逍遥的过日子?”

傅之区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执意报复叶宜庭的原因了。

深>吸>几口气,何瑞麟平复下翻腾的情绪,静静的问:“你不会再劝我取消计划吧?”

“不会”

他满意的点头。

傅之敬突然岔开话头:“今天早上,何太太打电话给我。”

何瑞麟微讶的轻挑眉峰。

傅之敬继续说:“她问我你安身的地方,我不确定你是否想让他们知道,只好谎称你还没安置好,暂时推诿了过去。”

“你确定没搞错?”何瑞麟以一贯的嘲讽掩饰他情绪的起伏。“真得是我爸那高不可攀的老婆在找我?在我的印象中,她除了对我冷嘲热讽外,就是故意忽视我的存在。当年我决定去美国求发展,真教他们两人松了一大口气。”

“或许她改变了,她还要我转告你,你毕竟是何家的一分子,她希望你搬回去住。”

“她为何改变,是因为我成功了,终于有资格成为何家的一分子?”何瑞麟干笑了两声,眼神愈见冷硬:“我曾经渴望他们接受我,但现在,不需要了。”

“你要我就这么直接了当我告诉她?”傅之敬请示。

何瑞麟沉吟着摇头:“不,我会回去,让他们看看昔日眼中的癞皮狗,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了。”

即使天塌下来,叶宜庭也不会更惊讶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公司的新老板竟然就是开车差点撞到她、害她扭伤脚的人。

她仍然记得,方才在同事群中和他四目交接的一?x那,她惊讶的几乎忘了该如何呼>吸>;而他就算有半点的讶然,也在转瞬掩饰过去。

他仍然是那头微卷的长发,但不再是一身泛白的牛仔装。剪裁精细而合身的深蓝色西装,完全衬托出他那伟岩的身躯及不凡的气度。

几乎在第一眼,他已经成功的得到男同事的敬畏,及女同事爱慕的目光。

新老板的出现引起公司内部不小的震荡,每个人莫不心着议论纷纷。

叶宜庭独自待在她新的工作场所,和邱以成副理相连的小房间,但她并无法开始专心的工作。

同事张凤英借着送份资料来给她,兴致勃勃的和她谈论起新老板。

“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世界竟然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张凤英夸张的赞叹。

“你根本还不了解他。”叶宜庭悻悻的反驳。

“英俊、潇洒、帅气、迷人,他简直比我梦中的白马王子还优秀。”张凤英明显的已为他疯狂。“他的内在也不比外在逊色,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个大企业的负责人,可真谓青年才俊。”

叶宜庭不置可否。

张凤英似乎不能忍受有人不喜欢她新的崇拜偶像。不相信的叫道“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觉得他>吸>引人。”

叶宜庭无法完全否认,但也知道他并非十全十美的。

“他中拥有许多>吸>引人的条件,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一个骄傲、自大或霸道的人?”她反问。

张凤英理所当然的说“他确实有不可一世的本钱嘛,这个世界上象他如此得天独厚的没有几个。”

叶宜庭不想再继续争辩下去,张凤英对他根本就是盲目的崇拜,她的评论一点也不客观。

“其实我能了解你为什么排斥他。”张凤英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

“我没有。”叶宜庭否认。

她真的不是刻意贬低他,只是相信每个都有七情六欲,不可能没有半点缺点的,何况…她曾亲身接触过他。

迎视着张凤英显得有些暧昧不清的眼神,她促狭的玩笑道:“你是不是正准备告诉我,某个有关于我而我却不自知的大秘密?”张凤英刻意降低音量,彷佛真的正在透露某项大秘密:“不知道这个风声究竟是从公司哪个角落传出来的。有人说,邱以成正热烈的对你展开追求攻势,务必要把你这个美丽、能干的女人娶回家。”

叶宜庭错愕的瞪大明眸,想不通这个谣言起自何处。

“没想到消息走漏这么快吧。”张凤英几乎是兴灾乐祸的:“消息传出,那个人事部的姚小姐真要恨死你了,她声称邱以成约过她,甚至有打算和她更进一步…”

“别开玩笑了!”叶宜庭沉不住气的打继她,急急申辩:“我和邱以成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我跟他是很亲近,但根本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是吗?”张凤英质疑:“那么你为何为了他甘愿自动降职?”

叶宜庭茫然的眨了眨眼。

“你放着大老板的秘书不做,宁愿降格做邱副理的秘书,这其中的原因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叶宜庭反驳:“公司易主,人事调动,这是很平常的事啊。听说新老板身边有一个极得力的男秘书,他当然不会舍他而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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