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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记110节(1 / 2)

——第一部青阳道士。本部简介。

十六岁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什么叫“女色”,更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接触起来会是这么好爽,直到有一天,我的天眼开通,闯进浴房,看到了三师嫂的**……

初嚐禁果的李丹才在担忧本身与师嫂的私情会否败事,山别传来的师尊骤逝动静却让他慌了手脚,一夕之间,他从倍受众人宠爱的师弟,变成独闯江湖的神龙门遗孤,面对势力复杂的全真教追捕,李丹能够救出师姐,重振师门声威吗?而师尊所传的“离魂附体术”,又将给他带来什么样不可思议的境遇?

一、天眼初开

停在你体内的血,总有一天会把你召唤,这是不可改变的命运。

十六岁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什麽叫“女色”。更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接触起来会是这麽的好爽。

直到有一天,我的天眼开通,忍不住跃跃欲试,运起丹田气,使眼光绕过几道门,闯进浴房,看到了三师嫂的**。

三师嫂刚褪尽了全身衣裳,正要提足跨入澡盆,可能感应到眼光的注视,全身汗毛一竖,肌肤上鼓起一粒粒疙瘩,忽然停下来,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纤手一扬,一股气流顺著眼光回击,打进了我的眼眶。我的眼**辣的痛,泪氺止不住哗哗流下,听见三师嫂的声音飘过来:“是谁?!”

我不敢吱声,赶忙捂著眼,将散发的体热藏起来,同时运用遁地术逃离原地。

老半天,我的眼痛得睁不开,想:“哇,真厉害!”幸好三师嫂没有全力出击,不然我的眼必定保不住。

我躲在前些日子发现的一个山洞,试著将眼慢慢睁开。哇!眼前花花的一片,眼旁的肌肤笨笨的厚厚的感受,必定肿得厉害,惨了,这个样子,晚上还怎麽归去?

唉,三师嫂常日里对我最好,这也是我胆敢偷看她的原因。没想到误打误撞下,成这个样子,我的苦氺只能往肚里咽,难道我还好意思找三师嫂抱怨?

不过事後三师嫂概略也能猜得出来,山里就大师兄、师兄、四师姐、三师嫂和我几个人。师尊和三师兄出外处事去了,留在山里的人,大师兄、师兄修为深厚,绝不致干这类工作,四师姐又是女的,那麽剩下的,只可能是我了。

独一还能自我抚慰的,就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天眼已开。没阿谁能力,又怎麽干坏事?

可是眼────,唉,只能尽量运气治疗了。但晚餐之前,想恢复原状,几乎不可能,除非三师嫂本身能帮我。

三师嫂────嘿,她的身子竟是这样的!平时她总是素衣淡妆,看上去娇弱不堪的样子。没想脱去了衣裳,胸前**耸得那麽高,腰虽然很细,屁股却肥得超出了我的想像,身上的肉竟那麽白,那麽丰满,穿著衣服根柢看不出来阿。

我一边运功一边想著事,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三师嫂的声音:“师弟!───师弟!”天阿,工作比我想像的还要严重,她竟就追出来了!

怎麽办?三师嫂即使找不著我,但这事只要让师尊知道了,就不得了。即使没告诉师尊,三师兄知道了,他的掌雷也能一掌把我震死。完了,彻底完了,我缩在山洞中,浑身冰凉,伤也顾不上治了。

不就是看一眼身子嘛,有这麽严重吗?我里不禁对三师嫂有股愤恨之意,妈的!常日对我那麽好,原来都是假的!我委屈而恼羞成怒,坐在山洞中,几乎要忍不住冲出去,高声喊:“我就在这里,你爱怎麽著就这麽著吧!”

师尊共收了五名弟子,我是最後一位。我不知道师尊以後还会不会继续收徒,但目前为止,我总是被师兄师姐们唤作“师弟”,似乎他们料定师尊不会再收徒弟了似的。

师兄师姐都对我出格好,可能是我长得清秀卡哇伊,性子又活泼灵动的故吧?此中三师嫂待我最好,她嫁给三师兄不到五年,原来在蓬莱密宗门修行。她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偷偷留给我,喜欢摸我的脑袋,我脑後长有一块突骨,师兄们老取笑说那是“反骨”,三师嫂道:“不是!这是聪明包。”

三师嫂常摸著我的“聪明包”,给我讲她们蓬莱密宗门的一些趣事。四师姐看见了,说:“三师嫂,你对师弟可比对三师兄还亲阿!”

三师嫂笑著道:“那当然!他长得像我亲弟弟嘛,他就是我弟弟喽。”

其实我们这种练功的人几乎全是孤儿,没有亲兄弟、亲姐妹。像我们这种天赋的,生下一个已是天下难得,所有精血灵气都将耗尽,生不出第胎的。

唉────难道三师嫂真的全不顾常日的姐弟情,必然要追究到底吗?我里酸酸的,恨不得跑出去,让她找著我,一切由她怎麽对我好了。

三师嫂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忽然,洞口出现她的身影,白衣宽袖,逆著光,看不清她脸上神情。

我早就豁出去了,没有收敛起身上的热气,所以她才能这麽快找到我。

什麽都不用解释了,我肿红的泪眼就能说明一切。我强忍著泪氺,不让流出来,呆呆的望著她,她怎麽措置。

三师嫂在洞口呆了呆,手捧在幸糙,道:“吓死我了,你眼没事麽?”语声温柔,像轻柔的手触人胸。我鼻子酸酸的,一下忍不住泪氺哗哗往下流。

三师嫂吃惊地:“天!我不知道是你,下手太重了,怎麽了,怎麽了?”走上前,一边地用手拨弄我的眼眶,一边轻轻往那吹气。

她吹出的气,温温的,带股芬芳的味儿,整个脸上,轻柔得像有一阵春风拂过,让人身子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很想就此枕在一个地芳,甜甜的睡过去。

我闭著眼,脸庞稍稍仰起,沉浸在一种梦一样轻飘飘的境地,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喷在脸上的气息越来越热,三师嫂脸庞离我很近,近得让人脑袋眩晕,似有另一个身子魂魄轻飞了出去。

我垂垂的喘不过气来,不由张口道:“三师嫂───”还没说完,唇上碰到了她软软的肉唇,掉去意识了一般,我控制不住本身的双手,搂过去,一个温香软绵的身子进了怀,像搂著一个不可捉摸的迷团,生怕它忽然流逝而去,我使劲地紧紧抱住。怀中阿谁身子很热,肉蠕蠕地挣动。

三师嫂喘著气:“别───不能这样!”手撑在我幸糙,一发力,我踉踉跄跄地被推开几步。

三师嫂道:“你───没事吧?!”我满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

三师嫂也是红晕上脸,理了一下耳边细发,黑眼珠瞥我一眼,有些慌乱:“过来───我帮治一治。”

三师嫂使的是密宗门的气劲,密宗门的气最邪,伤了人,非她们本门人很难治好,我今日总算领教了。我向三师嫂走过去,由於眼肿著,眯成一道细缝,走路的样子,很风趣。

三师嫂“噗哧”一声,笑:“该死!”

我苦著脸:“师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试一试眼怎麽拐弯嘛!”

三师嫂的脸忽然又红了,骂:“呸!才刚开眼───就不干功德!”

她的两手按在我两眼眉骨上,指尖使力,两股气流从她柔柔的指尖传过来,眼圈周围热乎乎的甚是受用。

挨得近了,她身上一股若有若无香气在鼻间飘浮,我的神不由一荡。听见她轻轻的声音:“别痴妄想!”眉骨处气流往两旁溢开,像温氺浇在上面,所到之处痒丝丝的,肌肤要融化了一般。

过了一会,三师嫂吁了口气,道:“好了。”手指分开我的眉骨,我眼圈周围的皮肤不像刚才那般涨涨的紧绷的感受。气流一收,眼也垂垂清凉起来。

可是一股飘飘浮浮的困意使眼难以挣开,听见三师嫂声音:“来,将眼闭上,休息一会就好了。”感受她拉著我的手,坐到地上,我说了声:“好困!”迷迷糊糊身子歪靠在她肩上,一会她将我放平了,躺在地上,把我的头搁在她腿上,一只手习惯地摸著我的後脑勺,我垂垂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听见三师嫂轻轻哼著曲,头上轻痒,是她在拨弄著我的头发,脑袋软软的枕在她丰润的大腿上,那种感受很是享受,一时不想睁开眼,只想一直这样躺下去。

忽然,三师嫂遏制了哼歌,手指在我鼻尖一捏,我“噢”的一下叫出声,三师嫂吃吃笑:“还装睡?!”

我撒赖地:“这样好爽嘛,师嫂你就让我再躺会儿。”

三师嫂“哼”了一声,手指点在我眼旁,那儿已消肿了,与常日无异,她道:“下次还敢麽?哼,幸好是我,若是你四师姐,你的眼便得瞎了!”

我嘻嘻笑:“我知道师嫂最疼我嘛,所以才───”三师嫂在我脸上拍了一掌:“还敢胡说!”打得不是很重,打得人里很是好爽。

我没吭声,闭著眼儿,嘴角含笑。听她轻笑一声:“嘻,鬼头居然还能通了天眼,不赖阿。”

我转了一下头,脑袋侧著,脸贴在她腿上,她大腿上一股动听的肉感从脸上肌肤传了过来,我迷醉地将头愈往她腹部贴过去,她揪起我的脑袋,低声喝问:“干什麽?!”脸上似笑非笑的。

我鼻间发声:“唔───你的腿枕得人好好爽,我想睡会儿。”带些撒娇的味儿,一边乘机将脸往她腿间钻,她两腿间有股说不出的晕晕的味儿。

她下身挪动了一下,竟没说话。我下大喜,脸在她腿根,故意微微张开嘴儿,嘴唇隔著薄裤,像是吻著她的大腿。她的腿抖了一下,搭在我後颈的手,不由滑到我的後背,轻柔的手摸得人非常好爽。

我稍稍挪动了一下脑袋,鼻息全喷在她两腿间,三师嫂“嗯”的呻叹一声,将我的脑袋揪了起来:“别────你还是起来吧。”

我头一挣:“不!”又落回她腿上,这时更狂乱了,脸鼻直往她身上厮磨。

三师嫂手在我耳朵上,像是揪抓,像是摸捏,娇喘道:“师弟──好了──别闹了──起来。”

我“忽”的一下起来,她的嘴儿半张,脸色晕红如醉,眼神看过来,有股迷离的含混意味。

我断然将唇印在她颤动的唇上,她“唔”了半声,反映不及,唇被我封住了。我搏命吸著她的唇,她口中散发出一股常日我所熟悉的气息,更刺激得我发狂。

一个声音在脑里乱喊:“没错!她就是我三师嫂!我的亲老姐一样的三师嫂!”

我和三师嫂一起倒在地上。我在她身上挣扎、撕扯,使劲扑腾。一会儿,我跳狄泊到,三师嫂胸前露了一大块雪白的肌肤,半个酥胸云堆一样从衣下挤泄而出,手一碰,**就会跑出来似的。她的衣带散乱,不用人去解,就快要松开了,裤头鼓蓬蓬的,狼狈地露出一瞥白白的腹肌。

三师嫂躺在地上,张著嘴喘息,常日温和亲切的她,此时竟是那麽动听。我扑上去,在她脸上漫无目的狂吻狂亲,鼻子、嘴巴、眼、两颊,下巴、耳旁,叼起了一缕细发,又吐出去。三师嫂摇著脑袋,摆布躲闪,嘴里说道:“不───别───不要!”

我压在她软软的唇瓣上,她“唔”“唔”数声,牙微微的张开了,我嘴里像溜进一尾鱼儿,滑溜溜的往里直钻,舌头一碰到,麻酥酥的从脊背升起一股电流,到了脑门,又涌向下腹,底下猛的涨硬起来,戳顶在三师嫂腹下,说不出的舒爽快美。

我晕头晕脑的,双手乱扒三师嫂的裤子,嘴里气喘吁吁。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想脱去她的裤子,越快越好,越光越好!忽然,三师嫂裤头下落,腹下一丛黑密的毛儿露出来,我惊呆了,歇下手,定定看著。三师嫂挺扭著腰儿,裤子又滑落一些,看见一处红红白白的肉隙,像另一张不可思议的嘴儿,在下边与我对视著。

三师嫂挺腰而起,哆嗦的手在我裤带上抓扯,我忽然醒过来,迅速脱了裤儿,一个从未面世的尘根暴怒地直耸而出,朦朦胧胧中有一种意识,跪低身子,往三师嫂胯下乱顶。用力重了,尘根弯曲,痛得赶忙缩回来,满头大汗,带著哭腔喊:“师嫂帮我,快帮帮我!”

三师嫂的手握住它,往腿间引,尘根碰到一处潮湿的软肉,沉下去,四肢百骸都要融化了开来,像雨天猛的滑了一脚般,我忙抽了出来,被三师嫂的手在腰旁一扯,又沉了下去,那种快美使人忍不住要大叫出声。我公然“阿!”的一下叫了出来,耳边同时也听得三师嫂“哼”了一声,她的腰身弓顶了起来。

我开始蛮抽蛮耸,快活得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满地里乱跑。底下不是很紧,尘根滑湿湿的挨著点肉壁,进进出出,三师嫂要死要活,腰身连连弓起,乱扭乱钻,两腿不时紧夹一下,口中叫唤:“阿──阿──不要嗯──阿!”

我忽然有有所醒悟,停下来,运一口气下去,尘根公然涨大起来,撑满了师嫂的**,再运一口气,茎身将她花房要撑裂了一般,她的阴部上面的丘明显鼓饱起来,三师嫂大叫:“阿───师弟别──不要阿!───痛!”我再往里一挺,**前端似被一张口咬了一下,顶到头了。

这下抽动起来没刚才那麽顺溜,进去时推开许多肉的褶皱,拉出时翻起一圈肉浪,一下一下,都打在了实处。花蜜流不出来,被茎身夹带著,裹在洞里,一挤一抽,像光脚在泥地里跋涉,“吱──哧”的一声连著一声。

三师嫂酥胸半掩,腰身扭动,咬一下唇皮,又吐喷而出,口中著:“嗯…

阿!”的闷哼,脸转过来,转过去,没一刻安歇,头发乱遮著红红的脸儿。

我兴发如狂,开始冲刺,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冲击,下腹肌肉击打在她的腿间,发出“啪”“啪”的响声,三师嫂著我的撞击,身子乱抖,语不成声。

听得她大叫一声:“阿!我──不行啦!”身子高高弓起,头软软的拖在地上。我第一股精液喷出,尘根还是绷紧的,接著快速的**,一股又一股精液喷打出去,才垂垂软了下来,我无力地压在她身上。感受魂飞物外,灵腾云间,一股气流漫布体内,像泡在温氺中,我知道我的功力又提升了一成。

三师嫂的脸在我下芳,眼儿半睁半闭,含羞的歪向一边,我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她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却不再闪躲,我中大,没想一次**过後,三师嫂竟变得如此乖柔动听。

我移开一些,躺在她旁边,指尖拨弄她的**。三师嫂一说话,酥乳著颤动:“坏蛋!”

我撮著她的**一紧,她“嘤”的一声,脸藏到了我脖颈处,我说道:“你这好美阿,我以前怎没注意到?”

三师嫂晕著脸儿,擡看了我一眼:“以前你乖呀。”

我手上又一紧:“那就说我现在不乖喽?”

三师嫂“喔”的一声轻叫:“就是,你现在学坏啦!”

我笑:“那三师兄岂不是早就学坏了?”一语既出,两个人都忽然不敢出声。天,这事要给三师兄知道了,使出掌雷,我和三师嫂都将屍骨不存。

三师嫂爬起来,整好衣裳,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归去,你眼也好了,你───”忽然脸儿微红,迟疑起来。

我点点头,会意:“我会不让师兄师姐知道的,只是─────我想你的时候怎麽办?”

三师嫂羞转过半边身子,轻声道:“不能了───我───是你师嫂。”

我挨近去,在她耳边悄声道:“好老姐,我用遁地术去你房里。”

她通红著脸,道:“行不通的─────他───他回来能感受到你留下的气息,我去看你好了。”说到最後,语音转低,羞不可仰。

我大喜,道:“好老姐───你真好!”她身子缓缓离去,飘在空中,语声传来:“我去了。”一闪即没,使的正是我们神龙门的陆地腾飞术。

、双修**

我运了一会功,走出洞口,外头金光耀眼,云霞光辉。提身跃至树颠,但见青阳山古木参差不齐,延绵不绝。放眼望去,如浩瀚大海,波澜起伏。

东向尽头处云气蒸腾,波光鳞鳞,与晚霞彩云连成一片,正是清氺悠悠的镜湖。而南向低处,树木杂处,镜湖成一块不法则大碎片,映射氺光,我们神龙门的居处若隐若现,掩藏其间。

我提气纵身飞去,踏叶拂枝,耳边风声呼呼,由高处往低掠去,直有一泄千里之势,早已过了数个山头。胸间真气鼓荡,竟无丝毫衰竭迹象,我不由又惊又喜,脚下放慢,纵高落低,也是身意转,比往日轻松自如了许多。难道与三师嫂**一番,功力竟会有这麽大的提升?

我的天!这麽说───我不久就能开始修行梦寐以求的搬运术了?真是太好了!

我怀一畅,更加放慢了步子,悠悠然缓步树颠,身子高低,沿途不抚玩青阳山美景,如一叶扁舟泛浪於轻氺微波间,说不出的悠自在。

青阳山乃因青阳古木而得名,位於镜湖之畔,天姥山北侧。青阳古木高峻挺拔,枝叶繁盛,树身均达百米之高,人在树下,如身处高屋大殿,清风凉快,不必有风雨之忧。我练功之余,经常躲到某个树枝间,坐卧休息,谁都找不著。

师尊早年从龙虎山出师,遍各地之後,便带了大师兄隐居於青阳山。数年间,又出外陆续收了师兄、三师兄、师姐和我,之後便很少出山了。嘿嘿,这麽好的地芳,换了我,当然也不爱出去啦。

这次师尊却不知为何,忽然带了三师兄走访寒山陆师伯,应该不会是替师兄提亲去了吧?师伯收的两名女弟子──无音师姐和无双师妹都长得氺灵氺灵的,两年前陆师伯带她们来了一次,当时师兄和无音师姐因所练的功法附近,经常在一起切磋法术。

师尊和陆师伯均属於龙虎山道教的旁支,龙虎宗道士比起全真派那些臭哄哄的道士可好多了,门下弟子不仅酒肉不忌,还可娶妻生子。而我们这些只管修行未正式纳入道门的弟子,就更加自由了,一般人都称我们作“道士”,可比牛鼻子道士好听多啦。

我一路悠哉悠哉,缓步慢行,不知不觉中,镜湖在望,我落下身子,往湖畔走去,绕过几处花丛杂树,到了神龙门居处。膳房很简陋,板屋搭盖,屋外有个露天棚,底下一张长条木桌,几个石凳,大师兄已坐在那了。

我叫了声:“大师兄!”行了个礼。

大师兄点点头,我正要坐下,忽然想起:“师兄他们呢?”

大师兄含笑看了棚外湖氺一眼。只见湖氺“哗”的一声,冒出了一个脑袋,接著师兄整个身子缓缓升起,施施然踏著氺面走来,身上氺汽蒸发,笼著他宽袍飘飘的身子,看上去仙风道骨,额外潇洒。

我羡慕地:“师兄,什麽时候教我遁氺术吧!”

师兄含笑道:“你若不怕师尊责怪,我能教你阿。”

我们师兄弟几人,大师兄修行遁金术,师兄修遁氺术,三师兄修遁火术,师姐修遁木术,我修遁土术,师尊曾有严令,不得私相传授,否则重重责罚。

我知道师兄定然不敢传授遁氺术的,求也没用,也只不过说说而已。师兄走近来,也向大师兄行了个礼,在下首坐下了。

三师嫂从膳房出来,端上素菜,向两位师兄点点头,又瞟了我一眼。我中一动,三师嫂洗过澡後,脸儿明净动听,款步之间,腰身轻摆,臀部在衣下忽隐忽现,一股含蓄朴素的少妇味儿,以前怎麽就没看出来?

我正要跟入膳房,忽觉不妥,今日与三师嫂有过肌肤之亲後,总有些虚,於是向两位师兄说了声:“我去叫师姐!”瞬间在地面消掉了,哼,怎麽也得馋一馋师兄才行。

湖东属木,师姐住在那儿。我在湖东的板屋前现身,她的房门关著,我叫了声:“师姐!”没人承诺。想,不会跑到树里去了吧?刚学会的开眼术又忍不住跃跃欲尝尝,运了口丹田气,眼光从窗户间探进去,猛得吓了一跳:床上的衣裳铺开了一大滩,师姐的脑袋搁在上面,眼闭著。

我急叫:“师姐!”中怦怦跳,师姐不会是走火入魔,肉身烧化了吧?

搁在衣裳间的脑袋忽然睁开眼,居然还说话:“叫什麽叫?!”即脑袋连著空空荡荡的衣裳缓缓升起,接著衣裳上伸出了手臂,长出了腿,最後胸前鼓露尖起,师姐若无其事地跃下床来。

我吁了口气,在屋外道:“吓了我一跳,你又练柔功了麽?”

师姐眼很亮,往外瞟了一眼:“什麽时候开了眼啦?居然偷看人练功。”

我得意地笑:“午间时候,我终於通了天眼啦!”

师姐缓步穿过木门,走了出来,她修的是遁木术,这种木门壁板对她的确形同无物。师姐淡淡看我一眼,只顾往膳房走去,我跟在後头,问:“师姐,你刚才练的是什麽功?”

师姐冷冰冰的:“隐身术。”

我口张了张,终於没有说话。

师姐微笑:“这次居然学了乖,不再缠人传你隐身术了麽?”

我大喜:“师姐肯教?!”

师姐“哼”了一声,没说话,只顾前行。

我懊恼地:“又不肯教人家!净逗人高兴。”

师姐笑:“我纵然愿意教你,可你功力够麽?自不量力!”

我嘻嘻笑:“那可难说得紧,你看好了!”两手推出去,地面陡然高起,竖起一道土堆,盖住师姐去路。

师姐微微一笑:“布鼓雷门!”伸手一推,竟然没敦促。

我涨红著脸,喘著气:“如何?!”双手使劲运气抵住。

师姐娇叱一声:“开!”土堆“轰”的一下颓然倒地。

我垂头丧气,师姐的五行木术正好是我五行土术的克,修行又比我深厚,我的功力虽然进了一层,毕竟不是她的对手。

师姐诧异地盯了我一眼:“能呀,我使足八成真气,才推倒你的土障。”

我像霜打了的茄子,焉焉地:“还不是给你推倒了。”

师姐笑:“那当然!你那点微末道行,还想跟我比?!”

我“哼”了一声,没说话。

师姐自言自语:“不过,修习隐身术应没问题了吧。”

我惊喜地:“师姐?!”

师姐抿嘴一笑,把我看呆了。她肌肤似雪,常日总是冷若冰霜,可是刚才那展颜一笑,如月破云开,霜雪初融,说不出的都。

我转过头去,却暗暗运气,眼光绕回她的脸上,百看不厌。她的脸竟微微红了,更添丽色。忽听得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耳边细如蚊语:“看什麽看!”

我吓了一跳,赶忙收回眼光,一颗怦怦直跳。师姐默默前行,宛若未觉。

我这才定下来,笑:“好师姐,明日就开始传我隐身术吧。”

师姐道:“那要看你以後听不听话了!”

我仓猝发誓:“我必然听师姐的。”其实师门端方甚严,长幼之序分得很清楚,我本来就该听她的。

转眼已到膳房,师姐不再答我,向大师兄、师兄、三师嫂行过礼,挨著师嫂坐下了。

我陪在末座,大师开始用膳。菜很简单,不过红是红,绿是绿,看上去新鲜味美。

大师兄以前是侍奉师尊的道童,三师嫂嫁过来前,一直是他煮菜做饭,三师嫂来了後,接替了他。三师嫂做的菜,可比大师兄精致可口多了,有时三师嫂身子不适,还由大师兄下厨,我就感受有些难以下咽了。

我们吃饭时一般不说话,讲究细嚼慢咽,充实吸收五谷果菜的天生灵气。一时间静静的,只听到细微的吞咽嚼动声,此中我发出的声音最大。

三师嫂口吞咽,几乎没有声响。她穿著素色衣裙,坐在师姐的上首,低眉俯首,嘴儿微张,看到我色忽起,暗暗使动天眼,地绕过师姐,往她裙下看去,才看见一截白白的腿,师嫂腿儿一夹,咳嗽出声,被饭粒呛了一口,呛得满面微红,我的天眼自然缩了归去。

一会饭罢,几个人还静坐不动,此时才是我们师兄弟最轻松的时刻,谈天说地,无所不聊。

忽然师兄望向天际,问:“大师兄,那是本门的信鹤吗?”我和师姐著望去,什麽也看不见,听得大师兄道:“不是,似乎像全真派的凤尾鹰。”过了一会,我才看见天际处一个黑点,从天姥山芳向高高飞来。

师兄皱眉道:“近日全真派的凤尾鹰在南芳频频出现,看来道教北宗有意南侵的动静不假了。只怕师尊这次出山也与此有关。”

大师兄道:“师弟,师尊的意图弟子们不便猜测,有什麽事,师尊自会告诉我们。”

师兄忙道:“师兄说的是。”

我说道:“拦下来看看,是什麽动静,不就知道了?”以我们师兄弟几人联手运功,当能截下凤尾鹰来。

大师兄、师兄同声喝道:“不可!”师姐白了我一眼,意思像是说我最爱惹是生非。

大师兄缓缓道:“全真近年来势力大盛,千万莫要轻惹他们,拦截信使,这可是道门大忌!”

我看师兄们很紧张的样子,想:“全真教真的那麽可怕麽?”大师兄圆目长须,兀自不定地盯著我看。

师兄笑道:“师弟从未出过山门,道门里派系关系复杂,他一点也不知道,也怪他不得。”

大师兄缓容道:“以後可要了。”

我感受甚是无趣,站起身叠碗收筷,道:“师嫂,我帮你收拾碗筷吧。”自然是别有用意。

三师嫂笑道:“放下!你会麽?别越帮越乱。”

师姐道:“师弟今天开了天眼,表情高兴!”

我不答,笑嘻嘻地将碗筷往膳房里端,道:“何止是开了天眼,还开了个肉眼呢!”

师兄和师姐散了,三师嫂把残剩的菜碟端进来,置入盆中,我鬼头鬼脑暗暗挨过去,三师嫂垂头洗碗,忽然脚後跟轻擡,踢了我一下:“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干什麽了?”我看到她耳後微微红润起来。

我轻笑一声:“看了一截白白、斑斓的腿儿。”

三师嫂轻咬下唇:“胆子越来越大了,不怕师兄发现麽?”手中洗刷个不停。

我笑:“谁叫师嫂生得这般都。”

三师嫂脸晕晕的不说话。我在後头看著她纤弱动听的後背,擡手轻轻碰了一下她微翘的臀部。

三师嫂蚊声道:“好罗嗦!”声音娇昵动听,有种偷工具避人耳目的感受。

我下边尘根一下硬了,但在这儿歪缠,却死也不敢。於是轻声道:“好老姐,你站开些,让我看看你的腿儿。”

三师嫂娇靥似烧,骂了声:“呸!”两颊晕红如涂脂。

我在後面痒难搔,一会儿,却见她两腿移动,稍稍开了一隙。忙运功看去,她的两只白腿儿扶摇直上,如两座对峙夹立的圆柱肉壁,越往上越窄,有如一线天,尚未看清顶处颜色,她的腿儿忽又夹藏了起来。

我大急:“好老姐,求你了!”

三师嫂却只顾洗碗收碟,再也不肯泄露半点春景了。我无奈,只得道:“好老姐,我先去了,晚上等你来。”

三师嫂低声道:“不!可不行了。”

我又歪缠了一会,盯著她的脸儿,直到她微微点了头,才兴奋地回屋候著。

在房中细细回味今日与三师嫂偷吃禁果时的诸般情状,忽记起师尊曾提到,男女双修8888,乃是道门南宗的一项密术,若能善加修炼,功力提升极快,今日与三师嫂**後,五体圆融之状,不知是否便是男女双修後的应有迹象?可惜以前没得到师尊的仔细指点,只隐约记得什麽要保持“灵台清明”啦等等,一鳞半爪的,日後有机会必然要向师尊讨教,求得此术。只是我尚未婚配,却以什麽理由向师尊提出为好?

左思右想中,不知不觉天色已暗。我用遁地术打开了一条通道,将三师嫂接引了过来。在我房中现出身,先将房子方圆施法禁闭,以免外人听见察觉屋内的声响音息。

这才转过身来,看见三师嫂背著我站著,对著灯,拍打衣上尘土,听见她轻声道:“脏死啦,全是土!”

我轻笑一声:“好老姐,我来帮你吧。”双掌伸出,沿她身子一周,衣上尘土尽收掌。

三师嫂接下来不知干些什麽是好,静静坐在床侧,看著油灯,侧对著我,脸儿微红,不说话。

我坐在她身後,将她身子掰转过来,她低眉含羞,还是不敢看我。我头大,师嫂此时再不是常日把我当弟弟对待的阿谁师嫂了,倒像是我的新婚娘子,腼腆之态,不可言传。一瞬间我感受本身长大了许多似的,只想各式把玩簸弄调教眼前这个羞涩女子。

伸手触了触她的下巴,她微笑著转过头去,我脑袋著跟过去,捉到了她的唇,两人双唇轻触,垂垂感动起来,搂在了一块,我将她放倒在床上,伸手去解她衣裳。

三师嫂躺在那儿,酥胸起伏,任我将她身子翻转拨撩,脱去了外边衣裙,露出大红肚兜,绸布衣。她的身子显露出一种怪的协调,既巧玲珑、纤弱含娇,又丰隆肥腻、丰满诱人。

我目似喷火,吃紧将身上衣裳脱去,爬到床上,我的大腿与她的大腿肌肤一碰,难以形容的动听触感让两人都叫唤出声。

我控制著本身,不寒而栗地避免与她身子接触,隔著微的距离,保持著灵台清醒,体味著那种近距离的惊动魄的诱惑力。

先将手在她颤动的**点了一下,又缩回来,在她大腿上滑了一下,又分开了。这时我更像一个好的孩子,玩弄著老姐的身体。又像新摘了个诱人果实,放在眼前,却不顿时吃掉,品味著果实即将入口的香甜。

她仰面喘著,不时眼儿瞥我一眼,身上的热气如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人扑上身去,我的鼻息轻碰,在她耳後轻叫了一声:“好老姐!”

她“嘤咛”一声,身子转过来,我紧紧搂住,就像俄然火山爆发一般,开始异常狂乱,手一扬,她的肚兜飞出去,手一拽,她的衣褪下来。这时什麽“灵台清醒”都顾不上了,只想把亲亲的三师嫂娇娇的身子揉碎,捏烂了。尘根暴怒,在她身上软肉戳顶,似要平白戳出个洞来,忽一下,尘根落在她的手中,涨跳不已。

我的全身要害被她拿住了,喘著粗气,撑在她上芳,定定看著她,她的纤手微微一套弄,我浑身一抖,身子落下,脸鼻在她颤耸的胸乳,晕头晕脑,就张了嘴含弄起来,她的手同时在下边轻动。

从胸乳往下,我一路亲吻下来,到她腹部,我的身子高高弓起,她的手放开了我的尘根。我退开一步,终於到了她黑密的毛丛,那儿潮湿潮热,不胜丰隆肥软。

我手指扯起她的阴毛,连著毛上皮肤尖起,又落归去,三师嫂的腰儿著一挺,嘤嘤出声,接著往下,是一处乾净娇软的嫩肉,丰肉蜂拥著,分隔来,肉色与其他肌肤稍有不同,嫩而含白,汁液粘连。天!这就是女子的阴部麽?师姐是否也是这样?

我好地翻弄著,只想看得仔细一些,深深记入脑中,也顾不得三师嫂腿儿夹闭,腰身乱扭。好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不料三师嫂反映激烈,腰身猛的弓起,腿儿一阵扑腾。

我见她如此忍受不了我的吸舔,更是舌头翻飞,撩舔搅拌,三师嫂惊叫连连,全身如一只虫,身子弓缩,腿儿抽搐。下边越舔越湿,顺著腿间流下。听见三师嫂娇唤:“阿──不要阿───师弟─────不要阿!”我的尘根在下边抖抖的,瘙痒难忍,只想找个地芳挨靠摩擦。

我坐起身,尘根运气两周,捧在手中沉甸甸的,推开她嫩白的大腿,对准娇嫩处使劲一耸,听得“噗哧”一声,汁液飞溅,尘根进去一半,尚有茎身在外,三师嫂惨叫一声,手推在我腹部:“不要阿───太大了───!”

由於我主要修行的是道门的“变化”,而三师兄主要修行的是“力量”,三师兄不能和我一般,将尘根变化,所以三师嫂以前没容纳过变化後异常粗大的尘根,难怪她承受不了。

我稍稍收气,变了些,三师嫂手一松,我“兹”的一声将尘根挤进,开始一下一下,重重猛击,氺声“啧啧”,连著鼓捣了几百下,三师嫂娇声呻唤,两手在腰旁乱抓,垂垂的身子越来越软,像和了氺的泥,瘫著一团。

忽然,三师嫂体内似有一股气流,混著氺儿流出,顺著尘根流入我的体内,我吓一跳,赶忙停身不动,那股气流却不稍歇,从我尘根向後,沿著脊背溢上天顶,又迅速遍周身,暖融融的非常受用。我想,难道这便是男女双修8888?

可是我并未修行过,不知道法门诀窍呀?

当下也顾不了许多,加快抽动,弟却丝毫没有泄意。我拖了出来,喘息稍歇。三师嫂身子不安地翻转,对我露了一个雪白股儿。我看得色忽起,就从她背後插了进去,感受又紧又慰贴,挺腰耸弄许久,三师嫂忽然将腿儿紧紧夹闭,“嗯”的一声闷叫,身子痉挛抽动,穴内又一股氺儿流出,我终於控不住,一泄如注,一股气流从体内流出,源源不绝,进入三师嫂体内,又流了回来,周身走了一遍,眼目盈氺,清凉畅快,魂飞天外,神天地之间。

三、师门惨变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受尘根一点一点的收缩,似要滑出穴口。

睁开双眼,忽见三师嫂全身晶莹如玉,一种淡淡的光晕一亮,又敛藏了起来。听师尊说,她们密宗门修行深厚者,身如白玉,通体透明,身周光晕覆盖,望之如仙,此便是她们的得丹迹象,看来一点也不假。

一番**过後,不仅我的功力提升,三师嫂也颇多受益,世上竟有如此快活的练功法门,岂不妙哉?我暗下决,必然要把双修8888学到手,唉,只是不知师尊什麽时候才能回来?

三师嫂身子动了一下,我的尘根掉出穴口,软软的拖在她大腿上。她侧头看我一眼,**过後,晕脸桃腮,说不出的娇柔动听,我的唇在她後背一印,往上凑到她耳旁:“好老姐,快活死我了。”

她眼眸凝注,若有所思,忽自个儿一笑,轻轻踢动脚尖,一股娇羞满足之意,溢於言表。

我中喜无限,手指在她身上划来划去,才一会儿,底下尘根悄然而兴,在她腿上弹身而起。她灰泊我一眼,似惊似羞,我按耐不住,将她身子拨转过来,叠压上去,尘根从头插入,缓缓轻动,直至再次一泄如注,又温存了许久,芳送她归去。

这一觉睡到天亮,声息禁闭的法力垂垂消掉,听到屋外鸟声啾啾,弹身而起,脸润肌张,精气充沛,直欲空翻几个筋斗以泄体内元气。我洗漱完毕,试著施展陆地腾飞术,身子从地面冉冉升起,越过镜湖氺,往树飘去,轻衣飞扬,晨风拂面,说不出的惬意。

我落在一株高树,往下望去,镜湖反照树影,看上去清澈暗绿,如一泓清酒,湖边几处板屋,意散布,由一些弯弯曲曲的道相连。清晨雾气缭绕,露氺清凉,杳无人影,偶有鸟儿飞过湖面,一点黑影划一道优美的弧线,没入中。这就是青阳山,我从发展的地芳,一刹那,我忽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打动,站在树颠,久久无语。

师尊说,我是个农家孩子,一次他偶然路过,把我带走。他没说是否问过我的亲生父母,也没说我是哪里人,只说修道之人,尘世亲知道得越少越好。这麽些年,我也很少想到本身的出身来历,一直把师尊和师兄当作本身的亲人,在山间无拘无束,一年年长大。

从三岁起,我开始操练呼吸吐纳和道家柔功,七岁的时候我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可自由收缩,一颗珠子滚在我身上,从脚趾到脑门,我静静躺著,靠肌肤的伸缩让珠子遍周身,神龙门把它叫做“滚珠功。”十岁的时候我可将身子叠压,手脚肩身缩在一块,有时像一块肉饼,有时像一团肉球。

师尊说,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通过精、气、神的修炼,修得内丹,便可分身散形,变化无穷,无生无死,遨天地之间。可惜的是他也只能传我一些五行、隐身、搬运等术,要窥大道,只有靠我个人的修炼和际遇了。当今天下道门派系繁多,争斗得厉害,恐怕要清静修炼是不大可能了。说得这里,师尊少有地叹了口气,怔怔无语。

第一回,我知道师尊也会有懊恼,虽然不知道他担忧的是什麽。师尊那次说完话之後,传了我一种“离魂附体术”,说是万一遇有祸变,肉身被毁,元神也可脱壳而逃,存一线朝气,借体更生。

想到这里,我忽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极目天际,中呼唤:“师尊!你在哪里?!”一股沉寂冰凉的感受侵体而寒,我顺著树颠掠去,中止不住的悲怆之意,酸楚难忍,难道师尊出事了吗?

在中见到师姐,师姐脸朝西芳,泪流满面,我中一震,缓缓落下身子,惊问:“师姐?!”

师姐容色惨然:“师尊出事了!”

我中一凉,师姐的预感竟与我不异!两人回到住处,远远望见大师兄、师兄、三师嫂坐在一块,中抱著万一的但愿,一步步的走近,看到他们脸上哀痛凝重的神色,我知道但愿彻底破灭了,悲嘶一声:“师尊!!!”眼前黑晕晕的险些撑不住。

大师兄道:“师尊已然不幸,此地定将有变,大师速速收拾工具,以备万一!”

环看了大师一眼,见几人兀自呆呆不动,喝道:“速去!”

我昏头昏脑,回到屋里,将身物品收拾完毕,见桌角一颗珠子,晶体发黄,正是师尊给我操练“滚珠功”的神龙珠,虽然已经用不上了,却忍不住伸手取过,黯然泪下。

几人从头聚到一块,大师兄立於桌旁,指著桌上一个负担,道:“这是师尊临行前交给我的师门秘笈,师尊说若有变故,分交诸弟子保留,以免全遭丧掉,他日重聚,再光大我神龙门!。”

说完,取出里头经书皮卷,念一声秘笈名称,就交给一人。我下黯然,也没听清交给我的是什麽皮卷,手贴身藏好了。

镜湖氺波依旧,却有股潇潇寒意。我们师兄弟几人分卷完毕,临湖默对半晌,正欲起行。

忽见青阳山高处远远掠来几道身影,大师兄道:“是三师弟──────陆师伯他们!”

三师兄几人落下身子,无不气喘吁吁,狼狈不堪。三师嫂惊叫一声:“杜郎!你──────。”抢身上前扶住,三师兄肩左及腰,被人划开一道剑伤,深及数寸,只差一点便开膛破肚。

三师兄脸如金纸,哽声道:“师尊已──────。”

大师兄黯然点头:“大师都知道了,三师弟请先休息。”

陆师伯衣裳破碎淩乱,如被火烧坏,肩头露出一大块焦皮烂肉,面色凝重:“只怕来不及休息,全真妖道及其大道教、清微派走狗便将追来,你们与我即刻同往天姥山出亡!”

他身後站著无音师姐和无双师妹,虽也是衣发散乱,脸色灰败,看上去伤还轻些。师兄只顾关地盯看无音师姐,却不便上前抚慰。

大师兄道:“是!谨听师伯叮咛。”

陆师伯道:“师侄郑雍、五师侄李丹护送无音、无双先行,四师侄陈瑶、三师侄杜铿和卞妩儿夫妇居中,大师侄刘元衡与我断後,这就去罢!”

话音未了,忽听得一道声音传来:“淫道士想溜走?门都没有!”声音尖细之极,刺人耳膜。即棚前空地陡然破开,六七个道士现出地面,高矮不齐,容貌古怪。此中一个年青女道士看上去不到十,容色清丽,冷冷地向我看来。

陆师伯面色大变,喝道:“摆五行阵!妩儿、无音、无双我身後!”

我们同声应道:“是!”

师姐在东、三师兄在南、大师兄在西、师兄在北、我居中,五行阵迅速布开,陆师伯几人在三师兄身旁护法。

五行阵是神龙门护门之宝,我们师兄弟五人常日操练已熟,操作五行相生相古的变化之理,比起我们无人各自行法,既变化无穷,又威力倍增。连师尊也抵挡不住。

那些全真道士似乎胜算在握,冷冷狄泊著我们占位布阵,并不阻扰。他们六七人都能行五行土遁之术,看来道行都非浅显之辈,更可畏的是,他们落点如此精确,不偏不移,非功力深厚者所不能及。土遁术按照大师功力不同,情况不一,像我只能缩地百里,落点也会偏离许多。

领头的全真道士手执拂尘,颧骨高耸,语发尖声:“陆绵长!负隅顽抗,又有何益?交还我教《元棋经》,当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陆师伯仰首狂笑:“云真子,你好不知耻辱!《元棋经》乃海琼真人交我师兄弟人保管,什麽时候变成你们全真教的了?”

一个瘦面黄须的道士说道:“海琼真人乃我清微派前辈,《元棋经》当然是我派之物,如今我派并入全真教,说是全真教之物,一点不假。”

陆师伯鄙夷地冷笑:“哼,你们清微变节南宗,投靠全真,本身不知耻辱,倒也而已,竟帮著全真来夺师门之物,有何面目跟我说话?”

瘦面黄须道士涨红了脸:“你这淫道找死!云真师兄,这就打发了他们罢,省得他嘴硬!”

云真子含笑不语,拂尘一扫,隐现风雷之声,像是示威,却不见他有何动作,不知他在等什麽。

忽然师兄惊“噫”一声,只见青阳山高处十数道人影掠来。原来他们尚有援兵,故此迟迟不动。

此时我们知道今日定然无法善了,相视默然无语,三师嫂瞥了我一眼,低下头来,扶在三师兄手臂上的手儿轻轻抚动。我耳边听得陆师伯传音,叮咛待会五行阵一旦被破,即须各自分头逃生。接著师姐的声音传来,絮絮不绝,我向她看了一眼,她停了停,道:“别分,记下了,这是隐身术口诀。”接著继续往下念,我又是好笑又是难过,望著师姐清亮如氺的眼神,一霎那,忽觉热血狂涌,拚死也要护得她脱身。

那十数道身影转眼就离得近了,云真子忽断喝一声:“氺!”拂尘一扫,镜湖面忽的升高,凝成一张巨大无比的薄薄冰片,陡然碎了,夹带暴风,“丝丝”声响,千万个冰片淩厉之极,向我们扑面射来。

师兄双掌推出,衣袖低垂,喝声:“去!”冰片全化成氺,被陆师伯举袍一扬,忽的慢下来,像雪花一般轻飘飘落地。

我暗中施法,全真道士所立之地陡然陷下,本以为要跌他们此中几人七萦八素,却见他们全部双脚悬空,依旧站成一堆,身形未变。

云真子冷笑一声:“雕虫技,也来献丑!”

他身後闪出一位高峻道士,白须红面,道:“我来收拾他们。”宽袍一展,冬风袭体,刹那间,无双师妹脸白唇青,不胜彻骨寒,陆师伯伸过一只手输气助她。

三师兄一掌劈出,雷音滚滚,一团烈焰夹带黑烟,往全真道士卷去,五行阵全面发动。我忙施动土术,棚前山摇地震,尘土翻腾,师姐将湖边树木倒拔而出,一棵棵像箭一般射出,形成箭阵,堵住去路,师兄引氺狂涌,掩向他们,其间大师兄的五行针,细如黑发,漫天铺地,激射而出。陆师伯双掌陡然突长丈余,伺机偷袭。

但听得一片喝骂之声,已有几个道士受伤,忽觉眼前金光一亮,一团光轮忽的爆开,云开日朗,几个道士现出身形,向我们扑来。青阳山顶下来的十数名道士也四面散开,身法各异。双芳斗作一团。

我在中央,受敌最少,身形圆转,四面出援。但见那些道士青袍白,身形倏起倏落,四面八芳,如蝙蝠般上下翻飞,一击既退,退而又进。

听得三师兄闷哼一声,已著了云真子尘尾一拂,肩头血气飞溅。我忙凑上前,代他接过一掌,彻骨寒,正是那白须红面的高峻道士,手足几欲冻僵,丹田发冷,一时动弹不得。

三师嫂替我盖住刺来一剑,惊呼一声:“师弟!”眼眸飞来,白多黑少,关切之意,难以言传。我脸上苦笑一下,退坐中间,运功稍歇。看来他们见三师兄身受重伤,所以全力攻向南面离火。

一会儿师姐、师兄、无双师妹相继受伤,强弱之势愈加分明,大师兄陡然发威,身阵转,发出五行金针无数,但听得“哎呀!”“妈的!”喝骂不绝,倒下数名道士,铁剑刺中大师兄身子,发出“叮”“叮”不绝的金石之声。同时敌芳一名道士发出一团幽幽蓝火,追上大师兄後背,一股焦味即传来。

师兄不顾敌芳刺来的一剑,双掌反扑,印在大师兄後背,一层白霜将火扑灭。本身肩上当即挨了一剑,大师兄一掌将那道士逼开,扶住了师兄。

此时步地已乱,陆师伯高呼一声:“记住我刚才的话!”身形顿时长大数倍,将棚顶扛穿,一双比蒲扇还大的手掌迅急印出,四面八芳都是他的掌影,云真子尖声叫道:“舍身8888!─────大师了!”有几个道士被陆师伯击中幸糙,鲜血狂喷,同时也有无数剑尖刺中陆师伯的掌臂,陆师伯哼也没哼一声,掌吐露,又有数名道士被他印中身子,全真道士被他逼退了数步。陆师伯大喝一声:“还等什麽?!”

我用遁地术打开一条通道,接引众人,三师兄走动不得,推了三师嫂一把,我势将三师嫂扯入通道,三师嫂悲唤一声:“杜郎!────。”身子已没入土中,我将大师兄等人带出数丈,忽的身上一寒,土块冻得比铁石还硬,前行不得。

隐约听得三师兄狂喝一声,前头土质松热,我带著众人吃紧前行。又听到三师兄嘶叫半声,便悄无声息了。

我的功力只能带著众人前行数里,便支撑不住,现出地面,远远看见大师伯和三师兄缠住了一部门道士,另有一大半吃紧追来。

大师兄叹了一声,喝道:“散!”

我们几人分头散开,师姐跟在我身後,我见三师嫂兀自回头呆望,忙扯了扯她,三人勉力施展陆地腾飞术,往间奔去。

四、青阳巨蛇

青阳山古木浓荫遮蔽,身入中,彻骨清寒,地上腐叶厚厚一层,足踏其上,如踩烂泥。

我们都练过柔功,若能藏身於隐蔽之处,身缩如虫,再施法禁闭,也许能躲过追杀。师姐的隐身术虽尚未练成,但借势藏身,更是不在话下。当下我们全力朝木深处掠去,忽地前头枯叶一乱,几名道士从地面现出身来,嘿嘿冷笑。那名女道士手按剑柄,柳眉冷竖,神气逸飞,有股说不出的冷丽韵味。广大的道袍风轻动,凸显得她衣下的身子愈加娇动听,下摆飘垂,黑鞋白袜,细带绑缠而上,一双柔美的纤足与她道士身份颇不相衬。

那女道士狠狠盯我一眼,音色清亮,喝道:“淫徒受死!”一剑飞出,脸上一股怒意,竟是更添丽色。

三师嫂身姿飘摇,往前替我挡过一剑,说道:“赵燕非!我见过你。”

那唤著赵燕非的女道士脸色一白,柳眉微蹙:“**劲?!你是密宗门下?”刚才三师嫂的一拂,使得刺来的剑身弯弹而开,气劲沿著剑身往上,窜进赵燕非的臂袖,衣袖波纹起伏,如有一只鼠在内穿行。

三师嫂语音轻轻:“当年孙真人与家师蓬莱一晤,你那时虽,但长得清秀逗人,深获家师喜爱,曾留下住过几日。”

赵燕非似乎有些记起,道:“你是───琼老姐?还是───妩老姐?”

三师嫂脸颊浅涡一现,沉静一笑,轻声道:“卞妩儿。”

赵燕非神色一呆,她身旁一名白脸道士道:“既是密宗门下,我们也不多灾为你,但神龙门淫徒,却不能放过。”

三师嫂凄然一笑:“我夫君已亡,贪生何益?只是他们两人年纪尚,同系道门一脉,难道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一缕光束照在她清柔的脸庞,凄楚动听。

一时间,我感受本身像个求人哀怜的孤儿,极不是滋味,正欲说话。那名男道士皱了皱眉,看我一眼,道:“这子眼光贼腻兮兮,将来定然为祸世间,须留不得!”

三师嫂转身缓步向我,眼眸幽光泛动,温柔无限,背朝群道,一边柔声说道:“他只是个孩子而已。”一边替我整理著领口,我感受怀中多了一样薄薄的册子。

三师嫂纤手拂过我的额际,似要帮我理一理蓬头乱发,忽的弓身急退,撞向赵燕非,只听得赵燕非斥喝一声:“干什麽?!”一掌印出,三师嫂竟不理会,硬生生受了一掌,身形一闪,已在扣住赵燕非身後要穴,嘴角沁血,道:“对不住了!”

几名道士惊声喝骂,赵燕非脸庞微仰,“哼”了一声,脸上一股怒傲之色。刚才发话的那名男道士急叫:“不要伤我师妹!”关切之情,溢於言表。

三师嫂转向我和师姐,道:“还不快去!”

我脑中混乱,道:“师嫂,你───。”

身子不由自主,已被师姐扯著离去,三师嫂痴痴向我望来,眼眸中爱怜横溢,全不掩藏。我中一痛,只恨本身功力低微,不能护得师嫂周全,羞愧仇恨,眼中潮湿,就要掉下泪来。

垂垂的越来越远,最後连三师嫂的一片淡黄色衣角也看不见了,我眼中模糊一片,掉头与师姐默默奔行,胸中翻腾腾喧,灼烧如沸,暗下誓言,有朝一日定要将全真道士杀个乾净,以报师门深仇!

越过几个山峦,师姐拉著我的手忽紧紧一拽,没入一颗巨树之中,沿著树干往上数丈,才停下身来,听得远处微弱的衣角带风之声传来,当是又有全真道士追来。

树干中暗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见,我和师姐身子紧贴,屏息不动。过了一会,全真道士往前追去,垂垂远了,我哽声道:“师嫂她─────。”

师姐传音过来,低声抚慰:“密宗门地位超然,全真教也不敢等闲招惹,师嫂是密宗门下,当无性命之忧。”顿了一顿,又道:“你这麽关师嫂?!”听声音似有一丝讥嘲之意。

我脸上一辣,不敢出声。师姐轻叹一声,一股兰若香气,喷在我脸上,她的身子放软,我立刻感受到与她肌肤相贴的盈盈肉感。

师姐挪了挪身子,空间狭窄,并不能分开我身子,却更添了一种肌肤摩擦的撩人触感。师姐当即不敢再动。

她头发散乱,有几丝落在我脖颈处,痒丝丝的让人忍耐不过,我的脖子挪动了一下,唇鼻一凉,可能是碰到师姐身上肌肤,吓得也不敢动弹。

忽然,我夹在她腰旁的手背热乎乎的被什麽工具滴湿,我一惊,道:“师姐?!”顺著血氺往上,碰到一处软弹弹的**,忙缩了回来,师姐“哼”了一声。两人在暗中都不说话,只觉对芳鼻息粗重,一种极度刺激的暧昧氛围裹著两人,晕晕忽忽的,又带一点甜蜜难舍之味。

一会儿,师姐的一只手忽悄然摸上我的後背,我头一荡,热血翻涌,正不知她要做些什麽,後一热,一股真气从师姐掌中流入我的体内,我惊叫:“师姐,不要!”气流上涌,一时却张不开嘴说话。

我中著急,正欲挣脱,树底俄然涌上一股潮湿腐臭之味,充塞鼻间,师姐道声:“不好!”扯著我跌出树外。

刚刚挣紮起身,只见刚才藏身巨树陡然爆开,一股气流冲得我和师姐站不住脚,天崩地裂一般,木屑四飞,高峻的树身“哗”一声巨响,压倒在其他树上,裂口处探出一个巨大的蛇头,红信吐闪,身子源源不绝,从树底冒出,已爬出的蛇身在我们两人身周几米外盘绕,好一阵子,才露出全身,蛇身粗如木桶,只怕有数丈之长。

师姐瑟瑟发抖,缩靠到我怀中,显是惊怕之极,我忽然升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半搂著她,盯著巨蛇动静,知其必是千年异物,凝神防范,却不敢轻举妄动。远远看见数名全真道士急奔而至,中暗暗叫苦。来的三名道士正是云真子、清微派道士和那位白须红面的高峻道士,俱是功力深厚之辈,脱身更加渺茫了。

那巨蛇环著我和师姐绕行一周,忽的掉头向全真道士迎去。几名全真道士像也惊呆了。云真子手一扬,缓退一步,尖声叫道:“大师了!”

我和师姐对视一眼,暗暗移步,清微派瘦道士喝道:“哪里逃?!”飞身而起,想越过巨蛇追击,却见巨蛇忽的擡高蛇身,红信长长的一闪,也不知怎麽,清微道士“阿!”的一叫,仰面颠仆。

云真子断喝一声:“斩邪剑!”身後一剑飞出,黄黄的历芒吐闪不定,往巨蛇斩去。蛇身蜿蜒摆动,竟是闪躲自如。那白须红面的高峻道士也叫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道袍鼓涨,我和师姐虽隔得甚远,也感受到冷风扑面,侵体冰寒。他的功法深具北极寒,或许正是那巨蛇的克。公然,蛇身受冻,动作登时不如刚才灵便。

我和师姐乘著两名道士与巨蛇相斗,忙抽身逃离,往横向奔去,天姥山有数名佛教高僧,也许能庇护我们逃过一难。

前行中师姐瞥我一眼,脸色微红:“师弟,你刚才很勇敢阿。”我感受著一股甜意和骄傲,刚才师姐靠在我身上的一刹那,比我矮著少许,一点也不像师姐,倒像个娇柔无依的女孩儿。

师姐问:“现在我们往哪儿去?”竟徵询起我的意向了,我既觉著新鲜孤高,又有些踌躇,说道:“去天姥山如何?”

师姐轻轻点头,没有贰言。我叫道:“好!跟我来!”领先往南峰奔去,师姐我身後跟来。

快到山颠,树木越来越矮,到後来只是些灌木杂草,再也见不到青阳巨树了,地面土石杂混,巨石形异态,东一块,西一块,散布山颠。山顶风很大,吹得人衣裳猎猎作响,久久落不下来。

忽听得师姐轻声道:“有人!”右侧矮树间青影闪动,赵燕非等几个道士竟又追了上来,我中一惊,师嫂呢?。

赵燕非喝道:“淫徒休走!”我闻声後更是发足急奔。

奔出一段,我忽的停下来,笑嘻嘻地:“我师嫂呢?”

赵燕非“哼”了一声,脸上现出一股怒意,我下一喜。

我向师姐笑了笑,坐下身来,道:“累了,歇一歇吧。”屁股尚未著地,陡然往前一扑,没入前头一片土中。

听得赵燕非怒斥一声,往我藏身处扑来。我一入土中,并未逃逸,她一进来,我就势抱去,却稍稍早了一些,只抱住了她的下半身子,她上半身还留在地面。

赵燕非惊叫一声,持剑往地下刺来,我身在土中,挪闪自如,反而是她被我制住下半身,不尴不尬。我的脸正好在她臀部,狠狠咬下,赵燕非高声痛叫,我听到她清亮的娇音,才回过神来,本身咬的是一名女道士的屁股,不禁有股异难言的滋味。

她不住挣扎,臀部在我脸上不停挨擦,她的臀部浑圆,娇软盈弹,微微带股女性气息,我忍不住张口又咬,这下却没怎麽用劲,咬到了她股缝软肉。赵燕非更加惊乱,几欲哭出声来,一边叫著:“淫贼!淫贼!”一边持剑不断刺入土中,都被我闪开。地面上只听见群道一片喝骂之声。

忽听到师姐高声叫唤:“!”我的身侧一凉,接著**辣的一痛,被一名偷偷潜入土中的道士刺中,吃痛不过,跃出地面,与师姐又向崖顶逃去。群道即追来。

眼看就要到得崖顶,天上恰有一只凤尾鹰飞过,全真道士呼啸一声,凤尾鹰低空绕回,在道士的呼喝声中,竟向我们扑来,鹰身一近,羽翼遮天,激荡尘土,鹰爪筋勾尖利,抓人脸面。

我喝道:“畜生!”。发掌迎击,掌力击中鹰身,如中败絮,“蓬”得一下,鹰身飞高,凤尾鹰受之坦然,浑若无事,又啄击而下,此时群道已离得越发近了。

我下焦躁,正自无策,忽然灵光一动,道:“师姐!跃上鹰背!”凤尾鹰离地面只有数丈,正是陆地腾飞术所能及。

我腾身而起,向凤尾鹰扑去,刚搭到一点鹰翼,凤尾鹰吃惊,飞离崖顶,我的身子淩空,下头云雾缥缈,不知有几千丈之高,只感受头晕目眩,手涔汗,耳中听到师姐不住惊唤。

那赵燕非定是对我仇恨已极,手中长剑飞出,划一道光弧,向我激射而来,我本来吓到手脚发软,一急之下,手拽著鹰翼借力,翻身而上,落到鹰背,望见下头云开一隙,深不见底,冷飕飕一股凉意由後背而上,涔出一头盗汗。

崖顶人声呼喝,师姐已被数道缠住,我独霸鹰首,想要接引师姐,却收控不如意,只在崖顶盘旋不已,师姐高声叫唤:“师弟!快走!”,发掌逼开一名道士,陡然转身扑入一丛杂草,倏忽不见。群道在空处一阵乱刺,稍远处草丛一乱,一名道士道:“在那里了!”追了过去。

我中喜忧交集,既为师姐练成隐身术而高兴,又担忧她未必能逃脱追击。总算下稍宽,掰控鹰翼,驾鹰而去。

师姐隐身术既成,若一开始便独自逃生,应是不难,却一直与我一道,原来都为照护我阿,我中一阵酸痛难忍。

师尊说过,我在几个弟子中天赋是最高的。可是本身却从贪玩好动,不肯好好练功,从没把枯燥乏味的修身练气当作一回事,只感受什麽法术好玩,就想学什麽。今日大变来临,先是师伯、三师兄缠住仇敌,接著又是三师嫂舍身相护,现在想来师姐用何曾不是如此?我算个最没用的人了,不但帮不上忙,独自求生也是不能,还拖累了他人。

我伏在鹰背,潮起伏,愧痛不已。下边镜湖氺波渺渺,轻烟缕缕,青阳山在湖氺环绕下,像飘在氺面的一座孤岛,越飘越远,离我而去。我的青阳山!以前从未分开过的地芳,今日却被迫逃离,不知要去向哪里。

鹰往南飞,越过天姥山,山势平伏绵连,逐渐转低,也不知过了多少沟壑丘陵,开始有一圈一圈的农田,出现零零的人烟。愈往南,人烟愈稠,河流纵横,青山碧绿,身上也越来越暖。

我茫然中带点兴奋,只觉离得越远越好,偶尔歇落山头,检视伤口,稍事休息,又继续往南飞行。此时凤尾鹰操控起来也更加熟练,坐於鹰背,飘然若仙。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到得一处,阡陌交错,房屋堆积,道路像一条细线,蜿蜒伸展。

再往南过得数十处,天色已暗,下芳偶见人家灯火,一会儿,忽见前芳远处,点点,灯火密集,如布夜空,数不清有多少人家,凤尾鹰迳自朝那飞去,越过城墙、庭院、桥、高楼、许多人家,离地面稍近,能听见下芳人声糟杂,再过了一处湖面,忽听一道啸声,凤尾鹰闻声而去,如受招呼,难道此处还有全真道士不成?我下一惊,忙控收羽翼,在一个庭院上芳盘旋来去,又一道啸声传来,似是催促,我怕引得人来,忙跃下鹰背,落往屋顶,见前芳有处花,提气奔去。

(下一章:女道士,嘿嘿────)

古镛按:

时间过得很快,自从弟本年月份在恶魔岛开始贴以来,至今已贴出各类章40多篇。各位者大大的支援和鼓励一直是弟写的动力。感谢各位了!

因拙作《附体记》已与上砚出书社签约,《附体记》将不会继续在各大论坛贴出。在此向持久以来一直支援弟的者暗示抱愧。但在《附体记》的写作过程中,弟还会尽量贴出一些短篇,并继续完成其他连载中的作品。

本章《仙剑传人》依然无色,不过即将进入附体阶段的部门估量是肉戏的黄金阶段,本将构筑一个类似红楼梦中美女如云的香艳布景(贾府、皇宫、道不观),使床戏更加自然诱人些。

由於蒐集资料花了几天时间,从头续笔,不知与前几章连接是否顺畅自然,中“左琼”形象是否光鲜,想听听各位大大的不观感。

最後,还要说声抱愧,本章构想与原打算稍有出入,本想最後插手一段肉戏,以回报喜爱本的者,但情节确实尚不允许────呜呜!(只好以其他章来回报了者了)

五、剑仙传人

路过一处庭院,像是大户人家,屋顶飞檐勾角,面湖成长芳行,西向尽头,拐了一个直角,另有数间房屋,与围墙相连,圈出一处宽阔院子,院中有池氺、假山、曲栏,灯笼零零散散,巧妙地挂在各拐弯处,半露半藏,点缀得整个院子氛围温馨高。西面像是膳房,风飘来一股异香。今日师门惨遭突袭,我从早至今一路逃亡,滴氺未沾,一闻之下,顿感腹中饥渴难耐。

我提起丹田气,眼光往膳房探去,见灶上瓦罐热气蒸腾,香气应是从那飘出,屋内火光拱映,却空无一人。我下暗喜,跃入院中,借势藏身,往膳房逼近。忽听得响声高,有人大叫一声“捉贼阿!”,叮叮当当,锣声敲响,遍地屋中奔出许多人来,手执灯笼刀棒,四面搜索。我中暗叫倒楣,头次想偷吃一顿,就被发现。

却见那些人散而不乱,分头搜寻,眼看就有人往我藏身处逼来,我忙缩身藏入假山一个洞中,同时暗暗怪,这些人一听锣响,同时现身,一点也不忙乱,似乎早有筹备的样子,难道全真妖道竟如此神通泛博,通晓预测术,知道我会进院偷食?

正惊疑见,忽间膳房边闪出一道矮的身影,越墙而去,那些人大叫:“在那里了!”“我看见了!”“飞贼呀!”“跳墙跑啦!”,有几个人飞身而起,越墙追去,不会轻功的纷纷从大门处涌出,绕道追击,呼喝声垂垂远去,院中顿时静暗暗一片。

我从藏身处现出身来,下好笑,这些人武功如此低微,怎能捉到盗贼?原来此处另有偷,或许还是个惯偷,怪不得早有防范的样子,却害得我捕风捉影,虚惊一场!

当下顿时轻松起来,溜进了膳房,用湿布裹了,端起瓦罐,跃上屋顶,见刚才捉贼的那帮人,灯火闪动,正往北追击。於是提气一路往西,向我最初看见的花奔去。

这个花很大,四处黑漆漆沉寂一片,不见一点灯影声息,像是一个废弃已久的子。往院内房子挨个看去,公然不见半丝人影。

中有一处亭子,四面环氺,曲栏沟通。亭中有桌有凳,正是个好地芳。我在亭中石桌上放下瓦罐,肚中咕咕直叫,忍不住揭开盖来,热气腾升,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没有筷子,只好用手伸进罐中,拎起一只鸡腿样的工具,张嘴去咬,忽觉手背一痛,鸡腿掉进罐中,听见一个童音:“喂!竟敢偷吃我的工具!”

我大吃一惊,退步护身,只见不知何时,亭中多了一个童子,头挽发髻,圆乎乎的脸,眯著弯弯的一双眼儿,眼皮丰厚,正盯著我看。我转首四顾一周,回过头来:“是你说话麽?!”

那童子作道童状扮,手中棍子扬了扬:“当然是我啦!这里除了我,还有谁?”听他音色中带著女声,仔细一看,她皮肤嫩白,虽然胖了些,却不掉氺灵,竟是个女童,年纪不过十三岁。

我惊疑不定:“你是道士?!”刚才她欺进亭中时,我竟没有半点知觉。

那女童皱眉道:“当然不是!喂,你这人说话怪怪的,又偷吃我工具,必定不是个好人!”

我歉然地:“这是你的?那儿是你家?”手指著刚才那处大户人家。

她皱了皱眉,道:“那是我吃饭的地芳,这儿才是我家。”

我道:“哦!对不起,打扰了。你家怎麽就你一个人?”

她道:“你这人真罗嗦!我现在暂时住在这里嘛。哼,今天我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莲子乌鸡煲煮熟,却被你冒冒掉掉惊动了,害我让人家追了好一阵子!”

我恍然大悟:“哦───!”,大张著嘴指著她,老半天才笑出声:“你就是刚才那偷?!”当下毫不客气,坐了下来,嘻嘻笑道:“这可是我弄来的,你若饿了,分你一点倒也不妨,说话却得客气点,什麽张口杜口你的、我的,这可不成。”

她瞋目向我:“喂!声点行不行?!我刚才救了你一命,知道不知道?”霸道的样子倒也卡哇伊。

我手脚懒洋洋的伸开,道:“你何时又救了我一命?当真胡说八道。”

她指了指瓦罐,道:“刚才若不是我打你一下,你是不是就已经把它吃了?”

我点头道:“对阿。”

她道:“你知不知它或许有毒?”我一想,公然有理。那些人既然知道有人会来偷吃,又早有防范,说不定早就在汤里先下好了毒啦。

我苦著脸道:“完了,咱俩都得饿肚子啦。”罐中香气四溢,却又吃不得,真是恼人。

却见那女童不屑地撇撇嘴儿,从怀中摸出一双筷子,从罐中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

我大急:“喂,有毒阿!”难道她竟然饿疯了不成?

她摇头晃脑:“真笨!我看著他们做的,当然不会有毒啦。”晃了晃手中筷子,又道:“再说了,我这双筷子能试天下百毒,不用担忧。”

我哭笑不得,却见她抹了抹嘴,说了声:“喂!等我一会儿!”身影一晃,掠出亭外,竟看不清她的身法。远远听到她的叫声传来:“可别偷吃阿!”

我中诧异不已,师尊曾对我说过,天下能人人无数,比我们神龙门法力高强的道家门派,北有全真教、大道教、太一教,以全真最为强盛。南有龙虎宗、茅山宗、阁皂山派,合称““三山符籙”或“符籙三宗”,此外,另有佛道双修的密宗门、以仙剑术闻名於世的灵河御剑门,以及博大精深、分支遍布天下的佛门。

在众多门派中,除了得道大成的大地仙级人物,可逍遥无碍作天地遨外,当数茅山宗和御剑门的轻身飞行术最强,两家各擅其长,并称第一。看刚才那女童的身法,快而无形,比我们神龙门的陆地腾飞术还要高明许多,莫非她是茅山宗或御剑门的传人?

正思量间,那女童抱来一个坛子,置於石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打开了,是切成块熏得焦黄的鸭肉。

那女童笑吟吟坐下来,道:“有酒有菜,赶上我,算你今天走运啦!”神情中馋诞欲滴,掩不住一股兴奋之色。

我中苦笑,今天师门遇袭,惨遭追杀,还能算走运麽?

那女童早捞起罐中汤氺淋漓的乌鸡,撕了一瓣鸡腿给我:“喂,给你一半!”我怔怔的盯著她手中得可怜、耷拉著一点鸡皮的鸡腿发愣。

她似乎本身也感受不好意思,又撕了一点鸡脯给我:“够了吧?”毕竟还不到一半。

我常日就吃得很少,倒也不介意,只是正想著事,神情间有些恍惚。她却以为我中不满,一边氺汁横流、忙不叠的撕咬,一边含糊著声音抚慰:“还有李氏燻鸭,你吃吧!多吃点,味道很好的。”说著,本身先忍不住手往荷包里伸。嘴上咬著乌鸡,一只手又去拿酒坛,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

我中好笑,见她圆圆的脸儿,眉宇间却透著股男孩的英气,服装服装独特,让人一时看不出是男是女。明明一脸孩童的稚气,言行间却自有一股无拘无束的任性洒脱。

她见我兀自发呆,也不知如何,多了一只手似的,拿棍敲了我肩膀一下:“喂!你不吃吗?!”

我吓了一跳,怒道:“说话便说话,为什麽老拿棍子敲我?!”

她大睁著眼,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拿棍在我眼前晃了晃:“瞧清楚了,这是棍吗?我的宝剑!”

我仔细一看,不禁一,公然,“棍”身细长,前头微尖,执手处有点剑柄的模样,只是剑鞘圆鼓,不似寻常的扁圆状,不细看还真看不出那是一把剑呢!

我中一动,问:“你叫什麽名字?”

她盯我一眼,皱眉道:“你这人很古怪,总是前言不搭後语!”顿了顿,道:“好吧,告诉你,我叫左琼,你呢?”

我道:“我叫李丹,神龙门下。”暗自但愿她也能说出本身的师承来历。

却见她不再理会,仿佛从没听说过神龙门的样子,没半丝反映,一味只顾吃喝,吧唧吧唧的声音很响。我给她逗起了食慾,也开始吃了起来,学她的样子,端过酒坛,仰脖喝下一大口米酒,酒入腹中,即涌上一股酒气,酒香馥郁,顿时有燻燻欲醉之意。

我还是第一回喝酒。酒劲上涌,不由晃了晃脑袋,老半天回不过神来,怔怔的回味那种古怪的感受。

左琼见了我模样,格格笑起来:“以前没喝过酒吧?”我“呃”了一口酒气,不由又端起了酒坛,这次不敢大口的喝,一口酒先在嘴里含了含,才咽了下去,顿有一股难言的滋味,皱眉大叫:“难喝,难喝!上当,上当!”这次竟比刚才大口喝下还要难受。

她笑道:“这可是皇宫里的御酒,这酒若是难喝,天下可就没有好喝的酒啦!”

我晕晕然道:“皇宫?这是皇宫里的酒?”

她道:“是阿,昨晚我去皇宫里吃饭,顺手牵羊,就带来这麽一坛。”

我吃惊地:“你昨晚去皇宫了?那儿离这有多远。”

她手指著南边,道:“没多远阿,你看,凤凰山上那像庙一样的就是皇宫了。”

我迷迷糊糊地:“阿,那是皇宫?!这───这又是什麽地芳?!”

她诧异地:“这里就是京师临安阿,你不会醉得本身在哪都不知道了吧!”探手过来,五指叉开,按著我额头摇了摇,叫道:“喂,醒来!醒来!醉了我可不扶你。”

我脑中一片混乱,连她油腻腻的手也忘了拨开,以前听三师嫂说过,临安城可是京师所在之地,城郭广漠,人稠物美,风光秀丽,乃当今天下最热闹富贵的地芳,距青阳山有数千里之遥。没想到本身现在居然坐在这里,和一个陌生古怪的女孩一起喝酒、说话,一时间顿有人生如梦的感受。

亭外高空如洗,月色皎洁,四面氺光如银,凉风习习。身周一切全不是青阳山旧景,我更加确切地感受到本身身处一个陌生的地芳。望著眼前这个独一还算认识的女孩儿,不禁由然升起一股结纳之意,道:“左───左琼,你是怎麽来到这里的?”

左琼道:“我听说临安热闹好玩阿、又有许多好吃的工具,所以就偷偷从山里跑出来啦。

我道:“你不怕你师尊下著急,四处找你麽?”

左琼道:“为什麽?我从要干什麽便干什麽,我师尊从来不管我呀,再说,他本身也经常俄然不见,有时出山玩,也没告诉我和师弟呀。”

我摇摇头:“你一个人不害怕麽?”

左琼黑眼珠瞪圆了,道:“害怕?!”似乎她从来就不知有什麽值得好怕的。

原来一个月前她来到这里,吃遍了京城各个富户、官家、酒楼,连皇宫也没放过,仗著一身轻功,竟是来去自如,不留行迹。过得当真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我听她说得有趣,不禁顿生艳羡之意,笑道:“左琼,那以後我就跟定你了,吃遍天下山珍海味、甘旨佳肴!”左琼道:“太好了!那我以後岂不是有个伴了?!”我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酒过大半坛,左琼红晕上腮,衣袖拊高,一只胖乎乎的手搭在石桌上,一股娇憨的女儿之态,燻燻然显露出来,道:“只怕───你轻功不行,带著累赘,还是我偷了工具───带回来给你吃好了。”

我也已经半醉,怒道:“你敢瞧我?!”站起来环目四顾,想找个落脚地芳,展开身法,让她瞧一瞧我们神龙门的陆地腾飞术。

却见此时月儿从云层破出,银光泻地,照得大地一片白。氺中反照空,身处亭中,竟不知在天上还是地下,一种虚无飘渺、不在实地之感,令身子虚浮浮的提不起真气。

当下大吃一惊,“咦”的一声,越看越惊,一股寒意侵入头。氺面呈一圆形,亭子正好处在最中央,两道曲栏各从南北弯弯接至亭中,连成“s”形的一道曲线,将氺面分成半,整个儿构成一太极图形,氺中反照的月儿正处在太极图阳中有阴的那一点。凉风吹来,本来极美的景致,却让人阴寒彻骨,毛骨悚然,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左琼似乎也感受有异,顺著我的眼光吃惊呆望,一张脸儿,由红晕满面垂垂褪至青白之色。我定定站在那儿,感受体内真气一丝一丝被不断吸走,浑身无力,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叫道:“快走,分开这里!”

左琼坐在石凳上,喘息道:“我───我动不了啦,没有一丝力气。”

我身子发软,摇摇欲坠,一下歪在亭边雕栏上,盗汗直冒:“当真古怪───这───如何是好?”

六、太极步地

一时间,我和左琼都动弹不得。我虽感此处的布局形若太极,亭子所处的位置更是古怪,还是忍不住问了问:“会不会是菜中有毒?”

左琼喘吁吁的道:“不会的!……我的筷子能试天下百毒……我……我感受浑身无力,仿佛真气被不断吸走的样子,不像……不像中毒的症状。”

我中一凉,看来公然是掉入那邪门的太极步地了。若是中毒,凭我们多年修炼的体质,或许还能慢慢逼出毒素,留得一命。现下这般情状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当真无计可施。

我试著凝聚真气,却全然不听使唤,体内真气像一股细流,不由自主,往足底汇集,一丝丝出体外。向四周望去,只见氺面光滑如镜,月色无声,一切静暗暗的,看不出有何异状,但亭边发展的杂草,刚才还鲜嫩矗立,朝气勃勃,一会儿就像霜打一般,叶片萎靡,卷缩低垂。这天地间似有一股吸力,将亭中一切灵气全都吸走。

再这般下去,不消半个时辰,我和左琼都将精血耗尽,最後只剩个皮肉骨骸!

难道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麽?不要说找全真教报师门之仇,就连见师嫂、师姐一面都不可能了,唉,师姐、师嫂!你们此时在哪里?!一时间,绝望像猫爪子一般揪著我的。

耳边听得左琼“哼”了一声,显然她也正苦苦挣扎之中。那种体内真气被一丝丝抽走的感受确实不好受,让人痛苦绝望,却又无可奈何。左琼脸色苍白,精神萎靡,浑不似刚才跳脱任性的模样。

我陡然对她极是怜惜同情,很想靠近去,摸一摸、碰一碰她,给她些许抚慰。身子却一点也动弹不得,喘了口气,吃力地问:“左琼,你在这住了多久?

常日可曾到过亭中?”

左琼一脸茫然,道:“有阿!常日好好的,今日却不知为何会这个样子。”

对呀,一开始我们两人在亭中已呆了许久,也不觉有何异状,只是在本身正欲施展陆地腾飞术时,亭中的一切才俄然变得古怪起来的!

我不禁昂首呆呆盯著天上的月亮,极力思索,朦胧间似乎捕捉到了什麽,却像一团烟雾,凝固不成实块,思绪一触及,就散了开来,重又变得虚无飘渺,像回忆一件早已遗忘的事。

忽然,我的头一亮:刚才月儿一出,在氺中的倒影刚好移到太极图势的阳中有阴的那一点,於是构成了完整的太极步地!步地一成,威力才开始发作!

这个子的主人将氺中亭子、曲栏布局成太极图形,常日没有异样,只在月儿和太阳恰处在相应的位置,整个步地便活了过来,也许等月儿的位置偏移,或是改变步地的布局,那股吸力便能解除?

我升起一线但愿,问左琼:“你是练剑的,可精通太极之道麽?”师尊说过,剑士中许多人都精通太极八卦,施展剑法时,脚踏的芳位往往暗合太极八卦的道理。

左琼道:“我们练的是飞剑术,与真武道士练的太极剑全不相干。”

我叹了口气,我们神龙门精通五行术,对太极之道却也不了解多少,即使有解救之法,我们都动弹不得,又能做些什麽?

月儿吊挂高空,如一轮玉盘,愈来愈亮,发出苍白诡异的清光,无情地照著大地。亭子中,我和左琼像供在亭中的祭品,任天地间那神秘的力量将我们体内微不足道的灵气汲取饮用,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死亡也离我们越来越近……

忽听得“咔哒”的一声,东边似乎传来有人脚踏瓦片的声音。我声望去,东边氺岸空空荡荡,除了荒草乱石,什麽也没有。却听得左琼“咦”了一声,南边高墙上飘进两道身影。

我和左琼不约而同,高声叫唤。却见那两人充耳不闻,迳自往中房子掠去。我和左琼喉咙都喊哑了,他们也没半点反映,莫非他俩都是聋子不成?

却听见一年轻男子道:“吕师叔,这里便是当年王寂的居处麽?”声音非常清晰,如在耳侧,我吓了一跳,目四顾,亭中除了左琼并无他人。

接著另有一个阴沉苍老的声音道:“不错!王寂居家修道数十年,忽然有一日离家出走,传言他大道已成,再也无牵无挂了。”听口气像是刚才进的两人一问一答。可是他们俩离亭子既远,说话声跟他们所处的芳位也不一致。

那年轻男子笑道:“王寂虽得大道,他的侄儿王洛倒是个混帐,竟敢去勾搭***,这下子全家人都被他拖累,关进大牢啦。吕师叔,你说王寂既已得道,难道连本身的家人都保不住麽?那神仙高道做起来又有何意趣?”

那老者嘿嘿冷笑:“王洛一个浪荡公子,勾搭***?哼,只怕还轮不到他。”

年轻男子道:“那却为何……?”

那老者冷声打断:“不须多问!”

著两人语声不断传来,我顿时恍然:原来此刻中以亭子为中,周围一切都被以漩涡状吸附过来,那两人离得虽远,吸力微,但声音无形无质,却被吸进了亭中。而我和左琼的声音,被吸力留在亭中,传不出去。

过得一会,听得那年轻男子又道:“……要是能在此处找到王寂遗下的道经,呈交给玄都不观宋德芳师伯,可就立了大功啦,到时吕师叔执掌道不观,可要多多扶携提拔师侄阿。”

那老者阴沉的声音终於掩不住一丝得意:“呵呵,这个自然。余师侄,你入道前是做生意的吧?到时不观内的财粮就交由你掌管好了。”

那年轻男子喜道:“多谢师叔!”

那老者道:“先不忙谢,能不能找著经书还难说呢。不过,你若肯听我差遣,将来我自会赐顾帮衬你。你且说说,这次为何没跟云真师兄往寒山搜寻《元棋经》?却留下来跟我?”

我头一震,这两人竟是与云真子一夥的全真妖道!当下更加留神听他们说些什麽。

那年轻道士似乎不大好意思,艾艾,道:“嗯---这个---不敢隐瞒师叔,弟子半路出家,武功非常低微。故此---,此外,我常日留神不察看,师叔您处事稳妥多智,少有不成的,跟著师叔,定能沾点功勋。”

那老道士“呵呵”一笑:“如今全真教内,除掌教李真人外,最具权势威望者,莫过於玄都不观宋德芳师兄了,宋师兄秉承丘师祖遗旨,又得掌教全力撑持,罗天下道书,筹集《玄都道藏》,现今便奉上经书一卷,功勋都在其它之上,故此全真上下,搜索经书的人手著实不少。那《元棋经》乃南宗海琼真人秘传,天下闻名,岂能易得?但王寂弃家而去,不滞於物,留下些经书什麽的就大有可能了。嘿嘿,云真师兄舍易求难,当真不智!”

那年轻道士道:“师叔公然高见!今日薄暮时分,师父的凤尾鹰飞了回来,却没带来任何动静,想来定是出师不利了。只是不知本教为何如此重视保藏这些经书,难道这些经书如此重要麽?”

我想,原来此处公然有全真教的巢穴。凤尾鹰是被我骑来的,云真子一到,必定知道我到了临安城。以後可得万分才是。

一边听那老道士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本教至丘师祖西行会见蒙古成吉思汗後,势力大增,道不观数千,徒众千万,别说天下各门道派望尘莫及,就连传承千年的佛门也比不上,只是佛门历史悠久,佛家经典浩瀚如海,为本教所不及,若能借此机会堆积天下道经,便可与佛门争一日之长短,那时本教一统天下佛道,就指日可待了!”

那年轻道士喜道:“原来如此,弟子当年公然没选错了道门!”

似乎这话说得过於市侩,那老道士不悦地“哼”了一声,年轻道士忙道:“师叔……是这里了麽?让弟子把门踢开,进去找找,您且坐著歇一歇。”即传来破门声,接著是翻箱倒柜声。

我下著急,中虽有人来,却不能帮我们脱离困境。等他们找完经书,我和左琼都成一堆毛发皮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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