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2 / 2)

此一句中性的评论,便让众人觉得谢琪大势已定,人人都不再叫他琪少爷,而称呼他为小爵爷。

就在谢琪膨胀到了顶峰的时刻,谢槐钰的马车队伍来到了京城附近。

这里是离京城还有半日的路程的县城,若是继续赶路,不过晚上戊时便可回到京城了。

“何管家,舒语和孩子受不得颠簸。我们今日便不要再赶路,在此地的酒楼休整一夜,明日再走。”谢槐钰突然叫车夫停下马车,下车说道。

“这……”何管家有些犹豫,但听着那马车之内,孩子哇哇大哭,半响都没有停歇,便点头答应了。

从白塘村到京城的这点路程,平日里慢慢走也只需走不到三日。但这谢大少爷带着个产夫与幼子,拖拖拉拉便走了五日。

何管家觉得谢槐钰大约是想拖延时间,但这孩子的确甚小,不过刚刚满月,受不得颠簸。

若是他执意前行,把孩子折腾没了。谢槐钰死不认账,岂不就没了这铁证?

何管家想来想去,便还是随着谢槐钰的心思,一路休息过来。

反正他再是耽搁,京城也总是要去的,不过是今夜或明早的区别罢了。

谢家的车队在县里停了下来,便找到了来福楼的分店住了进去。

到了酒楼之后,便有掌柜的将他们一一带入自己的房间。

谢槐钰和林舒语被掌柜的带着入住了后院的一间上房。

他让小树在门外守着,自己一进入房中,便将房门合上。

这房中即刻就有人从屏风后走出,正是本应在京郊执勤的祁守备祁擒月。

“子云。”谢槐钰朝他一拱手。

祁擒月看了眼谢槐钰与身旁的林舒语,玩味的说道:“你们怎得走了这么许久才到?”

“若是前路走的匆忙,到了京郊突然停下,怕引起那何管家的怀疑。”谢槐钰说道:“我刻意一路慢慢走来,这何管家习惯了,便也不曾怀疑与我。”

林舒语抱着孩子,在桌旁坐下。这孩子方才被他掐着大腿,哭了一阵,现下哭的累了,便已经睡着了。

祁擒月见了,便有些好奇的去看那孩子。只看了那孩子一眼,便啧啧说道:“这孩子长得倒是同你那好弟弟一个模子。那何管家见了,竟然也未怀疑。”

“他长得也似谢爵爷。”谢槐钰说道,脸上有一丝无奈。

林舒语抱着孩子,听这两人在他面前谈论,心下也是五味杂陈。

他虽早知自己这孩子生下来,便会有这么一天。但从未想过这事情竟闹得如此大,连皇上都知道了。

这孩子肖似谢琪,长得与他无半点相像。但母子连心,一看到这孩子,他便是极为喜爱。如今更是害怕因着这权力争斗,把这孩儿给伤了。

他知道谢槐钰同谢琪间的矛盾,也知若是谢琪得势,他和孩子落在那娄氏手上,必然是活不了的。

但谢槐钰厌恶谢琪,这孩子是谢琪骨血,长得又同谢琪如此相像。林舒语心里一凛……

也不知待这些事端结束,谢槐钰会如何待这孩子。

如今趁着这当口,林舒语抱着孩子,咬了咬牙,便突然跪在谢槐钰面前,梨花带雨的说道:“大少爷。我一人怎样都无所谓。但这孩子……只求您行行好,保他一生无忧。”

此事之前,谢槐钰便保证过会给林舒语和孩子一条出路。瞧林舒语这举动,竟是信不过他,要再确认一次了。

谢槐钰原本是极厌恶林舒语这种心怀不轨之人的。但如今他生了孩子,大约是母性使然,倒像是变了个人般。此番请求,也实在情真意切。

谢槐钰并非那等要与一个幼子过不去之人。林舒语同这孩子的生路,他也早有安排。

见林舒语如此恳请,谢槐钰也无意多言,只是说道:“你放心,我谢槐钰答应了的事情,便不会食言。”

林舒语这才放心下来,抱着孩子又坐回了桌边。

又看了谢槐钰一眼,便觉得如刚才那样的情况,他也不曾多看自己一眼,眼神都是如竹般淡淡的。

可这样的人,却偏偏喜欢上白术那样的小哥儿……

一时间,他不禁十分羡慕,只觉得天下再没有比白术更加幸运之人了。

谢槐钰同祁擒月商议一番,约定了自己进宫的时辰。

为防夜长梦多,那娄氏看出什么。两人便一致同意,明早便直接进宫,打那娄氏一个措手不及。

待两人商议完毕以后,祁擒月便顺着屏风后的一个暗门离开,将这消息带去给仲礼。

而谢槐钰则也随他离开了这间屋子,让林舒语和孩子住在其中,自己去另找了一处上房住下了。

翌日,谢槐钰又回到林舒语的房中,同他一道出来。

在何管家的监视下,车队启程,不到巳时便到了京城。

车辆一进京城,谢槐钰便突然说道:“即是皇上召见,那便不要拖延,直接往宫里去吧。

何管家一愣,不知谢槐钰此番是何用意。

依着娄氏的意思,这次要把谢槐钰同那个孩子带回家中,处置之后,再一同去皇上那儿分说。

可瞧着大少爷如今的意思,竟是不回谢家,直接到皇宫里去了?

何管家想到这一路行来,谢槐钰每每拖延,可如今到了京里,却又急不可待的进宫。只觉得其中有异。

但如今人证俱在,孩子也是跑不了的。他一时间也摸不清谢槐钰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少爷,你一人进宫怕是不好,还是回谢家和爵爷一起……”何管家说道。

“怎的,难不成还要让皇上等着我与父亲不成?”谢槐钰说道:“待我进宫,你自去回禀父亲,让他立时过来不就好了。”

何管家被谢槐钰一噎,也无从反驳,总不能说皇上等一等也不要紧的。

他目送了谢槐钰走进宫殿,便立刻启程赶往谢家。

他怕谢槐钰提前进宫,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反坏了娄氏和老爷的名声。

还得立刻回去,让谢爵爷赶去面圣。

皇宫之内,谢槐钰禀报了自己身份与来意,便被宫人带往殿上。

林舒语抱着孩子跟随在旁边,低头不语,浑身紧张。

皇上此次见他,因着是臣子的家事,所以并未在大殿,而是御书房内。

谢槐钰满脸淡然的走了进去,带着林舒语朝皇帝行以跪拜大礼,这一跪下去,便是整整一刻。

皇上头也不抬,只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奏章。直等到那林舒语手中的孩儿转醒,嗷嗷啼哭出声,才幽幽抬头。

他深深的望着跪在地上,却仍脊背挺着的谢槐钰道:“谢家大郎,你可知自己犯了何错?”

“草民惶恐,并不知自己到底何错。”谢槐钰闻言说道,他抬头与皇上视线交会,神色清明,声音清脆有力。

皇帝见他身姿如竹如松,眉目中始终带着一丝傲气,看起来并非那沉迷美色之人。

对此等风骨之人,皇帝饶是觉得他有失大节,心下却不由感叹了一句果然是副好皮囊。

对谢家这个长子,他也早有耳闻。据说是商女所出,长相学识都是一流。

他原本身份背景虽差了些,但在京中的名望却还算不错,只是如今却栽在了一贱籍的哥儿头上,还与他诞下了子嗣,实在是不堪大用,着实可惜。

皇上再转头去看那跪在旁边的哥儿,只见他容貌十分清丽,却是比一般女子都要美貌几分,便觉得怪不得能把谢槐钰这样的人也给勾了魂去。

“陛下,谢爵爷在外求见。”御书房外,一个宫人走入殿内禀报。

皇上皱了皱眉头,既然谢爵爷也到了,那便一并请入殿内,也好就此事有个惩治。

那宫人得令后,即刻将谢爵爷请入殿内。

谢爵爷听闻谢槐钰先去了,便已是万分怒火。

如今一见到谢槐钰,额上青筋凸起,便指着他骂道:“谢槐钰,你这个不孝子,守孝期间押玩小厮,还诞下子嗣,实在是大逆不道!”

谢爵爷嗓门颇大,吵得皇上一阵头疼。那孩子好容易被林舒语哄住了,被谢爵爷一吵,又是大哭不止。

“父亲?”谢槐钰见了谢爵爷,却是一挑眉,故作一脸诧异的说道:“父亲怎得出言如此,那孩子并非是孩儿的,这等事情可不能乱说。”

“你竟还狡辩!”谢爵爷见谢槐钰不承认,更是恼怒,当场就上前指着林舒语手中的孩子说道:“孩子都已在此处,当着圣上的面,你却说不是你的?”

“正是因为当着圣上的面,瑞石不敢欺君,这孩子当真不是草民的。”谢槐钰却道。

他又朝着皇上叩首道:“陛下……草民原本不欲言说,可这脏水如今眼见着要扣到我头上,我也不得不说了。”

见他如此淡定,皇上便是一皱眉,觉得此中似有蹊跷。

他看了眼旁边的谢爵爷,便开口说道:“你说,我倒想听听,你对这孩子有什么解释。”

谢槐钰得了这话,心下便又笃定了两分。他扬声说道:“回禀陛下,这哥儿和一貌美丫鬟可是草民母亲谢娄氏送来的,说是念着我在乡下守孝辛苦,寻两个人替我分忧。”

听到此处,皇上便已是眯起眼睛,神色暧昧的看了谢爵爷一眼。

做继母的给在乡下守孝的继子送这般貌美的哥儿和丫鬟?

皇帝身在宫中,对这等妇人间的腌臜手段见识的只多不少,当下就对原本心中那个温柔贤惠的谢家命妇有了另一番品评。

谢槐钰继续说道:“因着是母亲的一番心意。我这做子嗣的,自是不能怠慢。便将人养在院里,没曾想没过几月,这哥儿竟突然身体不适,我为其请了大夫,便查出有了身孕。但这两人自来我谢家,我是半分也没有碰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孩子虽然很小,但是其实还能看出大概长相的。除非爸爸妈妈长得夫妻相,不然是能认出像谁的。谢槐钰和老爵爷长得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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