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时候,小林子突然给我来了个电话,说他找到了一处很便宜的房子,是刚开发的小区,单身公寓,二十五平米,有独卫,可做饭,才五百五十块一个月,他已经定下一间了,顽龙帆少都定了一间,日语系的彬哥和他的留级学长志杰也共同定了一间,问要不要帮我定下一间。swisen.com()
我想了想,说:“好。”
这时候,离毕业剩下没两天了,学校开始下逐客令,让我们尽快从宿舍搬离。
我对飞哥说:“飞哥,我走了。”
飞哥说:“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就不再挽留,他日若想回来,我们飞迪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我很感动,然后拖着行李箱,义无反顾地走出了小区的大门。
那时候霄山还很偏僻,看似豪华的小区旁,全是围墙围起来的未开发的农田,车子都打不到一辆,我只好走很远很长的路去汽车站。走到半路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我就在雨中默默走着,有一种异乡的孤独,有一种失意的无助。
路旁的农田里,种满了蔬菜和玉米,玉米还没有长大,等它们长大的时候,天就很热了。夏天就真正地到来了。
这个夏天,我们没有暑假。
以后的夏天,我都不会再有暑假。
回到学校的宿舍,仿佛回到了家。
我们连夜收拾了行李卷起了铺盖,打了一辆车子,分三趟才将我们四人的东西都搬到了新开发的小区里。
车子从宿舍到小区只要十分钟的路程,原来这么近,以后周末双休可以常回学校看看,想到这一点我们都挺开心的。
而且我们所租的八楼新的单身公寓真的很不错,白色的地砖铮亮,白色的马桶也铮亮的。我和小林子的房子相邻,帆少和顽龙住在走廊的尽头,与彬哥志杰对门。
我觉得我可以不用孤独了。原来我这么脆弱,这么害怕孤独。
简单放下行李收拾了房间,一行四人便一块下楼找了间饭馆炒了几个菜吃了。顽龙叫了两瓶啤酒,给我们每人面前的杯子倒满,然后举杯道:“来来来,大伙儿,为我们乔迁新居,为了我们以后的美好生活,干杯!”
“干杯!努力!”
杯子碰到一起,是老板心碎的声音——哗啦一声,小林子手中的杯子底儿居然掉了下来,酒水洒了满桌,老板一脸不爽地走出来:“我说你们几个不能轻点,看把我杯子都撞碎了,得赔!”
“老板你这杯子质量也太次了,工厂淘来的尾货吧?”
“说什么呢?我这杯子可是一套的,珍藏版,六十块,一分都不能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