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父亲！儿子告退！”比尔磕头，躬身缓缓后退出帐篷。
“听到了？”比尔退出帐篷后，雪鸦对着身边的空气说了一句。
“听到了！父亲！”空气中波纹闪现，一道模糊的灰色人影凭空出现，那人影对着雪鸦跪拜道。
雪鸦同不耐烦的样挥挥手：“去办吧，卡尔，交易会你带队…”
“是的，父亲！”灰色人影凭空消失。
…………
不了解如何提升，冯小煶只好勤加练习，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中，他摸到了身体的极限。
揉着抽痛的额头，他很不好受。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洞察入微的能力依旧只能维持两分钟左右，再多就会头痛欲裂，痛不欲生。而且下一次的开启还得看恢复的情况。若只是微微提升视力，却能持续半小时以上。
洗漱完毕后的灯光下，小姑娘一边咔嚓咔嚓的磕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零件图不断的拉伸旋转，最后变成一个看不懂的东西。
“大叔，你画什么呢？”把自己抽空剥的七八颗瓜子仁塞进大叔嘴里，小倩歪着脑袋问道。
点上一根烟，冯小煶眨巴着干涩的眼睛。
“哎…我在想怎么炼铁呢。”高中的化学知识，除了一些概念性的东西，其他的早已忘的一干二净，只知道土法炼铁需要风箱、土炉子和焦炭，具体的操作方法就只好推敲了。他学的是机械自动化，可不是冶金。
“是还原法吗？”小倩问道。
“当然啊，磁铁矿主要是四氧化三铁吧？不过怕温度不够，铁不能融化成铁水。”
“大叔啊，不是有煤吗？做个大风车吹风就可以吧？实在不够，咱用灵术啊！笨！”小姑娘想得很轻松，虽然学过化学方程式，印象中还是以为炼铁就是点燃煤炭，然后把铁矿石放进去烧就好了。
“灵术？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冯小煶一拍脑袋。做个木制大风机对他来讲太简单不过。
这一夜，他脑子里都是挖坑，砌炉子和烧焦炭。
………………
二长老比格一夜没合眼，这两头他从小厮老师和小倩老师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新的数字表示方法和简洁明了的三视图让他欣喜若狂。
以前的自己凭着一腔热血和灵活般的头脑成了族人眼中的天才，自己甚至自行设计制作了部落里用来拉货的四轮驼兽车。可自己有什么本事，比格心里很明白。
就拿四轮车来说，那是没经过任何图纸和计算，而是直接靠着想象做出来的东西。等到做了成品的零件出来，才发现处处都是缺陷，处处都不满意。
族人的追捧和赞美，比格听得够多了，本身没有接受过任何正规教育的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两位老师拥有的知识，那是比格不敢想象的，从第一课的不明所以跟着起哄，到第二节课的震惊和狂喜。短短的两天时间，比格内心无比的内疚和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差点杀死了一辈子都难找的老师。
刚开始拿到冯小煶给的三视图的时候，他是看不懂的，就算结合这两天学习的数字和单位，也同样无法理解一张图上三个视图之间的关系。
没那个脸皮单独请教两位老师，无奈只好私下找到大长老，综合两人的智慧才想通的了空间的三个面原理，才完全看明白三视零件图表示的是什么东西。
丝草部落里，论财富和制造的手艺，他比格绝对的首屈一指，分管对外交易的他，石屋里的铁器也是部落最多的，这一点从他的两把匕首都是铁制的能看得出来。
为了完成老师交待的第一个任务，这光头硬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饱含着想要弥补自己过错的**和对知识的渴望，强忍着手腕的疼痛，终于在天明之间想尽各种办法将几个零件制作了出来。
“小倩老师！早！”知道贝尔一家和冯小煶关系不错，比格一大早故意拉着还没出发的贝尔一起，提着一个丝草布包袱，远远的就看见正在做饭的小倩老师和轮椅旁边那只凶猛的妖兽。
狗是记仇的生物，伤害过自己的人，包子能很清楚的记得他的气味，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小倩的身前，包子趴低了身子。
“呜~~汪汪！”
“哦？贝尔大哥、比格二长老，确实很早！”包子的狂吠引起了卫生间里正在洗漱的冯小煶的注意。一出来就看到左手包着步的光头矮子歉意和心虚地站在那里，盯着发怒的包子一动也不敢动。
“小厮老师您早！”见到正主，比格神态更加恭敬，谦虚的态度让本想吐槽几句的冯小煶如同噎住了一般。
这二长老，清醒的时候也不是那么讨厌。
“恩，二长老一大早过来是”这二货一夜没睡吧？瞧他那对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
冯小煶心里嘀咕着，眼睛却看向一脸装逼的贝尔。
比格提着大包袱的右手往前动了动，正要说话。却被沉默的贝尔打断道：
“呵呵，小厮啊，大长老让我告诉你，今天他要出门，好像是找到了什么东西，估计晚上才能回来了我呢，和二长老一起过来看看有没有好吃的，顺便有件事想找你谈谈！”贝尔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那么不咸不淡，冯小煶开始怀疑是不是优秀的猎人性格都这么沉稳内敛？
“正好在做饭呢，二位坐吧小倩！多做点！”转头给小倩使了个颜色。
小姑娘有些不情愿，大米本就不多，何况还准备炖蛇肉粥呢，“哦！”迅速更换了材料，大米只放了一点点，蛇肉则换成了早已切好的鲸肉，和着些海盐一股脑的丢进不锈钢锅。
抽过一根香烟的贝尔对冯小煶发烟的行为并不意外，微笑着伸手接过大重九掏出珍藏好的打火机点上，闭着眼睛开始感受烟草的香味。
真心觉得冯小煶抽烟的动作和表情挺装逼，贝尔私下也晒了一些草叶来卷成雪茄状来练习，无奈没有纸，而且那味道完全不一样。
“咳咳咳！”二长老就不行了，学着样子猛吸一口后，眼泪花子都咳了出来，可是老师给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他不敢丢，只好忍着，小口小口的吸进肺里。
“嘿嘿，二长老啊，习惯了就好，这可是好东西”贝尔笑道。
三人间的气氛变得不那么压抑。
小倩并没有参与三人的谈话，自顾自的守在锅边，尖着耳朵偷听。
“小厮老师，你图纸上的东西，昨晚我试着做出来了，不过那根圆管对不起我想不到办法。”从包袱里一个个掏出加工好的木头零件，比格有些不好意思，微微脸红说道。
这些零件加工的很是精美，为了让老师满意从而得到更多的知识，比格还特地忍住痛挨个用石头仔细打磨了一遍，让本是粗糙的木头表面浮现一层光泽。
“做得很好，辛苦了，二长老！”冯小煶看得出他的用心，对光头的看法更好一分。
“公共厕所建好了吗？”
“今天差不多了。”贝尔回答。
“你们想自己炼铁吗？”他忽然转头问道。
“想！”比格和贝尔都很是惊喜。
二人都是清楚铁器的珍贵和重要性，雪鸦部落不正是因为掌握了炼铁的技术才变得如此强大。每年的交易会，部落都要付出很多食物和布料才能换回一些。
三人叽叽咕咕的讲了许久，冯小煶用树枝在地上刷刷的画了几个图形。
“老师，您是说还要挖坑？”
“对，挖坑！用泥土掺和些草根做成这种形状!”冯小煶指着地上说。
“好，那个公共厕所完成后，我带他们继续挖！”二长老兴奋道。
“这种黑石头我负责吧！”贝尔看了看土灶里发红的煤炭。
“呵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