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吧，我不走。我才不会走，我要看着这里的人，这里的人都死光！”
“你又在嘀咕什么？”
一个看上去十岁不到的小男孩儿有些不太耐烦的望着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说道。
冯铁牛几乎是被他奶带大的，跟他妈没什么感情，特别是看她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就更加看不上她。
冯铁牛也跟当地的男孩一样，因为当地的风气，都是重男轻女的，从小他就被家人捧在掌心。除了他这个疯疯癫癫的整天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的亲妈。
所以冯铁牛对他妈自然更加没有好感了。就这么一个神经病，家里的活儿不干，还让他被人笑话。
冯铁牛的眼底甚至多了几分恨意。
“现在村子里的女人都走了，你也想走吧？如果你想走就走吧，我们不会拦着你。”
冯铁牛说着就转身出去了，这么多年，反正他有没有妈都是一个样子。再说了这么一个有病的妈妈是他的耻辱，他恨不得她走。但是她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死活不肯走。
“我不会走的，不会走的。”
“随便你！”冯铁牛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却是冷哼了一声。
“妈的乖囡囡，妈在这里，这里就是你家，谁也不能把你赶走。”
冯铁牛一走，女人又开始念叨了起来。但是她并不知道，她身后真的跟着三个小小的小姑娘。
最大的那个脸圆圆的，看上去两三岁，这小姑娘因为太瘦了，所以两只眼睛非常大，她望着铁牛妈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眷恋。没有半点凶厉。两个小的还是婴儿模样，但是表情也十分眷恋。
忽然，那个大的女孩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来，神情变得格外的狰狞。她的脸上到处都是泥土，嘴角和鼻孔还有眼睛都流出了鲜血。
另两个小女婴也对着她龇牙咧嘴，看上去十分凶悍。
苏挽月轻轻笑了笑，三个小姑娘没有察觉到她身上的恶意，这才转过身去，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跟在铁牛妈身后，一步都没有落下。
“你要为你的女儿报仇？”
铁牛妈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真的没了神智一样，可是苏挽月却看到她的眉心微微动了一下，从面相上是一个意志十分坚定之人。
所以绝对不会是外人以为的那样是一个痴傻之人。而且她这人有着很强的执念和怨气。
多半就是为了她身后的这个小鬼了。
魏瑜看看了苏挽月一眼，心里对她越发佩服的五体投地，觉得她简直就是绝了。
当即一句话都不说了，只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苏挽月，那意思十分明显，让她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他做，千万不要客气。
“你想不想让你的女儿回来？”
苏挽月继续说道。女人脸上总算是有了明显的松动，但是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怎么可能？
人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能活着回来？这不过就是她的一个奢望罢了。此时，女人这才意识到跟自己说话的是一个她不认得的陌生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