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侧目看她，少女身上的香味很浓，沐浴液的清甜，以及姑娘自身的味道。
他控制不住自己。
点了头，面上含笑，声音温柔，在这抹冬夜，极其温暖。
“好。”
见他在笑，苏执也傻气的跟着他笑。
自顾自的往他怀里去，他搂过，无比自然的将那双小巧纤细的脚塞进自己怀里，替她暖脚。
记忆深处，这种动作，他做了不下百回。
苏执将脑袋抵在他的胸口处。
声音很轻，带着少女特别的清甜，温温柔柔的，糯得不行。
像发嗲，却不齁人。
“这个世上有千千万万人无家可归，医者，为的是治病救人，你该懂的。”
他点头:“我懂。”
“我学的就是心理系，我想……”
话未说完，她哽咽了，有几分楚楚可怜。
他比较想听后面的话。
用略微冰冷的手挨至她的双颊，肉乎乎的，可爱得不像话。
“想什么？”
她低着头，长睫微垂，莫名显得过分灵动。
像颗星，在他荒芜多年的人生中，闪闪发亮。
照着他的慢慢长夜，没有归期。
“我想你永远陪着我，不为病痛或者死亡而挣扎。”
因为我舍不得你死。
好多话，都不曾和你讲。
好多事，都不曾与你做。
今生再别，不知归期何至，佳人不舍，良人别弃。
他无话可说。
死于他而言，不过是指尖清风。
生与死，情与爱，于他，再也后话。
可怀里人，太过可怜，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他无法狠心拒绝。
只得点头，面上是笑，在安慰:“如此……罢了，为了你，我拼了命，也得活下去。”
这话，是替原主说的。
活，于他而言并无意义。
可原主不同，他想活，比谁都想在这冰冷的人间活下去。
如此一说，即不负自己，也不负苏执。
入夜了。
广告无味，苏执要去睡。
她明早还要赶回学校，上课。
主卧留给了顾随，苏执进了隔壁的另外一间房。
这栋屋子，属于三室一厅。
顾随替她备了间房，均按她的喜好，少女感很足。
出来时，她抱了一堆衣服。
有的，是她从b市的那套房里带过来的，那时候，太想顾随。
她就想啊，把顾随所有的物品，都带回自己身边。
没人受得了的。
把一个死人的东西，常年留于自己身侧，有几分恐怖。
她没话说，自己啊，就是魔怔了。
如今顾随回来了，没有死，没有离开，当至谢意。
顾随看了眼苏执怀里的衣物。
没说话，伸手接过后，送进了主卧。
出来时，她还在。
他挑眉看她:“你不睡？”
苏执坐回了沙发上:“我看着你睡下再去。”
免得你跑了，我都不知道。
顾随想笑，点了点头，走到一半又退了回来。
“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苏执昂头看他:“是啊。”
“客气什么？一起睡吧。”
小小的姑娘脸色直接变了，有些红，有些呆，粉嘟嘟的。
他弯弯唇，眼里有半分柔软闪过。
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开玩笑的，傻子，晚安了。”进了屋，将门虚掩，留了道缝。
姑娘要看，那就好好看着。
有什么好跑的，他流落这处，谁都不认识，身边只有这么一个人，该是死命缠着她才对。
跑？他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