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虽然来这里拍照的一中学生千千万万，他却还是能一眼认出这个女孩。
没错，就是监控里，鬼鬼祟祟撕玻璃门上照片的人。
那小脸，紧张得通红。
还四周环视，他以为是因为不好意思，结果人家只是在找工具撕照片。
中午一看照片少了几张，他心里恨得牙痒痒。
结果今天一看这照片，竟有几分恍惚。
监控摄像头太远，并未录清女孩的面容。
也是看到照片，他才是微微吃了一惊。
心中懊恼。
怎么就没提前挑出来呢？
若是把这照片贴在墙上，今天的生意绝对爆满。
所以少年认真贴照片的行为，他并未阻止。
顾随拿出手机对着墙壁拍了一张。
而后发给了苏执。
苏执——我的照片怎么也在？
顾随——嗯，要不要我给你撕下来？
苏执——要的。
而后，老板眼睁睁看着顾随又折返回去，开始努力撕照片，并且全程面上带笑。
老板:“……”什么骚操作？
固体胶不要钱啊？闹着玩呢？
撕下四张后，顾随停下了动作。
又拍了一张给苏执——你也有一张撕不下来。
苏执放大一看，两张照片紧紧挨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有点配。
她忍不住捂嘴偷笑，迅速回了几个字——那就不撕。
其实，这么贴也挺好看的。
顾随看了眼信息，满意一笑。
收好手机后，大手一挥，对老板说:“再给我来管固体胶。”
老板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屋了。
心想:这孩子，八成是疯了。
嗯，一个人站在别人店门口，先是贴照片，再是拍照片，最后撕照片。
这波操作谁比得上？
不是疯了是什么？
老板无奈摇头，进屋让学徒再拿一管固体胶。
学徒疑惑问:“师傅，那一管不是上午刚拿的吗？”
他摆了摆手:“去拿就是了。”
内心崩溃，谁知道门外那客人发了什么疯，拿他这种小店铺消遣，简直是折磨人。
等他送出去一管固体胶时，门外少年在看着那块墙壁傻笑。
墙壁上有什么？
一个少年和一个姑娘。
一个放荡不羁，一个温婉可人。
都穿着一中的校服，那是何种模样？
那是青春的样子。
他们的青春，步步都是对方。
顾随拿过固体胶后，将墙壁上最靠外的那张照片撕下后，像固体胶不要钱似的，抹了一层又一层。
直到老板看不下去了。
推了推顾随:“别抹了。”这一管，又要被你用完了。
顾随这才罢手，将照片贴了上去，还不死心的拍了拍，确认不会掉下来才回头。
“照片要是掉下来了，你就把它贴回去。”
老板不爽的接过那管一拿出来就被用得差不多的固体胶:“你让我把你同学的照片贴上又撕下来，是想干什么？”
顾随回头一本正经:“你用我照片一年，我还没跟你讨公道呢。”
说不过他，老板无奈转头。
嘴里还不死心的嘟囔:“搞什么，两红底，还离的那么近，跟个结婚证一样。”
墙壁前的少年勾唇浅笑，目光始终不离照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轻声回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