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心思都不重要。
陆慕辰没再继续呆在餐桌上，擦了擦嘴，起身离开了餐厅，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盛知夏抬眸望着陆慕辰的背影，没管他，继续低头吃。
进了主卧的陆慕辰烦躁得给卓不言去了电话，命令他在半个小时之内必须过来收拾残局。
卓不言那边焦急不已，忙驱车往紫禁别苑赶。
这么忙碌的时刻，手机却响个不停，卓不言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只好把蓝牙耳机戴上，接通了电话：“喂，沈公子。”
卓不言的称呼很礼貌，那边的沈烨霖却不高兴了：“卓秘书，什么沈公子不沈公子的，咱俩什么关系你跟我客气？”
卓不言无奈：“沈小爷有什么吩咐？”
他可不觉得沈烨霖这一大早来电话，是特意问候他一声。
“唉，卓秘书，你看你紧张的，我昨天太忙了，忙到吐血，都没来得及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我就想知道，我舅舅最近是个什么情况。你们昨天说我舅舅没去会所那边玩儿，我是绝对相信的，但是我舅舅不去会所玩儿，三天两头往我的破公司跑，三天两头开会，这才是最要命的好不好！”沈烨霖一开始说话还很冷静，到了后来，简直是在呛声了。
卓不言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用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儿。无人在侧的时候，总能允许他皱眉。
昨天沈烨霖问出那个问题，涉及到那晚次人格出现的，他和陆少当然都不会承认。
所以，此事也就那么简单地搪塞过去，能瞒住几个人是几个人，能瞒住多久是多久。
现在陆少那边来电话，情绪暴躁，难以控制，显然又受了什么刺激，他这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沈烨霖又来添乱。
卓不言按捺住情绪，明知故问道：“沈小爷，你的意思是……”
沈烨霖急哄哄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知道，我舅舅为啥一直盯着我那个破公司啊？家里那么多事儿要忙，我一个破公司有什么好紧急开会的啊啊啊啊！我一大早被从被窝里揪出来开会，在下属面前一声儿都不敢出！我容易吗我！今天早上还做噩梦吓醒了，这日子真没发过了！我容易吗我！”
见沈烨霖把事情描述得非常严重，他本人如何受到影响，卓不言想了想，索性说了部分真话：“其实，沈小爷，陆少昨天一开始想要的并不是风雪影业。”
“什么！”沈烨霖一愣，随后震惊了：“那他为什么又来了风雪影业！什么事儿让他改变了路线！是司机昏头了吗！我要打死那个司机！”
“咳，不是。”卓不言依旧冷静，却没再卖关子：“昨天早上，陆少好像是看见楚媛小姐的车，知道她是去风雪影业那边准备海选的表演，所以才半路上改了道儿。”
“……”沈烨霖半天没出声。
好几秒后，咆哮了出来：“我嘞个去！原来是楚媛那个死丫头！我就说我怎么得罪我舅舅了！原来是那个死丫头坑了我！她怎么那么大能耐啊！我舅舅到底有多喜欢她啊！半道儿上来风雪影业，就为了看她表演！看表演为什么不早说，我可以安排观看模式让他看个够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的外甥！”
沈烨霖的咆哮简直止不住，眼看都要哭出来了，捶着床气得要死，亏他昨天还以为他怎么了他舅舅，还拿楚媛的视频去岔开话题，想让他舅舅开心点儿。
结果呢？
结果他舅舅居然本来就是冲着楚媛来的！还装模作样地表达对视频的无动于衷！
“沈小爷，冷静一些。”卓不言还在安抚他。
“我冷静不了。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冷静。”沈烨霖开始撒泼了，“我是不是应该把楚媛给开了，有她在我公司，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啊！我舅舅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整我一下！我怎么这么倒霉！”
“关于这一点，我无法给出合适的意见，毕竟，楚小姐的身份特殊。”卓不言在说风凉话。
“是，特殊，特殊，枕边风吹的，想怎么整我就怎么整我！”沈烨霖还在气呼呼，但是瞬间也有了心思，见风使舵道：“嘿嘿嘿，卓秘书，你下次要是有什么情报记得提前跟我透露一声啊，楚媛是我舅舅的人，我当然不敢惹她，我连她参加那什么破海选都给她提供场地，你看我对她多尊重。你有空在我舅舅面前说一说我的态度，我哪敢给他的小情人儿添堵啊！”
卓不言答应着：“职责范围内可以。”
电话那边的沈烨霖想骂街，什么叫职责范围内可以？卓不言这个人最没意思了，真不愧是他舅舅身边的秘书，简直滴水不漏。
沈烨霖却不敢硬碰硬，只敢哄着，笑嘻嘻地继续放低姿态，只差被拽着卓不言的衣袖摇摆了：“哎呀，卓秘书，我是真心求你，最后一个问题，我舅舅到底是有多喜欢那个楚媛啊？他们多久见一次面？怎么还这么腻歪啊？”
卓不言被问得一愣，这……陆少到底有多喜欢楚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