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彻手持帕子捂嘴轻咳,丁诗韵的话够讽刺,他当晓得她是何样之人。
咳嗽过,北冥彻下了令。
这丫头心思不纯,活该被人利用,今晚看来也只能用她杀鸡儆猴,“来人,将她给本王乱棍打死。”
侯在一旁的侍卫出来四人,每人手持刑杖。
丁诗韵忙起身后退,李俏也后退腾开地方,四侍卫提棍子过来将边翠打的趴在地上,女子犀利且又痛苦的大叫哭喊声,当即响彻整个院子。
胆子的根本不敢看那一幕,还撑着胆子的,望着边翠被活活的往死里打,也已经被吓的大气不敢出一下。
一群人里,要说最镇定的应该是马琳。
马琳出生江湖,自不怕这种场面,她向来是个仇必报的主,前一阵还说,揪出下毒者,她要亲手结果了对方,现看那奴婢受杖刑而死,这样比一剑杀了她,更能给旁人震慑。
边翠的口鼻鲜血流出,原本的哭叫被恶毒的叫骂声替代,从她嘴里发出的无论哪一词、哪一语,都是诅咒丁诗韵不得好死。
边翠被打的这么惨都没忘记咒骂三夫人,这会子大伙又再一次的,关注上丁诗韵。
凭边翠的将死之言,和她对丁诗韵的了解,李俏知道,今天给鸡汤下毒的主谋,保准跑不了就是丁诗韵,而且她相信,肃王也绝对认定丁诗韵就是背后指使者,可他却将从犯杖毙?
李俏一个劲疑问,丁诗韵身上到底有什么,叫肃王那样忌惮?
肃王明知那女人是府里的蛀虫,却还要将她好生供养着,丁诗韵对肃王而言,到底有何用处?
杀人对侍卫们来说,都是见惯了的家常便饭,可他们终究是男人,打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多少存着点儿心软,王爷要杀鸡儆猴,人已经被打成这样,目的应该达到了。
四侍卫互相使眼色,其中一人棍子高高举起,狠狠朝边翠脑袋砸去,一棍子落下,边翠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北冥彻看出侍卫故意将边翠快点送上路,他并没多言,这样也好,让她能少受点痛苦。
边翠浑身是血的躺在雪地上,整张脸被血水染过,尸身上的血水流出,染红白雪地。
收起棍子,一侍卫问:“主子,人已咽气,要将她的尸身,抬去乱葬岗吗?”
府上犯了事被打死的奴仆,大都会被抬去乱葬岗丢给野狗嗟食,但今天,北冥彻却没有下同样的令,而是安顿侍卫赏这丫头一口薄棺,将她的尸身送回家,让她有个可以葬身地,顺便安顿德子,再给这丫头的家里送五十两银子。
北冥彻这样做法不是发善心,而是有目的,给下毒的凶手赏一口薄棺,顺便再给其家中五十两银子作为安抚,他这么做明显的就是在告诉真正的主谋,他知道边翠是受人指使。
作为聪明人的丁诗韵,自也读懂王爷这么做的意思,目送边翠尸身被抬走,丁诗韵觉得,她越来越看不懂肃王。
王爷到底相不相信边翠的话?
若他信了,为何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丁诗韵还在出神,都没注意,肃王何时立在了她身边:“韵儿……韵儿,你想什么呢。”
“王……王爷……”丁诗韵回神,扭头便看见脸色憔悴,却一脸微笑的男人。
“今天的事吓着你了吧,放心,本王以后不会再让同样的事发生,你也累了,回去早些休息。”
丁诗韵才注意到,聚在此处的丫鬟婆子奴仆们都已散去,其她夫人们也都三三两两离开,还候在此处的,也就李俏与燕侧妃。
“王爷,妾身没事,谢王爷相信妾身。”丁诗韵垂眸,一脸委屈。
“好了,别想太多,回去吧,早些歇着。”
丁诗韵点头道:“王爷,您也早点歇息。”说几句关切之辞,丁诗韵扶婢女的手离开,打发走丁诗韵,北冥彻又安顿崔嬷嬷扶马琳回房休息。
“王爷,该忙的都已经忙完,您还有何事要做?”马琳道。
北冥彻瞅了眼李俏,口气硬道,“木木,你先回去,我与九夫人还有账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