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地看着他，并不理会他笑声中的嘲讽之意，等他收住笑声，我才沉声说道：“你有求于他，所以你会听他的话，害怕他。我是要求他放我们出去，如果他不放，我自然有让他听话的手段。”
老金头眯缝着眼睛看着我，过了半天才说：“你找不到他的，除非他想找你。”
我转头对大飞说道：“把他带上，咱们继续向前走。”
大飞说道：“不问这个老家伙了？”
我一边背上背包一边说：“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他开口，但是我不想用。他只不过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给他留半条命吧。对于一个心都死了的人，没有必要和他说太多。”
我背好背包，对崔明友说道：“崔主任，咱们走吧。”
此时四周仍然是灰濛濛一片，我们生怕弄错了方向，所以走得并不快。陈佳阳几步追到了我的身边，小声对我说：“孙治，刚才你真是太酷了！”
我小声说：“我那是吓唬他的。我又不是军统，哪有那么多让他开口的法子？不过这个老家伙虽然嘴上说不怕死，其实他还是想活。先把他带着也许有用。而且这个家伙杀了那么多人，一旦把他放了，弄不好再给咱们使点手段，那可就大势不妙了。”
陈佳阳回头看了看被大飞和李克推推搡搡的老金头，这才对我说道：“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你了。最初认识你时，觉得你这人粗鲁，没耐心。后来相处的时间长了，发现你这人挺细心的，而且对人真的很好。但是后来发现，你很有心机，轻易不吃亏，要是想坑一个人，能有很多法子。我不知道这些性格哪一个才是你的本性，现在真有点害怕你……”
我一边走一边说道：“本性？我的本性就是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有人不想让我活，那我就先让他死，就这么简单。”
陈佳阳惊愕地看着我，过了半天才说：“这和那个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的家伙不是一样吗？对了，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我知道陈佳阳的历史是体育老师教的，所以对她提出这个白痴问题丝毫不感觉奇怪，而且给她上历史课其实挺有意思的，于是我对她说道：“这句名言是曹操说的。当然历史上曹操说没说过这句话谁也不知道，反正《三国演义》里他是说了。但是你可别把我和曹先生相提并论，首先我比曹先生强，因为我是一个有知识的现代青年，充满朝气。其次是曹先生如果说过这句话，那只能证明他是一个混蛋。他是想害人，而我恰恰相反。我想干掉的只是不想让我活下去的人或鬼，曹先生的思想境界比我差的远了。”
“呸！你就自我膨胀吧。”陈佳阳瞪了我一眼，随即小声对我说：“有一件事我得警告你！”
“什么事？”我见她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倒有点奇怪。
陈佳阳回头看了一眼走在我们身后五六米远的杨柳儿，这才小声对我说：“以后不许叫她‘柳儿’，听见没有？！”
我有些奇怪，转头问她：“为什么啊？只许你叫不许我叫，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陈佳阳撅着嘴说：“我说不行就不行！柳儿这个名字只能我叫，你们都不许叫！”
我停下了脚步，盯着陈佳阳说道：“你、你不会和她是……是那个吧？！”
陈佳阳羞红了脸，狠狠地在我掏口捶了一拳，尖声说道：“你这个坏蛋！一天到晚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