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还是张栋健先说的话，他问，“乐乐，你还喜欢我吗？”
“不喜欢。”乐乐答，头都不愿抬，想抽丫的。
“为什么？”张栋健拧着眉头。
还问为什么？
乐乐不愿抬头他也得抬了，东西还没吃完就急着数落他，“我以前觉得老公和玩伴一样，现在知道不是。榍”
“我是你的玩伴？”张栋健虽这么说，却没多少怒气，有自知之明。
玩伴，仅此而已。
“充其量吧。”乐乐叽咕腆。
他一副见鬼的样子，玩伴身份已经够低级，还他妈是充其量的！
乐乐对他就从来没口下留情过，“被人照顾过我才知道，以前都他妈我照顾你！你想想是不是？”
张栋健提醒她文明点儿，穿着职业装往餐厅里一坐，一口一个他妈的，像话吗。乐乐说你先说的。张栋健说我没有。乐乐说你表情替你嘴说了。
乐乐说还未说完的话，“我要找的是老公，不是孙子。也不是一会儿一个样儿变来变去的人。主要是你跟我认识这么久了，一句实话没有。”
“你说谁孙子？”张栋健眉毛立了。
乐乐无辜，“你赖我家门口管我叫奶奶。”
张栋健不敢对视乐乐，乐乐说的不错。认识这么久，乐乐对他交心，照顾他。只是“六夜言情”,，他所有事都不跟乐乐分享，实话说的都很少。
乐乐继续吃东西，到此时才明白，向启和张栋健的差别，大概就是一个能令她安心，一个令她惦记不安。如果同样允诺一句出自两人之口，一个听上去太像戏言不可信。一个一诺千金，仿佛真可以坚守白头。
东西没吃完。
“我先走。”张栋健突然说。
“走了？”乐乐问他，“你身上钱够吗？”
张栋健倒也不客气，拿过乐乐的钱包，掏出五张一百的说‘谢了’，转身就出了餐厅。有点匆忙。
乐乐诧异，张栋健已带着鸭舌帽离开，走到门口时拉低了帽檐。
是有多仓皇……
餐厅门口走进一男一女。男的很年轻，长得好，应说是让人了赏心悦目，跟乔东城，有的一比。女的，乐乐恍惚，没清。
……
临近正月十五，乐乐才发现那日见了张栋健，忘了朝他要手机号码。好些天过去了，又没了张栋健消息。
十五前一晚，乐乐下班上向启的车，跟他好态度地说，“启哥，十五回我家过？”
“我爸妈想你了。”向启开车，说。
“……”
乐乐皱眉歪头，他爸妈想她干嘛？
“我还没嫁，过年十五都在你这儿，我妈养我一回多寒心。”乐乐说。
向启说过年是个意外，发了工资也不知道查查卡里是否来钱了。至于这十五在他家过的问题，向启解释，“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六去你家。”
乐乐一听，这意思她们家还占了便宜似的。
乐乐不舍让他为难，他爸妈未必是想她了，可能，是有这种未来儿媳必须十五到家里一起过的观念。
不过也搞清了一个事实，就是怎么越来越惯向启了。
色女难过猛男关……他说什么她居然都觉得是对的，启哥V么么哒。
乐乐决定，十六回家就十六回家，不光要月亮圆，也要和他圆。
……
晚上，乐乐手机响了，陌生号码，响了很久，那应该不是打错的。
“手机响了。”向启说。
乐乐在吃水果，接过来。
“啊，什么？你现在在哪儿？来我这儿……这个……”乐乐抬头瞅了瞅向启，“我……我情况……”
无措地抬头，举着手里的一粒葡萄，在地上来回踱步，眼神四处游荡说，“你问我在哪儿啊，我在哪儿……是啊。”
向启隐约听见是男人的声音，结合乐乐前言不搭后语的一番话，他的脸色瞬间有些温怒了。
乐乐说，“我几分钟后给你打电话，我得跟房子主人先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