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无银(2 / 2)

只有秦安森那边有个空位,顾暖只能坐在那边,陆展平懊悔,来时他该想到此,该主动坐去秦安森那边的,那样顾暖不就跟左琛坐一起了。

“是我和安森决定叫她来的,一起听听研究研究。”陆展平对一直不语工作的左琛说。

左琛仍是手指在手提上动来动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很严肃很谨慎的样子,顾暖听出来了,陆展平和秦安森没告诉她左琛在这儿,也没告诉左琛他们叫了她来?

左琛没说反对,只是‘嗯’了一声。

顾暖也不说话,既来之则安之。

现在她和左琛的关系就是这样的,类似冷战,类似刻意疏远,但是牵念,思想的交流缠绵没有停歇,工作上他有理由的劈头骂她一顿她也不会有怨言,私下里见着怎么着也无所谓,只要不提林唯唯就行。

秦安森说,“现在就是董国盛很猖狂,什么都不怕,也不知道林铮给了他多大好处,顶多也就是一笔钱,数目不详。很多事情我不能明着说,我怕他回头告诉林铮,我和他见面,顶多也就是以受伤者的无辜身份逼问到底事情怎么回事?也不敢提他手机和林唯唯那个通话详单这件事。”

是说董国盛这件事?林铮不就是林唯唯的父亲么?顾暖四周看了看……

“没事,朋友的店。”陆展平注意到顾暖的心思。

顾暖抿唇笑了笑,也不插嘴,他们说,她就听着。

轮到了陆展平,“如果现在不是为了保林唯唯安全,直接证据确凿的把他送监!轮得到他在这嚣张!又不能摊牌是不是?不能暴露我们的心思。”这话陆展平转身对左琛说。

左琛手指顿了顿,终于开腔,“心思可以让他知道,但方式不是由我们暴露,是要给他制造机会,让他猜出我们的心思。我们,他,林铮,三者这之间,信息距离要拿捏的很稳很准。”

“意思是……让他在揣摩透了我们心思之时根本联系不上林铮那个老狐狸?在揣摩透了之后唯一能找的是我们?”陆展平问。

秦安森半晌点了点头,“要是在他揣摩透了的时候让他联系上林铮,就坏事了!”

左琛需要董国盛这个安全员向自己靠拢,第一,董国盛是林铮的人,年头多了,林铮信任。第二,林铮在往左氏不断安插他的人,董国盛非常适合。左琛其实大可不允林铮往自己公司安插人,但反间若成功是比求稳好的。

笼络董国盛是个技术活,敏感点是精明的林铮,好比在滴沙漏,一粒沙不能多控下去,现在看来,近乎不可能。

顾暖不插言,和左琛再远,心还是近的,左琛的一个眼神,也是能影响她,在左琛面前她轻重的话都敢说,因为会被无条件包容原谅迁就。

但秦安森面前,顾暖言语上谨小慎微极了。那次医院中的话,始终是顾暖心里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左琛总是忙不完的,期间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听上去是公事,第二个电话,他也轻‘嗯’了一声就挂了。

离开时,左琛把手提搁在车上,去街边抽了支烟,顾看左右,蹙眉给警局朋友打了一个电话,回来时说,“我去市医院顺路,顾暖上来。”

顾暖看了一眼陆展平和秦安森,点了点头。

黑色路虎先离开,外面刚有一点黑天,阴沉的天气。

“你真是去医院?”顾暖先说了话。

左琛轻笑,喉结动了动,“觉得我是专门为了送你找的借口?顾暖,凡是由我亲口说出的谎言,都是用在骗你上车这种小事上,所以,一起吃晚饭吧?”

顾暖笑了笑,“你的口气听着怎么觉得是……是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却只是为了让某妃子今天换上蓝色衣裙,而后许多道圣旨都是为了让某妃子换裙子颜色而下,荒唐幼稚。”

左琛笑,“难得荒唐。”

“那我也是‘圣’情难却了。”顾暖含笑,是真的心情不错,也因左琛和她之间只有轻松交谈,没有敏感碰触吧,果真,让那些繁琐的情愫暂时休息休息,是能悦人悦己的。

不犹豫的上他车,顾暖也是有话说。

顾暖选的地方,左琛随着,店面不大,餐桌与餐桌之间有隔断,店里这个点儿人还不多,一般要到天全黑了或者半夜人才多,24小时营业。

点了左琛喜欢吃的鱼,涮鱼,顾暖鱼这东西不管怎么做,左琛都喜欢吃,先前顾暖不是很喜欢,流产之后那段时日总喝鱼汤,那种清淡的鱼汤都喝的进去了,现在吃鱼肉是更没问题了。

并没有因为难以接受鱼的味道而去不吃。“为什么不喜欢吃鱼非要让自己适应?”左琛问。

“就是适应了,哪有为什么。”顾暖说,低头弄着鲜嫩的鱼肉。

她的心思左琛知道,温和地说,“对我们的未来生活很有信心是吗?你强迫自己迎合我的口味,是认为以后多少年,我和你都会在一个餐桌前,吃着同一道菜?”

“左琛,说好了不说这些的。”顾暖抬头提醒他,语气并不糟糕。

他认真看着她,默不作声。

顾暖跟他来,是有正事要说,她问,“左琛,刚刚陆展平和秦安森讨论的那件事,很重要吧,你心里有主意了么?”

才七点不到,左琛却有了疲惫感,此刻隐隐的阵阵头疼,却只能点支烟缓解,他也问,“你有想法?可以说来听听。”

顾暖皱眉盯着他的样子,她在克拉公寓那段日子,是他睡眠最好的时日吗?除了那些日子,似乎他的脸上总是有倦意,日日睡不好,一堆事情要忙,劳心劳力,难免。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毕竟我不是太了解你们的事,也不知道分寸拿捏的怎么样,你就只当我随口一说这么随便听听。”顾暖说。

左琛吸了一口烟,看她,点头。

“你说在你让董国盛领会到你的目的同时,不让事情节外生枝,让他面临危难期间只能找你?接触不到林铮就可以?”见左琛点头,顾暖又说,“在这灯红酒绿很多人贪恋夜生活的城市,把人往警局送并不难是不是?一般董国盛那种单身老男人吃喝玩乐和人发生争执打架进去不足为奇,前两次让他进去你别做什么,等频繁了,林铮也就不理会不多疑了,那时候再安排人让他在里面吃多点受不住的苦头。相信以你在海城的势力,这点事儿不难办到……”

左琛的手机响了,顾暖就先不说了,只见左琛接了,一句话没说开了免提。

“呵呵……只要这个姓董的不是什么大人物就行,不管人在哪儿犯事,大事小事到我这儿都是麻烦事儿,到时让人打我电话,我安排人直接出警,里面也给你安排妥当,配合左大领导你成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年轻。

“改日一起喝酒。”左琛说完,挂了,笑着看顾暖,点了支烟。

两人皆是笑,左琛脸上是难言的满足与宠溺,顾暖笑的同时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他有了想法并在安排,而且,两个人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这种连在两个人心里的滋味无法形容。

“你快掐我一下,这不是真的吧?”顾暖往前凑,把手伸了过去给他掐。

“是真的。”左琛没有掐她,握住了她的手指,顾暖往回抽,左琛握的更加牢固,凝视着她说,“有一处不同,我想一次性把他送进去弄老实,也许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的心思比我细腻。还是你的想法比我的可行,董国盛为林铮做过亏心事,第一次进去林铮会赶去帮他也说不定,按你说的,让董国盛这种小事犯事先成自然,到了林铮懒得管时,他在里面只有任人鱼肉。”叫天天不应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顾暖暗暗的问老天:究竟是谁入了谁的心这样深?这般相近。

左琛意外,从来就是再没有谁能代替她的地位,经此一事,左琛真挚地让自己对她的执着永无期限,她的以后,因何都不可以漂浮不定。

出去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没有雨伞,小店不为客备伞,左琛脱下西装外套遮挡,顾暖被他拉近胸膛处,没有办法了,顾暖和他在西装下往车边跑,车的前身靠小店的牌匾屋檐下,刚跑到地方,顾暖还没钻出来,就被他用力一揽紧紧抱住。

顾暖心跳强烈,他很坚硬,那只大手轻轻来回抚摸她的背,略潮湿的西装下,左琛温柔的吻印在她额头上不动,低沉道,“答应你要休息休息,可一个人时,总是无法入睡。”

他的声音,就如同此刻天与地之间这丝丝绕绕的细雨,分外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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