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可造之材，没有什么很客观的标准。当然，有些人确实天赋异禀，这个另当别论。但大多数人，论天赋和资质，其实都差不多。后来成就的大与小，不过后天努力程度不同罢了。
我说他俩正直，主要是看他们是否会玩恩负义，过河拆桥。要如此断定一人，也确实不容易。所以，虽然之前我已经判断他们在这方面很正直，但我还是要测试一下。
于是，我便把自己变成一个他们所憎恶的一个形象。同时，我又很真心的提携他们。我要看看，当我得到少爷重用的关键时候，他俩会否背地里给我捅刀子。结果，我很满意，他们没有。”
“在这件事上，你却是功利的可以。”孙维梁摇头，“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你确实有冷血的因子。”
“我当然有！否则也不会随便将自己塑造成冷血无情的形象。我一向认为，做事，只有摒弃感情的投入，才能做到尽可能的理智，才能看清事情的真相，并把握住对自己最为有利的一面。一旦投入了感情，就会被感情影响判断，从而导致判断出现偏差。”
“是因为你的女朋友遇害你才总结出这个教训吗？”孙维梁小心翼翼的问道。
“正是！”孙维梁说道，“事后，我曾反复的想，当时我怎么做，才能救出女朋友。最后我发现，如果当时我不是救人心切，直接投入到救人的行动中去，而是不管不顾，继续一门心思完成任务。敌人意识不到女朋友对我的重要性，或许就不会那么折磨她，更不会那么快残忍的将她杀害。
只要有时间，就算不是我，牛卫的其他成员就有可能将我女朋友救出去。”
“可是，你的一贯表现，可不是冷血的表示，倒是相反。这又是怎么回事？”
“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刻意将自己变成一头冷血动物，以保持绝对的理智和清醒。但人不可能一直绷着，一直保持冷血，天长日久，整个人也就真变成冷血了。一个冷血的人，怎么与人打交道，怎么交朋友？一个大男人可以没有女朋友，可以不成家，在红楼瓦阁场合解决生理需求，但不能没有交际，没有朋友。任何时候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时间一长，心理就会产生变化，很难再是正常人了，这样的人，一般人都称呼为疯子。”
“执行任务的时候，你展示出来的是绝对冷血的一面；为了不让冷血因子完全控制自己，平日里，你又拼命展示自己的放荡不羁，将自己的交际因子拼命放大。若把冷血因子看作是病，那你的放荡不羁就是良药，虽然苦口，对你的病却有奇效。我这般理解，对吗？”孙维梁总结道。
“少爷总结的精辟，就是如此！”孙大军连连点头。
“你告诉我这些，目的何在？——我知道，像你这种常年执行任务的人，执行任务的思维模式早已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你的思维方式。即使在平日里，也习惯于目的性的思考、做事。若没有目的性，你的整个人就看上去非常焦躁。——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自己同样也是如此。”
“少爷难道也跟我一样，需要完成许多个任务吗？”孙大军很是惊讶，甚至忘记回答孙维梁的话，“有时候我对自己的一些表现，自己都感觉奇怪，现在听少爷这般一说，我才最终明白问题所在。——这不算是一种病态吧？”
“不算！大多成功人士，都有类似的体验。”孙维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