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安分的墨守成规的人，我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一片草原，一片沙漠一片大山，想用自己的脚，跨过草原，趟过沙漠，爬上那大山，看看山的那边是什么，所以大学毕业之后，我应该去美国，在硅谷里摸爬滚打那么几年，然后再回来。”
“所以，在2000年我毕业之前，我全力为你们服务，你是个不错的老板，但是我出国之后，就无能为力了，但是如果再回国，同等条件下，我优先选择你。”
秦海琼说的很直接，跟苏易了解的她的人生轨迹很符合，出国呆了几年，做到yahu的中层，然后回国，加盟了这个时候才刚刚起步的一家公司，成为高管。
方渐离听到秦海琼的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海琼，你非要出国么？其实留在国内，机会更多。”
“我要的不是机会，机会对于我们这样层次的人来说，遍地都是，伸手就可以抓住，比如现在，我们去周圣衣的公司，你觉得他会给我们什么待遇，恐怕不会低于苏易给我们的吧，但是，你不会去，我也不会去，因为我们心里有自己的梦想。”
秦海琼伸手指向方渐离，又指向自己，
“你想要在国内，创造一个属于方渐离的时代，我想要去国外，体验一下异域的风情，只是千帆掠尽的过客，终究会回来，那个时候，我们还是能在十字路口相遇。”
“在这之前，让我们好好珍惜相聚的时光，好么？”
说完，秦海琼的眼角已经出现泪水，转身，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他们两个人知道，对手，是一家公司，是十几名不比他们弱甚至经验还更加丰富的程序员。
对手的领头人，是一名短短三年就爬到燕京正方管理层的奇才。
这次的压力非常大。
苏易听着键盘啪啪啪啪的声音，方渐离没有说话，苏易看不到他的眼角有没有泪水。
只是这个结局，是苏易最想看到的，又是他不想看到的。
苏易考虑过，方渐离会不会走，秦海琼会不会走，他们两个如果这个时候放弃这个项目怎么办，毕竟如果按照合约来讲，他们坚持到完工，有没有后续维护，都完全没有问题了。
甚至苏易考虑过，他们两个回到帝都，跟周圣衣的公司合作，有了经验之后，一款崭新的软件完全可以在十几天之内就推出来。
这款新软件，得到的宣传，会超越球球，推广速度，会超越球球，取得的成就，也会超越球球。
所幸，这种事情没有发生，但是这一对恋人之间的分歧还是在此时公开了。
“谢谢你们支持，希望球球能够达到我预期的成绩，成功的时候，不会亏待你们的努力。”
苏易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空口白话，没有绝对的实力和成绩，你就是把股权给这两位一半，他们都看不上眼，现在帮忙，纯粹是责任感而已。
如果单纯为了钱，他们可以现在就离开，周圣衣给的二十万，拿到手一半就超过了苏易的付出。
深深的鞠了一躬，苏易转身离开，这场挑战来的太早了一些，还没有等球球长大，甚至说，还没有等球球破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