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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让爱,以血相溶(1 / 2)

泪眼迷离的环顾四周,清浅喃喃道:“既然不能兑现,为何要说许我一世的话。你骗人!”她微哑着嗓子,颤抖中混着她嘤嘤的呜咽。

树林的上方,几只飞鸟从夜色中划过。似乎是被她方才的嘶吼所惊扰。

一阵微风迎面拂来,卷着血腥之气缓缓而过。零星的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清浅呆呆的沿着飞鸟而过的方向看去,那几只鸟儿停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歇息丫。

目光所及之处,黑暗中似乎有点点微亮的银光在闪动。

清浅心中一紧,迅速站了起身,小跑过去。竟是一处黑暗中的大石,如此隐蔽的地方,若不是有这抹光亮的牵引,是很难在这样的夜间寻到的。

而吸引自己而来的,却是大石上的那个小水坑。水坑浅浅的波纹中,倒映着一抹银色的光影。

清浅细细的盯着水中灼灼的光影而看,似乎是…软剑媲。

待确定此光影就是软剑后,她心中大喜。

软剑,于那个男人而言,即便是再危险,也不会离身。

顺着光影反射的方向看去,她终是在黑暗中寻到那柄直直插在泥土中,轻轻摇曳着的软剑。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她顺着软剑的所在的方位缓缓朝前走着,在另一块大石的背后,她发现了倚靠着石壁静静而坐的男人。

他的头轻垂而下,一身月白的锦袍,几乎已染成了火红的锦袍。

清浅缓缓蹲下身子,小手颤抖着抚上了他轻阖的眉眼,指尖探上的温度,是几乎已冷凉。

她心脏猛的一收缩,双手缓缓捧起他的脸,他的重量全数都在她手中,毫无一点自主意识。

小手轻轻探上他的鼻息,是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的气息,心中忽的生了丝希望,她又将小手抚上了他的脖颈处。

似乎能感受到微弱的浅浅脉搏之动。

看着他轻阖的眉眼与苍白的唇,清浅鼻子一酸,哽咽着开口,“连澈。”

靠坐在大石旁的男人,却无任何回应。

泪珠,滴落在男人教鲜血染成的红袍上,轻溅出四散的水滴,而后迅速的溶入他的衣袍中。

“连澈…”带着浓重鼻音的轻唤声,缓缓从女子口中而出。

小手轻轻的摇晃着他的身子,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他的名字,喑哑的嗓音在树林中盈盈回荡。

可回应她的,只有那大石上的小水坑中岩壁滴答的水落声。

嗓音已哽咽到吐字含糊不清,她却仍是执着的唤着他。

她不知道他离去之后究竟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伤的到底有多重。

她只知道,他在哪里,她便在哪里。

轮回不灭。

不远处,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清浅一个激灵,将插在泥土内的软剑抽了出来,随即护在了连澈身旁。

浩浩荡荡的一批人缓缓而来,皆手执着火把,似要将整个树林照亮般。

“主子,发现谷云天的尸身。”一道粗犷的嗓音从不远处透来。

另一道略显惊讶的嗓音反问道:“如何死的?”

清浅不禁一凛,这人正是颜铭。

“剜心而死。”那嗓音粗犷的男人应道。

颜铭扫了眼地上横陈的尸体,沉声道:“竟夸口说自己的功夫能与连澈抗衡,势必会将之斩杀。”

“仔细找找有没有连澈的踪迹。”颜铭微眯了眼眸,将四周环顾了一遍。并未发现清浅的影子,他提着的心,终是放下了。

在拦截连彦之时,当听到属下回禀谷云天私自吩咐连苏清浅也一道追杀时,他便亲自带了一批人追赶而来。

他手下的人找了一圈,回来向他禀报,“主子,这些尸身中,并无连澈的。”

颜铭眸光一敛,将地上的尸体扫了一遍。那如堆的尸体四周,散落了好些残肢断骸,而胸口上有血窟窿的尸体,也不只谷云天那一具。

这连澈的武功果然霸道,按照他带清浅逃出流霜镇时所受的伤,和目前地上的惨烈状况来看。

想必他也是快油尽灯枯了。

这镇外早早就埋伏有人,并未听人汇报说是有人来支援。从这些尸体的状况看,确实是连澈的武功招式。

既然如此,他定是跑不远,想必就在这附近。

“就在这附近找,一寸一寸的给我翻,定要将人找出来。”颜铭嗓音微沉,缓缓开口。

“是。”众人齐声应道。

隐在大石后的清浅心下一沉,紧紧的握着剑柄。

颜铭的手下四散开来,细细搜索着,其中有几人更是朝着清浅与连澈所在的方向而来。

随着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来近,清浅小手握着剑柄的力道,也是愈来愈大。

心再次颤抖了开来,那因紧张而强袭的心跳声,似乎连她自己都能听到。

若是被他们发现了,那么连澈一定会死。她也会用手中这柄软剑同他死在一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传来了另一道声音,“主子,在另一边的小屋中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与此同时,原本就要靠近大石的二人忽的顿住了脚步,返身朝后方走去。

“这里可有何发现?”颜铭沉幽的嗓音再次响起。

几名手下立刻应道:“并无任何发现。”

颜铭点了点头,朝方才那名禀报小屋踪迹的人开口道:“在哪发现的?带路。”

众人举着火把,一道朝小屋的方向而去,片刻后,此处再次恢复了一片黑暗。

待所有的响动都远去后,清浅看向了依然静静坐着的连澈。

不能再留在此处了,若颜铭去过小屋后寻不到人,势必会再折返而来。

忽然想起连澈离开之时,说树林的北面有个村落。

学着平日里他收剑的模样,清浅将软剑收在了腰间。吃力的将他扶起,朝自己肩膀上一耷,他的重量瞬间让她颤抖了几分。

咬了咬牙,她稍稍适应了片刻后,开始步履不稳的连背带拖的开始前行。还未走出几步,她的双腿便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他很重。

并不遥远的距离,清浅却行的异常艰难缓慢。额际铺满了细密的汗珠,因要承受极大的重量而前行,她肩胛处的伤口撕裂的更加厉害了。

汗珠顺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下,淌至了伤口处,那是一抹锥心的痛。可她却死死的咬着牙,不吭一声。

一路上,好多次她都险些将他摔在了地上。但清浅却死死撑住,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不可让他再受伤,哪怕是一点都不行。

若是换做以前,她定然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能背着一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人走如此远的路。

但事实却是,她做到了。

身子似乎已失了所有只觉,但若没有只觉,她又怎会这样死死的撑住。就如木偶般,机械的重复着每一样动作。

她现在其实已是极累,身子仿佛已不属于自己。但大脑的意识却还在清晰的提醒着她,必须撑住。

她不能让自己停下,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渐渐变冷。

但她还是心存了一丝希望。

那便是要找到那个村子,村子里或许有郎中。

艰难的挪动着剧烈颤抖的双腿,清浅终是支撑着来到了村口。

一个在村口捡拾柴火的瘦高小伙最先发现了他们。他有些胆怯的缓缓靠近了一些,细细的打量着他们。

这个纤细瘦弱的女子,竟是背着一个比自己身形要高大许多的男子。这男子似乎受了极重的伤,一身的衣袍都给染成了血色。

而那女子似乎也伤的不轻。目光投向她的双脚,每迈出一步,她双腿都在颤抖。

但却是一直这样死撑着。

她究竟背着这个男子走了多远?

此时,眼前的女子似乎发现了他的存在。停下脚步,她抬头看向了自己。

映入视线的,是一张苍白到极点的小脸,原本空洞的双眸似乎因为什么瞬间染上光彩。

“求求你,救救他。”混着淡淡哽咽的嗓音缓缓从她唇间而出。

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小伙一路急急的跑着,一旁过路的村民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好奇道:“林贵,你这般着急是干什么?赶去投胎吗?不是答应和我一道喝酒的吗?”

薛林贵头也不回的继续奔着,只是应道:“我去找弘夫子。有急事,改日再找你。”

弘夫子,是这个村里唯一会识字的老人家。大家都只知他会教书识字,但却不知他竟也是会医术的。

但是,薛林贵知道。因为有一次他无意中曾看见弘夫子替一只跌伤的羊接骨。

他不知道弘夫子的医术是否能救回那个男子的性命,但是他想尽全力帮助这个女子。

刚进门,薛林贵一眼便瞧见了弘夫子,二话没说,便硬拽着他走了出去,且急急开口道:“夫子,跟我走。”

他将方才在村口遇见的二人安排在自己家中的客屋里。拉着弘夫子推门而入,他开口道:“姑娘,我把弘夫子带来了。”

清浅瞥了眼躺在床榻上的连澈,忙朝弘夫子走来,急急开口道:“弘夫子,求求你,救救他。”

弘夫子看了眼床塌上躺着的男子,应道:“姑娘,你让老夫替小动物接骨,尚还可行。这医治人,实是为难老夫了。且这床榻上的,分明是个死人。”

清浅大怔,心中一片冷凉,慌乱之下她急急的拉上了弘夫子的左手,重重一跪,“他尚有气息,他还活着。求求你,救救他。”

弘夫子洞悉力极为敏锐,一瞬便发现了这女子的右臂似乎有问题。转眼看向她的双脚,她的一双绣鞋已被磨破,隐隐有血渗了出来。

眸光一暗,他开口道:“你背着他走了多远?”

清浅楞了楞,这夫子竟是能看出来,她忙应道:“我也不知道到底背着他走了多远,只知道那附近有片银杏林。”

听得她的言语,弘夫子大惊,她竟然背着床榻上的男子走了如此远。难怪右肩会被压到脱位。

可她却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一心一意只想着那个男子。

唇角微扬,他笑了笑,“罢了,罢了。老夫这辈子就栽在一个情字上。便帮你一回吧。快起来。”

清浅点了点头,站了起身。

“你肩膀脱位时间不宜太久,我先帮你复位吧。”弘夫子缓缓开口。

清浅却是摇了摇头,“不用,夫子还是先看他吧。”

她话音刚落,弘夫子便伸手擒上了她的肩头,一阵痛楚过后,她的肩膀复位了。

小手抚上不再疼痛的肩头,清浅微微一笑,果然是高人。

弘夫子缓缓行至床塌旁,坐了下来。

看着床榻上男子一身染血的衣袍,他寻到了一把剪刀,将男子的衣袍剪了开来。

瞬间,连澈身上的伤痕便全数露了出来。

清浅心中大恸,他褪去衣袍的上身,满布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几十处。

他竟伤得如此重。

鲜红的皮肉翻卷在外,有些还豁着大大的血口。而那裂口处,则是凝着浓稠的血块。

弘夫子接过薛林贵浸了清水的纱布,将连澈身上的血渍一一清理了一番。

待一切整理完毕后,弘夫子将指尖探上了他的手腕处。

只见他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

清浅心中大乱,几步上前,“他怎么样了?”

“他虽还活着,却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弘夫子眉眼一沉,缓缓开口。

清浅闻言一惊,竟是脱口吼道:“你胡说,他不会死。”

看着身旁情绪激动的女子,他却是没有半分生气,只是淡淡道:“方才我替他号脉,他的身体已亏损殆尽,虽内力也有损耗,但因他本身的内力极为深厚,所以活着,已是奇迹。”

若是能再延缓几日,以他之力,是可以治好的。医者总是在和时间赛跑,但时间往往也是最残酷的。

只是,他熬不过今夜了。

与谷云天一战,连澈已是用命去博。本就损耗的内力,他为了最后一击,冒着性命之忧再次用了迷蝶倾舞。

大量的内力损耗与气血倒流才让他如此油尽灯枯。

方才情绪还异常激动的女子一时间竟没了声响。弘夫子略显狐疑的转头看向了她。

她没有悲戚的痛哭,只是颇为专注的看着床榻上的男人。

好似要将他的眉眼,他唇角轻凝的弧度,深深在印刻在脑海中,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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