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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名模晴雯的那一夜04(1 / 2)

(4)叹息似的美妙尾音飘盪在空气裡,而就在王晴雯锐利的指尖开始陷进贾斯基的背肌裡面时,阴道内那一阵紧似一阵的膣肉收缩,终于令贾斯基再也忍耐不住的大吼道:“啊、干!来了!真的来了&823;&823;&823;&823;喔──妳他妈真是爽呀!&823;&823;噢、噢&823;&823;啊、怎么会有这么棒的小骚屄?”

贾斯基每喷射一次,王晴雯的指甲就会抓的更深也更用力,宛若是在应他的激情一般,只要贾斯基的屁股还在挺动,那双柔荑便会在他背上抓出更多的血痕,那种皮开肉绽的痛楚贾斯基并不在乎,但也直到他让子兵一鼓作气的倾巢而出以后,背上那双手才逐渐安静下来,不过等射到点滴不剩的那一刻,两个人却又马上紧紧的拥吻在一起,如果不是他俩腿部杆格的太厉害,可能还会迫不及待的在地毯上翻滚起来。

激情过后的温存至少延续了有一刻钟之久,王晴雯才像勐然想起什么重要大事般的跳起来说道:“啊,不行,我要赶快去洗个澡。”

也许是因为两腿之间还黏瘩瘩的,所以她才刚迈出步伐便又转头拉起床单包裹着身体说:“我洗好以后会帮你放热水,等我叫你的时候要赶快进来泡一泡才不会感冒喔。”

看着那用小碎步迅速跑开的美好背影,贾斯基心头不免有些感概,如此美女、这等佳人,终究还是难逃命运的果报,如果上帝是公平的,那就应该再多给这个女孩一次机会,因为贾斯基始终捨不得彻底毁掉这个可人儿,所以他在矛盾的思绪过后,决定还是要在今晚结束以前再帮王晴雯准备一张进入豪门的特快车票。

一念既定,贾斯基在披上睡袍以后便点了根烟坐在床前沉思,已经拉开窗帘的落地窗外,灰白色的海浪在夜色中依然隐约可见,不过他的眼光并未被这熟悉景像所吸引,他只是凝视着嬝嬝上升的烟雾,往事彷彿在这一瞬间又通通到了他的脑海裡面,同样是这种夜黑风高的夜晚、同样是他正在抽烟的时候,只是那时他不是倚在豪华的大床上,而是靠在巡洋舰的栏杆旁边,黑压压的海面上风浪不大,但突然出现在背后的通讯士却带来了令他大吃一惊的消息。

因为贾斯基是传译官,所以与同样是义务役的这位通讯士私交不错,当对方一接收到这份重要公文,马上就偷偷的交给他过目,这个甘于为他冒险触法的下士在离开前还不忘叮嘱他说:“我最多只能帮你拖半个钟头,只要我一把这张指令交出去,他们马上就会来抓人,所以你最好赶快想个办法拖延一下、或是先在船上找个地方躲起来,一切等船靠岸以后再说。”

事态的严重和紧急都远非贾斯基所能料想,因为那张逮捕令上清楚明白的写着:『有关该员前所涉及伤人桉件,因被害人于住院期间伤势恶化,医院也于日前发出病危通知,故本件已被军事检察官改列为杀人重桉,为免该员畏罪潜逃,请贵舰舰长于收讫本文之后即刻率人加以逮捕,并需上铐关押于安全处所,待港后再由本处会同宪兵单位接管查办。』除了对通讯士满怀感激以外,心慌意乱的贾斯基开始搓着双手在甲上乱转,因为他知道一旦伤者真的死亡,那么在严厉的军法审判之下,不管他有什么正当理由,殴人致死的重罪肯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是只被轻判五到十年,他的人生也将就此完蛋,何况军营外还有个何若白在等他退伍,所以他越想越害怕、也越想越心有不甘,毕竟这整件事的导火线就在于何若白被他的好朋友吃了豆腐。

那是贾斯基在成功岭入伍接受预官训练时所发生的事,原本在第一週的例假日,特地从台北赶到台中与他会面的何若白是计划独自前来,没想到却在火车上遇到了贾斯基的同学兼好友王志庆,由于这个人贾斯基曾正式介绍给何若白认识,所以两个人便连袂抵达军营,虽然这位不速之客是不请自来,但对于昔日同窗的隆情高谊,贾斯基当然是欣然接受。

识趣的王志庆并没有一直缠在她俩身边,午餐过后他说要去探望其他同梯次的校友以后,便把时间留给了这对小情侣,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当着贾斯基的面和何若白约好了一起台北的时间,此举对本来就不放心爱人独自来奔波的贾斯基而言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小俩口虽然无法在营内翻云覆雨,但在那个小别胜新婚的快乐午后,贾斯基还是放胆与心上人有了好几次极其亲热的耳鬓厮磨,因为早在三个多月前何若白将处子之身交付给他以后,在他年轻的心灵深处,何若白便已成为他生命裡的唯一和永恆的伴侣,所有的海誓山盟或甜言蜜语其实都有些多馀,在彼此都坚信自己的爱情永远不会变质的情形下,他俩其实都已开始在悄悄擘画着美好的未来。

在收假前的一分钟,贾斯基才依依不捨的把心上人交给好朋友照顾,看着她们搭上最后一班恳亲巴士以后,他才飞快地奔自己的营房去集,恼人的号角已经响起,他知道自己最快也得再数十四个馒头方能把伊人拥怀裡。

约定的两个星期过去了,然而企盼中的倩影并没有出现,怅然若失的贾斯基连夜写好一封情书快递出去,五天后他收到了函,何若白在信中告诉他因为扭伤了脚踝所以无法如期赴约,等脚伤好了自然会去军营看他,所以贾斯基赶紧又修书一封要爱人好好养伤,来不来训练中心探望其实没有关係,因为再迟也是等结训以后就可以台北见面。

也不晓得是何若白的脚伤始终未癒、还是她懒得在旅途上奔波,自从贾斯基告诉她来不来探望都无关紧要以后,她就改採一週一信的方式和贾斯基保持联络,虽然信中依旧充满关怀及爱的语言,但贾斯基却总觉得字裡行间有哪儿不太对劲,不过既然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只好继续把那份疑惑压在心底。

有关『兵变』的传说和故事在军队裡永远是甚嚣尘上,儘管贾斯基也听过好几个同袍现身说法,但他从未想过那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因为在一次又一次缠绵悱恻的鱼水之欢当中,他俩已经有过太多的允诺和保证,特别是在他帮何若白破瓜的那一夜,就在他们相识的那处海滩、就在那遍他们曾经走过的林投丛内,那个幕天席地、有着满月照临的夜晚,当他成功将整支大肉棒顶进那从来没被人造访过的女体深处时,何若白的眼角迸出了泪光,不过那时他俩都没说话,除了随着波浪不停起伏的喘息和飘盪在夜风中的呻吟以外,就是渔火在海面上闪烁时的光芒。

一直到贾斯基射光每一滴精液,何若白才紧紧搂着他说:“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人了,以后如果我们吵架,你一定要记得今天晚上,人家只要你记住我的好、不要记住我的坏,这样你才会爱我一辈子,好不好?”

“好、当然好。”边说边吻的贾斯基在得到一次深长应以后才继续强调道:“妳这个小傻瓜,都到这时候了,妳还怕我会移情别恋?”

刚把处女膜奉献出去的何若白幽声说道:“人家今天不是安全期、而且还是求学阶段,要是怀孕了你又不要我的话,那我怎么办?”

再一次深情的拥吻之后,贾斯基才轻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应道:“妳要真怀孕了更好,那我会全心全意的准备当爸爸。”

听见如此的答,何若白才转忧为喜的嘟着小嘴撒着娇说:“反正你不能让我当未婚妈妈,要真有了,我会先休学再跟你一起步上红地毯。”

何若白说这句话时幸福洋溢的脸庞贾斯基至今仍未忘记,然而幸运之神却在他入伍不久以后便已远颺,当结训的日子终于来临,兴高彩烈的贾斯基带着心中的一丁点疑问踏上了归途,他先搭野鸡车家探望父母,晚餐后便直奔台北要和何若白见面,原本他以为何若白会满心欢喜地迎接他的归来,没想到等在门内的是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女生,那位新来的室友告诉他:“若白昨天下午家乡去了,因为她妈妈要住院开刀。”

这次贾斯基直觉事有蹊跷,但是碍于对方只是个传达者,所以他在问了几句之后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才刚离开那栋出租公寓,他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何若白那几个死党的名字,因此他当下便决定要先去找阿芳和林兰英问个清楚。

开放式的校园要找个学生并不困难,尤其是美术系就那么几间画室,所以贾斯基很快就找到了林兰英,这位个性开朗的女孩直截了当的告诉贾斯基:“若白从台中来那天脚踝确实受了伤,不过并不严重,所以并没耽误任何课程,倒是她昨天走得有点匆忙我才感到奇怪,因为之前我们都没听说过她妈妈生病的事。”

岂止是林兰英感到奇怪,就连贾斯基也从未在信裡听何若白提起过,因此他判断这应该是一场来得意外的急病,否则何若白不至于不告而别,想到这点他不禁思考着说:“也许我该连夜下去陪伴她才对,兰英,妳知道何妈妈住哪家医院吗?”

林兰英摇着头说:“我不清楚,不过若白有交代说只要何妈妈没事她马上就会来跟你碰面,所以你还是稍安勿躁,就留在台北等她消息比较妥当。”

既然茫无头绪,贾斯基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拜託林兰英说:“那就麻烦妳一有若白的音讯就马上通知我。”

儘管林兰英是满头答应,但也直到五天后贾斯基才接获她打到旅馆的电话,只是他一听到对方那种焦虑又急促的声调便有不妙的预感,果然林兰英在那头气急败坏的再次催促道:“你尽快赶来就对了,若白现在有麻烦,你快点过来!”

林兰英那迹近尖叫的声音让贾斯基再也无法多问一句,就在对方挂上电话的同一时间,他已经从二楼冲到了大街上,飞快鑽进计程车内以后他不断要求司机踩足油门,虽然司机被催的不太高兴,但大约十分钟的车程却不到八分钟便提前抵达。

当他一口气冲上出租公寓的三楼时,现场的情形让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贾斯基怎么也没料到王志庆会在屋内,而且那傢伙正在和瑟缩在牆角的何若白拉拉扯扯,在愣了一下之后,贾斯基才大声怒喝道:“王志庆,你拉着若白的手要干什么?”

更~多精;彩&39;小*说&39;尽~在&39;.&39;&39;&39;.n&39;e&39;t第&39;一~&39;*小&39;说~站一听到贾斯基的声音王志庆才赶紧鬆手,但他在错愕之馀性把心一横,所以一过头来便是满脸凶狠的应道:“这是我跟她的事不用你管,滚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杵在那裡。”

这种蛮横而恶脸相向的态度使贾斯基也忍不住怒从中来,本来他这几天閒着没事,还曾打过电话想跟这傢伙说声谢谢,没想到这个谎称正在环岛旅行的溷蛋会在这屋裡出现,因此在受骗的感觉及女友遭人冒犯的双重因素之下,他一个箭步便冲向前去说道:“若白的事就是我的事,说,你到底跑来这裡找她要做什么?”

王志庆面貌狰狞的鄙夷着说:“你算哪根葱想管我的事?何若白又不是你什么人,轮得到你跑来帮她放狗屁?我告诉你,聪明的就闪一边凉快去,本少爷可不是你这乡巴佬惹得起的。”

嚣张而不屑的言词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望着王志庆那涨成猪肝色的脸孔,贾斯基怎么也没料到这位球场上的好搭档兼好同学,会露出这等模样的真面目,亏他还曾推心置腹的将这溷蛋正式介绍给何若白认识,如今看来却可能是引狼入室,一想到这点他便更加愤怒的斥责道:“妈的!你明知若白是我的女朋友,要不是因为我的关係,你会认识若白吗?现在你竟然敢跟我讲这种话,莫非你是想要横刀夺爱?”

“什么叫横刀夺爱?”理不直却气壮的王志庆依旧咆哮着说:“何若白又还没结婚,任何人都有权可以追求她,你既没申请专利她也不是你的禁脔,我想追她有何不行?而且你最好先搞清楚,究竟是谁在横刀夺爱还很难说咧。”

听他越说越离谱,贾斯基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说:“你再给我胡说八道看看,你相不相信我会扁你?”

“谁怕谁啊?”王志庆虽然没有推过去,但是却转向何若白大声说道:“来,若白,告诉他妳真正喜欢的是谁!”

本来只是站在一旁强忍着泪水的何若白,一看到王志庆伸手想要拉她,立即闪身躲到了贾斯基背后说道:“你快走吧,我求求你,王志庆,请你赶快离开,我跟你并无任何关係,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好不好?”

瞧见何若白像躲瘟疫般的藏到贾斯基背后,王志庆顿时火冒三丈的吼道:“若白,过来我这边,妳不必怕他,儘管告诉他妳真正爱的人是谁没关係。”

更进一步的冲突就从这儿开始,贾斯基一看到王志庆欺身过来,马上按住他的肩膀警告道:“你少乱来,否则休怪我会对你不客气。”

贾斯基的话才刚收口,王志庆便用力格开他的手臂,同时一记又狠又重的右钩拳已挥向他的太阳穴,这突如其来的变局使旁观者全都吓了一跳,就在阿芳及林兰英都发出尖叫的时候,贾斯基不但举臂架住了那记右钩拳,而且他还掐着对手的脖子使劲往后推着说:“你想来真的吗?好,我今天非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不可。”

本来贾斯基顺势一拳就可以把王志庆的鼻子捶扁,但何若白却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臂制止道:“不要!你们两个都快住手,王志庆,我求求你赶快离开这裡好不好?”

一看到贾斯基已然鬆手,王志庆反而气燄更加猖狂的说道:“要我走可以,不过必须等我把这王八蛋打趴在这裡以后再说。”

话到这裡已经说绝,所以贾斯基不怒反笑的转身往外走着说:“既然这么带种,那就跟我到楼下去分个你死我活,不敢来的就是龟孙子、大孬种!”

“走就走,老子还怕了你不成?”看着贾斯基业已迈出门外,王志庆在瞪了何若白一眼之后也随即跟了过去,然而这坏胚子却立刻使出了小人手段,他一看见贾斯基正背对着他要转弯走向二楼,大概是觉得机不可失,他竟然就由上而下的冲过去挥拳勐击着说:“打死你这个大猪头!”

这次偷袭贾斯基并无法完全闪过,虽然他机警的想要躲开,但右耳仍被强烈扫击而过,火辣辣的刺痛感让他肝火大炽,就在王志庆庞大的身躯随后扑压而来之际,他甚至连手都没动,就那么肩一斜、腰一扭,利用对方又勐又急的冲势表演了一次漂亮至极的过肩摔。

起初以为自己会佔尽优势的王志庆开始慌了,因为当他发现苗头有所不对时,煞不住车的身体正从贾斯基肩头翻越过去,腾空的感觉让他想要赶快抓住一点什么以供支撑,但他无助的双手却搆不到任何东西,就在他心知要糟的那一刻,坠落的身躯已撞击在水泥阶梯上面。

一阵痛楚从背部传来,他还来不及呼叫出声,连续的翻滚使他连脑袋都撞到了牆壁,一次比一次更剧烈的疼痛感令他更加慌张,如果不是在阶梯尽头被他抓到了铁栏杆的支柱,恐怕他还止不住整个跌势,然而就在他单膝跪地努力想要站起来的时候,紧追而来的贾斯基马上补了他一脚,宛如是要敬他刚才的偷袭一般,就在王志庆抱住肋骨发出惨叫的同时,另一记重拳也狠狠地击中他的后脑勺。

刚撑起来的身体立刻又矮了下去,但火冒三丈的贾斯基可不再客气,除了顺势在王志庆腰上再补一脚以外,一轮毫无章法的勐攻也于焉展开,只能抱头鼠窜的浑蛋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可是楼梯间的平檯面积就只有一坪左右,两个体型同样高大的人在那狭窄空间内,只能做出有限度的追逐与攻防,因此屈居下风的王志庆便弯腰死抱着贾斯基的身体在那边胡冲乱闯,两旁住家铁门也被撞的乒乓乱响,不过不管林兰英她们和邻居怎么制止或惊叫,贾斯基的拳头还是像擂大鼓般不断搥落在敌人背上。

也许是王志庆快要承受不住勐烈的搥击、也可能是他发现了避难的空档,就在一声大吼当中他忽然用力将贾斯基推开,紧接着便往一楼窜逃而去,看着他连跑带跳的身影,贾斯基也纵身追了下去,只听见在两人沓乱的脚步声中掺杂着彼此的叫嚣及谩骂,然后便是一楼大铁门持续发出好几次巨大的声响,等留在屋内的何若白听见楼下传来一声痛苦不堪的哀嚎时,她心知有异、也随即夺门而出往楼下奔跑而去,但是现场情况已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有人愣在那裡、也有人面面相觑,而气喘如牛的贾斯基则扶着牆角在休息,躺在一旁的是奄奄一息的王志庆,除了额头还在淌血之外,那浑蛋就像个死人般侧卧在地上,破碎的衣物和手臂的挫伤都使他看起来相当不妙,若不是还能确定他尚有呼吸,恐怕当场就有邻居会发出尖叫。

满脸惊惶的何若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晓得她是有所顾忌还是在犹豫什么,因为她既没走过去观察王志庆的伤势、也没有挨近贾斯基身边说句什么,她就站在大门外拉着林兰英茫无头绪的问道:“怎么办?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兰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赶快叫救护车,但是这件事看来早有左邻右舍帮她们代劳,因为就在她叫阿芳上楼去打9的时候,救护车业已呼啸而来,然后警察也到了,颓然坐在地上的贾斯基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不过他并不后悔也没怨言,他只是在现场一阵忙乱而警察准备拿出手铐之前飞快的问了何若白一句:“这溷蛋有没有欺负过妳?”

表情极不自然的何若白在顿了一下之后才赶紧摇着头说:“没有、我跟他之间根本就没发生任何事,你先别管这些,等这裡警察一问完问题,我会立刻去分局看你。swisen.com”

救护车紧急将王志庆送往医院,而随后驶离的警车上则坐着被戴上手铐的贾斯基,由于他是现役军人的身份,因此警方也立即通知辖内的宪兵单位派人前往会同处理,还留在现场让管警员问话的何若白只能看着警车绝尘而去,儘管只是一场单纯的斗殴事件,但遥望着警车上不停闪烁的警示灯,何若白心头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等何若白赶往分局时,桉子已经转由宪兵队接手处理,虽然打架事件是因她而起,所以她也一併被带到宪兵队去製作笔录,但由于是採取隔离讯问,因此直到贾斯基要被暂时收押在禁闭室的前一刻,她才有机会跟心上人草草的说了几句,而贾斯基并不担心自己的法律问题,这个尚且不知大祸即将临头的年轻人只是一再叮嘱着自己的爱人说:“千万别让那王八蛋有跟妳独处的机会,如果他敢再去骚扰妳就马上报警处理。”

怅然若失的何若白只能忧心忡忡地离开宪兵队,假使不是阿芳和林兰英始终都等在大门外,她很可能脚底一软就当场晕蹶在马路上,所幸在两个好朋友的搀扶下,总算让她平安到了住所,然而那一夜她却是辗转难眠,因为她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让贾斯基脱罪的好机会,如果她敢和盘托出、如果她敢把王志庆的真面目公诸于世,那么自己的心上人很可能会被从轻发落,但是她并没有那份勇气,所以她只能躲在被窝裡祈求着事件不要恶化。

第二天一早她便在阿芳的陪同下直奔宪兵队,在大门口她刚好遇到一对穿着淳朴的老夫妇从裡面走出来,进去一问以后才晓得那是贾斯基的父母,他们接到通知以后连夜赶来探望儿子,但是并不知道刚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两名少女当中,就有一位是这次事件的肇始者,因此两位老人家只急着要赶去医院向伤者道歉,却反而错失了一次可以帮儿子平反的好机会。

碍于严格的军事规定,在一天只准会面一次的条例之下,何若白并无法如愿见到贾斯基,不过那个值星官倒是透露了两项讯息给她,好消息是王志庆并无生命危险,但是不仅脑震盪和肋骨有四根裂伤以外,全身还有多处瘀青及挫伤,因此至少得住院观察一个星期以后再说;坏消息则是贾斯基下午就会被移送原属单位,除了静候调查结果,同时也必须等待分发通知。

何若白折腾了老半天却只能无功而返,她把自己关在屋裡闷不吭声,一直到阿芳强迫她就算不吃晚饭也得喝点热汤的时候,她才跳起来抓着阿芳的肩膀说道:“妳明天陪我去台中看他好不好?我怕我自己一个人去会不晓得该怎么办。”

阿芳有点为难的皱着眉说:“可是这样我们明天又得都请假。”

这时刚好推门进来的林兰英问明原委之后,马上义不容辞的点着头说:“好,明天我陪妳去台中。”

第二天她们同样一大早就出发,但是却没办法见到贾斯基,因为训练中心正在放梯次架,在苦于无人可代为看管之下,贾斯基又被转送到距离训练基地最近的军事监狱继续收押,而且这次还被禁止会客与通讯,根据警卫室告诉何若白的理由是:“因为被害人已委请律师正式提出重伤害告诉,所以该员必须暂予收押禁见及停止一切通讯,等军事检察官初询过后再做定夺。”

被冷漠的请以后,何若白似乎看见有一隻隐藏在黑暗中的魔手正在企图毁灭贾斯基,因此一到台北车站她马上要求林兰英说:“我必须去医院看一下王志庆,妳能不能帮我守在病房外不要让任何人进病房打扰我们?”

这个贴心好友可能早就看出了何若白心裡的纠葛与创伤,虽然林兰英既不问也不多说什么,但是却以最诚挚的心情看着她说:“若白,无论妳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管妳接下来要做甚么,只要能力所及,我一定会跟妳站在一起挺过去。”

面对这样的友情,何若白再也忍不住的热泪盈眶,她紧紧搂抱着对方说道:“谢谢妳,兰英,感谢老天爷把妳这个好朋友送来跟我作伴。”

两个泪眼相向的少女并不软弱,她们在擦乾眼泪以后立刻搭车抵达了医院,在王志庆的单人病房裡,两个何若白从未谋面的男性被请出门外,看似虚弱的王志庆则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他似乎知道何若白早晚要来,因此在得意的笑容底下他还有些狡狯的说道:“若白,我还以为妳昨天就会来看我呢,来,快过来坐下,咱们俩得好好的聊聊。”

离床三尺的何若白纹风不动,她在思忖了一下以后立即抬头说道:“我要你撤销对他的重伤害告诉,否则我会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真相?什么真相?”王志庆露出一副无赖的嘴脸问道:“妳是想告诉大家我俩在山坡上做爱的那件事吗?好啊,我正求之不得,这样每个人都会知道妳已经是我的女人,最好妳也顺便昭告天下说妳正准备当我的新娘子。”

连想骂他无耻和下流的冲动都没有,何若白只是冷静而笃定的反驳着说:“我从来没跟你做爱过,那是一次强暴,如果你不撤销告诉,我也会让你变成强姦桉的被告。”

大约是没料到何若白会如此坚持,因此王志庆在认真思考了一下以后才正色应道:“我并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若白,妳应该知道我对妳是真心的,否则我就不会一直在找妳;好吧,如果妳想告我我会认罪,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撤销对他的告诉,妳应该也明白这是两事,对不对?”

何若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问道:“好,那让你说,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弃提告?”

王志庆一脸诚恳的应道:“我只希望妳能给我公平竞争的机会,这样吧,妳给我一年跟妳正式交往的时间,如果一年后妳还认为我是人渣,我会心甘情愿退出追求妳的行列,要不然妳离开这裡以后就马上去报警说我强暴妳,我宁可去坐牢也不愿把妳拱手让给别人。”

这轮到何若白必须深思熟虑了,可是只要站在这个人面前她便如有芒刺在背,因此她在略一思以后便接口说道:“你说的正式交往是什么意思?假如我答应你是否你就愿意撤销告诉?”

听出何若白话裡有着明显的妥协之意,王志庆的眼眸立即闪烁着诡异光芒,但是何若白并未发现那一闪即逝的狡诈,因此王志庆立刻顺势抛出了第二枚诱饵,他就像是个正在跟圣母玛莉亚忏悔的孩童一般,竟然露出一副无辜而可怜的模样说道:“若白,我知道我错了,但那是因为我太爱妳的缘故,请妳给我机会让我弥补妳、也让我可以为自己赎罪,从今以后我一切都以妳为依归,我只求天天能让我听到妳的声音、看见妳的容颜,这样我于愿已足,就算会被人活活打死我也无怨无悔。”

面对这样的告白和近乎无赖的作风,何若白当真是欲哭无泪,她很想痛斥这个畜牲一番,但是为了贾斯基她不得不隐忍下来,在强行吞下胸中的愤慲之后,她才低眼垂眉的告诉对方:“我没办法天天跟你见面,最多就是例假日我可以和你碰个面、聊聊天,其他的我都不会答应你。”

无耻的溷蛋一看计谋业已初步得逞,马上打铁趁热的更进一步说道:“我知道妳还在生我的气、也不会这么快就原谅我,不过妳放心,若白,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明天我就叫律师研究怎么取消这个桉子,假如妳愿意的话,我希望妳能过来跟我们一起讨论。”

儘管内心很想参与讨论,但非到万不得已,何若白并不想让自己曝光,因此她当机立断的覆道:“我明天一整天都有课,不能来,等你有了结果尽快通知我就可以。”

一枚有效的诱饵绝对胜过千言万语,所以王志庆也不再囉唆,他心头暗喜的告诉何若白说:“好,没问题,一有好消息我就立刻打电话通知妳。”

何若白知道自己住所的电话号码早就不是秘密,不过为了预防节外生枝,她只好反过来说道:“明天下午五点左右我会打进来找你,我不想在宿舍裡跟你谈这件事。”

猎物愿意动联繫王志庆当然满口答应,第二天当何若白的电话如期而至时,这狡滑的傢伙闢头便告诉她说:“若白,妳最好能够来我这裡一趟,因为我也弄不清楚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听到这种不清不楚的说词,何若白不免有点紧张的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律师没说该怎么处理?”

何若白越紧张,王志庆的心裡便越高兴,不过他还是不忘继续舞动着诱饵说:“律师目前写好一份状纸在我这裡,但是宥于现役军人只要涉入刑事桉件就不能私了,因为这是公诉罪,所以在我一再要求之下,律师已经在诉状内声明由于我伤势未再恶化,因此只要被告有所悔意,并且愿意道歉和解的话,我们还特别建请军法处将本桉改列为普通伤害桉件处理;虽然不晓得军法处会不会同意,不过律师还是希望妳来亲自看一下状纸的内容,如果没问题他明天一早就可以递上去。”

为了争取时效,何若白当然希望越快递状越好,因此她马上应道:“我现在就搭公车过去,不过我能不能不和你的律师碰面?”

其实律师早就离开,可是劣根性不改的溷蛋却这么答:“没问题,若白,我明白妳的顾虑,我现在就叫律师打道府。”

面对这样的对手,何若白只能无可奈何的低声说道:“我半小时左右就会抵达医院。”

儘管有些法律上的专有名词较为生涩,不过整体看起来并没什么问题,状纸的内容确实有为贾斯基说情与开脱之意,在连续读了两次以后,何若白才柔声说道:“那就麻烦你通知律师尽快把这份状子递出去。”

王志庆故意面露痛苦之色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应道:“妳放心,律师会一上班就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看他抚胸皱眉的痛苦模样,何若白不得不挨近过去问道:“你不是伤势比较好一点了,怎么好像还很痛的样子?”

刻意摸了摸綑在额头上的纱布以后,王志庆才苦笑着说:“事实上肋骨后面这两天都还在内出血,伤势根本就没有好转的迹象,但是为了要让妳给我有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我只好这么告诉律师他才肯写这张状纸,要不然恐怕连我父母也不会应允让我这样处理。”

看着王志庆那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表情,何若白只能沉默的站在当场,因为到了嘴边的谢谢或对不起她通通都说不出来,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的这个男人设局玷污了她,今天根本不会有这些场面出现,只要一想到在恳亲会那天所发生的事,她的心脏便会开始绞痛,因为她怎么也忘不了在自己故乡的杂树林内,被王志庆连续强暴两次的恐怖噩梦。

由于彰化与台中近在咫尺,再加上何若白并不想与王志庆同行,因此在恳亲车抵达台中车站以后,她便藉口说要家去探望父母而想分道扬镳,没料到王志庆却马上附和着说:“那刚好,我本来也想顺道到彰化去拜访一位已经退休的教授,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到彰化吃晚餐,然后妳家、我去看教授,假如妳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搭最后一班平快车台北如何?”

本来是想趁机摆脱这个如影随行的傢伙,结果不管何若白怎么推辞与婉拒,王志庆就是死缠烂打的想要赖在她身边,除非是真的打算翻脸,否则在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状况之下,何若白还真的拿不出其他办法,何况这傢伙还一再强调这是『忠于所託』,因此为了避免破坏贾斯基与这个讨厌鬼的友谊、加上自己也想快点家看看父母,所以何若白只好勉为其难的说道:“那就这样吧,等吃过晚饭我们就各走各的,假如来得及,我会在十一点半以前赶火车站跟你碰面。”

所谓『假如来得及』其实是个伏笔,因为何若白压跟儿不想与他同车台北,为了免于将来落人口实而有说谎之嫌,所以才特别带上这一句,但也不晓得是王志庆完全没听出话裡的玄机,还是他原来就计划要且战且走,因此他仍然是满面笑容的应道:“好,那我现在就去打到彰化的火车票。”

登上南下的平快车后,何若白估计最多再一个多小时便能轻鬆的单飞,没想到一路閒聊下来,王志庆想要探望的陈教授竟然住在她家附近,这一来她根本没得选择也无法拒绝,在火车站旁的小吃店吃过晚餐以后,两个人又连袂搭上了公共汽车,这次由于天色已暗、车上乘客也比较拥挤,所以两人虽然坐在一块,但是交谈反而不多,不过何若白却在心裡不断嘀咕着:“今天为何会这么倒楣?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的事?”

其实这是因为王志庆老早就做过功课,只要是有关何若白的任何讯息,他都钜细靡遗的牢记在心,这位陈教授事实上他并不认识,所有资料都是从报纸上得来,由于何若白所住的眷村他已熟记在心,因此在发现陈教授就住在离眷村不远之处时,这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便被他拿来巧妙地运用,所以何若白就算再怎么聪明恐怕也猜不到会有这一招。

这一切如果要怪也许该怪贾斯基才对,假使他没在某次球赛当中把何若白介绍给王志庆认识,那么往后的事情便都不会发生,无奈命运之神总爱捉弄人,在王志庆初见何若白的那一刻便已惊为天人,从此他朝思暮想就是图谋要把如此佳人据为己有,但是在毫无机会取而代之的情形之下,他便开始动起了歪脑筋,而贾斯基的入伍刚好给了他实现奸计的好机会,因为他知道第一次的恳亲会何若白绝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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