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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名模晴雯的那一夜02(1 / 2)

(2)小花僮被男持人带下场时,『只有你能欣赏』的优美旋律正要进入首次高潮,四周的灯光忽然开始旋转,而也就在这时有两队人马一左一右的快走在舞台上,他们手上全都捧着玫瑰花,红色的在左、黄色的在右,就像训练精良的军队一般,他们不停地来往穿梭,有条不紊的在台上排列着花朵,刚开始时大家看的有些眼花缭乱,因为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像是在上演走马灯,就连身为女角的王晴雯似乎也完全不知个所以然,等到心形的大图桉依稀显现时,立即有观众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尖叫声。

是的,那正是一颗由大量花朵铺成的大红心,在两圈镶边红花中间还留下可供人通行的小小步道,中央部份则是以黄玫瑰堆迭而成,从高空镜头鸟瞰下去,凸起的圆心看起来层次分明、并且有种毛茸茸的感觉,而王晴雯就站在两弧线交接的凹陷处,那情况就犹如一位刚被加冕过的年轻女王,凭着她无边无际的魅力,使整个世界都自动归顺到她的脚下。

中西奏的乐曲终了之际,恰好也是象徵爱情与追求的红心完成之时,这幕插曲顿时赢得了满堂彩,现场观众全都站起来不断的鼓掌,而泪眼婆娑的超级名模这也不再避忌的四处张望,她甚至还两度转身看着通往后台的黑色布幔,然而除了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走动以外,那个她渴望发现的身影却再也没有露面。

持人又适时发挥了功能,在吁请观众重新落座以后,他们丝毫都不拖泥带水,女持人立即推出了有奖徵答的题目:“请问,在我们冠军得的面前,总共有多少朵玫瑰?请注意,红色跟黄色都是玫瑰花,但是王晴雯小姐所抱的捧花不算,因为那是香水,换句话说,就是舞台上那颗用鲜花组而成的大红心总共用了多少朵玫瑰?”

基于奖品是保证送出,所以并没有时间限制,不过就在现场抢答开始进行时,有个人却悄悄离开了体育馆,那是贾斯基,他一鑽入等在场外的加长型大房车便吩咐司机说:“把电视打开、声音转大一点。”

虽然他还想瞭解场内的状况,可是并不想继续留在裡头,因为王晴雯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他几乎都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必须透过摄影机的镜头,但一切与他所预想的都差不多,那个原本拒他于千里之外的俏佳人,如今已不止一次流下感动的眼泪,而贾斯基费尽苦心且不惜花耗钜资,所期待的也不过就是想看到那几个画面,或许在别人眼中那只是美人儿多愁善感的一时表现而已,但对贾斯基而言这却是掳获女性芳心的重要一步,因为这个男人比谁都清楚,一个你可以让她心花怒放的女人,她的花心也就愿意为你尽情地绽放。

为了这个夜晚,喜欢开快车风驰电掣的贾斯基,把他的法拉利及蓝宝坚尼都摆在车库裡,向来不在乎玩命的他,今晚却小心翼翼的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即使是手脚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擦伤或碰撞,他也尽量在避免,所以虽然坐在防弹又防爆的豪华大车裡,他还是不准司机有随意超车的举动,因为即将到来的这一刻他已经佈局多时、也等待了许久,当一个梦想唾手可得之时,这个随时可以风裡来、浪裡去的壮汉,竟然也开始有点患得患失。

大房车没多久便转进蜿蜒的山路,而也就在这时有人猜中了一万九千九九十九朵玫瑰的正确数目,得奖人是个平面媒体的男记者,持人已经在问他两张机票要怎么使用,看到这裡贾斯基忽然福至心灵的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奖项是安排要由刚出炉的超级名模王晴雯来颁发,因此他马上拨手机给跟在后头那辆车上的秘书说:“安排给每个记者送支8k的金笔,散场前务必让他们全都拿到兑换卷,明天他们才可以自己去店裡领。”

今晚不只要让王晴雯高兴、贾斯基也想让自己更加开心,他心血来潮的想到赠送金笔这一招,为的就是希望各家媒体都能为这场大赛多美言几句,当然,此举的最大受益者一定是刚夺得后冠的那个人,如此一来贾斯基不仅可以搏得美人一笑、对王晴雯的知名度亦会有更大的提升。

车子就将抵达贾斯基设立在山腰上的私人招待所,他之所以选择这裡当今晚的欢乐窝,图的就是方便和迅速,因为这裡距离举办大赛的体育馆只需二十分钟车程,等王晴雯享受过所有的荣耀、讚美与恩宠,等所有的访问都一一结束以后,这个可以看见一湾海浪的优美场所,便是贾斯基准备和她共进消夜的地方,现在,宫廷式的电动大门已经慢慢敞开、一场属于黑夜的恩怨情仇也正缓缓拉开序幕。

摒退所有下属之后,贾斯基独自坐在黝暗的凉亭裡,每当他需要思考或冥想的时候,他便不许任何人在庭院裡点灯,因为唯有在这种氛围裡,他才能彻底聆赏海洋的气息,即使只是远在山脚下的一波波小潮汐,也总是能让他的心情澎湃不已,打从少年时期开始,他便爱上了大海的广漠与变幻不定的风情,无论是夏日或严冬,他只要一有空便忙着往海边跑,所以那个跟他同样喜欢看海的美术系女孩便成了他疯狂追求的对象。

他与何若白邂逅在一处黄昏的沙滩上,那天两个命裡注定要撞在一起的才子佳人,一个拿着单眼相机在海边到处取景、一个正站在林投丛边画着速写,当贾斯基一边后退一边想要拍摄沙丘落日的美景时,背部忽然碰到了一样东西,原本他以为是有树木阻路,谁晓得他才刚一头便听见有个带着磁性的女音责问着说:“你干嘛故意这样走路?”

声音的人是个长髮飘逸、身材匀称动人的女孩子,一袭白色的纺纱洋装迎着海风紧紧贴住她半个身子,使得她那玲珑有緻的好体态可以优点尽现,本来对她那种刁鑽的语气贾斯基正想反击,但是当他看见已经转身过来的何若白时,他竟然呆住了,因为那亭亭玉立的身影、以及那对好像会说话的大眼睛,完完全全就是他最喜爱的类型,如果说人间有传奇的话,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就置身在一则神话当中。

女性的美也许有数万种不同的风情,但眼前这位眼神严厉、双唇紧闭的女孩却美的令人窒息,也美的让贾斯基忘了自己该说点什么,因为这女孩从头髮到脚尖的每一道线条都如此完美和动人,儘管她是赤足站在沙坑裡,可是就连她的脚趾头看起来都那么雅致,可能是贾斯基的样子有点像白痴或色狼,所以女孩子又冷冷的问道:“你一直这样看我干什么?”

这下子贾斯基总算过神来,在搔搔头又比了个毫无意义的手势之后,他才支吾着说:“喔,我刚刚是在取景&823;&823;&823;&823;所以才不小心撞到妳&823;&823;。”

女孩子瞥了下他用左手捧握住的机械单眼,再瞄了瞄他斜背着的防尘器材袋说:“好像还挺专业的,玩多久了?”

一听女孩如此问话,贾斯基机巧灵变的个性立刻活了过来,刚才他是震慑于惊天之美,此刻则已起了追求之心,虽然他一向眼高于顶,一般姿色中上的女孩他都还看不在眼裡,但是当真正触电的感觉降临时,他可是懂得把握机会的,所以他马上连消带打的应道:“从高一玩到现在,就独锺这牌子的机械单眼;妳呢?画图画几年了?看样子妳应该是个绘画高手。”

何若白抱着八开速写本的模样确实是既好看又像个行家,不过这位风姿绰约的美少女却依旧用挑衅的语气覆道:“你管我画几年了?还绘画高手咧,一副充内行的模样,我问你,你真的懂美术吗?”

虽然对手显得盛气凌人又有些刁蛮,但只要她肯继续对话并且还附带提出问题,那就表示她有意愿想要多聊几句,否则绝不会有任何女孩肯杵在那裡等待答桉,所以反应极快的贾斯基立即面露无奈的应道:“我就是图画不好才转而学习摄影,可是一样玩的七零兼八落,反正美术这东西对我而言就是很难搞定,不过即使只能沾沾边,我想我这辈子始终都会对它们很感兴趣。”

美少女故意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瞟着他说:“嗯,看你也不像很聪明的样子,难怪学什么都学不好,不过你也大可不必自卑,反正各行各业的名家本来就不会太多。”

贾斯基对自己的外表和内涵一向都很有自信,看到这女孩似乎一面在试探他、一面在施展欲擒故纵的手法,为了要确定自己内心的臆测,他性单刀直入的问道:“那不知正站在我面前的名家是否愿意收个资质鲁钝的笨小孩当学生?如果能这样的话,这个笨小孩的自尊心一定会提高不少。”

本来是想小小奚落人家一下,没想到会被对方反将一军,何若白一发现这个愣头青并非省油的灯,心念一转之后又随即说道:“一来这裡好像没什么名家在场、二来有些事情得太阳打从西边出来才有可能发生。”

原以为自己这招太极拳打的相当好,所以何若白还摆出一种儘管放马过来的姿态望着对方,谁知道贾斯基却像是早有准备似的答道:“我看还是这样好了,为了避免破坏大自然现象,乾脆就妳指导我画图、而我则传授妳几招独门的摄影技巧当报如何?”

何若白当然晓得对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眼前这大个子看起来实在还挺顺眼,但是基于少女的矜持与自尊,她还是得不假辞色的说道:“好是好,只可惜本人对当老师一点兴趣都没有。”

听出了美女预留空间的说法,贾斯基决定立刻出击,只见他忽然用右手抓起相机挥舞着说:“没关係,妳不想当老师可以,但是妳这个学生我可收定了。”

清脆的快门声连续响了四、五次,等何若白髮觉不对时,贾斯基的抢拍行动早已完成,看到对方单手持机不停摇晃的得意模样,何若白不禁有点气结的嘟着嘴说:“谁准你偷拍的?马上把我的照片洗掉!”

贾斯基满脸无辜的摊着手说:“小姐,我刚刚是拍在妳背后接吻的那两隻海鸟,哪来妳的照片啊?”

遇到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无赖,何若白不由得杏眼圆睁的低斥道:“我不管,我要你现在就把底片抽出来给我。”

看到美女一脸寒霜却更加美艳的娇俏模样,贾斯基只好语带无奈的嘀咕道:“好吧,给妳就给妳,明明背后有一大群海鸟也不头看一下,害我要白白损失一捲底片和二十几个好镜头。”

听对方这么一说,何若白不得不半信半疑的头望去,谁知她这一眸却让自己下了一跳,因为在她背后岂止是两隻海鸟,光是在霞光中飞翔的就不知有几十隻,更别说那些早就在沙地上休憩的鸟群了,她在心头一震之后,连忙头疾声说道:“唉,不要!你千万别把底片抽出来曝光掉。”

其实这她可是冲到了人家面前还把柔荑按在相机上,不,正确一点说是按在贾斯基的手背上,等她发现这一点时,不由得满脸通红的赶紧把手缩去,而贾斯基则是饶富趣味的看着她微笑道:“还好,只差半秒钟就要毁了我这一整天的心血。”

自觉理亏的何若白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般,两手藏在背后绞来绞去的绞了老半天,然后才低着头怯声说道:“可是,你还是骗我&823;&823;&823;&823;根本就没有两隻海鸟在接吻&823;&823;&823;&823;。”

看到美女说完话后才敢抬头偷偷看人的憨痴表情,再加上她不时踮起脚尖的不安模样,那种天真无邪的清纯气质差点就让贾斯基看呆了,假如不是他深知这类美妙画面总是稍纵即逝的话,他很可能就站在当场傻傻的继续看下去而已,幸好他还记得自己手上有功能一流的单眼相机,所以就在念头电转之下,他忽然飞快的行动起来,只听快门连响三声,变换焦距和移位取景的动作业已一气呵成,别说何若白会来不及反应,就连贾斯基也对这支35~~25的长镜头大感满意。

可能是夕阳正艳的缘故,何若白的脸颊似乎比之前又更绯红了些,这次她虽然还是在抗议,然而却是一副低眼垂眉、不胜娇羞的神态,只见她一边用右脚踢着沙子、一边轻声的埋怨道:“你看、你又不尊重人家了,老是这样乱拍&823;&823;&823;&823;。”

“放心!”贾斯基自信满满的应道:“保证每张都是杰作,等照片洗出来妳就知道我的工夫有多棒,当然,最要的是因为女角本人就非常漂亮。”

这招连吹带捧,夸自己也讚别人的说辞,就算何若白还想再发脾气恐怕也找不到理由,不过对于照片可能外流她还是有所顾忌,因此她还是故意着脸说:“不行!我就是不放心,谁晓得你要把我的照片拿去干什么?”

女孩子有这种顾虑绝对是天经地义,只是何若白的话裡又给对手预留了不少空间,因此她话才说完人家便顺理成章的接道:“那简单,只要我们两个一起去把照片冲洗出来不就没问题了?”

“这样问题更大!”何若白有点跳脚的说:“谁要跟你一起去洗照片?你想的美咧。”

本来人家也没冀望她会上当,所以贾斯基马上答道:“那也没问题,只要妳把或电话告诉我,我保证到时候把照片和底片都亲手奉上。”

愣头青终于说出了最后的目的,儘管何若白并不讨厌这傢伙,但就这样被绑鸭子上架她还是心有不甘,因此她还是刻意推托着说:“亲手奉上就不必了,寄到我们学校来就好。”

贾斯基点着头说:“也行,只要贵校不是在月球上就好,现在,烦请告知详细资料。”

向来都让男孩子感到不好对付的何若白,总觉得自己今天是节节败退,所以为了扳一城,她忽然心生一计的应道:“我将来一定要当几年老师,美术系,二年级。”

她如此答其实是带点技巧、却也透露出了她是个公费生,这表示她有分之九十五以上不是家境富裕的学生,贾斯基完全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当然也马上明白她是就读哪所大学,因此这个四肢发达、头脑却不简单的大个子立即又追问道:“很好,最后就是请问芳名了?”

何若白沉吟了一下才应道:“林兰英,双木林、兰花的兰、英国的英,你信封上就写林兰英我便能收到。”

贾斯基才刚想答,却忽然有个女孩子从林投丛的另一边冒出头来嚷道:“若白,是妳在叫我吗?我跟阿芳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待会儿我们就过去找妳。”

美人儿这下子糗大了,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才刚一使坏就被同伴给穿帮,她既懊恼又尴尬的顿着脚低啐道:“这死兰英,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才跑出来乱搅局?”

“别怪她。”满脸笑容的贾斯基倒是挺开心的说道:“本来我就觉得林兰英这名字没有妳的人漂亮,果然,还是若白好,若白这名字跟妳才匹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若白驹之过隙』的若白吧?”

明明人家是在帮她缓颊,可是美人儿还是硬使着小性子娇嗔道:“你管我是黑马或白驹,我就是高兴要骗你,怎么样?”

贾斯基还是陪着笑脸说道:“很正常,在这种情况下妳不骗我才奇怪,不过既然名字都不小心被我知道了,何不连尊姓一起告知呢?”

这次何若白的脸色可就缓和多了,她一边踱着方步好像在找东西、一边偏头望着贾斯基说:“总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自己是个可疑份子,下次别再这样冒冒失失的跑出来吓人了,否则当心有人会报警抓你。”

看着美女那副得理不饶人的表情,贾斯基马上顺着她的意思应道:“有道理,不过只要我能早点知道妳的尊姓大名,下次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

能考上美术系的女孩怎么可能笨到哪裡去,因此贾斯基话刚说完,美人儿立即嗤之以鼻的捉弄着他说:“少来,本姑娘就是不告诉你,有本事就自己拿份家姓去慢慢卜卦吧。”

美人儿原以为这招够损也够绝,哪晓得贾斯基都还未话,半路裡已经有人在她背后喊道:“何若白,妳怎么把鞋子跟背包丢在这裡?现在是涨潮耶,妳不怕等一下被水淹掉吗?”

“老天!”何若白摸着自己的额头作发烧状说:“今天有彗星撞到地球吗?怎么每个人都故意和我作对?”

又是『喀嚓』一声之后,贾斯基才无比高兴的说道:“嗯,何若白,果然是好名字,而且连潮水都来帮忙,这就表示我们两个一定会有好结果。”

已经懒得争辩的美人儿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你还敢拍?你再拍的话,我就把你的相机丢到海裡去喂鲨鱼。”

虽然看起来是疾言厉色,但贾斯基知道何若白并没有在生气,所以他依旧面带微笑的说道:“只要妳喜欢,就算想把我整个人丢到海裡也没关係,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先去抢救妳的鞋子和背包才比较正确?”

被他这一提醒,何若白才有点紧张的头张望着说:“糟了!难道阿芳没帮我收拾?”

在她背后除了成群海鸟和两条大枯木躺在沙滩上以外,根本就看不到半个人影,因为她和贾斯基是处身在沙滩边缘的林投丛内,除非她们往一旁多走几步,否则外面的人也很难瞧见这头的动静,可能是晚霞正在逐渐转红、也或许是她突然发觉孤男寡女有些不妥,所以何若白在閤上速写本之后便转身打算离开,不过就在她要鑽进隐然成形的小道之前,她还是不忘丢下一句:“喂,记得把底片寄还给我喔,一张都不准少。”

等她匀称而姣好的身影消失以后,贾斯基才走向前去捡起掉在沙地上的6铅笔,这种厂牌的素描笔他家裡至少还有一整打,但是这支意义对他而言自有不同,所以他拿着那支只剩半截的铅笔,开心地顺着刚被留下的那道足迹走了过去。

更~多精;彩&39;小*说&39;尽~在&39;.&39;&39;&39;.n&39;e&39;t第&39;一~&39;*小&39;说~站果然不出贾斯基所料,有点傻眼的何若白正站在那裡踌躇不决,因为业已漫淹过来的晚潮早就把去路截断,原来那遍凹陷的沙滩早就变成了一条宽约五米的小河,除非她肯头另他途,要不然便得冒险涉水而过,但是很显然她有所顾虑,因为一来潮汐相当汹涌而快速、二来不管深度如何她的裙襬都很难不被弄湿,所以她只能僵在水边不知如何是好。

贾斯基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在她背后说道:“如果妳想往前走,没问题,因为水深现在只有两尺不到,绝对很安全,不过妳的洋装可能会碰到海水。”

何若白满腹狐疑的提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裡我常来。”贾斯基非常肯定的告诉她:“如果妳要绕路从林投丛这头去的话也可以,不过大约要多走十五分钟,而且妳又打赤脚,我怕妳的脚底会受伤。”

望着对面不远处还人影杂沓,但自己却被陷在这头进退两难,何若白不禁有些负气的嗔道:“都是你,要不是被你耽搁的话,我早就在那边准备打道府了。”

贾斯基今天脾气出奇的好,儘管人家又在怪他,但他却还是笑容可掬的应道:“好吧,既然是我的错,那就由我来想办法解决;妳说,究竟是想走水路还是旱路过去?”

何若白思了一下才答:“反正我不想鑽林投丛,你最好能变条独木舟让我自己划过去。”

“独木舟我是没有。”这贾斯基是存心要逗她,所以刻意装出忧愁的表情继续说道:“不过免费揹人爬山涉水的苦力这裡倒有一个,来,现在我就揹妳过去。”

眼看贾斯基真的当场矮身下来,何若白吓的赶紧闪到一旁嚷叫道:“少来这套,我警告你喔,你绝对不准碰我!”

看到她那种信以为真的表现,贾斯基忍不住哈哈大笑的说道:“好,既然这也不要,那就请上鸳鸯桥吧。”

何若白的双手依然紧紧缩在背后,她露出一副唯恐被野狗咬到的表情问道:“什么鸳鸯桥、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看到她紧张的模样,贾斯基这才正色的指着那两根大枯木说道:“那就是鸳鸯桥,专门为引渡困在这边的受难者而设置。”

鸳鸯桥就在十步开外,当何若白走到枯树干前面时,她一发现那些交错在一块的粗大枝枒,马上便确定这是一道安全的便桥,因为除了树干本身就有一尺多宽以外、有几支竖立的枯枝更可以当作扶手使用,所以高低虽然会有些落差,但大致而言还不算难走,不过慧黠聪明的她还是扬着眉毛盯着贾斯基问道:“这两棵枯树真的叫作鸳鸯桥?”

这次贾斯基老老实实的答道:“以前不是,不过从今以后它们就是鸳鸯桥了,我是说等我们走过去以后。”

“我就知道你准没安好心。”语气虽然略显不悦,但何若白的嘴角却有着一丝掩不住的笑意。

儘管美女没责怪他乱点鸳鸯谱,不过贾斯基的如意算盘也未能得逞,因为何若白紧接着便又说道:“麻烦你走在我前面开路,省得等一下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

眼看想趁机牵牵伊人的小手都不可能,贾斯基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应道:“不,还是妳走前面比较安全,万一有状况发生时,至少还有我这个后援。”

明知人家说的也不无道理,然而何若白就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她一边小心翼翼的站上枯树头、一边还不忘叮咛着说:“反正你别跟我走在一起、也不要故意害我就行了。”

贾斯基闻言立刻向后退了一大步说:“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看他那种诚惶诚恐的样子,何若白这才得意的迈开步伐笑道:“谅你也不敢胡乱作怪。”

人家并没吭声,不过却在等着看她好戏,果然何若白才刚跨出第三步便又停住了身子,因为她忽然发觉脚下的枯木好像在移动,而且在她眼前就有一根三尺高的枯枝挡住去路,除非是冒险侧身而过,否则她恐怕得手脚并用的爬上爬下,可是她手裡还拿着自己的速写本,行动起来很不方便,因此在踌躇了片刻之后,她只好朝后头挥着手说:“喂,这要怎么过去?”

正在侧拍她的贾斯基快门一鬆,三、两步便跳到她的背后笑道:“我就说这是鸳鸯桥嘛,一定要两个人的重量树干才不会飘浮,只要潮水涨到一半它们就会有点不稳,不过没关係,基本上它们不会位移超过半尺。”

“你说那么多干嘛?”何若白略为紧张的盯着脚下说:“我看的都有点头晕了,你快想办法让我过去啦。”

“这个简单。”贾斯基慢条斯理的伸出右手说:“一个是妳把手给我、我牵妳过去;另一个是妳把速写本给我,然后妳自己抓着树枝慢慢走过去,随妳选囉。”

何若白轻咬着下唇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才不太情愿的将速写本递给他说:“不准看裡面、也不能让它掉进水裡。”

贾斯基满心欢喜的接过来应道:“是、遵命!本人保证一定会用生命保护它。”

明明人家是正经八的在说话,可是何若白在再度前进以前还是低啐道:“有种人就是不能有一刻正经。”

反正没指名道姓,贾斯基也不想斗嘴,亦步亦趋紧跟在后的他,随时都和何若白保持着伸手可及的距离,这样他既可以在必要时出手相助、而且还能边走边翻阅着速写本,原先他并不期待能看见高水准的画作,然而一幅幅笔触生动、层次分明、构图优美的风景素描和花卉特写却跃然纸上,就连最难表现的透明水滴及人体筋脉,何若白竟然都能利用阴影效果完美的表达出来,这种专家级的程度着着实实让贾斯基吃了一惊。

已经画完大约八成纸张的速写本内,只有两张水彩及一幅蜡笔人像,其他都是铅笔素描为,虽然无法仔细欣赏,但贾斯基在快速翻阅的过程当中,早就注意到每一页都免不了会有的某些注记,有的是标明时间与日期、有的还特别加注取材地点或眉批及感言之类的东西,看着那些整齐而娟秀的字迹,他的心情竟然是涟漪阵阵,因为,眼前这个女孩实在是太完美了!

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没有一手好字,好像就少了一份该有的灵性与气质,对贾斯基而言这就是一项缺憾,美丽的外表并非吸引他的绝对因素,但如果有位美女样样兼俱,恐怕就连他这个极为挑剔的完美义者也得为之神魂颠倒了。

别看何若白好像举步维艰又全神贯注的在走便桥,事实上她可眼尖的很,贾斯基才刚翻完最后一页,她便站定身子头责问道:“叫你别看你还看、你这个人怎么老爱犯规?”

当场被捉个正着,使得贾斯基也只能讪笑道:“没办法,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今天会有点不正常,哈哈,可能是因为妳这本画册太有魔力吧。”

对这种迂迴式的讚美何若白好像不太苟同,她甩动了一下及肩的长髮嗔道:“哼,我要是有出画册的实力就好了,不过没被你嫌弃也算是勉强过关,我还真怕你会外行充内行的给我乱批一通。”

贾斯基扬了扬手裡的速写本说:“这种程度还怕人批评指教?能不能老实告诉我,妳是不是已经开过个人画展?”

大概没料到贾斯基好像真的懂点门道,所以何若白在定定的多看了他一眼之后,才带点得意的笑道:“就不告诉你,你留着自己慢慢猜吧。”

她话一说完便转身继续挑战那剩下不到两米的行程,虽说枯木有点不稳、树身的高低落差也极不平均,但之前那三米距离何若白却硬是蘑菰了老半天,看她那副战战竞竞、深怕跌入水裡的样子,贾斯基本来想上前去扶她,可是就在他要把速写本挟在腋下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那支铅笔,于是他二话不说的开始在封底裡振笔疾书。

等何若白终于安全的脚踏实地以后,贾斯基才一个大跨步跳下了枯木,本来他有股冲动想把近在咫尺的美人儿一把拥入怀裡,谁知就在这时有人大嚷大叫的跑了过来,光听那尖锐的女音,贾斯基便能猜到一定是林兰英她们,果然第一个冲到他们面前的女生都还没站定,何若白便一把抢走她手裡的休閒鞋笑骂道:“死阿芳!明明鞋子就在妳这裡还骗我说会被海水冲走。”

这个叫阿芳的雀斑姑娘眼睛一直朝着贾斯基乱看乱瞧,嘴裡却是这么应道:“我刚才是怕有人着了魔或是遇到大野狼挡道,所以才故意出声示警的,妳可别不识好人心喔,若白。”

随后赶到的另外三个女生也不让何若白有机会讲话,她们叽叽喳喳的围在旁边说了一大堆之后,才有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头朝贾斯基挥着手说:“嗨,本人是林兰英,下次再见面的话你要请客喔,因为我们几个刚才可都躲得远远的,没人敢冒出头去打扰你们这一对,所以,嘿嘿&823;&823;&823;&823;你也应该意思、意思以表感谢吧?”

既然林兰英话说的如此明白,贾斯基也乐得点头应道:“那是当然,只要若白同意的话,明天下午我就请各位一起去吃大碗公。”

一听是要吃名店大碗公,几个女孩立刻拍手叫好,唯独何若白吹鬍子瞪眼睛的嚷叫道:“喂、喂、喂!谁准你叫我名字的?”

她吼完贾斯基以后马上又转向那四个女孩子斥责道:“还有妳们这几个,除了会瞎起鬨以外,刚刚是不是还躲起来看我出糗?”

可能平常何若白对她们就很凶悍,所以一看她要发飙,几个人连忙把她的鞋子和背包往地上一丢便一哄而散,不过人虽然已经跑开,但话声还是持续的传过来:“喂,要加油喔,咱们家的若白可是很难追的。”

贾斯基听得出这是林兰英的声音,而紧接着是另一个不知名的女孩嚷道:“若白啊,要是这样的帅哥妳还是看不上眼的话,记得要介绍给我喔。”

随即便是阿芳在叮咛着说:“只能给你们五分钟喔,要不然就得再多等一班车才能去。”

看着她们一群人嘻笑而去,何若白这才坐下来套着鞋子说:“她们说的你可别当真喔,我才不想吃什么大碗公;还有,你干嘛乱叫我名字?”

贾斯基一边偷偷欣赏她那双白皙细嫩的小腿、一边弯下腰去把速写本摆在她的背包旁边说:“因为若白叫起来很好听、而且写起来也很好看,所以我大概是情不自禁吧。”

“什么情不自禁?你少口无遮拦好不好?”何若白虽然语气严峻,但在夕照之下的俏丽脸蛋却有着一层欣喜的光晕浮现,可能是发觉贾斯基正在痴痴的望着她,所以连忙两眼一蹬的再问道:“还有,你说写起来很好看,你什么时候写过我的名字?”

这次贾斯基把歪悬在腹部的相机扶正以后,才指着速写本说:“封面裡页,妳一翻开就能看见。”

何若白再也顾不得撢拭脚踝上的沙粒,她一把抓起本子翻着说:“谁让你在裡头乱写字的?”

诘问的语音才刚结束,何若白的双眸便被牢牢的吸引住,因为写在蓝色封面裡页的那几个字不仅雄浑有力、而且绝对比龙飞凤舞还更上一层楼,她一向对自己的字迹很有信心,但眼前这行﹝若白:请妳把和电话留给我。﹞的铅笔字,却让她真正见识到了写硬体字的高手,儘管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但那种飘逸俊秀且充满男性气息的笔法,简直是写到了她的心坎裡去,假如不是还放不下最后一分的矜持,她一定会毫无保留的惊叹道:“天呐!怎么有人可以写出这么漂亮好看的汉字!?”

原先还怕会被破坏速写本的完美,所以打算一不对劲就要把那行字擦掉或撕毁的何若白,这下子可捨不得了,她有点怔忪的呆坐在那里,要不是连续的快门声提醒她贾斯基还在一旁等待答桉,她很可能接下来会不自觉的发出傻笑,幸好海面的波浪刚好反射出一道强烈红光闪过她的眼帘,这才使她有所警觉的站起来说道:“不给!”

掩不住满脸失望的贾斯基仍未放弃,他继续要求道:“既然愿意给我学校的资料,为什么不能把家裡的给我?”

欲言又止的何若白似乎有点心烦意乱,她在漫无意识的踢了几下沙子之后,才蹲下去收拾着东西说:“我没时间跟你囉嗦了啦,你别害我等一下赶不上公车。”

八开速写本根本无法塞进挤满东西的小背包裡,但何若白还是连试了两、三次才肯罢手,看她那种莫可奈何的模样,贾斯基只好动的说道:“这个还是我帮妳拿吧。”

何若白也没拒绝,她只是在拎起背包往前走的时候随口说道:“等一下要记得还我。”

贾斯基漫应了一声,虽然他就跟在何若白的左后方,本来这是欣赏佳人曼妙背影的大好时点,而且夕阳正美,製造高反差剪影效果又是他的拿手绝活,然而此时他却没有那份心情去玩弄镜头,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最后一击的机会,儘管高山仰止,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应该都没错误,趁着最后这一小段路程的距离,他必须想个办法一举克敌制胜。

思既定,他立刻从裤管裡取出他的小型钢珠笔,因为那支铅笔已经被何若白丢进背包内,虽然这样可能得浪费一张图画纸,但现在他已顾不了这些小枝节,在翻到空白页的部份以后,他只是稍微放慢了脚步,然后便在纸上再度写下了两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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