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子中心的大门口,真贱一身艳红的毛衣,和周围的白净与翠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怎么看怎么刺眼,这一刻我心莫名被他刺的痛的厉害。
心中顿时不安,缓缓地停下了脚步。
我在门里,他在门外。
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心中充满了疑惑。
真贱还是那副贱样,他在不满意我的时候,总是会抱着手,一副蔑视我的态度,外加微微扬起下颚。
其实,在我看到他那一刻,心中即惊有喜,毕竟一人在外遇见了亲人,心中涌上一股温暖包裹了我的心房,然而下一秒,我却也隐隐不安起来。
我们站在晴朗的阳光下,我静静地看着他,他很不满地看着我,似乎都在等待彼此先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我没有忍住,疑惑地问:“真贱,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呵!”他抽笑一声,表情很不满意,摊开双手揶揄地说:“顾陌薇,你觉得你能逃离我的视线吗?现在我发现你了,你快跑啊!”
看了我挺起的肚子一眼,“我看你带着个球还能往哪里跑?对了,”他抬了下巴,“你肚子里装的是哪个男人的?你是不是又去这附近扫了个共享男友啊?”
不想跟他计较,我正色地说:“他是席波灿的孩子。”
“是吗?”他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偏脸斜睨着我,“我知道你们分开,并非你和他所愿,哎——”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气,一只手在面前比划着,“可是呢,话又说回来,你不是常常爱说一句话吗,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你自愿的,这苦你得受着!”
我看了一眼天,“你这么远来,你就是跟我说这句话吗?”
眉一挑,肩膀一耸,他惊讶地看着我:“不然呢,你是不是觉得我来做孩子的爸爸?”说着他嘴里“嘁”一声,“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可我也不乐意。”
我知道,真贱对我的不辞而别在生气,我也知道这几个月来,他一定不间断地在找我。
今天无论他如何揶揄我,我都不会生气。
沉默了会,我深深地说:“真贱,对不起!”
“对不起,值几个钱?”真贱走近了一步,眼中愤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你知不知道,我这几个月都快把整个世界跑遍了,我腿都快断了,你一句对不起,能修补我受伤的心吗,啊?”
他狠狠地戳着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齿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伤人的心,啊?你一句对不起你绝对能化解你对所有人的伤害吗?”
“给你父母扔下一封信,然后这样一走了之,你觉得她们能放心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伤他们二老的心?”真贱气愤之极。
我低垂着头,内心自责,这自责从我决定离开席波灿开始,就埋在了心底。
然而除了自责,除了跟他们说声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真贱被我气的头痛,兰花指揉了揉太阳穴,呼出一口气,瞪着我继续说:“我来就问你,当初是不是席波灿选择耀川抛弃了你?”
“你是不是动手打他了?”我心中骇然,按照真贱这性子,他百分之百打了席波灿。
“别激动,”他冷冷地说,“我攒着的,我得弄清楚了再去打也不迟,大不了就拘留几天的事……”
“真贱,你不要胡来,我的离开跟菠菜没关系,是我主动要离开的!”我急切地说,转而支吾起来:“你不是也一直期望我离开他吗?”
真贱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是,我最开始是反对你们在一起,可是后来,你说你爱他,我不就支持你们在一起了吗?”
将脸别向一边,不想跟他置气。
大老远的来,就是让我生气。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真贱不死不休地追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