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没事,只是,想要问问陛下,我是今晚走,还是什么时候走?”凤沉薰说不清自己心底略微阻塞算什么,仿佛有些什么情绪在蔓延。
也许之前她一直想当然的认定自己根本不会留恋,但是显然,真到离别的时候,内心还会有细微末节的不适存在。
“等伤好了!”越寒瑀将温酒倒入小碗中,蘸着干净的白布,小心翼翼的涂抹着凤沉薰的伤口,“忍着点,天气炎热,若然不好生处理会更严重的!”
“我知道,嘶……为什么没有碘酒,偏偏要用高度酒给我消毒!”凤沉薰倒吸一口气,一时间没忍住说起专属自己那个世界的记忆,想要转移话题。
“碘酒?产在何处?朕命人去找!”越寒瑀愣了一下,很快接续道。
“算了,就当我胡说八道吧!”凤沉薰可不是化学全能,自然不知道碘伏的配方,她只是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熬过了这最痛的一瞬间。
越寒瑀手下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几分,敷上一层药膏,然后缓慢的缠绕着干净的绷带。
这些事情,他做的理所当然,而凤沉薰也接受的毋庸置疑。
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一般。
他们谁也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平等的、安静的氛围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这伤势痊愈还要十天半个月,总不能一直在煌宸殿……”凤沉薰说不清楚自己心底的滋味,正待补充着什么。
下一刻,越寒瑀以一种让人发毛的眼神盯着凤沉薰。
“我其实回王府养伤也还好啊,陛下,毕竟王府里都是我习惯的身边老人……”凤沉薰忽然觉得有些心虚起来。
“朕不放心……”越寒瑀深深的看着凤沉薰,只一句话,将她所有的话全部堵了回来。
凤沉薰深吸一口气,明明自已有太多借口可以拒绝对方,但是一时间全部都失去了意义。
她默默的看着越寒瑀,心下明白,这个男人为了自己,已经有过太多的破例,而自己,似乎一直在索取,在奢求,根本没有任何付出。
也许,这样的自己,根本不配……
“早点休息吧,若是在宫里乏了,明日朕陪你去凝霜行宫小住几日!”越寒瑀淡淡道,“等回来之际,朕会亲自送你去王府!”
凤沉薰眨了眨眼,声音缱绻温柔,“多谢陛下!”
有些事情承认起来,其实根本不困难,而凤沉薰在这一刻自己即将离开皇宫,拒绝后宫嫔妃独宠之后,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早已情根深种。
未来,对于她这样的隐藏者、穿书者,也许是最不确定的存在。
纵然结局在前,她置身其中也无法真正确认结局。
真正能够做到的,也许就是享有这为数不多的夜晚,和他彼此温存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