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年岁最小,4岁,爷爷抱在怀里温暖着。
太岁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对老古说:”去找工作做。“
可老古就摸不着脑袋了,此时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且是半夜时分,街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到哪儿找工作去?
正太拉了一把6岁的文曲星,说道:”哥哥,咱们去捡废品。“
老古嚷嚷:”我不能闲着,我也去捡废品。“
一动全家动,沿着街头到处寻废品,偶尔捡到一张烂报纸也当作个宝,偶尔捡到一根木头也是柴火,偶尔捡到一块铁皮更加是宝贝......,在这样的时代,这些都是能换点口粮的。狠快,一家人发现,日军占领下的法租界到处是流浪的孤儿,到处是流浪的无业游民.......,居然还发现冻死的人,他们连一件破棉被都没有。
太岁冻的手脚僵硬,肚皮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唤了起来。
就这样,摸黑在大街上四处转,瞧见巡警就躲避。偶尔发现冻死的人,至于死没死透可不管,哪怕身上只有一件单衣也给扒下来。这可不违法,这人都死了,还穿着衣服干吗?
天光后
温度上升,一家人终于缓过气来了。逢人便打听当铺在哪儿?
捡了一大堆废品,总要有个地方去换钱吧。
可找到一家中国人开的小当铺,老板确是一样东西都不肯收,挥挥手说:”这都是没用的垃圾,没人要的。“话完,他居然给了半碗稀饭给太岁。他把太岁当成要犯的了。(这好在是大上海,有钱人还能施舍半碗稀饭,换着战区,一个红薯也别想乞讨到。)
一家人转头走到街面上,太岁哀叹:”这日子咋过啊?“
正太指着街面上的黄包车,对太岁说:”你才30岁不到,一身力气,去拉车。“
老古积极的很,老古抢先说:“我去拉车养活你们。”
轩辕子杰说:“咱们力气小,但可以帮你们推车。你们也可以省点力气。”确实,人力车遇到上坡路十分耗力气,有几个小孩帮着推一把也可以省力的多。
可找到车行确是没租金,车行不租车。但有抬轿可以便宜点租金,一家子将破棉被当作押金才租到一个抬轿.....,如果一天下来赚不到钱,连破棉被都赎不回来。
苦力第一天
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上海滩市场是个啥情况,只能一家人各出奇谋,接到一个客人,问清地址,小孩边跑边问路.......,终于完成一单工作。
到了响午时分,好歹接了几单业务,可太岁、老古累瘫了,他们何时吃过这种苦头!累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赚的一点钱根本不够一大家子吃饭。
正太建议饿一天,先回车行将抬轿还回去,将破棉被赎回来。不然,寒冷的冬季被冻死了都可能。
可等将破棉被赎回来后发现支付了租金后,剩余的钱只够一个人的吃上一顿饱饭。(两个馒头钱。)
太岁惊叹:“我们抬了大半天的轿子,居然只赚两个馒头的钱?”(黑暗的旧社会就是这样子,不服气不行。“
老古冷静的对太岁说:”赶紧想办法,不然得被饿死了。“
太岁思考了.......,良久,他问老古:”我们是否可以将棉被抵押了,买些面粉,摆地摊,卖面糊糊?“(法租界的饮食业很繁荣,很多专门卖面糊糊的摊位。甚至卖面汤。)
正太敲打了一下手中的铁皮,自言自语:”我们想想怎样利用这铁片。“
太岁点头......,老古点头.....,文曲星点头......,一家人围着几块铁皮思考了起来。
良久,太岁第一个开口:”我们将铁皮熔化,冷却了合在一起拼成一面铁板......,买些芝麻、小葱、面粉做烧饼卖。卖不掉,咱们自己吃。“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穷人的日子都是这样,过了今天没明天,饿上几天的成年人比比皆是。趁着还没到晚饭时分,一家人赶紧找当铺.......,这次挺顺利,破棉被当了一斤面粉。
出了当铺,太岁惊叹:”这当铺太黑了,一张棉被只给我当一斤面粉!“
老古冲太岁说:”万恶的旧社会就是这样子了。“
太岁已经饿的不行了,赶紧抱着正太,领着一大家子寻了个偏僻的空地制作木板模具......,老古则是生火熔铁皮。
铁皮很容易就溶化了,太岁倒也手巧,不过一个小时就制作出来一张凹凸不平的薄铁皮,支起脚架,挺美观的一张铁皮小凳子。
可正太确是对太岁说:爷爷,用木板做一张小台面,看上去大气才能吸引客人。这么小的一张铁皮支架,瞧上去不是做生意,是讨饭。“
太岁点头......,正太提醒的有道理,随即,太岁利用路边捡来的木板支起了一张粗糙、简陋、难看的台面,铁皮嵌入中间。
太岁瞧着自己的杰作摇头叹息,但没办法,条件就这样,能这样不错了。随即分工合作,街边借水,连盐都没有,和起了面粉.......,扛着小台面寻找人流密集的街面,就地支起柴火做起了烧饼买卖。(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