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那么一个人，修行天赋几乎为零，服用灵药，九成药效都是浪费。
为了让这种惨不忍睹的事情再度发生，李长安给了他一部《千机术》，让他专攻自己之所长，去识人心，掌人心，用人心。
聂贤也算不负众望，把翻云覆雨楼弄得有声有色，如今虽然不算强，却也能在许多城池中见到翻云覆雨楼的影子。
李长安自己也看过千机术，只不过这东西需要用心钻研，太过耗费精力，他便没有了深究的打算。
即便如此，他也从中学到了许多。
就如眼前这种局面，便是人心的最直接最简单的运用。
李长安很想将全部极品灵器收入囊中，可转念一想，便放弃了。
这些极品灵器是好东西，但与上面两层有可能出现的圣器来说，价值还是差了太多。
消耗傀儡能量还需要用到这些工具人，没必要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耽误了大事。
正如他与少女所说的玩笑话，年代不一样了，格局也不一样了。
此时的他，早已非当初可比。
放弃了全收的念头，李长安便只能尽可能多收取几件。
还好，这些人很配合。
原本他的底线是二十件，即他与少女各取十件，名正言顺。
未曾料到，这群人还真大方，直接就开口让他取五份了，焉有拒绝之理？
其实，话又说回来，哪怕他取走五十件，对这群人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叫嚣着让他多取的人，几乎都有自知之明，凭借自己是没法得到的，只能尝试着用其他手段获取。
而那些真正拔尖，有实力的人，也不在乎多一件少一件，他们能取得到。
可能唯一被坑的，就只有不上不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类人了，让他们本就渺茫的希望变得更加渺茫。
三人在这边查看傀儡巨人，大殿中则战斗不止，法财侣地，为其一即可生死相向。
可以预料得到，待他们争完，这近千天玄修士，少说也得没了五分之一。
“只要我们踏过这条线，傀儡即会醒过来。”没理他们，唐兰指着脚下的一条红线说道。
有过两次经历，这些她都已经很了解了。
李长安点头表示了解，没有急着动作，反而先退至一旁。
将两具傀儡巨人取出，一具交给少女，一同炼化起来。
圣人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对人是如此，对傀儡亦是如此。
有两个现成的模型摆着，不好好研究岂不是浪费？
弄清楚傀儡内部构造，即便是对待会应付起来没有帮助，也不会吃亏。
恰好，他记忆中什么稀奇古怪的知识都有些，就是没有傀儡这方面的，也算是弥补一下空缺了。
神识渗透进入傀儡内部，能感应到其中有着一股非常微小的神识存在。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便是当初傀儡主人所留下的了。
都不知道过去了万年，还能有一丝丝神识存在，可见其主人当初也是一位大能。
只可惜，岁月无情，主人陨落了，留下的神识也几近消散，使得这傀儡只剩下最后的本能了。
“没什么威胁，尽管炼化。”
“嗯。”青衣颔首。
虽然她可能还比少年更强一些，但还是挺喜欢这种他在前面探路的感觉的。
神识渗透其中，都没费什么事，盏茶功夫没用就已经成功炼化了。
心念一动，傀儡胸膛处裂开，掉出许多已经耗尽灵力的极品灵石。
少女重新取出一批填充上，傀儡立即‘活’了过来，在身前跑过来跑过去的，吓得一众天玄境修士差点自闭。
见她这么容易就抹除了里面的神识，李长安也不在犹豫。
他这一具难度肯定要稍微大一点点，因为是二层的。
但肯定也有限，李长安估计，最多一炷香他就可以成功炼化。
神识渗入傀儡核心，李长安立即发现了那道微弱的神识，已如风中残烛，即便他不强行抹除，估计也无需多少年就会自行消散了。
对活人尚且不会仁慈，更何况这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人。
李长安神识化为一只巨掌，朝着对方就拍了过去。
简单粗暴，抹除即可。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掌印拍下的时候，对方神识忽然神光大放，从中走出一发须皆白的老头来。
老头一身道袍，白发苍苍，手持一捋拂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李长安神识也化为己身，有些惊奇。
此人必然就是这神识主人的模样了，如今显化出来，便与回光返照无异。
他不这样做，尚能苟且错过些年，这样一现身，今日过后，再无他的任何尘埃。
当然，这是在李长安没有干预的情况下。
难不成，对方是察觉到了自己意图，欲要做一番抵抗？
这可是稀奇事，一般而言，类似傀儡，灵器之中的残留神识，是绝对不会这么做，大抵会安然接受，也算是为自己留了痕迹。
毕竟，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
如果可能的话，谁也不想自己这么一走，世间便再也没有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