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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篇|008 大结局(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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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没有人知道黑箕夜与肖玉章谈了什么,但离开小岛后,肖玉章就连夜回到了德国,重新活跃欧洲的黑赌势力,司徒羽和欧阳鸣也回到了台湾,却是去黑擎天的墓地开馆看尸。

深夜,清冷的月光打在一片幽静的园地上,这是黑擎天安葬的地方。

虽然临死前,黑氏集团落入了黑冥夜的手上,但黑擎天几十年来积累的财富仍是不容小觑的,何况,他还拥有着黑氏集团为数不小的股份,因此死的也算风光,死后的墓地更是自然建在自己的私有园地里。既然是私人财产,定然不会有人随意侵入,更何况,这还是块墓地,自然没有人会半夜还特意跑到这神森的地方来。

司徒羽和欧阳鸣就是凭借着这点,大半夜堂而皇之的带着人进入了这片无人看守的私人领地,那气势迫人的陵墓就如黑擎天在世时给人的感觉一般,让司徒羽格外心生憎恶,她对身后那些专门挖坟的人下令,挖。

声落,数十人拿着工具上前,开始挖坟。他们都是专业的挖坟者,有一定的技巧,加上动作十分麻利,不一会儿,就看见了棺材,男人们用绳子将棺材擂住,合力将棺木抬了出来,放置在草地上。

虽然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要来挖这座坟,他们也不认识这座棺材里躺着的人是谁,但那些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他们只认钱。

开棺。司徒羽没有一丝感情的清眸冰冷的注视着那具厚重的棺材,冷笑。

男人们什么也没说,听从着她的命令,慢慢的开启厚重的棺盖,棺盖与棺材磨合,发出轰轰的声音。

当那厚重的棺盖渐渐向下滑开时,透过月光的照,黑擎天那张已经变成青色的脸却缓缓映入司徒羽和欧阳鸣的眼里。

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的惊呼,出乎意料的结局让她下意识的跑到棺材旁,一股尸臭味扑鼻而来,她忙掩住鼻子,刮退两步,但双眼仍死死的盯着黑擎天的脸,喃念着,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啊

她求助般的望向欧阳鸣,后者的脸上也透着同样的震惊与凝重。

他们之所以开棺,就是料准了陵墓里的一定会是空棺,可是怎么会这样,如果黑擎天是真的死了,那杀死向老爷子的人又是谁

看出她的动摇,欧阳鸣坚定的摇头,却是先对那些人道,你们走吧,剩下的不需要你们处理了。

那些挖墓的男人们惊讶的互望着,其中一个男人代表众人问道,那我们的钱,,

还是谈好的价,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们的。欧阳鸣大方承诺。

那些人这才露出欣喜的表情,连忙离开了这座园地。

见人都走了,欧阳鸣这才对司徒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相信,黑擎天绝对没有死,只不过他的戏总是演的比任何人都完美罢了。说着,他上前一步,拧着眉,审视着棺材里的尸体,似要看出破绽来一样。

或计,黑擎天是找到了和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替身,通过整容弄成这样的。以黑擎天的权势,要做到这样并不奇怪。

欧阳鸣思村着,取出大气的黑色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鬼刹充满怨气的散懒声音传了出来,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谁啊

一听声音就知道他还在睡觉,而且是眼睛都没睁开就着接的电话,欧阳鸣就直接道,鬼刹,你现在到黑擎天的墓地来一趟。

不会吧大哥,现在凌晨两点,你叫我去哪里干吗恶心我,还是让我去鞭尸啊鬼刹意兴阑珊的声音从彼端传来,隐隐还透着打哈欠的声音。

都不是,是验尸。欧阳鸣的视线仍焦注在黑擎天那张青黑的脸皮上,看着,心中竟慢慢的升起股惧意。

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让他产生惧意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圣主,门主,就是左父了。

他是无神论者,见过的尸体不少,曾在玉门出来的时候,甚至足足一个月,被关在枯井下,三十个玉门的选拔者一起厮杀,因为规矩是只允许留下一个人,所以有一个月,他都是和尸体为伴。

那时候他也没有恐惧过,他觉得,若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不能让你产生惧意,当他无法动弹的死亡后又怎么可能再让你有这种惧怕感。但就这样看着这个尸体,却让他心底渐渐产生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难道,他真的是黑擎天连欧阳鸣原本坚定的想法也动摇了,甚至失神了,直到鬼刹突然的嚷嚷,才让他惊醒过来。

什么叫我大半夜不睡觉,去看给那个死人验尸我才不干鬼刹像是清醒了过来,气急败坏的吼道,声音很大,在这样安静的园子里他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清晰,所以站在一米远的司徒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正欲上前抢过电话而斥几句,但见欧阳鸣已经在处理。

有重要的事,我给你半个小时,马上过来。他语气严厉了几分,现在哪里是他耍子的时候。

什么嘛,这么晚去那种鬼地方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去。鬼刹不满的在另一端发脾气,声音十分孩子气。

半个小时后我没看见你带着你的验尸工具到这里,你就等着门主的亲声问候吧。双峰一紧,欧阳鸣沉声冷道。

啊,别,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马上到,你千万别打电话给老大话落,那端急切的声音立即连珠带的砸过来,果然,只有黑冥夜是他的罩门。

欧阳鸣已经懒得去听,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因为他知道,不出半个小时,那个小鬼一定会赶过来。

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司徒羽接着欧阳鸣的腰,低道。

没事的。欧阳鸣回环住她,安抚,镜片后的犀利鹰眸中却飞快的掠过丝沉的光芒。

果然,半个小时不到,鬼刹就提着他那宝贝箱子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来就怒气冲冲的时着欧阳鸣举起大拇指,又气又怒,你狠,你绝

欧阳鸣危险的半眯起眼,看来你意见很大,需不需要上报

额,不用了,我没意见。鬼刮一寒,缩了缩脖子,先前的气势全消,撅起嘴,腹诽着走到棺材前面,看到黑擎天的尸体,嫌恶的皱起眉,真恶心,现在他这副鬼样子总算对得起他那颗腐蚀的黑心了。

我们叫你来不是对他评头论足的。司徒羽终于忍无可忍的走过去,拍了下他的头,没好气的说道。

羽姐姐,你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鬼刹委屈的抱着头,这一刻,他怀念起向馨那温柔的头方式了。

不过,等他察觉自己在想什么后,忙摇头甩去脑海中的念头,他白痴哦,那个女人把老大害这么惨,他还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少罗嗦,去验尸。司徒羽将他往棺材旁一推,一点也不像是对待小孩子。

不是吧,他尸体上都长了尸虫了,我的宝贝们会被废了的。鬼刹忙捂住鼻子跳开,惨叫,那模样就像司徒羽不是要他验尸,而是要害他的一样。

你可以选择不要。欧阳鸣冷淡的瞥他一眼,凉凉的说道。

可以吗鬼刹双眼放光,但笑容还未展开,就在看见他拿出手机后僵在了嘴角,鸣哥哥,你打电话给谁啊他可怜巴巴的露出抹惨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想,现在岛上应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门主应该起来了。欧阳鸣气定神闲的说着,手上也没停歇着,按着数字键。

别打,别打,我验,我验还不行吗鬼刹一听这还得了,扑身一跳就上前抓住他的手,但欧阳呜似乎早已料到他的举动,拿手机的手快一步扬起,鬼刹垮着脸,可恰兮兮的说道。

好不容易把老大盼回了夜罗门,要是被他气走了,他真要呕死。

欧阳鸣高高在上的睨着他,用下巴点了点棺材的方向。

鬼刹在心中重重一叹,从欧阳鸣身上跳下,被抓住了软勒,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命了,一脸悲哀的拿出自己的宝贝工具,恋恋不舍的看了又看,像是离别一样。就在司徒羽看着又想给他一个爆栗子的时候,他一狠心,戴上。罩和手套,走到那具让他厌恶的腐臭尸体面前,开始截取需要化验的部分,心里则泛着嘀咕。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好端端的夜里不在床上睡觉,跑到这里来挖坟。黑擎天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还挖坟干吗呢,如果是鞭尸的话他倒不介意,可偏偏却是牺牲他的宝贝工具来祭这尊死尸。

哼,这个黑擎天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活着的时候不让他们好过,死了还要害他。

两天后,答案出来了,那具尸体竟真的是黑擎天,不论是毛发,血,还是指纹,或者是细胞,都与黑擎天的相吻合,这些数据直接指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棺材里躺着的男人,不是替身,而是黑擎天本人,这个不在情理之中的答案让除了鬼刹之外的所有人都惊到了。

这不可能的,不会的,鬼刹,你有没有化验清楚司徒羽激动的问道。

羽学姐,你可以侮辱本天才个子小,但不能侮辱本天才的试验。心气甚高的鬼利一听,怒了,挥舞着拳头怒气冲冲的说道,差点没和欧阳鸣打起来。

为什么是和欧阳鸣,自然是因为欧阳鸣是司徒羽的保镖兼男人,不通过他,怎么可能碰到司徒羽一手指头

伤口呢我要对比黑擎天身上的伤口。司徒羽仍是不相信这个结果,硬是让鬼刹

鬼刹着实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都已经死了好几个月的人了,还验什么尸,不过见一旁的雷霆都开腔道,测吧。

纵使不愿意,也只能让实验室的人拿去测了,自己则敲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等着,这种他认为轻而易举的小事可不愿自己亲自动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结果仍是一样的,不论是尸体本身,还是尸体上的伤口,都证明了确实是那晚黑冥夜造成的伤口。

这个答案让司徒羽面如死灰,不知是吓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当天,他们就带着这个答案回到了岛上,将毫不知情的鬼唰排除在外。

当两人回来的时候,黑冥夜正在擦拭着一些小瓷器,是一些做工致的瓷娃娃,娃娃都是同一个人物,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同,摆在了沙发前面的玻璃桌面上,十分的可爱。

回来了知道两人进来了,他也没看他们,只是分神淡漠的问了一句,仍细致的擦拭着手中笑得灿烂的中国娃娃,连一点缝隙都擦得一干二净。

这十七个娃娃都是向馨送给黑冥夜的,从八岁开始,每年送一个,至于为什么是十七个,因为向馨为了将之前七年补上,在黑冥夜九岁的时候,一口气送了他整整八个形态各异的娃娃。

不过这些年黑冥夜都将它们和那些与向馨有关的东西都封尘了起来,早上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偶然翻了出来,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于是拿出来擦一擦了。

是。司徒羽脸色有几分犹豫。

开棺了黑冥夜漫不经心的问道,是空棕还是假尸语气十分闲懒,似乎认定了只有这两个可能一样。

门主,不是空棺,也不是假尸司徒羽迟疑的说道。

你说什么手中正在擦拭娃娃的巾布一顿,黑冥夜终于看向了司徒羽。

门主,该验的鬼刹都验了,除非是鬼刹的实验室有问题,否则,结果就是真的,那具尸体确实是黑擎天。无奈的吐出一口气,司徒羽将结果公布。

不可能如果那个坟墓里躺着的真的是黑擎天,那么馨儿的爷爷是谁杀的除了黑擎天,谁还能做得那么干净黑冥夜震怒,连手中的瓷娃娃掉在了地上都没发现。

门主,你冷静一点。司徒羽看着地上那破裂的笑容,心紧了起来,感觉那破裂的瓷娃娃就像是他们未来的预兆一样。

你教我怎么冷静如果证明那具尸体就是黑擎天,这条命案我就背定了。黑冥夜怒不可遏的嘶吼,巨拳砸在身前的玻璃桌上,碎玻璃哐啷的掉了一地,连带那些瓷娃娃也都碎了一地,合着那些碎玻璃,紧握的拳自然也无可避免的被碎玻璃刺伤,染上了血腥。

司徒羽静默,她也没有想到过这个答案,她当初还想着,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验棺了,只要里面是空棺或是别人的尸体,就可以向小馨证明冥夜是清白的,一切都是黑擎天的诡异,解除他们之间的误会。

可是,他们都太小看了黑擎天,不论做什么事,黑擎天都能保持着最完美的状态,又怎么会在这一点上留下这么大的纰漏。怪不得黑擎天敢现身,他就是不怕他们知道他没死,只要向馨相信他没有死就足够了吧,因为黑擎天设计的目标是向馨。

该怎么办黑擎天究竟在尸体上做了什么手脚,能骗过最尖端的科技

我不相信,不管黑擎天的算计都多好,只要那个男人不是真正的黑擎天,就一定有漏洞。黑冥夜咬牙彻底的低吼,那表情就如来自地狱的修罗般,森恐怖而狰狞。

黑擎天,再完美的替身终究是替身,我就不相信你能将赝品变成真品

走,我侧要亲自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替身,竟能毫无破绽

然后,岛上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司徒羽和欧阳鸣才到达岛上不足半个小时,就跟着黑冥夜又形色匆匆的出了岛,连一句交代也没有。

别墅里的某个角落,一道邪的视线看着飞机快速的升空,离开了海岛,有得意,有诡异。

他早就想到了,向老爷子一死,冥夜就会怀疑他的死,只可惜啊,他早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冥夜,不论你们怎么查都没有用的,答案只会让你们绝望的。

呵呵

海岛中央,除了那座城堡般豪华的巨宅外,旁边还有着一座较之娇小的宅子,与大宅紧紧相连,是下人们住的地方。

一楼的一间不算太小的房间里,向馨坐在床头看着一些童话的书籍,对着肚子里的孩子念着,柔嫩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可每当视线触及凸起的肚子时,眼神却是说不出的惆怅与忧伤,但当你细看的时候,却又发现她眼里除了迷蒙与慈爱,什么都没有。

自从那天向馨醒来与黑冥夜发生了关系后,就被他送到了这里,除了照顾她的一名女佣,这间屋子就只有偶尔过来强要她的冥夜进来过,但每次要完了她,他又会马上离开,就像她真的只是他一个发泄欲望的奴。

自然,在其他时间她是见不到他的,这样的对待,确实就像是对待一个毫无主见与尊严的情妇。而更没有尊严的是,冥夜不会给她内衣内裤,向馨只能穿那种有蓬松褶皱的丝绸衣裙,以免让人看出她没有穿内衣。

所以,这一次黑冥夜离开了岛,向馨也不会知道。

午饭后的半个小时,贴身照顾向馨的女佣朱莉照常走进向馨的房间,询问,表情很冷漠,或者该说她本没有表情,夫人,今天要出去走走吗

在称位上,宅子里的人都已经将向馨由小姐变成了夫人,可能是黑冥夜的意思吧。

向馨闻言,僵硬的身体动了动,带点朦胧味道的双眼慢慢低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后点头,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很慢,更确切的说是迟钝,就像不够细的机器人。

为了孩子,即便不愿意,她也必须出去透透气。

在这一点上,她还是庆幸的,虽然黑冥夜说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他的奴隶,但不可否认,就像他说的,对她的待遇确实是高等级的,除了将她的房间从原本的住宅移到这座偏宅外,其他的穿用都和以前一样,只是众多的佣人照顾,变成了朱莉一个人贴身照顾,但这现在这个处境的向馨而言也是够幸运的了。

而且,她还能够在这附近自由出入,算是难得的了吧。

朱莉将轮椅推了过来,向馨见了,脸上飘过抹痛苦,那轮椅的存在就是她心头的一刺,它的作用就是提示着她已经变成了废人的事实。

朱莉彷佛没看见她的痛苦,力气颇大的她直接弯腰,将向馨从床上抱到了轮椅上坐下,然后绕到后面,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房间在一楼,只要转个弯,就到达了大厅,大厅并不豪华,硬要说的话,就是比较秀气了,毕竟这只是下人住的副宅。

被安置在这里,她没有抗议,事实上,她还颇为喜欢这个娇小的宅子,因为住宅院子后有一间透明的玻璃花房,里面种满了她所喜爱的蓝色玫瑰,也是她唯一喜爱的休闲地方,每天总喜欢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朱莉知道她的习惯,便如平时一样推着她进了玻璃花房,满室的幽香钻入她的鼻端,让她短暂的遗忘了痛苦。

我一个人没关系的,你先去忙吧。向馨淡淡的说道,心中的郁结稍稍舒缓。

是,夫人,两个小时后我过来送您回房。朱莉恭敬弯了下腰,没有表情的离开了花房。

向馨看着这满室的蓝色玫瑰,下意识的抚着隆起的肚子,悲戚一笑。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满园的玫瑰是为她而种,终究,冥夜还是在为她思量吧。只是他那仿若不知屡足的欲望却让她无不担忧,孩子已经快五个月大了,一直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花房外,一道白影深深的看着她忧郁的模样,眼神贪婪而充满了算计的冷。

或许是那视线太过强烈,向馨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搜索着,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自嘲的勾了下唇,低下头,继续轻抚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

这时,墙角后的那道白影才露出半边脸,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毅然离去。

向馨依旧维持着同样的动作,只是那眼里却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三天后,黑冥夜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与狂躁的情绪回到了岛上,一下飞机,连大宅都没进,就直奔偏宅向馨的房间而来。

竟然找不到破绽,那具尸体不管怎么检验,都指明了他的身份是黑擎天,这怎么可能

彷徨的心急需一个安定的依靠,可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向馨的房间里本就没有人,看不到他想要见到的人,中的火苗瞬间演变成漫天巨焰。

人呢向馨人呢他狂怒的吼着,引起了所有下人的注意,她去哪里了,又逃跑了吗你们这群废物,是怎么看着人的

被他狂暴的模样吓着,一名佣人心惊胆战的回道,先生,夫人没有跑,现在是下午晒太阳的时间,夫人在后面的花房里,我立即就去请夫人回来。

不必了。黑冥夜大手一挥,暴怒的打断他的话,气势冲冲的走了出去,身上的躁动不安即便是佣人们都感觉到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佣人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发现人样里有个沉默的身影。

黑冥夜来到偏宅的后面,一眼就看见了那建造幽美的玻璃花房,远远望去,隐隐还可以看见向馨的身影,呆滞的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薄薄的毯子,脸色不正常的苍白着。她的四周盛开着娇艳的蓝色玫瑰,美丽而妖娆,却将她衬得更加枯槁苍白。

黑冥夜不急了,脚步慢了下来,脸上的狂躁之气也消退了下去,但口的起伏却不怎么现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口某个角落隐隐抽搐着。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一道若有似无的波动,那波动很弱,但他却感觉到了。心一凛,正散退的戾气陡然聚集,举步朝花房逼近,只是脚下却是千斤般的重量。

向馨身前一朵盛开的娇艳玫瑰突然就那么掉了下来,落在了土壤上,毫无预警。她迟疑的看着落在地上的花枝,顿了顿,小心的抱着肚子,慢慢的弯下腰,栓起了那支蓝色玫瑰。

怎么会开得好好的,突然就掉落了下来呢

她狐疑的想着,即将失去某种重要东西的恐慌毫无预兆的冲了上来,让她不安,她失神的看着玫瑰,难道,花落是某种不样的征兆

手腹轻轻的抚着怀里的那支蓝玫瑰的花瓣,很温柔,像是逗弄着自己的孩子,只是心却猛烈的颤跳着,极不安稳。

突然,一道极为轻细的开门声从她身后响起,不知是不是吓到了,她的身子极为不明显的僵硬了一下,连心脏都紧抽了一下。

黑冥夜出现在花房门口,一袭黑色西装,金色的发丝随意的飘散在空中,还有些许散落在额前,掩住了他黑色犀眸里闪烁着的冷冽光芒。

他缓缓的靠近向馨,站在她身后,轻轻的环住她,先前的暴戾之气彷佛全消失了。

在做什么他轻笑,低柔的声音缓缓的在空气中波荡开,透着诡异与极度的诱惑。

向馨木然的看着蓝色的玫瑰,面无表情,但是,若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拌着,变得灰暗的眸子也在战栗着。

黑冥夜的双眼微眯了一下,隐隐飘过丝悲寂的光亮,但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微微倾身,脸贴住她的,抬起手,状似漫不经心的拿过她怀里的玫瑰,轻嗅了一下,不是一向舍不得摘花的吗不过很香,就像你的味道一样。他邪魅的说道。

向馨的身子僵硬不动,心急促的跳动着,似乎要从她的口蹦出,手不自觉的握紧。

黑冥夜瞥见了,轻轻的执起她几乎透明的拳,展开她的手,然后在她惊惧的视线下,勾唇,将花枝放入她的手心,让她拿住,自已的大手却一片片撕裂那娇嫩的蓝色花瓣,残忍而邪佞的声音徐徐的传入她的心底,柔得娇艳,也让人忍不住蹂躏,摧毁。

惊怕的看着那飘零的蓝色花瓣颤抖着落下,向馨前剧烈的起伏着,强烈的恐惧让她下腹开始疼痛起来,一滴滴细密的汗水渐渐浮现在她如雪般苍白的脸上,她忙抚着肚子,想要平息身体里的悸动。

我看看,怎么出这么多汗是这花房太热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太冷了黑冥夜邪恶的大手移至她的前,贴上她心脏的位置。

冥夜,不要这样。向馨抓住他的手,哀求着,眼底含着泪,心悲哀的摇动着,那表情像是压抑了某种说不出口的隐忍。

不要什么黑冥夜轻慢的问道,肆意的抓捏着她的丰盈。

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因为心底的冷,向馨的身子剧烈的颤拌着,破碎的残音从止不住抖动的唇间溢出,可是最后两个字却无法吐不出来。

放过你黑冥夜声音极低极柔,但那状似平静的声音里却藏着让人不敢想象的惊涛骇浪,与无尽的黑暗。

他猛地将轮椅转了个弯,面对面直逼着她颤抖的娇颜,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放过你什么他低语,就像男人间的情话,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甚至可以听出那是由齿缝中发出的隐忍之声,放你自由还是你这具肮脏的身体怎么,现在腿没有知觉了,就又开始不安分了,想着怎么从我的身边逃走了吗

向馨脸色更加惨白,摇着头,闷痛在心底传开,一股酸涩突然就从胃里涌了上来,她不禁蜷缩起身子,难受的趴在轮椅的扶手上,痛苦的呕吐起来,呕,,

污秽的秽物吐在了娇滴的蓝色玫瑰上,花房的空气也变得肮脏起来。

黑冥夜的脸色整个都变了,瞬间冻结的眸底焚烧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诡芒,他用力的钳制住向馨的下顾,暴的将她的脸转向他,向馨,你还真是懂得怎么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啊怎么,我的碰触让你想吐才不过几天没有调教,你就变得不听话了吗他的呼吸更加灼热而沉,眼底那异常诡异的光芒让她恐惧。

不是向馨虚弱的闭上眼,晶莹的泪水顺着苍白的颊边落下,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弱可怜。

哦不是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碰你黑冥夜恶笑起来,俯首,薄唇轻轻唰过她的,丝毫不在乎她口中的污秽,探进舌,动作突然变得暴,残酷的席卷她的一切,逼迫她不得不随他起舞。

恶心的味道被迫吞回去,口又是一阵恶心的感觉涌起,却被他的吻封住,向馨脸色微微青白,呼吸也不由得困难起来,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抗议似地踢着她,肚子有些痛,却喊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离开她已然红肿的唇,略带糙的指腹抚弄着他的唇,邪笑,肿了啊,小可怜。

向馨大。大。的呼吸着,眼泪簌簌落下,不知是因为身体的痛苦,还是心痛。

真是娇弱啊,如此的不堪一击,让人黑冥夜顿了一下,嘴角忽然露出抹邪恶的佞笑,忍不住想要更残忍的破坏你。

向馨抖若秋风中的残絮,无法阻止他残忍的话语传入她的心里,也无法阻止蔓延的痛苦。

怎么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似乎不满她的沉默,黑冥夜脸上升起嗜血的冷酷痕迹,他突然抓起女子,将她提起。

向馨惊骇的抬起脸,冥夜,你要做什么

覆盖在腿上的毛毯掉在了地上,她变形扭曲的双腿无力的垂在地上,显然是被人折断,让人难以置信谁会残忍到对一个柔弱女子下如此毒手。

你说呢黑冥夜邪魅的笑着,然后用力的拱裂她的美的长裙。

不,不要碎裂的破布飘落在地,里面空无一物,向馨剧烈的挣扎起来,却撼动不了他半分,绝望在她心底涌起,求求你,冥夜,不要这样,会伤了孩子的,冥夜。

她痛苦的大喊着,想要遮掩袒露的身体,但双手却被他紧紧的抓住,动弹不得。

黑冥夜却不知是迷了心智,还是被庞上了身,对她的呼喊置若罔闻,残忍的将她无力的双腿架在轮椅的扶手上,笑得更加邪肆而狂妄起来。

似乎察觉到他的用意,向馨恐惧的瞳大了双眼,不

但她的呼喊被他吞进入腹,没有一丝遮掩的娇躯被迫靠近他火热的身体,她痛苦的扭曲了苍白的脸。

黑冥夜邪恶一笑,腰身一挺,就这样在轮椅上侵入了她残破的身体。

亦,六撕心裂肺的尖叫在玻璃花房响起,向馨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但她知道她还清醒着,因为黑冥夜的声音还在她耳旁回荡,我亲爱的母亲,现在才刚刚开始呢,你可不能昏过去啊

尖锐的痛在身下传来,迷蒙的泪眸哀怨的望着他,嘴里无意识的发出破碎惨吟,冥夜,求你放开我,我的孩子

黑冥夜置若罔闻,像野兽一样狂烈的在她身体里动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忌她是有孕之身。

好痛,冥夜,好痛,你放开我,求求你了肚子抽痛起来,向馨慌了,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痛得整个身体都没力气了,下巴终是无力的垂落在他的肩上,彷佛随时会死去一样。

后颈突然一热,像是有一滴像是水的湿润东西落在了那上面,向馨疼痛的身子一抖,颤巍巍的闭上了眼,肚子传来的痛比不上她心里的绝望,耳畔响起雷鸣的话

黑擎天防范心极高,想要引他出来极不容易,但这一次他不惜露出端倪也要杀死你的爷爷,说明他对破坏你与门主之间的关系势在必得。要想让他自行现身,只有一个办法,让门主亲手杀了你的孩子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黑擎天为了监视你和门主的一举一动,一定会在岛上的某个角落亲自监视你们,你必须让他亲眼看见,孩子是因门主而失去的,否则,他不会现身的。

泪顺着向馨苍白的容颜滚落,凄然不已,如同心中滴落的血珠一样。

这一刻,她真的好恨啊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凄然的吼喊出声,那融合了绝望、痛恨的表情成了远处某个影子眼中的一个定型的画面。

然后,那道影子渐渐走远,离去之前,隐隐能看见他的嘴角叼着诡异的弧度。

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黑冥夜绝美的脸上少了邪肆的笑容,两道清泪挂在他的脸上,嘴唇似乎在蠕动着,那唇型像是在不断的重复着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向馨的孩子终究是流掉了,在花房里被盛怒中的黑冥夜强占过后,已经快五个月的孩子最终没能保住。那天,向馨撕心裂肺的哭喊直冲云霄,也震动了整座别墅,那悲恸的声音让每一个听到那尖叫的人,心都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由于胎儿已经五个月大了,骤然脱离母体,也连带着让母体也受到了威胁,向馨的命也差点保不住,这让黑冥夜急红了眼,吼声阵阵不绝。

好在岛上有着不输大医院的完整急救室和顶尖的医生,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向馨的命是保住了,只可惜了那已经成形了的孩子没保住,成了永远的五个月胎型。

看着医生们颤巍巍的着那堆血模糊的小胎儿出来,黑冥夜的双眼也被染红了。

就连欧阳鸣都忍不住别开了视线,更不用说司徒羽,致的脸上也不由得浮上哀痛,眼底盈满了泪花。

黑冥夜抱着那堆血,双膝慢慢的无力的曲下,跪在了廊道之上,神情悲痛至极,然后只听见一道野兽般绝望的悲鸣从廊道上回震出去。

悲伤过去的黑冥夜差点失控,当场就红了眼,将近在眼前的那名医生当场撕裂,那残酷血腥的手法让所有的人都惊恐了,没有了理智的黑冥夜眼中却只有血腥与屠杀,眼看着他可能会将在场的所有医护、佣人清杀。

司徒羽急喊出声,门主,如果你杀光了医生,那谁来照顾小馨

黑冥夜的脸上这才有了清明的神智,止住了发狂,他颓然的放开一个吓得双腿发软,半跪在地上的男医生,抱着那个半成型的孩子,疯一样的冲了出去。

劫后余生的男医生发软的四肢撑在地上,抖得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其他逃过一劫的医护和佣人们也软了一地。

死神,竟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

黑冥夜抱着自己的孩子,冲出了别墅,没有人敢阻拦,他发疯一样的跑着,直到跑到海边,才双膝一软,跌跪在沙滩上,将那团已经冰冷的血压在凶手,仰天阵阵悲吼,野兽般的鸣动一波一波的朝那遥远的天际冲去。

为什么如果上天真有眼,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为什么啊

他在海滩上狂吼着,直到声音嘶了,哑了,才低下头,看着僵硬的型,痛到无法言说。

麻醉药退了后,向馨也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弥漫的看着天花板的蓝色水晶吊灯,一时间似乎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双眼里不见一丝焦距。

馨儿,你醒了。黑冥夜已经挨了衣裳,但脸并没打理,看上去十分的颓废、狼狈,看她醒来,灰暗的脸上才见一丝光亮。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向馨看着他,慢慢的,意识回来了,她倏地伸手向自已的腹部,扁平的感觉让她的心陡然沉入了无尽的黑渊里,她错乱的念着,谁把我的孩子抱走了他现在才五个月大,不能离开我的肚子啊,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馨儿,你不要这样,馨儿黑冥夜用力的抱住她,悲痛不已。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你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向馨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的念着,忽然推开他,神志不清的抓住他的衣领,用力的大喊,神情狂乱,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活脱脱一个疯子。

对不起,馨儿,对不起,孩子没了。黑冥夜抓住她扭动的身体,带着恳求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你,馨儿,你原谅我,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不要这样,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的,好吗

不不,我的孩子不会离开我的向馨尖锐的嘶喊着,你们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还给我,把他还给我她哭喊着,歇斯底里的。

馨儿,不要这样,求求你了。黑冥夜哀求着,心同样痛苦不堪。

向馨蓦然将他用力的推开,咆哮着,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你杀了我的妈咪还不够,还要杀了我的亲生孩子,为什么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厉声嘶吼着,疯狂的捶打着黑冥夜的膛,你给我滚,给我滚她疯狂的抱着头,呐喊着,我不要再见到你了,这一生我都不要再见到你了,不要见到你了。

由于向馨的情绪太过激动,医生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让她安静下来。

可是,镇定剂也只能镇定一时,醒来后,向馨悲痛欲绝的哭喊在楼里不绝于耳,甚至几度呼吸不过来昏厥了过去。

后来几天,向馨不哭闹了,静了下来,像枯槁的村木一样,没有了生气,日渐萧茶下去,白得透明的脸上只剩下源源不断的眼泪,只有那泪,才能证明着她还活着,还有灵魂。

而日子就在这样的情景下一天天度过,好像就会这样直到天荒地老一样,平静却充斥着腐败的气息

直到那天清明的午后,别墅里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喊声。

众人闻讥跑了过来,只见向馨毫无生气的躺在后院的草地上,满身的鲜血,甚至分不清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而上方,正是向馨卧窒的阳台。

楼上,黑冥夜正痛苦的挣扎着,不知该拿眼下的向馨怎么办,司徒羽和欧阳鸣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对策,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是谁也料想不到的。

忽然听到下面的喊叫,黑冥夜眼皮子一跳,不安瞬间升到了极点,身体似乎在一秒间就移到了落地窗前,往下一看,只见一堆佣人围在后面的草地上,而他们的中间,向馨正毫无生气的躺在血泊里,当下吓得魂飞魄散,想也没想的,直接撞碎了落地窗,就跳下了楼,身体还没落稳,就朝向馨跑了过去。

佣人们听见声响,回头,见黑冥夜和冲破的落地窗上的玻璃,跳了下来,本围着向馨的全惊慌的退开了,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看着黑冥夜跑到向馨的身边,满脸惧意,唯恐前段时间的血案再一次发生。

馨儿,不,不要这样对我,馨儿。黑冥夜想要抱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抱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她弄得更痛勺

房间里的司徒羽和欧阳鸣见情况不对,也忙冲到了破碎的落地窗前,看到楼下的情景,也愣了。

欧阳鸣直接学黑冥夜的样子跳了下去,三层楼对寻常人是跌胳膊断腿的事,但对黑冥夜与欧阳鸣这类的高手而言,并不算特别的高。不过司徒羽的身后就弱了一些,加上脚上穿着高跟鞋,只能用普通的方法,跑楼梯下去了

门主,赶紧送去急诊室。欧阳鸣查看了一下向馨的伤势,冷静道。

黑冥夜这才醒悟过来一样,疯狂的抱起向馨朝宅子里面跑去,那癫狂的神情就好像万念俱灰一样。

身体在黑冥夜的怀里颠簸着,向馨的意识也在摇曳的黑暗中浮沉,只是混沌中,依然有一道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回荡一一

向小姐,你记住,在孩子落掉后,第二步就是苦计了,让黑擎天相信你已经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这是关键的一步。你一直以来的表现在他心里早已生了,他对你的疑心与防备会比任何人都轻,而且,你对他而言还是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他不会允许你出事,所以一旦你真的自杀,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岛上的佣人毕竟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一会儿就散开了,而那个最先喊叫召开人群的男子也随着人群散去,只是看着那草地上残留的怵目血迹,眼神有几分诡异。

短短一周不到,向馨的身体还没从流产中调养过来,就再次受了重伤,加上失血严重,情况十分危险。

好在血库里有充足的血,医生们又唯恐向馨出了事,黑冥夜会做出什么抓狂的事来,更是费尽心思的抢救,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命连着向馨的命,如果向馨死了,这个岛上的人恐怕都活不了了。

好在向馨虽然身体虚,却似乎有着强烈的生存意识,还是救了过来。

这一次,黑冥夜没有发飙,十几个小时的等待似乎将他所有的情绪都磨掉了,满脸的憔悴与疲惫,下巴都长出了青色的胡渣来,看起来十分颓废。

当向馨被椎出来后,他就那么静静的起身,静静的走上前,静静的抱住她,在所有人的面,留下了珍贵的男儿泪。

对不起,馨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求你原谅我他低喃着,不停的在她耳边细语,向馨听不见,反例是让旁人听得动容。

谁能料到这样不可一世的冷傲男人,会如此爱着一个女人只可惜,将这个女人逼到绝境的,也是他的残酷与傲慢。

这样一想,不由得又是叹息。这就是冤孽啊

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向馨短时间内是不会醒来的,但黑冥夜也不在乎,就那么陪着她,那脸色竟然比床上的向馨还白。

门主,小馨已经没有危险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会照顾她的。司徒羽看不下去,劝说,眼下,这里也只有她和欧阳鸣够这个分量劝他了。

黑冥夜不为所动,表情麻木的看着向馨,连眼也不眨。可向馨却昏迷了整整四天才醒来,在坚持到第三天的夜里,黑冥夜终究不敌体力耗尽,昏迷了过去。

等黑冥夜醒来,急急奔至向馨的病房时,她已经醒了过来,但一直哭嚷着要孩子,谁劝都不听,甚至连黑冥夜的脸都认不得了。

我的宝宝呢我的宝宝在哪里她坐在床上哭着喊着,手上流着血,旁边吊瓶和药水碎了一地,明显是被向馨强扯掉的,连带弄伤了着针孔的手。

馨儿,不要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别这样惩罚我。黑冥夜痛苦的抱着向馨,喊道。

向馨如惊弓之鸟,恐惧的挥打着他,最后,还是医生们给打了镇定剂,才让向馨昏睡了过去。

向馨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是什么时候,只是第二天清晨黑冥夜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守的护士正趴在一旁的桌面睡着觉,向馨则瞪大着眼睛坐在床头,双眼很亮,却没有神,手里抱着一个枕头,神情十分的安静。

馨儿,你醒了见她安安静静的坐着,黑冥夜大喜过望,连步跑到她的身边,略带激动的问道,想要抱她,却又怕吓着她一样。

那声响让一旁的护士醒了过来,看到黑冥夜,面色惨白如纸,猛地站起身,僵直着身体,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只可惜,这一刻黑冥夜本无暇理会她,因为向馨对黑冥夜毫无反应,只是一脸茫然的抱着枕头,嘴里不停的念着,宝宝宝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震惊的放开了她,狂怒不止。

不一会儿医生们都跑了过来,看着痴痴呆呆的向馨露出怜悯的眼神,但看到黑冥夜那张森的脸,立即惶恐的说道,夫人是是受不了流产的刺激,神经错乱了。

什么神错乱你的意思是,馨儿她,黑冥夜的喉咙干涩起来,疯了两个字含在嘴里,半天都吐不出来。

医生们也像是明白这个词是禁忌一样,不敢答话,一个劲儿的抖着,就怕遭到迁怒一样。

那默认的态度让黑冥夜一脸灰败,全身都被黑暗之气笼罩住了,那模样连闻声赶来的司徒羽都以为他要抓狂了。但黑冥夜竟再一次奇迹般的没有发怒,紧握着的拳在身侧近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硼着脸颓然的合上了眼,朝医生们挥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那样子像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

医生们如蒙大赦,争先恐后的逃了出去。

司徒羽忧心了望了眼里面,见危险已过,也没有打扰他们,静静的为他们关上门,和欧阳们一起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脸色十分疲惫。

从那天以后,向馨就被黑冥夜小心翼翼的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下,像是赎罪一样,恨不得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赠送给她,只是向馨对他的讨好已经毫无反应。

大多时候,她都只会呆呆的抱着枕头哼着歌,或是发呆,很安静,但一旦有人试圄拿走她的枕头,她就会变得凶恶起来,像疯子一样攻击人,黑冥夜就被她砸过来的台灯戈破过眉角。

那是向馨病情稳定后,黑冥夜带着她回大宅的那天,没有再让她去住偏宅,而是将她带回了以前他们一起的卧房。原本向馨还乖乖巧巧的,任由黑冥夜摆弄着,安静的哼着摇篮曲,直到黑冥夜要帮向馨洗澡了,想拿走她手上的枕头时,向馨突然一震,然后发起疯来。

不要碰我的宝宝,不准你带走他,他是我的,不准你抢他

黑冥夜当时吓了一跳,因为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恢复过来后,他耐着子对缩做一团的她解释,馨儿,我不会抢走宝宝的,乖,别怕,只是宝宝该休息了,你也要洗了澡睡觉了,所以我们先放下宝宝,等会儿我们洗完澡,再抱宝宝,好吗

他知道,现在不能用正常的话语来跟她说话,只能顺着她的思维方式来说。

向馨没反应,黑冥夜以为她听进去了,笑,馨儿乖,等会儿洗完澡后,宝宝也会更喜欢馨儿的。说着,就伸出手去拿开枕头,却不料这一举动刺激了安静的向馨,她尖叫着抱着枕头往里边一滚,她看也没看,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就朝黑冥夜砸去。

以黑冥夜的身手,连枪都可以躲开,何况是区区是一个台灯,但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台灯砸来,不避不闪,任由它撞上自己的额头,圭破自已的眼角,眼皮子都不曾眨一下。

碰地一声,台灯落在了地上,然后房间里再没有了声音。

血一滴滴的从眉骨落下,黑冥夜消寂的看着向馨,然后蹲下身,默默的栓起那一片片的碎片,转身走了出去。

那天,黑冥夜的额头缝了十几针,打那次以后,再也没有人敢碰向馨怀里的枕头里,看着那枕头的眼神就比看着黑冥夜还要恭敬、畏惧,彷佛那是能吃人的妖魔一样。而向馨也像是怕人会抢走了一样,就算是睡着了,也紧紧的抱着枕头。

而黑冥夜很宠向馨,就算她发疯,闹腾,他也不会生气,耐好到已经超过了圣人,只是他不敢再随意的碰她,就连声音都放得很柔很柔,那出事前后的不同反应,正应征了那句最贱的至理名言,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当然,还没有哪个人有胆子敢将这个共同的想法说出来,就算是司徒羽和欧阳鸣也怕是不敢吧,因为沉睡的老虎终究不是猫。

后来,顺应黑冥夜的意思,司徒羽尝试着来看过向馨,可是向馨也认不得她了,对她的话都没有反应,也忘记了她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只是一个劲的抱着枕头轻轻的摇着,像是逗弄孩子睡觉一样。

司徒羽这边黑冥夜算是彻底的放弃了,但他又不能请来向家人,如果没有反应倒好,要是有反应,向家人要以此为理由将她带走,他又怎么舍得放手经过慎重的考虑后,他只能将这个想法放弃了。

虽然照顾向馨要费比以前十倍的力才能安抚住她的情绪,但总比失去她要来得强。

这样想着,黑冥夜的心里又好过了一些,但人总这样痴痴呆呆,终究不是回事。

岛上的人自然也能感觉出黑冥夜为此事煞费心思,都硼着皮做事,谁也不敢轻易整出点什么事端来,毕竟在这座岛上,人都死绝了,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在这里处处瞒着忧患的境况下,过去了半个月,那天,外边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雷鸣、雷霆和鬼刹齐齐来到了岛上,表情都十分的凝重。

黑冥夜对于他们的到来也似乎很不满一样,在他们在书房里等了足足三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

老大。见到黑冥夜进来,鬼刹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黑冥夜只是冷淡的恩了一声,那表情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心里边正装着什么别的东西。

鬼刹有些伤心的低垂下头,没再说话了,那可怜的表情就好像自己是被黑冥夜抛弃的孩子一样,可惜眼下这个状况,本没有人顾虑他这点小心思。

门主,玉门果然有动作了。雷霆正着脸色,恭敬的对黑冥夜禀报。

鬼刹也抬起小脸,满脸的愤恨,直到昨天他才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原来黑擎天那厮竟然还没有死。怪不得之前他们让他验尸的时候,看到结果会像被雷打中了一样。

但这还不是他最气的,最让他气愤的是,他们竟全都瞒着他,让他一个人像傻子一样,还天真的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黑冥夜没有反应,表惜看起来也十分的冷淡,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桂心,空气陷入僵凝的滞怠中。

雷霆,你觉得黑擎天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是觉得气愤太尴尬了吧,司徒羽打破沉默。

若是卷土重来的话,又不太像。雷霆摇摇头,他确实想不出来,因为他之前已经露出马脚了,这不像他的作风。

一个能将替身做到那么完美,就算明知道他还活着,却仍因那具找不到任何瑕疵的尸体时,那样的城府,绝不可能在做出打莘惊蛇的蠢事来。

没错,如果是,他本没必要先杀向馨的爷爷,惊动我们。鬼创也一脸赞司的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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