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刚亮，夜舟就在教室里忙活着，这个时辰教室通常只有她一个人，不过今天却意外地多了一个。
“这么早你怎么在这儿？”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夜舟扭头望去，见孙先生正朝她走来。
“我在提炼新的药剂。”夜舟回答。
孙先生有些意外，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挺勤奋？”
“先生来得也挺早。”
孙先生闻言脸色瞬间变了，烦躁地说道：“别提了，昨天晚上近战院的院长突然把我叫过去，说他那儿的几个小子不知怎的浑身起了脓包，整个晚上近战院都不得安宁，普通药剂也医治不了，非让我过去救命，也不知道那几个臭小子是在哪儿招惹上的仇家，弄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
夜舟想起昨天挥发在空气中的药剂，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然后默默地别开了脸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接下来教室内又陷入了沉默，夜舟继续提炼药剂，原本孙先生对她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无聊地瞥了一眼，谁知这一瞥却直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孙先生悄悄走到了夜舟的身后，仔细地观察对方的动作，夜舟来到药院已经有好几天了，这些天里她看了不少药院的典籍，已经可以提炼出普通的药剂，品阶也算得上中等，最近她正在研究一些具有特殊效果的药剂，昨天的脓包效果就是她新提炼出来的。
孙先生见她动作熟练用量也精准，不由得就是一惊。
“你现在制作的是致幻药剂？我不记得我教了你这个，你从哪儿学会的？”孙先生忍不住问道。
“药院的藏书里看见的，只是普通药剂而已，学习起来并不难，只是稍微有点麻烦。”夜舟平静地回答。
孙先生闻言彻底愣住了，有点麻烦？这丫头对有点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致幻药剂虽然只算是普通药剂的一种，需要的材料也很好获得，可它的制作流程可不是一般的繁琐，甚至比一些特殊药剂还要麻烦，从准备材料到最后的成品中间一共有六十九道工序，对于时间的把控更是严格到分秒不差，就连在药院待了三四年的老生都不一定能制作成功，这个小丫头才来多久居然就做到了？
孙先生惊讶于对方的天资，难不成这个小丫头竟然是个药师天才吗？
“小丫头！你学习制作药剂多久了？”孙先生问。
“几天吧，在来药院之前我没接触过药剂，比我想象中的难一点，书上很多地方我都看不懂。”夜舟回答。
看不懂那是因为根本没人认真地教。
药师在天都是很不受重视的，虽然青都学院建立了药院，可和其它分院比起来待遇差距却很大，就连作为药院院长的孙先生都时常会感到无力，他对于发扬药师的激情也早就已经被磨平了，别说他，整个药院又有谁有那个激情？
可没有激情不代表他不重视人才，这个新来的小丫头虽然不那么讨人喜欢，可很明显这人是有天赋的，既然有天赋他又怎么能埋没了这样的人才？
孙先生沉默了一阵，随即转身离开了教室，不过他很快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本羊皮制成的书籍。
“小丫头，你过来。”孙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