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瑨珩抱着她要带她回家。
小姑娘仰着脑袋,跟个考拉似的趴在他身上,小小的很粘人。
偏着头,看他笑的灿若桃花,暖心四溢。
又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
“顾瑨珩你说我运气怎么这么不好?”
“什么?”
小醉鬼,喝的脑袋迷迷糊糊,细若蚊吟的说话声,小的顾瑨珩恨不得当场抱着她转身去配个助听器得了。
“不想遇见你,偏偏天天都能碰到;你都不知道当初我那么想遇见你,怎么就总碰不到呢?”
乐嵘戈胡搅蛮缠的趴在他怀里,声音软,身子软。
顾瑨珩看着怀里这个借故耍酒疯的姑娘,除了某个地方,哪哪都软进了骨头里。
“大魔王,大混蛋。”
她一边搂着他的脖子捣乱,一边嘟囔着自己的少女心事。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喜欢到喜欢的有多辛苦。”
“后来……我都准备要放弃,结果你又来了!”
“你怎么那么讨厌呢!”
大概是真的被伤到了心,那一晚她眼角含泪,整个人靠在他怀中温顺乖巧的不像话。
顾瑨珩手指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
看着她乖巧的睡颜,晶莹剔透的泪珠,横挂在睫毛上。
那是她委屈又难受的证据。
橘色的灯光落在臂弯里,小姑娘的身上。
一腔男子热血萦绕,原以为坚挺的内心。
起了波澜。
一石掀起千层浪,叠叠秋波,橫横荡漾……
第一天主要是以认识为主,特意没直接去体校场馆。
今天这里被选中的老师基本上,或多或少都作为优秀教师去参观或者跟在后面带过队。
唯独乐嵘戈,这个职场小白对于这样的场景完全陌生。
离上次见到这个男人已有一年多的事情,这样说也许不够准确。
毕竟每一次见他,都是遥远相望。
王忠维说:“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那是对的,因为一望可相见,一步如重城!
所以乐嵘戈觉得对他,也许她不是欢喜的。
因为在某个时间段,她对顾瑨珩没有占有欲。
偏偏他一出现,就像拽住她这只风筝的线。
无论松紧,都叫她动弹不得。
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错,尤其是在顾瑨珩面前。
她想即使没有什么可能性,却也不想在他面前留下什么遗憾。
殊不知有些开始却注定要始于遗憾的,比如他们!
那种超越情爱的遗憾,更叫人难受……
也许真的是毛千仁的话,在顾瑨珩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一个上午每当他眼神转到乐嵘戈身上,小姑娘都跟剑打了似的,扭头就往别的方向看。
那东躲西藏的眼神,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恨不得两人不认识的心思。
男人有劣根性,顾瑨珩承认他也不意外。
小姑娘闪躲的眼神跟麋鹿似的,走哪打哪。
灼烧着他心里最原始的那团火,愈演愈烈。
顾瑨珩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男人脑海划过一个想法这边还没来得及实施,没想到他家的小姑娘倒是“学会”主动送上门。
他翻了翻手上的信息表。
在场诸位的信息顾瑨珩早已了然于心,不过形式化的又翻一遍。
今年省|市|委、体校、舟大的计划是所有受训队员为一列对,所有带队老师作为中坚力量为一列队。
顾瑨珩清了清嗓子。
一声尖锐、敞亮的哨响声划破整个体育场。
“全体都有,立正。”
鹰隼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过一遍,如战斗前的排查,醒目又庄严。
“稍息。”
“所有人听我指令,开始报数。”
一声高过一声的攀比心,瞬间侧目,整个体育场迅速有了升温的仪式感。
那是一种不服输的气场,如一声皓月当空的壮歌,气势辉煌。
“所有人,单数的向左向前一步走,开始列队。”
细碎的脚步声轻快在地板雀跃着,每个人脊背挺直头梁高昂。
像一抹初升的太阳和煦高照,窗外惺忪柔软的暖光隔着硕大的玻璃窗,洒照在每个人身上明朗张扬。
顾瑨珩轻咳,沉着的嗓音带有不容忽视的威严。
“各位。我是第十二届全国运动会舟安市带队总负责人顾瑨珩。”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顾队。”
运动员体制内有种鼓掌方式,叫节拍性鼓掌。
是一二,一二三的节奏型。
今天在场。
除了新入体校的新生,不了解鼓掌规则,显然就剩下乐嵘戈不太懂。
她呆萌的瞥了一眼旁边的人,眉眼间有了自责之意。
嘟了嘟嘴巴,有些委屈。
顾瑨珩侧目。
大抵是见不惯,她自我委屈的表情。
男人拧眉,低咒。
‘顾瑨珩,你真是栽了,这才刚开始就学不会一碗水端平啊!’
事实证明,很多年以后,有原则,没原则。
他都只想宠着他们家的姑娘,没原则的事情,对他而言遇见她后,这种没原则的事还少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