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对他这样的回答显然很满意，他轻笑一声，音色诡异，在倾盆大雨之中，听着更令人感到惊悚。
“想要报仇，那就跟我走，我会教你本事，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黑衣人从斗篷的衣摆里面伸出一只手，柳齐依言看过去。
那只手是冷白冷白的，仔细看，就可以看到手上的青紫青紫的筋脉和血管，很是瘦弱，骨节分明，皮肤却像是六十岁的老人一般，紧紧的贴在骨头上，密密麻麻的皱纹遍布，很是可怖。
“你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教我本事，你有什么目的？”柳齐此刻虽然情绪不太稳定，但也没有到丧失理智的地步，他有很清晰的判断性。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我和你有共同的敌人罢了，若是你不愿……”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慢吞吞的收回手掌。
“我愿，我愿意。”柳齐急忙把手搭在黑衣人的掌心，一会儿，他又问道：“你的意思是，共同的敌人……是乔苏？”
黑衣人点点头，“没错，就是乔苏，也是……秦黎。”黑衣人如六十岁老妪一般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柳齐的掌心，无端诡异怪异，她的语气意味深长，说出来的话也格外温柔，但柳齐的背后却升起一股子寒意来，凉嗖嗖的。
“秦黎？”柳齐忍住想要将黑衣人的手掌扔出去的冲动，语气有些不平稳的问道。
“不该知道的，你现在还不能知道。”黑衣人终于良心发现，将柳齐的手放下来，说道。
柳齐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话到了嘴边却只能咽下去，最后吐出干涩的一个字。
“好。”他其实想问，为什么自己不能知道，可是黑衣人那无处不在的眼神却在警告自己，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跟我走吧。”黑衣人对于柳齐的识相显然非常满意，他点点头，可头埋在宽大的黑衣里面，也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情况。
在柳齐眼里，就是盖住整个头的黑色帽子晃了两下，柳齐以为自己淋了雨，身体也发了低烧，脑子里面晕乎乎的，一时看错了。
但是脑子里却忍不住去想，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为什么要穿一身黑衣出现在自己面前，是讨厌阳光吗？他听说，一些生活在黑暗里的人，都讨厌暖乎乎的阳光。
面前这人，也一样吗？
“先生，我该怎么称呼您？”柳齐问道。
眼底忍不住露出一抹惊惧来，他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毫无防备的和一个自己不知道丝毫底细的人走。
若是换在以前，别人在他面前说这件事，他是怎么也不相信。
可是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我姓殷，你叫我殷先生就可以。”黑衣人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出声道。
“是，殷先生。”柳齐乖巧应声。在不知道面前这人是谁的情况下，和他走，确实不太合适。
但柳齐知道，以自己眼下的情况，被柳家人追杀，时刻担心着自己会不会被挑断手筋脚筋，还得罪了京城的乔家千金乔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