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夕鼓着脸，“笑什么笑。”
说着就绕开了他准备自己走。
“你去哪儿？”
梁兖倒是跟在她旁边。
“你跟着我做什么？”陶夕下楼梯，他也下楼梯，她拐弯，他也拐弯，她本来以为只是碰巧顺路，现在终于忍不住问了。
“我说了，等你下班。”
陶夕听了耳朵有点热。
“你等我下班做什么……”突然想到傅林羡今天也来了，陶夕意识到什么，明白了，“你是等小傅哥下班吧？然后看我出来，正好一起找小傅哥？”
梁兖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似乎忍着什么，终于开口，“你不觉得这个逻辑有点绕吗？”
“？”
梁兖忍了忍，道，“我要是等阿羡，跟他一起走不就行了。”
“那你真的在等我？”陶夕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可是你为什么等我？”
梁兖抿唇不说话。
“你……我就随便问问，你是不是……”
“哎，你们怎么也来了？”
陶夕转头，就正好看见傅林羡拿着手机站在超市门口。看见了她，快步走过来，拍了拍梁兖的肩膀，“兄弟够意思啊，看到我微信就来了，这么快？”
成，又是她自作多情。陶夕舒了口气，幸亏刚刚的问题没有问出口，不然太丢人了。
梁兖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会死？”
傅林羡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饶是他情商太高也没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道：“行了，正好人来了，阿虞叫我买东西，我想顺便买一些别的。”
“东西你上次不都买齐了吗？”梁兖看了陶夕一眼，把她轻轻一带，避过差点要撞到她的小孩。
陶夕踉跄几步才站稳，手腕上的温度消失，她偏头看，梁兖还是面色如常地在同傅林羡讲话，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傅林羡也注意到了，笑了笑，却没调侃，“一般派对的东西买好了，但是还有一些要送给别人的。”
“你还要送给谁？”梁兖挑了眉，他还嫌虞南现在对他不够冷淡么，还想着送别人东西。
傅林羡比着手指在唇间，笑得熠熠生辉，“秘密。”
也不知道发的什么春，梁兖推开傅林羡的脸，“好好买东西。”
陶夕晃眼间似乎又看到了那人，再眨眼的时候又不见了。
“我听说你今天过来不是和孔青青来的么，那妹子人呢？”
梁兖懒得理他，还听说？昨天是谁撺掇的？
没人理他，傅林羡只好唱独角戏，“你又嫌妹子烦了是不是？阿兖啊，我和你说，你这样是会注孤生的。”
“像你左右逢源，虞南理你了吗？”
“……”
这一刀扎得结实，傅林羡久久没缓过来，推开梁兖就走，回头同陶夕道，“我要和阿兖去厕所好好聊聊，一会儿过来找你。”
陶夕觉得好笑，刚才的话她听在耳里，只当是两个人又开始玩闹。
她拿着刚才傅林羡给的清单，准备慢慢买东西，刚过一个货架，刚才闪眼的人，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陶夕看着他，情绪有些复杂，“歆哥。”
唐嘉歆应了一声，顿了顿，“我本来是想找她。”
陶夕应了一声，转身把要买的东西放进购物车里，临走前正看见唐嘉歆微微低着头站在原地，有些冷清的模样。
她的步子一顿，推车走了过去，“歆哥，南姐现在过得挺好。有些事情本来就是……”
她想了想，道，“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我和她……你有兴趣听我的版本么？”
陶夕知道，唐嘉歆并不是真的打算说给她听。她是想她听过之后，能说给虞南听，让虞南谅解他。
陶夕看着他，终于点了点头，“但是我不保证，我会和南姐说。”
唐嘉歆闭了闭眼，应了。
“那年她父亲落马，我才大学毕业，正接手家里的生意。之前我和阿虞恋爱，两家家长会面也见了报。我妈是书记女儿，不爱惜自己羽毛，也要爱惜在位姥爷的羽毛，断了我和阿虞的来往。”唐嘉歆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现在阿虞回国，我正式接手了生意，姥爷也已经退休……”
“我同阿虞……”唐嘉歆声音很轻，“她是我的初恋。我见她的第一面，就知道她应该是我的。阿虞性子急，不藏心事。那时候她追我，总是打直球。女孩子家，也不知什么是害羞。”说到这里，他笑了笑，“阿虞看见我和女孩子说话，也会跑过来拆散。我那时候没告诉她，我很喜欢她这么做，几次她看见我和别人说话，其实是故意让她来拆散。再后来，我生日请她来，我已经做好准备要给她告白了，结果她懒，不愿来。我生日会差点不想开，没想到她来了，她先给我告白。后来她问我怎么面无表情的，我故意沉着脸逗她，没告诉她其实我是太开心了。”
唐嘉歆絮絮许多往事，陶夕都一一听着，有一些是她早就从大泽那儿听过的。最后，唐嘉歆道，“她一直都很好，是我不够好。”
陶夕有些动容，只是感情的事是两个人的事，旁人是无权置喙的。
她想说什么，就听见那边有声音传来，“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