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以沫在床上翻翻乱滚的睡不着，瞪着大眼睛，看着天护板。
……
新年的夜晚，仿佛比以往的黑夜更加的漆黑。
尤其是在墓地这样的地方，寒风阵阵，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微弱的光轻轻的闪烁着，那是夹在指间的烟。
楚君依靠在一座墓碑上，在墓碑前，摆放着一些饭菜。
他手里拿着一瓶白酒，时不时的喝上一口。
墓碑上原本那个女人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更换了。不是，换的不是照片，而是墓碑。
墓碑铭刻，楚君程燕夫妻之墓，而上面的照片也变成了两人的合照。
那个女人，细看下长的不是很漂亮，但是此刻她的笑容看起来很美丽，只是她这样的笑容早已经定格在了这一刻。而照片上的楚君却格外的帅气，精神。
“燕燕，新年快乐。”楚君笑着说道，他眼神很是温柔，仿佛就像是她曾经在他眼前一般，满是温柔的缱绻：“今天也是你的生日，我陪你过生日，顺便过年。”
他喝了一口酒，一片黑暗中，唯有他指间的烟在闪闪发光。
远处城市喧嚣，有着烟花照亮。
只是他这里，却仿佛没有任何的光亮，是任何光亮都照不过来的。准备的说，再也没有什么光，能映入他的眼睛，照亮他的心了。
“我给咱儿子也买了新衣服，和一些玩具。”楚君拿过一件婴儿的衣服：“你看漂亮吗？”
他呵呵一笑，将一些纸点燃，把衣服和玩具啥的也都丢了进去。
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忽明忽暗，只是他的眼睛却一片空洞，半丝光亮也无。
他喝了一口酒，对她不停的说这话，对着心爱的人呢喃自语，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像是能够溢出水来。他好像是有点冷了，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呵呵的笑了起来；“这辈子我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没有保护好你和咱们的儿子。”眼角滑落的那滴泪，在火光的映照下，如此的鲜明清晰，他喃喃自语：“当时呀，我真该对他们赶尽杀绝的，可是呀，哎，没有后悔药呀，呵呵。”
“你看这样的照片你喜欢吗？我陪着你，我们永远在一起的。”楚君哽咽的说道：“等我办完事，我就可以回来抱着你了，到那时候，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哈哈哈哈……”他疯子一样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笑声惊叫着倦鸟拍打着翅膀翱翔而起，口中发出声声悲鸣，在这样漆黑的墓地，听的人不寒而栗。
只是楚君依旧依靠着墓碑，在微笑着：“燕燕，我想你了。”
墓碑上的女人，微笑着，温柔的目光仿佛跨越了生死的距离，遥望在了楚君的脸色，依旧那么的温柔。
耳边寒风呼啸，楚君喝着酒，眼泪一滴滴的滴落了下来。
隐约中，在风中像是有着温柔的呼唤，幽幽的响彻在了他的耳边：“小君。”
楚君茫然的向着四周巡视着：“燕燕是你吗？”
酒瓶从他手中掉落，摔的粉碎，他拥抱着墓碑，他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
风掠过头发，像是在岁月中那温柔的手，似乎在拥抱着他，安慰着。
“燕燕，我想你……”